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小瀾瀾還在迷惑中,突覺唇間傳過來一股香甜之味,一縷縷強大而溫和的靈力自對方唇間傳遞過來,侵入他的靈脈各處,四肢百骸,最後匯聚在額心,帶起一股滾燙之意。
與此同時,周遭的風雪也在跟著消退,禿廢的土地開始出現生機,抽芽,開花。
不過片刻功夫,二人所坐之地已成了綠意盎然的草地。
小瀾瀾驚訝的睜大了眼,待花花離開他的唇后立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是……?」
花花歪頭淺笑,「是靈契哦!」
靈契,契約的一種,結契者,哪怕相隔於不同空間,都能隨時隨地洞悉對方的所在位置且將其召回。
花花伸手握住小瀾瀾的手,將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朝他眨了眨眼,一臉興奮,「只要有了這個,以後就算瀾瀾不修鍊,我也能隨時隨地將你召喚出來玩啦!」
小瀾瀾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而後勾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花花又抱了他一會,隨即鬆開,牽著他的手朝花圃走去,「走,我帶你去看春天。」
「好~」小瀾瀾開心的應著,乖巧的跟在花花身後,任由他帶著自己走。
花無眠透過他的眼看著靈丹,不甚在意道:「毫無破損,看來不是靈丹的問題。」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用天劫影響來安慰自己。
怎麼沈夜瀾的元嬰就這麼好哄,沈夜瀾卻像個木頭似的呢?怎麼說自己也救了他一命吧?他怎麼還是說翻臉就翻臉?這算一算日子,他們兩起碼有一個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吧?
但為了一探究竟,沈夜瀾還是覺定將元嬰放出來查看一下。
沈夜瀾小心的檢查了一下小元嬰,發現沒什麼不妥之後立馬又收了回去,並未將花花的話當回事。
不行,今天晚上怎麼著也要沈夜瀾為他這一個月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后,花無眠勾唇,細細的盤算了起來。
細思片刻,他閉目,將中食二指併攏,指向自己的丹田處。
那是……?
元嬰對應的是境界,近來沈夜瀾雖感修為不進,但境界,卻絲毫未落下,甚至於,他感覺這次的境界進階,比之之前的每一次修行都要快。
沈夜瀾皺眉,緩緩的握緊了雙拳。
沈夜瀾伸手將珠子接住,目光變得深沉。
立馬,一顆泛著白光的珠子自他丹田處顯現,順著他手指指引的方向一路往上,最後從他口中吐了出來。
不是靈丹……
傍晚時分,沈夜瀾自入定中醒來。
沈夜瀾:「……」
二人一併踏入花叢,身影消失不見。
花花朝小瀾瀾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後若無其事一般,嘿嘿笑了兩聲,對沈夜瀾道:「他好可愛啊!」
他不搭理花花,花花亦是不去招惹他,靜靜的坐在肩頭,聽話得不像話。
靈丹,那蘊含著他畢生修為的一顆小珠子。
花無眠看著他們玩,心中鬱悶至極。
如同往常一樣,第一件事仍是探查一番自己的修為,結果得到的還是如之前一般無二的結果。
小小的人兒盤腿坐在他手心,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緩緩睜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卻並不是他,而是他肩膀上的花花。
靈丹和元嬰都沒有事,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夜瀾百思不得其解。
花無眠見狀,輕笑一聲,「仙尊大人,之前說好的每日都給本座一個時辰的主導權,但是自從你來了這個破地方之後,本座便一次主導權的機會都沒得到過,仙尊說,您老是不是該補償一下本座這些時日來所受到的損失?」
沈夜瀾本無意去搭理他,奈何他又開口:「仙尊大人當真是冷漠無情,這麼快就忘了本座的救命之恩。」
沈夜瀾:「……」
無奈嘆氣,他只好閉目啟唇,「你想要什麼補償?」頓了頓,他又道,「違背仁義道德之事,我不做。」
花無眠唇角微勾,「那就讓本座……」
「奇怪的事情,本尊也拒絕配合。」想到那日腫起的胸`前,沈夜瀾頓時又冷了語氣。
花無眠有些無奈,自己在他心裡就是這種印象嗎?
嘆氣,花無眠問,「敢問仙尊,琴棋書畫,你會哪樣?」
沈夜瀾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搖頭,「棋藝略知一二,其他皆所涉不深。」
「好。」花無眠倏然奪了身體的主控權,從床上下來,一揮手,前面的桌子便出現了一副棋子,他道:「仙尊即是會下棋,不如我們賭上一局如何?仙君若能贏本座,本座就告知仙尊修為不進之惑。」
聞言沈夜瀾心間一動,抬眸看向魂體深處的那抹紅,「你……知道我為何修為不進?」
「當然,這世間事,沒有什麼是本座不知道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語氣里竟讓沈夜瀾聽不出半點慌意來。
沈夜瀾心間微動,卻還未失警惕之心,微微皺眉,再次開口,「那……若我輸了呢?」
「那仙尊就脫衣服吧!」花無眠脫口而出,竟無半分遲疑。
沈夜瀾深深地看向魂體里的那抹紅,緩緩捏緊了掌心。
剛剛說略知一二,其實是謙虛之言。這天下,誰人不知他師尊九方夜幽曾為天下第一棋?而他作為九方夜幽的徒弟,又能差到哪裡去?
只是……對方那要求,也太羞恥了吧?
眉間微皺,沈夜瀾一時失語。
花無眠見狀,挑了挑眉,「不是天下
第一棋的弟子嗎?怎麼?不敢答應?怕輸給本座?」
明知他是挑釁之語,但絲毫不影響沈夜瀾聽得氣急上頭。
咬牙將緊握著的手鬆開,他道:「好。」
花無眠輕笑,默默的為二人擺好了棋子,「你左手還是本座左手?你黑棋還是本座黑棋?你先還是本座先?」
「右,白,你先。」
「行。」
話落,花無眠隨即捻起一顆黑子,放在了天元處。
沈夜瀾想也未想,直接執起一枚白子,放在了天元斜上方……
下棋時二人都很安靜,默默的思考著下一步的攻勢。
沈夜瀾的棋以攻為守,看似兇猛,實則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黑子圍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沈夜瀾已是窮途末路,手中捏著那顆白棋,遲遲不知應當下在哪處。
花無眠以手撐頭,含笑的看著棋局,得意道:「仙君倒是下呀!」
沈夜瀾捏棋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黑子掉落在邊界線上,敗局已定。
花無眠落下一字,將黑棋死死困住,隨即輕笑開口,「仙君,你輸了。」
沈夜瀾:「……」
願賭服輸,他認。
將外袍脫下,沈夜瀾道:「再來。」
剛剛那一盤,他不過是棋差一招罷了,這一次,他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花無眠沒有拒絕,欣然點頭,「好啊!」
這一次,二人換了棋子,換了手,還換了先手。
沈夜瀾起手天元位置,花無眠跟斜上方……
與剛剛大勁相同的下法,不過這一次沈夜瀾更加慎重了些,因此這一局棋下的時間長了點,用了一盞半茶的時間,可是最終,沈夜瀾還是被花無眠殺得片甲不留。
這……
看著棋盤上慘兮兮的黑棋,沈夜瀾不服,「再來一盤!」
花無眠也不阻止,也不催他脫衣服,只道:「好。」
然後,沈夜瀾又輸了,輸了之後又來,來了之後又輸,鍥而不捨。
最後,花無眠見他都輸得生氣了,特意關照他,「不如,本座讓你三子如何?」
他以為,沈夜瀾清冷高傲,定然不會同意如此被輕視的規則的,誰料他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於是他們又接著下了起來。
三子,五子,十子,直到天黑,沈夜瀾依舊沒能贏過花無眠一把。
終於,沈夜瀾頹敗了下來,扔了棋子,垂了眸。
花花有些擔憂的抱著沈夜瀾的脖子,輕輕安慰道:「眠眠是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怪,瀾瀾你下不過他是很正常的,你不要不開心,等你到他這個年紀時,你一定比他更厲害的……」
他的話未落,花無眠那如惡魔低語般的話語就插了進來,「仙尊大人,你不行啊!」
不等沈夜瀾反駁,花花就先他一步要懟,「你……」
只是,花無眠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微挑了挑眉,繼續道:「願賭服輸,脫衣服吧!一共二十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