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吃過飯,寧敘言陪著隨年一起去上課。
路上碰到徐源源,兩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
徐源源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格,剛一走到隨年身邊就非常順手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臉上還掛著清秀好看的笑。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跟隨年說話,寧敘言就冷著臉把兩人強行分開了。
徐源源一臉懵逼,「哎?寧同學你幹嘛啊?」
寧敘言很自然地牽住隨年的手,其實他剛才就想這樣做了,只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雖說他心中的貪念可不止牽個小手這麼單純,但畢竟也是第一個談戀愛,總會有個純情的尷尬期的。
不過他的尷尬期過的很快,從他有想法到現在終於實施了,也不過才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當然,這還得感謝電燈泡徐源源貢獻出的最佳契機。
意思是以後不許再靠近他們家貓貓了。
之情他只想著渣完寧敘言就好,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愚蠢。
就真的緊緊牽好寧敘言,彷彿真的很怕因為自己一不小心鬆開手就讓脆弱敏[gǎn]的他受傷似的。
隨年悄摸看他一眼:「你上午沒課了?」
寧敘言也看著他:「想親你,但現在不合適,就用手代替一下。——
寧敘言:「那你可以牽著我,讓我陪你一起上課。」
隨年乖乖點頭,「好好的。」
特別是現在的牽手,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一股強烈的電流給電麻了,暈暈乎乎的。
那招搖過市的架勢讓人想忽略都難。
隨年沒跑成功,側頭去看寧敘言,黑亮的大眼睛裡帶著些求饒的無辜感。
嘖!
剛在一起佔有慾這麼強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這個任務到底有多難做。
你想渣人家,可不就得先跟人家在一起,跟人家在一起了,那那些親密的小動作,可不就得陪著人家一個一個地都做一遍?
但其實,隨年並不介意跟別人產生肢體接觸,就像他自己有時候也會沒事摟一下徐源源,抱一下花哥,被大頭搭一下肩什麼的。
直到徐源源都跑沒影兒了,隨年低垂的腦袋都沒能重新抬起來。
【媽呀!他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隨年迷迷糊糊地這樣想著,人也跟著一點點支棱起來了。
他形容不出來這股癢意到底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有些彆扭,想抽手逃離,又被人攥的更緊了些。
「什麼幹嘛?我怎麼了?」寧敘言表情無辜,手上卻炫耀似的甩了甩牽在手裡的那隻小手。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們在談戀愛的。」寧敘言語氣溫和,可聽進徐源源的耳朵里,卻莫名聽出一種冷颼颼的威脅。
【怪讓人害羞的!】
都說十指連心,隨年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此刻,他卻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底正在因為這片外來的溫暖而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徐源源被迫秀了一臉,眼睛瞪的像銅鈴,驚訝地抬起手指,指指隨年,指指寧敘言,最後又哆哆嗦嗦地指在兩人相牽的那隻手上,「你你們你們就.就成了?」
乖乖聽話的貓貓最可愛了,寧敘言被取悅到了,心下一癢就伸手在貓貓軟乎乎的臉上輕輕地戳了一下。
「啊?」隨年恍惚抬頭,在寧敘言灼灼目光的注視下,他很快回過神,「啊!對啊!我要上課了!快走快走!」
想想又覺得荒謬,就暫時按下不管,捏了捏隨年的軟乎乎的掌心,「隨年,你再繼續發獃的話,等下上課就要遲到了。」
寧敘言卻僵住了臉,黑沉的眸子暗了暗,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個不太美好的猜測。
寧敘言這才笑了出來,「好,那你可要牽好我啊。」
徐源源在心裡嗶嗶賴賴,面上卻乖乖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那就恭喜我們隨年年成功追到寧帥哥了哈!」又趕緊擺手,「那你倆慢慢親熱吧,我就不打擾了哈!」
隨年的臉色更紅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跟別人做這些小動作的時候都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只覺得跟朋友親密的感覺真的好好啊!
可到了寧敘言這兒,他每次都覺得別彆扭扭的。
【我我是大.大猛攻么?】
寧敘言平靜點頭,「嗯,沒課了,接下來的時間都屬於我男朋友。」
怎.怎麼就牽起手了?
他面色發燙,心跳加速,完全忘了該怎麼反應。
「怎麼了?男朋友牽個手都不行?」寧敘言的聲音從他頭頂落下,低低的,沉沉的,帶著些故意的壞。
隨年側頭,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寧敘言一下子就心軟了,但還是緊牽著隨年的手不放,「隨年,我剛才說過的,我是個敏[gǎn]又脆弱的人,你不能半路拋棄我,你要實在記不住,我就一直牽著你的手,直到你記住為止。」
全身心的感官都落在了掌心上,柔柔的掌心緊貼著另一個觸感陌生卻不失溫暖的掌心,相貼之處,有源源不斷的異樣感伴隨著溫暖的熱流順著掌心蔓延到指尖里。
隨年一下子就慫了:「可我要去上課啊」
隨年紅著臉低下頭,「那那你跟我一起去上.上課吧。」
察覺到他的狀態正在飛速萎靡,233系統趕緊出聲咆哮:「別慫啊!快給我支棱起來!不就是牽個手么!別忘了你可是大猛攻啊!!」
說完就要甩開寧敘言的手,結果自然是又被攥的更緊了。
隨年臉色爆紅,飛快低頭。
【什麼啊!】
【這人怎麼這樣啊!】
——
寧敘言陪著隨年上完上午的課,下午就依依不捨地去上自己的課去了。
上完一下午的課再往窗戶外面看,天都黑了。
還不等教授說下課,寧敘言就拿出手機給隨年發了個消息過去。
【我這邊要下課了,你呢?】
隨年:【還有五分鐘。】;
寧敘言:【那等下約個飯么?男朋友。】;
隨年:【好的.】;
寧敘言:【好的什麼?】;
隨年:【.】;
寧敘言:【不說?】;
隨年:【男朋友】;
寧敘言彎了彎嘴角:【乖,男朋友現在去接你。】;
隨年:【貓貓點頭.jpg】;
晚飯沒約在外面,還是食堂。
寧敘言去接了隨年,兩人就一起往食堂走。
這會兒正是下課的高峰期,來來往往的同學非常多,說說笑笑的聲音也非常熱鬧。
隨年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下牽手,寧敘言就沒勉強他,但還是非常黏人地把胳膊搭在了隨年的肩膀上。
隨年乖乖的,沒敢拒絕。
到了食堂,隨年又在第一時間被寧敘言打發去佔位了。
對此,隨年已經習慣了,點點頭就去了。
只是還沒看到空位,就先看見了花哥和大頭。
他快步走過去,笑著打招呼,「花哥!大頭!」
「小猴兒。」花哥笑著回應。
「快來快來!!」大頭啪啪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看著隨年空無一物的手,又疑惑,「哎?你怎麼沒先去打飯啊!」
隨年漸紅,手上不安分地攥緊了褲子,「那個.寧同學幫我打了。」
「哦,」大頭沒多想,點點頭,「那挺好,那你先過來坐吧。」
「嗯。」隨年在大頭身邊坐下。
花哥扶了扶眼鏡,一雙閃著精光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隨年滿是心虛的臉上。
卻也沒多說什麼,自顧自地吃飯。
沒一會兒,寧敘言就端著兩份晚飯過來了。他給自己點的是肥牛蓋澆飯,給隨年點的還是他愛吃的海鮮飯。
寧敘言在隨年對面坐下,臉色有些不太好,說話的語氣卻仍舊算得上溫和,「你先吃,我再去給你買杯奶茶。」
又側頭問花哥和大頭,「花哥,大頭,你們要什麼口味的?」
大頭積極響應,「幫我帶一杯豆乳米麻薯!謝謝女王!」
花哥搖搖頭:「謝謝,我不用。」
「嗯。」寧敘言點點頭,從座位里起身,路過隨年時,他順手搓了搓他的頭髮,「別看我,快吃你的。」
「哦」隨年就乖乖乾飯。
等寧敘言走沒影兒了,花哥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看著隨年,「小猴兒。」
隨年抬頭看花哥:「嗯?」
花哥直入主題:「你倆現在什麼情況?」
隨年抿了抿唇:「額」
花哥見他額了半天也額不出個一二三,乾脆替他開口:「你倆好了。」
甚至都沒用疑問句,直接用肯定句說了出來。
隨年不好意思再看花哥,低著頭扒飯:「嗯」
花哥但笑不語,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大頭卻直男震驚臉:「什麼!你倆」
「小點兒聲!」花哥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吃喇叭了吧你!」
大頭一句驚聲大喊沒能喊出來,嗆的直咳嗽。
隨年就好脾氣地幫他順背,「慢點兒,快喝口湯順一下。」
「沒咳咳我沒事兒」大頭咳的面色通紅,卻還挺著最後一口氣說,「你這就把寧女王咳咳拿下了?」
隨年笑笑,沒好意思說。
大頭看透一切地抬了抬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牛逼!」
——
吃完晚飯,四個人一起往宿舍走。
寧敘言因為剛才在食堂沒和隨年坐一起,所以回去的時候就故意拉著隨年落後花哥和大頭一段距離。
隨年沒察覺到寧同學的小心思,還在那捧著一杯奶茶喝的香甜。
寧敘言看著他被奶茶撐的鼓鼓的側臉,忍不住上手戳了戳,惹得隨年差點把嘴裡的奶茶吐出來,側過頭瞪他,那眼神兇巴巴的,但圓圓的很可愛。
「有沒有人說過你吃飯喝東西的時候特別像倉鼠?」他笑著問,對隨年的小脾氣視而不見。
隨年咽下口中的奶茶,小脾氣也跟著消失不見,「嗯花哥說我吃飯的時候像豬。」
寧敘言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要說像其實也挺像的。」
隨年看他一眼,決定不跟他說話了。
寧敘言就故意湊近他的耳朵,壓著聲音問:「花哥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耳朵被滾燙的熱氣包裹著,淺淡的紅暈立即順著薄薄的耳根蔓延到了臉上,隨年偏了偏頭,聲音都染上了羞澀:「嗯」
寧敘言感覺到隨年在努力與他拉開距離,卻還壞著心眼兒不讓人家躲:「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頭再次被板回來,隨年簡直欲哭無淚:「就不讓我們在宿舍里做.親.親.親密的事兒。」
寧敘言笑了,大尾巴狼似的明知故問:「哦,那什麼叫親親親密的事兒啊?」
隨年聽出他是故意的,側過頭瞪他一眼,然後撥開他的手:「就是.不準把胳膊搭在我我的肩膀上!」
說完趕緊跑,手上還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奶茶。
【哇!我好勇啊!我居然敢大聲跟寧同學說話了!】
【這難道就是猛1的氣質么!】
【好像.還挺爽的!】
【哎?不對啊!】
隨年猶豫著停下來。
【我昨晚剛對寧同學做了那樣的事兒,今天應該多寵著他才是啊?】
【而且,今天花哥不也說了么,要好好哄著人家,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的。】
【不就是摟一下壞一下么?我堂堂大猛1哪能這麼斤斤計較?】
隨年成功哄好自己,然後乖乖回到寧敘言身邊,抬起他的胳膊,原路返回似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心虛地咬著吸管說:「那什麼.現在還沒到宿舍,還是可.可以摟的。」
寧敘言笑的眼睛都彎了,這位大猛1還真是可愛。
而太可愛的生物總是忍不住讓人產生一種無法自控的情愫。
比如
想把他緊緊地摟進懷裡。
再比如.
想把他.
寧敘言嘆了口氣,沒再繼續往下想。
就那樣摟著隨年回了宿舍。
宿舍里,已經到了的花哥和大頭分別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花哥在做課業,大頭在瘋狂輸出。
隨年和寧敘言對視一眼,他小聲說,「我也要寫作業啦。」
「嗯。」寧敘言放開他,回身關上門,「我跟你一起。」
隨年點點頭沒說話,心裡卻覺得今天的寧同學有那麼一點點黏人。
——
隨年寫完作業都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這時寧敘言也早就做完了手中的翻譯工作。
見他放下筆,就湊過去問他:「寫完了?」
「嗯」隨年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
寧敘言的眼睛不自覺地往下瞟了瞟,正好看見隨年因為伸懶腰而露出來的雪白腰肢。
心口一熱,他趕緊移開視線,看向隨年的臉:「快去洗漱吧,等下該熄燈了。」
「嗯。」隨年起身,轉頭問花哥和大頭:「花哥,大頭,你倆上不上洗手間啊,不上的話我去洗澡啦。」
「去吧去吧。」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隨年聞言就要去衣櫃里拿衣服,可還沒等走開,右手的小拇指就被人勾住,他側頭,寧敘言正神色可憐地望著他。
隨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寧敘言:「你都不問問我么?」
「啊?」隨年一下子就被問蒙了,「不不是你讓我去洗漱的么?」
「所以你就不問我了么?」寧敘言眉頭一皺,有些受傷。
「.」
隨年無奈,只好開口問:「那你上洗手間么?」
寧敘言抿了抿嘴唇,有句話在唇邊轉了半天也沒能轉出來,嘆了口氣,最後只說,「不去,你快去吧。」
隨年被這樣折騰一番也不生氣,點點就說,「那我去找衣服,你.你鬆開我呀。」
兩人的手勾的並不緊,隨年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甩開,但為了照顧寧敘言敏[gǎn]的情緒,他還是沒甩,而是等著寧敘言主動鬆開。
寧敘言自然知道隨年的小心思,心裡一癢,更加喜歡貓貓了。
也沒再為難貓貓,很快鬆開他,依依不捨的。
隨年拿著衣服去洗澡。
現在天冷,他一般都會多洗一會兒。
在他洗澡的時候,寧敘言都會沒事找事兒地到陽台洗洗手,洗洗襪子,要是隨年洗的久一點,他還會找出條褲子去陽台洗。
為的就是聽隨年的洗澡彈幕。
但今天的隨年很明顯跟往常的隨年不一樣。
他今天不唱歌了,也不胡思亂想了。
就是很沉默地洗澡。
偶爾蹦出來一兩道心聲,也充滿了茫然和無措。
【媽媽.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做欺騙別人感情的渣男了。】
【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那片湖水真的好冷啊】
【我好怕冷的.】
聽到這裡,寧敘言皺起了眉頭。
今天上午那個一閃而過的猜測再次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這次他不再覺得荒謬,但也覺得應該不太可能吧?
隨年洗完澡出來,就見正站在洗手台旁邊搓著一條牛仔褲,聽見他出來的動靜,他趕緊抬頭望過來。
「洗好了?」他擦擦手,從旁邊架子上拿起吹風機插進插座里,對隨年招了招手:「過來,我給你吹頭髮。」
隨年受寵若驚地擺擺手:「不不用的寧同學,我自己來就」
話還沒說完,隨年就被寧敘言一把拽了過去。
他把隨年抵在洗手台和自己胸膛之間,雙手撐在洗手台上,黑沉的目光極具壓迫感地落在他身上,「年年,你真的要一直喊我「寧同學」么?」
隨年不敢抬頭,感覺周圍的空氣忽然又稀薄了起來,他有點呼吸困難:「那那我喊.喊什麼啊?」
寧敘言看著他被搓的很亂的濕發:「年年,你在問誰?」
隨年小聲回答:「問你.你啊」
「問我.」寧敘言微微俯下`身子,「那你是不是應該看著我啊?」
低沉的聲音像羽毛,撓的隨年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然後慢慢抬頭,睜著那雙濕漉漉的貓眼看著寧敘言。
他瞳仁發亮,眼尾發紅,看著像哭過一樣無辜又可憐。
寧敘言當即呼吸一滯,連胸腔里的心跳都錯亂了好幾拍。
偏偏當事人還不知道自己的那雙眼睛有多撩人,單純而懵懂地問:「我應該喊你什麼啊?」
寧敘言沉默一瞬,啞著聲音說:「喊哥哥,你之前不是喊過的么?」
聞言,隨年鬆了一口氣。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一個男生對著另一個男生喊哥哥到底意味著什麼,只以為寧同學喜歡被喊哥哥,就像自己之前也挺喜歡被舅媽家的孩子喊哥哥一樣。
他認為那是一種被人需要、被人認可的稱呼。
所以喊的毫無芥蒂。
「哥哥。」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線,也沒有故意夾著嗓子,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喊出來了。
但或許是因為他剛洗完澡的原因,所以他的聲音里或多或少還是帶了些軟糯濕漉的質感。
聽上去.
真的非常誘人。
毫不誇張地說,寧敘言當時就可恥地石更了!
這他媽的誰能忍得住?
反正他是忍不住!!
嘆了口氣,他不由分說地掰著隨年的肩膀將他轉了個身子,讓他面向鏡子,自己則後退半步和他拉開距離。
剛要打開吹風機掩飾自己的心慌,忽然想到什麼,又看著鏡子里的隨年問:「你有沒有這樣喊過別人?」
隨年也看著他:「沒有。」
寧敘言:「那你以後也不許這樣喊別人。」
頓了頓,他又加一句:「只能這樣喊我,知道了么?」
隨年乖乖點頭:「知道了,哥哥。」
不可言說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脹痛了一下,寧敘言皺了皺眉,粗暴蠻狠地打開吹風機就往隨年的濕發上招呼。
呼呼的熱風吹的滿臉都是,隨年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睜不開正好,寧敘言看不見隨年那雙勾人的眼睛,心裡的燥熱感才算得到了那麼一絲寥寥無幾的舒緩。
很快給隨年吹好頭髮,寧敘言隨口丟下一句,「你趕緊上床睡覺。」就趕緊抱著自己的睡衣直奔浴室去了。
花哥沒戴耳機,陽台又沒關門,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某人的自作自受,嘴角勾出一抹嗤笑,看向隨小猴兒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敬佩。
該說不說的,這種撩而不自知的段位可比他這種表面釣系要高級多了。
冰山女王?
呵呵,以後怕不是要變成火焰山了吧。
宿舍快熄燈了,花哥和大頭也還沒洗漱。
寧敘言就沒再裡面待太久,簡單洗好澡,等身上的熱度降下去了,他就從裡面出來了。
剛一出來,就見花哥已經準備好睡衣在等著他出來了。
「花哥,我洗好了,你去吧。」寧敘言路過花哥,把臟衣服放進書桌旁的簍子里,又仰頭看了眼隨年的床位。
花哥放下手機,先是看了眼還在戴耳機打遊戲的大頭,這才把視線放在寧敘言身上,很直接地問:「裡面沒味道吧?」
寧敘言看著他,臉色平靜:「沒有。」
花哥嘖嘖兩聲,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寧敘言卻黑了臉。
不過又很快調整好心情,去陽台吹乾頭髮就往隨年的床位走了。
他敲敲床簾,喊隨年:「隨年,睡了嗎?」
「還沒.」隨年說著,毛茸茸的腦袋從床簾里探出來。
寧敘言一看見那張臉就笑了起來,「趕緊睡了,都幾點了。」
「就睡啦!」隨年也跟著他笑了起來,「你也快上床啊!」
「嗯。」寧敘言說著,忽然伸出手,扣住隨年的後腦勺把他往下一壓。
他微微仰頭,一張淡色的薄唇剛好吻上白皙的額間。
大頭贏了幾把遊戲,剛想轉身跟室友們分享喜悅,結果入目就看到某兩個臭情侶正吻的不可開交!!
他幼小的心靈當時就收到了十萬點暴擊。
幾把遊戲贏得毫無成就感。
甚至還有億點點想哭。
悲憤之下,他再度轉頭,罵罵咧咧地又開了一把遊戲!!
媽的!
老子不快樂!
你們這群小垃圾也別想快樂!!
寧敘言這個吻吻的很輕,卻吻了很久。
久到他察覺出隨年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笑了笑:「晚安,寶寶。」
隨年愣住。
反應過來后,心頭登時一陣狂跳,臉色「轟」地一下爆紅起來。
【媽呀!他親我!!】
【他還叫我寶寶!!】
【這這真的是高嶺之花0么!!】
寧敘言:「.」
不是,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