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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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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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煊手指正撥弄玉色茶盞,聞言奇怪地望過來,隨口道。

「接不接看你,不過一杯茶罷了。」

當然,太子妃特意派人送過來謝意,能接下自然最好不過。

聽他這個口吻,就明白他偏向她接下這杯茶,本緊張忐忑的蕭家四小姐放鬆下來,唇角漫上一絲笑意。

陸今湘盯著他,神色意味不明,倏忽伸向被舉在跟前的茶,蕭家四小姐還以為她打算接下,忙朝前遞了遞,卻被她伸出根手指抵住另一面。

將茶盞推回蕭四小姐跟前,在她迷茫的眼神中,陸今湘笑著道。

「雖說我並不是個苛求禮儀的人,但敬茶這種帶有特殊含義的大事,還是要講究一二,蕭四小姐不如等我回去跟家中秉明,你也讓蕭府中人出面,兩家通了氣,再飲這杯茶也不晚。」

等閑納個通房自然不用通知兩家,但蕭四小姐背後代表的身份不一般,自然不能把她當做普通妾侍對待,沒準得給個貴妾的名分。

話落,殿內寂靜。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太子和忠毅侯世子閉上微張的嘴,兩相對視,面面相覷。

蕭四小姐愣住,須臾,回過神,臉龐漲得通紅,囁嚅說不出話。

她表情平淡:「我又沒說什麼,相公你何必急躁。」

「相公,我覺得無論有何打算,都要與家中長輩商議過後再決定,你說是嗎?」

陸今湘沒管吭吭哧哧的蕭四小姐,轉過頭,笑吟吟對覃煊道。

姐姐跟家中的打算是一回事,被人明面上挑明又是一回事,事實上,這次過來敬茶就是讓她提前做個試探。

句末的那個「嗯?」好似貓兒慵懶地伸懶腰,聽起來柔軟綿密,但放在這裡,無端端帶著某種譏嘲的韻味。

既沒有聯想到敬茶的深層次含義,也沒有明知而裝作不可知。

頓了下,她翹起唇,慢悠悠道:「相公,你不會不知道敬茶這個特殊含義吧?還是說,你明知而裝作不可知,嗯?」

半晌回過神,有些匪夷所思,還有些啼笑皆非。

被她溫柔聲音質問的覃煊一臉懵,早在她說出那句話時就猛然反應過來,神色震住,一時無言。

太子清清嗓子,替覃煊解釋道:「弟妹,你冤枉述赫了,他怎麼會生出納妾的心思,嫣姐兒也不是特意安排出來的,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她居然以為他跟這個什麼蕭四小姐有關聯,簡直是不知所謂。

「陸今湘,你是不是醉茶症發作了?平日.你在家中如何放肆我都不管你,但東宮是什麼地方,容得下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陸今湘淡淡看他一眼,若是單純喬子云那麼說,她當然心存疑慮,不會全然信服,但方才蕭四小姐的一系列表現已經證實那個猜測,她眼睛又不瞎,他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覃煊被嘲諷地臉色鐵青,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我、不、知、道。」

覃煊扯起唇角,牽起一絲輕笑,眼神卻分外寒涼。

沒想到陸今湘居然會這麼誤會他,他表情陰沉,攥緊拳頭。

他從沒有納妾的心思,就算過去與陸今湘關係冷淡,也只是不進后宅沉浸於朝政,從未在女色上流連,又怎麼會聯想到納妾敬茶這回事。

怪不得方才聽到敬茶的字眼有些不適,嫣姐兒一個未婚女子貿然朝少夫人敬茶確實讓人誤會。

雖然少夫人未免過於敏.感,但太子妃這麼安排著實不妥。

解釋完,太子還向蕭四小姐佐證:「你說是吧,嫣姐兒?」

氣氛突然急轉直下,蕭四小姐臉色早就由紅轉白,眼眶盈著淚花,驚惶委屈地盯著覃煊,看他的眼神好似他是個無良負心漢。

看得太子眉頭擰起,心下有些不虞,好在蕭四小姐被特意叮囑過,知道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深吸口氣,溫順得垂下頭顱。

「殿下說得沒錯,少夫人誤會了,我當真是替姐姐敬杯茶表達謝意。」

陸今湘掃過在場幾人,覃煊怒目和太子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她心下有所揣測,當下輕聲一笑,應下道。

「原來是我誤會了,我還尋思四小姐怎麼會是這麼莽撞的人,若真是有意,不值當在這個場合讓我下不來台。」

蕭四小姐虛弱一笑,表情看著十分勉強。

這件事算作過去,接下來覃煊和陸今湘沒有在東宮多待,起身告辭離開了。

去東宮之前,覃煊和陸今湘關係僵硬,從東宮出來,兩個人不僅沒有緩和,反倒變得更加冷淡。

關月和魚柳對視一眼,不由苦笑。

不過兩人也不能怎麼辦,只能盼著兩位主子後續能說開。

陸今湘徑自上馬車,吩咐車夫起駕,馬車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住。

帘子被掀開,覃煊走了進來。

他大馬金刀坐到她對面,陸今湘盯著他,表情淡定尋常。

馬車重新啟動,一派靜默中,覃煊開口。

「你不是這種魯莽冒進的人,就算敬茶這個行為不妥,你頂多推拒掉,萬萬不會說出那種話。」

陸今湘本漫不經心,聽到他這句話,驚奇打量他,不由好笑。

「我都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居然有這麼高的評價。」

「所以,你怎麼會突然發作?」

陸今湘冷哼一聲,翻個白眼沒有吭聲。

覃煊無需她回答,繼續面無表情推測。

「無非就是你調查出來或者有人告知你,前者不可能,你這麼憊懶的性子,不可能去做親自調查這種苦差事。」

更重要一點,她沒有人手和眼線,如何去實施調查。

「因而,只能是旁人告知你,讓我猜猜,今日.你單獨見過且有這種心思的人。」

覃煊緊盯著她,眼眸深邃幽黑,緩緩將結論說出來。

「只剩下那位禕隋侯世子喬子云,是,也不是?」

陸今湘絲毫不意外他會推測出來,畢竟原著中他就是智謀近妖的人設。

她也懶得隱瞞這點,點頭道:「是又如何,你倒是打破那個蜚語啊。」

冷笑一聲:「還不是進一步證明了那個謠言是真的。」

覃煊沉默,半晌,長嘆一口氣。

「都跟你說了,那些只是巧合,絕沒有這個心思。」

陸今湘上下端詳他,眼神微妙,許久,她搖頭失笑,似乎覺得挺沒意思。

「也許朝堂上你是殺伐果斷的謀臣,但是女子間的這點小心思,你遠遠不如我了解。」

說罷,她往後一靠,閉上眼,一副抗拒不想跟他說話的模樣。

跟前緘默一會兒,而後站起身,掀開帘子跨了出去。

人走後,陸今湘睜開眼,盯著前方木質車廂,久久沒有作聲。

晚上,東宮。

玉佩和頭髮弄好,放置到太孫枕頭下,觀望了會兒,見太孫沉沉睡過去,沒有啼哭的跡象,不由鬆口氣。

太子來到裡間,隔著屏風跟太子妃對話。

「孩兒目前還好,看著睡得很安穩。」

太子妃溫婉的嗓音從裡頭傳出來。

「那妾身就放心了。」

兩人間隔著一個屏風,屏風上綉著雙燕繞枝花樣,朦朧間可見太子妃倚在床榻曼妙的曲線。

太子斟酌如何開口,片刻,他輕鬆說道。

「今日怎麼想起讓嫣姐兒過去敬茶?」

裡頭停頓了會兒,隨即,溫婉的女聲不徐不疾道。

「少夫人頭一次來東宮,還幫了那麼大的忙,妾卻不能親自招待她,心下難忍慚愧,恰好嫣兒暫住東宮,遂就想讓嫣兒替我敬杯茶。」

太子默默鬆了口氣:「原是如此,倒也說得通,只是差點讓述赫夫人誤會,下次不要這樣了。」

太子妃沉默了會兒,笑著道:「嫣兒回來告訴妾身了,是妾身思慮不周。」

太子點點頭,不欲再多說,準備轉身離開。

「只是殿下,若妾身說,妾身當真有這個心思呢?」

眼看太子就要走出門外,身後太子妃突然開口。

猛然轉頭,太子難得愣怔,眉頭一點一點鎖緊,有些難以理解。

「你為何這麼做?」

太子妃露出苦笑:「殿下不是比我更加清楚這個原因嗎?您和覃大人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感情深厚,但覃大人不代表齊國公府,齊國公向來對東宮敬而遠之,妾身只是想幫您增加籌碼罷了。」

當然,她亦有私心,等太子順利登基,覃煊將來勢必會成為太子肱骨之臣,她總要為她的孩子早做打算,嫣姐兒是三叔的庶女,三叔官職卑微,且亦是庶出,嫣姐兒能給覃煊為妾也不算辱沒了她。

太子皺眉,眉宇冷淡。

「你亦知道,孤與述赫乃手足的交情,你自作主張時,有沒有想過此舉會損害到孤和述赫的情分,太子妃你究竟是真心為孤著想,還是打著為孤好的名義做出格的事?」

見太子生氣了,太子妃有些慌張,慌忙撐起身坐好。

「殿下,妾身絕沒有任何不軌的心思,妾身敢對天發誓,妾身完完全全是為您著想。」

就是有替小兒打算的心思,也是在能幫到太子的前提下。

聽到這話,太子神情沒有任何波動。

「你是孤的太子妃,延綿子嗣,教管後宮才是你的職責,其他事莫要再插手。」

「是,殿下,妾身銘記於心。」太子妃再不敢有任何逾舉。

「明日將四小姐送回府中,日後若無必要,不要再隨便傳人進宮了。」

太子丟下這麼一句話,甩袖離開了。

身後,久久響起一聲。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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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戀男配的女配后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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