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盞燈火(小修) 把他帶到我住所
第四章第四盞燈火(小修)把他帶到我住所。……
陳生侵略性的目光蠻橫的落在鍾懿身上,毫不掩飾。
鍾懿緩了一會,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靠近他,聲線毫無起伏:「不論怎樣,都和你無關。這是你傷我的第二次,再有第三次我絕對不會對你和你妹心軟,滾出去。」
陳生失語,他滿腔的情緒,就如那封閉的鐵窗,被牢牢堵死,一句威脅,就讓他徹徹底底的喪失了反駁能力。
他怪自己無用,作為一個男人,竟無法脫離他人的掌控,突如其來的挫敗令他健全的內心逐漸瓦解。
看他沒動,鍾懿直接敞開他的外套,從裡面的衣兜里掏出那把梅花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刀鋒銳利,才剛觸碰便已破皮,滲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陳生嘴角掀動兩下,凌厲著眼神大步離開了房間。
阿嵐氣急出聲:「鍾總,他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堅持用他?可供選擇的保鏢多的是!若你擔心他人無法全力以赴,我給你找個可終生控制的人不就可以嗎?為什麼一定是他?」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說,你來找我該不會也是來問蕭殊的死是不是和我有關吧?」
他幾經掙扎,如果不是想到自己還沒有和妹妹見面,無法帶走她,他早就進警局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陳生自打昨晚離開了這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被她一語擊中,阿嵐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但她的表情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可他現在沒有辦法邁出這一步。
當年從鍾家搬出來后,她就鍾愛這一套房子。諾大的空間里除了一個沙發和某些必需品,什麼都沒有。
她回答的很乾脆,這讓陳生微微一怔,沉默之際,鍾懿的語氣難得緩和一些,但電話那頭的臉色卻沒有和悅半分:「哦,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蕭殊墜樓和我沒有關係。」
她並沒有將陳生帶到鍾懿的住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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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懿打來電話的時候,陳生心底湧出波浪,直覺告訴他,在鍾懿身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在猶豫,並且電話接通后冷言與之反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妹?明天嗎?還是後天?如果這兩天見不到,我不會繼續給你做事!」
他不確定要不要進一步去了解這件事情。
她不過是給了蕭殊一點心理壓力,順道再讓她心虛害怕,提心弔膽,從她走出那個房間后就和鍾懿沒有任何瓜葛。
鍾懿公開露面后一直住在自己名下的一套住所里。
只見鍾懿發笑,眼神卻為狠厲:「雖然這聽起來是我鍾懿能幹出的事,但她還不至於讓我費如此心思。」
她把陳生安排在了保姆房裡,阿嵐第一個不同意!饒是她怎麼勸說,都沒有改變鍾懿的決定,導致阿嵐第一次在鍾懿面前違背了她的指令。
鍾懿聽出他話語的威脅之意,不屑的淡然回應:「你現在回來,明天幫我做完一件事,我就帶你去。」
難道,她的墜樓和自己墜海都出自同個人之手?
她墜樓時的驚恐眼神如夢魘一般纏繞著他。
直到鍾懿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想起了這個人后才主動聯繫陳生:「回來。」
鍾懿後背發寒,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忽然難以克制的輕笑起來。
此時的陳生正站在離警局不遠的地方,蕭殊慘死的情景還在他腦海里不斷的回映。
阿嵐見她再次陷入這種精神恍惚的局面,心裡發怵,欲想走上前去安撫幾分,卻在鍾懿不明所以的笑容面前止住了腳步。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陳生攥緊了雙手,視線落在警局的牌匾上若有所思。
次日。
鍾懿在住所里見到了陳生,他依舊穿著昨天那套衣服,臉色有些不大好,犀利的眼神仿若一頭生人勿近的野狼。
但這頭野狼此時卻看起來有點狼狽。
鍾懿穿上外套,走至他身邊,給他手機上發了一串地址:「去這個地方,幫我把這個人安全帶到我住所。」
地址後面,還有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意氣風發,氣度不凡,一見就能猜到不是什麼普通人。
陳生多提了個心思,下意識地反問鍾懿:「他是誰?」
難道又是和蕭殊一樣,帶到這裡後會無故慘死嗎?
相似的劇情時隔太近,讓他不得不產生警覺。
鍾懿很不滿意他的追問,頗為不耐煩的揪住陳生的衣領:「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讓你做你做便是!」
明明上一秒看起來還是氣定神閑,轉臉就凶言相向,陰晴不定。
她再強調一句:「我要他毫髮無傷!如果有半點差池,我保不齊會對你妹妹做些什麼。」
動不動就戳人軟肋,陳生算是在短時間內拿準了她的某種習慣。
鍾懿絲毫不減自己的鋒利,兩人爭鋒相對起來,終究是陳生敗在了暫無扭轉餘地的現實上。
陳生順著導航接近鍾懿所指定的那個地方時,便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地方偏的很,而他出門前鍾懿就讓人給了它一輛無牌照的嶄新越野,導航路上,道路崎嶇,兩邊幾乎都是沒有人影的山路,在這樣的道路上搖搖晃晃慢慢吞吞的開了近兩個小時,車子才平穩的駕駛到了一片水泥地上。
周遭如原始的山林般,沒有人煙氣,但不遠處的那棟小樓,又出奇的與這不和諧。
精緻的小洋樓看起來並不屬於這裡,乾淨整潔的外表彷彿剛剛拔地而起的新樓。
外面來來往往的有好幾個人,甚至路邊還停著一輛車。陳生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將車停在遠處的雜草中后,身形矯捷的靠近那棟小洋樓。
院外有好幾個高壯的人把守著,陳生一見這陣仗便猜到了此行肯定不簡單。
他得想辦法進入房子裡面找到鍾懿要帶出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在他看不見的房子里,一個面目冷漠的男人正在打量著這個房子內部,而在他身邊的床上,躺著一個毫無意識的中年男人。
「爸,你說你早點把鍾家交給我不好嗎?非得受那姑娘的氣,被放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裡。」
男人薄唇輕啟,那雙恍若深淵的黑眸讓人看不透他任何的心理變化,只覺得周身寒冷,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他雙手撐在床沿,憐憫的眼神中又夾著難以形容的複雜情感,不知是哭還是笑:「你這一生,哪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等你回我身邊了,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不過這話才剛出口,男人突然臉色凌厲地猛然轉頭,下意識出口喊了一個名字,很快就有一個黑衣男人衝進長廊,被陳生一拳頭捶在地上!
本打算悄無聲息的進來,了解下屋內形勢,可不料那男人如此警覺,竟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
不得已之下,陳生只能硬闖!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中年男人,熟悉的輪廓一下子讓他認出了正是鍾懿要他帶走的人,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和照片上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與此同時,鍾懿屋內,阿嵐大步的推開房門,眼鏡背後夾著幾分慌張:「鍾總,鍾成比陳生提前到達了小樓。」
鍾懿手指一頓,緩緩抬起眼,放下手中的文件后拿過外套便往外走。
阿嵐緊跟而上,欲想阻攔:「鍾總!」
「幫我安排人過來。」
她撂下這句話后便出了住所,自己一個人開車直奔小樓。
但等她到達小樓的時候,鍾成已經不見了,屋裡只有幾個陌生的男人。
那幾個人都認識鍾懿,見她過來還恭恭敬敬的與之打了個招呼:「大小姐。」
鍾懿左右環顧,不見鍾成的身影后臉色暗沉了幾分,徑直問道:「鍾成呢?」
「大小姐,鍾少爺已經離開了,這邊房子冷,不適合鍾先生療養身體,所以少爺將鍾先生帶回了鍾家,還讓我們帶話說……」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鍾懿便一個轉身離開這,一腳跨上車后猛踩油門,直接去往鍾家。
不過遺憾的是,鍾成並沒有回鍾家。
鍾懿失了算,她沒想到鍾成這麼快就找到自己藏匿鍾建深的地方,本想著讓陳生儘快轉移鍾建深的位置。
想到這,鍾懿這才想起來陳生也不見了蹤影。
但此刻,卻聯繫不上。
她坐在鍾家,上次因為墜海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鍾家上下都很是擔心,不管是誰,聽說鍾懿回來了,都趕著上來問候,但她清冷的態度讓人不敢多言。
鍾家自鍾建深病危之後,就鍾懿的二叔威望最大,但這二叔近兩年都呆在遠離須市的鄉鎮,當個自由藝術家,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插手過鍾家的事,直到鍾懿墜海失蹤,他才趕來這。
但今日又因公事纏身,沒在家裡。
鍾懿在鍾家等待期間,背地也沒閑著,一直安排人在尋找鍾成的下落,但好幾個小時過去,並沒有任何動靜。
夜幕降臨,鍾懿盯著牆壁上的那張照片出神。細長的手指摩挲到照片上的小男孩臉上,尖銳的指甲瞬間劃破了他的臉,一道長長的指痕貫穿整張照片。
正在此時,住所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鍾懿以為是阿嵐過來了,卻未想到看到了滿身狼狽,血肉模糊的陳生。
鍾懿臉色微動,自然的垂下雙手。只見陳生隱忍著痛意大步走到她面前,喘著氣開口道:「人我給你帶來了,在停車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