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那這個人最後去了哪」本來還在一旁打盹兒的羅三也被調動了興緻。
「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最後一次記錄下來他的蹤跡是佛宗秘史。」
「萬年前佛宗的佛子耶律曇華跪在佛陀像前頓悟,以全身修為化為金舍利求那個人將其鍛造成法器結束仙魔大戰。」
「那他同意了嗎」普通凡人能讓佛宗大能求助的故事帶著別樣的酸爽感,羅三興緻勃勃。
魯老闆不語,明繁倒是開口道:「我猜,他同意了。」
魯老闆盯著明繁似乎意有所指:「那個人叫段殷,後世眾說紛呈皆都認為段殷用其畢生的經驗與心血鍛造了三把武器結束了仙魔大戰。」
「為什麼是三把」羅三拋出的疑問得到了魯老闆不掩嫌棄的一個白眼。
「先不說能讓仙魔大戰戰局瞬間反轉的法器需要何等修為的人才能完全駕馭,單單是耶律曇華的金舍利也不可能完全鑄造到一件法器上。」
「分成三把,才是將這力量最大化的最優解。」
將煥然一新的毒針小心翼翼的裝進儲物袋裡,先前被羅三支使出去採買的外門弟子也完成了任務,過來尋他們二人。
「你師妹性子烈著呢,剛開始你是沒看到,三千小重界試煉的第一關她可是舉著鎚子亂殺,倒是你幻想出的什麼湯圓精跟傻子一樣,打了八百回。」程濯不會安慰人,叭叭叭的說了兩句裴逐星的臉更黑了。
終於偷偷溜出來透風的鳴伽鄙夷的撇了撇嘴:「土鱉。」
身旁眉宇緊促的程濯喋喋不休:「你說你啊,你師妹才出去幾天,這麼急著下山找她」
回去的路上,終於又坐上了宗門報銷的臨時傳送陣。
結果這人不識趣的還繼續絮絮叨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還偷偷摸摸給你師妹畫符籙畫到半夜。」
但是,或許可能她又忘掉一些什麼事情。
明繁喟嘆的吸了一口氣:「有錢的感覺真好。」
明繁心裡有些慌慌的,但是這一趟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可能是她應激了。
回想起魯老闆剛開始見到自己鎚子複雜的模樣,明繁更不敢說自己上輩子竟然把鎚子當成遺物埋在了自己那早死的老爹墳里當做陪葬。
明繁有些害臊的摸了摸鼻頭。
告別了魯老闆,明繁踏上了回宗門的路程。
羅三一臉懵逼,雲里霧裡。
看來梵音極有可能就是那萬年前段殷鍛造的三把法器之一了。
裴逐星清俊的臉上透出一點薄紅反唇相譏:「那也比你這個戰鬥狂待在山頂好。」
羅三:「還是公費報銷爽。」
魯老闆哼了一聲:「誰知道呢,或許有人得了大機緣走了狗屎運呢。」
裴逐星淡色的眸沉如弱水:「我這兩天總是心慌。」
「那最後這三把法器去哪了?全部都毀了嗎?」羅三追問。
不歸峰上,月白束袖圓領袍的少年端坐在中心的洞府里。
程濯吹鼻子瞪眼:「喲喲喲,這才幾個月,剛開始師尊師尊的叫現在就喊我戰鬥狂。」
裴逐星聞言倒是來勁兒了:「我還知道給她畫幾張防身的符籙,那也是你徒弟,你自己說說你這幾個月教她什麼了。」
程濯沒有和女娃娃相處過,確實對待明繁比較放鬆,平時里小姑娘腳底抹油的偷跑也沒有多加管束,這時倒也沒了理小聲嘟囔。
「她這次下山最好給我別受傷,不然我得好好練練她,省的在外面被人欺負。」
待到明繁抵達上清派時暮色已經有些沉了,羅三帶著外門弟子去戒律閣交接,她也不好跟過去,便準備趁著天還未黑溜達回不歸峰。
上輩子一直被沈鶴行軟禁在劍峰之上很少能得機會外出,一時間看到上清派有些布局都覺得很新鮮。
平心而論上清派不愧是南部第一大宗門,怪石嶙峋山煙寥寥但是又用一抹彎月橋橫渡兩山峰連接處頗具巧思,度過那個橋便會有個傳送法陣,幫助有急事的人快速抵達宗門的任何一處。
可是雖然是內門友情價,也需要50個生活點傳送一次。
明繁拉著一張臉任命的選擇走橋下的樓梯。
結果卻正正巧的撞上準備坐傳送陣的林仲羽。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明繁條件反射差點喊了一聲二師兄,索性那一聲沒喊出來。明繁想了想倆人現在應該算是不熟的關係,乾脆板著一張死魚臉點了點頭,打算就此別過,分道揚鑣。
卻沒料到林仲羽倒是先開口:「明師姐。」
明……明師姐!明繁眼睛瞪大腦袋咔嚓咔嚓的轉過去僵硬的露出微笑:「你好呀,林師弟。」
老天爺,這還是她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前」二師兄嗎?
林仲羽面帶微笑禮貌走進傳送陣內:「要一起嗎?」
明繁看著好似被奪舍的林仲羽,獃獃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站在傳送陣內,林仲羽一口氣投了100個生活點,聽到傳送陣自帶的投幣音效,明繁渾身不自在。
該死的,要不是她守財奴屬性促使著她走進這裡也不會這麼尷尬啊。
明繁感覺用腳都可以摳出三個上清派。
不知道現在禮貌退場還行不行的通。
林仲羽倒是率先開口,帶著不符合他人設的僵硬微笑:「明師姐不不必局促,這是今日師尊布給我的任務,要面帶微笑的辦成三個好事。」
青鸞尊者,恐怖如斯。
兩個人在尷尬且摳腳的氣氛里被傳送到了各自的地點,分別的時候林仲羽還極其有禮貌的對明繁說了一句再見。
明繁如夢似幻的跳下不歸峰的傳送陣,自從下山之後,她已經將近十日未休息了。
僅僅是調息和冥想達不到現在這個年齡的生理需求,明繁到了熟悉的地方,終於感覺到了上眼皮打下眼皮的感覺。
渾渾噩噩的摸索到自己的小竹屋踏踏實實的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不知是過了多久,明繁只覺得渾身好似被什麼壓住,知道自己還在夢中卻醒不過來。
渾身好似被熱汗潤濕,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很熟悉的嘆息,接著身上恢復了乾爽。
好不容易在這幾個月養的稍微細緻一點的少女短短出去十日就顯得消瘦單薄了,裴逐星冷冷的撇了自家師尊一眼。
程濯尷尬的撓撓頭粗著聲音:「這到底是出去鬧什麼事兒了,你看這裙子髒的。」
裴逐星沒好氣的說:「叫你非趕著這幾日讓我閉關,你看看錦囊里的符籙全用光了,肯定是遇到了緊急的事情。」
「哎呦這丫頭,待醒來我定要將我所有防身的法子全部交給她。」程濯立馬找補:「這樣吧,我現在去翻翻我屋子裡有沒有適合你師妹的功法,你待在這裡好好照顧你師妹。」
接著腳尖輕點飛速退場。
裴逐星坐在明繁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少女嘴唇微抿。
眼睛看到明繁裙擺處,袖口處沾到星星點點的血跡有些出神。
骨節勻稱的手顫了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