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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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羅三立馬轉移視線。

「沒呀,我們兩個能瞞你什麼。」羅三這個老油條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把選擇權遞到了明繁手上。

明繁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到底是講還是不講呢。

算了算了,明繁雙眸一閉,視死如歸。

左右鮑青青已經是她的好朋友了,總不可能像前世一樣刁難她,瞞著朋友終歸是不好的。

剛準備開口,一道白色的倩影直直的向她們走過來。

「太好了,又見到你了。」

是南宮止。

明繁麻了,她甚至不想看到旁邊羅三和鮑青青的表情。

本來一切秩序正常的飯堂里大家各聊各的,氣氛還算是和諧。

原來她就是明繁,雖然出乎意料,但是那日明繁帶給她的神秘感加上今日出現在上清派,種種巧合下又在情理之中。

到了明繁的小竹屋,南宮止先是忽然拱手,耳廓有些微紅。

明繁知道南宮止不是那麼魯莽的人,聽到她名字時反應那麼大,定是有什麼事情。

明繁一行人坐在偏僻的角落裡吃完飯閑聊也不太引人注目。

可是今天卻如此之熱鬧,熱鬧到南宮止都有些不適。

「南宮姑娘,在下不歸峰明繁。」

她本身喜靜,身為南宮一族的繼承人幼時居住於最偏僻少人的極域高山,拜入昆崙山以後也是最有天賦的大師姐,呂輕鴻的首徒。

整個飯堂里群眾們的八卦之魂都要蓋不住了,明繁還是不習慣被人當猴看。

「這位……道友,你也是來參加明日的選拔賽嗎?」南宮止心細如絲,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明繁不是山下打鐵鋪的普通鍛造師,她很有可能也是跟她同一批參加萬宗大會的修士。

明繁不知道因為自己兩次被其他門派的風雲人物拉去友好交流,導致自己多了個上上輩子在現代小學數學課本里常用的外號。

明繁垂下因為南宮止說那個黑袍人找她給自己帶話時,一直緊張綳著的手。

「我的天吶,那個是南宮姑娘嗎?」

注意到旁邊越來越沸騰的人潮,南宮止也微微皺眉,其實平日她端著一副清冷嚴肅的樣子,就算來飯堂有弟子認出來也不會大肆的討論。

加上兩個人還有五萬靈石的金錢交易,為了不再繼續被傳謠言,明繁當機立斷領著南宮止回不歸峰再談。

為了方便談話明繁直截了當的帶著南宮止坐上了傳送陣,現在不歸峰就她一個人,倒是很適合談話了。

但是一切的平靜,都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鮑青青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就被南宮止的出現打斷了,臉色有些複雜:「小明現在的人緣很好呢。」

南宮止瞬間有些獃滯,清冷的雙眸都有些微微發愣。

原來師兄,什麼都知道。

趁著現在南宮止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明繁乾脆朝羅三和鮑青青打聲招呼先走一步。

到了不歸峰,明繁撒開因為有些略微混亂牽著的南宮止的袖口。

還有當時因為師尊跳崖,自己心中既是惶恐又是空蕩沒有注意的異動。

「那個是誰呀?」

「是的是的,我前幾日在崑崙的休息處見過她。」

「其實明道友,有一事我一直沒說。」

明繁敢肯定西州秘境那一行裴逐星絕對在,不然他不會得知余寂。

極有可能就是師兄。

「小心餘寂的血。」

今日也沒見到凌無雙這個花孔雀跑過來,明繁來的時候還鬆了一口氣。

南宮止嚴肅的開口道:「那個黑袍人還讓我替他給不歸峰明繁師妹帶句話。」

怎麼換到明繁這……羅三不適應的撓撓頭,咋這麼怪呢。

尤其是現在天色漸暗,大家該吃的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紛紛都在聊明天的萬宗大會選拔賽。

其實鮑青青喊的也沒毛病,平時他們被喊小羅小鮑都是很正常的。

羅三被鮑青青嘴裡換著的一個稱呼搞得有些懵逼,過了半會兒才反應過來鮑青青喊的是明繁。

明繁點頭:「要不咱們去我房間坐下談」

眼下看來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是前幾日南宮止走的太快,她竟也沒來得及自我介紹。

南宮止倒不是很在意,抬眼打量著面前雖小,但是五臟俱全的峰頂:「這就是上清派的不歸峰嗎」

「哎呀,你傻了吧,那個是前幾日被無雙公子搭訕的不歸峰師姐。」

本來準備選拔賽過後再下山去鐵鋪找明繁的,哪想到今日在飯堂便遇見了,幸好南宮止習慣多做一手準備,自從欠下五萬靈石賒了賬以後她便已經去取了靈石放在儲物袋中,準備隨時交給明繁。

明繁本來就打算簡單的做個自我介紹,因為在萬宗大會中她想奪魁,遲早會遇到排行榜第二的南宮止。

可是師兄為什麼不來見她,明繁想不通。

尤其是往更深層處想,師兄當時明明在那為何冷眼旁觀師尊墜崖。

越想明繁越感覺心臟那一塊徹骨的涼。

南宮止注意到明繁的情緒從高漲變得低落,有些不知所措。

平時她在昆崙山也不怎麼與人相處,只能默默的把話傳到,不做聲。

明繁緩過神來的時候,剛才給南宮止倒上的熱茶都有些涼了。

「不好意思啊,剛剛出神了。」

「沒事沒事,話已帶到,天色不早我就先走了。」

話說完南宮止解下腰間的儲物袋準備將五萬靈石給明繁。

卻被明繁重新捆了回去。

少女垂著頭,濃長的睫毛下的眼睛專註的盯著手指尖的動作。

動作很快,南宮止剛剛解下來的儲物袋就被重新綁了回去。

南宮止:「這……」

明繁一笑:「就當交個朋友啦。」

送走了南宮止后,明繁側身躺回床榻上。

她捏起脖子上掛著的蝴蝶琥珀,與裴逐星相處的種種畫面慢慢在腦海里回放。

可是她依舊想不通,若是當時師兄在場,為何沒有攔下師尊。

想著想著,明繁忽然盤膝坐定。

「喵的,現在想東想西傷春悲秋,還不如多修鍊一會兒,到時候找到可以緩解師兄癥狀的方法,再從裴枝手上把師兄搶回來。」

明繁定心吐息,盈盈流轉的靈力繚繞在丹田和各地經脈。

金丹期的修為,通過這一夜的冥想又更加凝實一些。

第二天清晨,擂台前的等待區倒是格外的熱鬧非凡,明繁倒是被淹沒在人海里,都沒有引起注意。

上清派敞開門戶迎接九州各地門派散修,明繁上輩子雖然參加了比賽但是一路從劍峰直達賽場。

像這樣被淹沒在人潮中的情況,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跌跌撞撞的跟著人潮湧到比賽地點,明繁終於有了空地可以喘氣。

有一種在超市搶雞蛋的感覺。

早知道應該聯繫一下鮑青青和她一起來的,明繁現在有些後悔,旁邊全是不認識的人,她罕見的竟微微感覺到一些社恐。

「咳咳——」

大長老清嗓子的聲音通過靈力的傳播遍布整個等候區。

明繁抬頭看去,擂台之上是建起的評委席。

宗主與長老們作為東道主坐在中間,旁邊一副高不可攀清冷模樣的是沈鶴行。

此時沈鶴行表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原來是前世不怎麼出現,但是今世卻格外活躍的青鸞真人抖著腿在旁邊嗑瓜子。

明繁這才想起來她那前世愛吹牛的二師兄,似乎也會來參加這一屆的萬宗大會。

然後兩邊坐著的就是蓬萊島的和昆崙山的人。

蓬萊島來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德高望重,面容有些刻薄凌厲的女人,很難想象她門下會出一個凌無雙那樣的騷包花孔雀。

昆崙山來的那人倒是穿的簡樸,和南宮止白色弟子服上一樣的花紋用金線縫在領口和下擺處。

另外一邊倒是空曠些許,看起來不怎麼受人待見的合歡宗宗主專註的在旁邊磨指甲,她是評委席看起來最年輕好看的,只不過她似乎不想同旁邊幾個代表交流的模樣。

這些人,明繁前世應當也見過,只不過當時她應該滿心滿意都是看著沈鶴行,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看過。

旁邊還空著的兩個座位一個是東邊的玄機十八門,還有一個應當是西邊的佛宗。

玄機十八門全部都是強行攬收的散修,找不出一個領頭人確實很正常。

但是佛宗的話,明繁也不太記得清前世有沒有人來過。

大長老的兩聲輕咳讓場內安靜了些許。

他略微皺著眉看著兩個空出來的座位,旁邊的小弟子提醒道:「長老,要到開啟時間了。」

算了,玄機十八門素來沒規矩慣了,佛宗這次大會倒是沒有人過來報名,缺席了也很正常。

同在旁邊含笑交流的宗主交換了一下眼神后,大長老正式宣讀規則。

通過靈力傳播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本次萬宗大會由五大宗門共同承辦,宗門子弟共有一千人,散修共有三十八人。」

「其中經過探測,參賽者修為都在金丹以下鍊氣以上,擁有參賽權。」

「秉承著公平正義的準則,大會期間所有的比賽與選拔全都會通過回溯鏡展現在評委席,所以請各位選手嚴於律己,專註比賽。」

「此次比賽會選出百強選手登上藏海樓三層以上,再由后七層塔決出前五十名,再由五十名選手以追逐戰或對擂的形式選拔出前三甲。」

「前三甲可去三千小重界內藏寶閣選取寶物作為獎勵,魁首還可另得到浮屠赤金與藏書閣頂層的進入權力。」

聽著與前世大差不差的規則,明繁心中倒是很平靜,雖然奪得魁首的目標很艱巨,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要是她沒猜錯余寂身上的傷應該還沒好全,畢竟她這次可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倒貼幫他養傷。

甚至還有些略微刻意的讓他傷上加傷,別的不說,她敢保證余寂回上清派時身上的傷絕對比剛出秘境的時候重。

對這件事明繁甚至有些冷淡生不出絲毫的憐憫心,畢竟她也不是受虐狂,也不是妄圖拯救全世界的女主。

她沒有直接了結餘寂的命,也是她現在的顧慮,並且實力不夠。

若是有朝一日她有可以了結餘寂性命,並且不會被天道追究的辦法,她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大長老的聲音還在繼續,除去了一些和前世並無差異的內容,開賽前的規則宣讀已經接近尾聲。

「現在我會為在場的參賽者們分發一枚靈石,比賽中如遇出觸及生命的危險請及時分辨,然後捏碎靈石自願退出。」

「但由於種種不定性因素的影響,比賽中會有傷及性命的風險,一切後果均為自負,死傷不論。」

「本次賽場為三千小重界第一界領域內,目前開發賽道為藏海樓九重塔,請各位選手不要偏離賽道,努力登塔。」

嗡——

又是一陣熟悉的失重感,道道藍色的傳送光柱形成了絢麗的景象。

遍布一千零三十八名修士的凌霄大殿,促成了這百年一次的極大盛世。

「滴答……滴答……」

是水珠滴落的聲音,明繁剛從失重的那股勁中緩過神來,便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

這是藏海樓內第一層塔,明繁記得第一層的通道是在一個水怪的旁邊。

雖然三千小重界內所形成之物全是幻象,但是所造成的傷害都是實打實的。

若是死在幻境內,出去之後也會靈識盡碎,上一輩子明繁能毫髮無傷活著出塔都算幸運的。

每一年萬宗大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不及捏碎傳送靈石就死掉的人可不少。

第一層那個水怪,明繁前世在它手上吃了不少虧。

那是一個巨大的章魚怪,十八根觸手上全是吸盤,她費了好大的功夫用無厭劍削掉了三根,只記得當時自己已經殺紅了眼,身上都拖著與這海怪纏鬥時的粘上的粘液才爬上了二層。

其實是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過去的,這個章魚怪喜歡聽別人講狗血故事,只不過大家大多沒發現這麼令人san值狂掉的怪物竟然有這麼卡哇伊的愛好,看到它就直接果斷用武力解決。

這個還是後來聽林仲羽說的,原來當時林仲羽過這一關的時候遇到了一對合歡宗小情侶。

那對合歡宗小情侶兩個人都是神級戀愛腦,當時林仲羽與他們兩個臨時組隊,林仲羽手裡頭有幾件防身的法器,他也不是冤大頭當即就協商他們三個人一人出一件法器安全度過第一層。

可是那兩個小情侶臨到關頭磨磨唧唧,原來是男方鳳凰男,拿著女方的法器追某個小師妹被抓到了,現在兩個人唯一的法器沒有了。

女方當即就怒了,開始揪著鳳凰男算舊賬。

鳳凰男也不是什麼好鳥,立馬爆出來女方修鍊時不止找他一個男修雙修,女方也怒了,直接甩出留影石現場播放鳳凰男與小師妹的交/易現場。

現在好了,第一層都過不去了,兩個人扯皮完之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互相揪頭髮撓臉,想毀掉他們合歡宗的修鍊基礎,兩個人一起下地獄。

對,那是兩個試圖在合歡宗搞純愛的內門弟子。

就在林仲羽目瞪口呆的時候,大章魚突然揮舞著他那十六根躁動不安的觸手主動讓出一條路。

後來在明繁之後過關的眾人就悟了。

這大章魚喜歡聽別人的八卦。

想起林仲羽知道明繁拼了老命砍了三根觸手才上的塔那副表情,明繁恨不得重新鑽回三千小重界把那章魚做成章魚燒。

可是前世的她太菜,第一層就耗費了所有的體力,勉強到了第三層,結果剛站穩就被人蹲了,直接捏碎靈石被淘汰。

尋著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明繁決定直接現在就去大章魚那裡,大章魚在一個很淺的水潭,只有越過那個水潭才可以找到第二層的樓梯。

速度越快才可以越大的搶奪先機,明繁直接動身,根據記憶挑了個人少的路走。

場外——

裁判席上各個宗門的帶隊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回溯鏡。

場下沒有參賽的的弟子們也都一邊嘰嘰喳喳的討論一邊專註的看著。

鏡子里選手們剛被投進去的時候大多都有一些的驚慌,有的投送的地點近短暫的進行了結盟。

有的四周則無人,當機立斷跟著水聲獨自行動或者在方寸之內徘徊。

三長老低聲耳語:「哎,這次用的還是程小師叔改過的那一版」

大長老覺得三長老這種賊頭賊腦的舉動,很丟臉,但為了以防他更丟臉,還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畢竟程濯是那一年最耀眼的魁首,他規劃的賽場我看過,很有新意。」

大長老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沈鶴行自然也聽見了,嘴唇輕抿,清冷的眉宇間完全一副漠然的樣子。

昆崙山的呂輕鴻倒是調侃似的回了一句:「怎麼沒看到程濯過來,雖然不歸峰好幾年沒參賽了,但儀式感總要有啊?」

孟宗主有些尷尬,程濯的事情也不好與外人細說,倒是三長老圓滑些,直接轉移話題道:「沒事,他弟子來了。」

「喏,就是那個膽大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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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小師妹轉行打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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