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49章  寧王變態了

第一卷_第249章  寧王變態了

雲嫣然一直留在金府,林氏樂得清凈,甚至覺得自從雲嫣然離開后府里的空氣都變得更好了,恨不得她一輩子不回來才好。

可朝中眾人卻漸漸嗅到了不對的氣息,寧王的脾氣雖一直都不算好,但以前只是冷清,可現在怎麼如炮仗一般一點就炸,甚至有時候沒有火星還能自燃。

前幾日有個武官因心情甚好在宮門前笑得聲音大了些,便被寧王叫過去,說要指點他的身手,結果被揍的那叫一個慘啊。

因剛下早朝,眾臣未散,這一幕恰被御史瞧見了,便指責寧王宮前失儀,不敬皇威,結果也被揍了一頓。

同行的御史瞧見了紛紛指責寧王的惡行,他們是御史,有彈劾百官之權,就算斥責聖上,聖上也不能懲罰他們,寧王何來的資格。

於是,這些仗義執言的御史就被打包一起收拾了。

自此眾臣才閉上了嘴巴,誰也不敢再亂開口了。

且他們發現寧王有點不對勁,目光兇狠,神情不耐,與往日矜貴的謫仙判若兩人,簡直就是佛擋殺佛魔擋殺魔的惡人。

這還不是最慘的,聽說前幾日有個楊奪的待召學士不知怎麼得罪了寧王,被他從酒樓的二樓丟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胳膊。

楊奪是上一屆的進士,曾在翰林院任編修,后娶了宋側妃姑母家的表妹為妻,與上屆狀元郎楚絳一同為御前待召學士,負責為聖上起草文書等職。

待召學士的官職雖不高,但常伴聖前,再熬幾年資歷便可入內閣,前途無限。

這樣的人眾人是不願得罪的,可在寧王眼中也只是嘍啰而已,一言不合就將人丟下樓去。

幾日下來眾臣開始惶恐不安,他們覺得寧王爺變了,且變得好生可怕,再這樣下去怕是可以比肩薛澤了。

不對。

薛澤的可怕在與他性情狠戾,但只要你離他遠遠的,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提著刀來砍你。

但寧王不一樣啊,他是喜怒無常,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個表情哪句話惹他不快了,且他不管老幼尊卑,上來便是一頓拳腳。

好怕怕啊……

寒窗苦讀只為考取功名入朝為官,父母師長都告訴他們入朝為官可以一展抱負,光宗耀祖,但沒人說過當官有隨時被揍的風險啊!

他們躲過了濫殺無辜的暴君,卻沒逃過殘忍冷酷的戾王,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啊。

最近就連獻王也盡量不去招惹神經敏感的寧王,誰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日早朝,宣平帝發現個事兒,不知是不是快到夏日了,他總覺得眾臣最近有些精神恍惚,就連往日最活泛的御史們都無精打采。

宣平帝心裡覺得奇怪,他掃視了一眼殿內,眸光落在一處,疑惑問道:「寧王呢?他今日怎麼未來?」

眾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寧王今日是不在,可若自己說了他壞話傳到他耳朵里,怕是下一個被從樓上扔下去的就是自己了。

最後還是陳濯開口道:「回陛下,寧王爺說身子不適,在家休沐了。」

「身子不適?」宣平帝可不信,寧王體魄過人,如今又沒有戰事,好端端怎麼就身體不適了?

陳濯欲言又止,宣平帝眯著眼眸開口道:「出什麼事了,但說無妨。」

陳濯想了想這才開口道:「臣略知道些內幕,想來或許與此有關。」

眾人一聽都豎起了耳朵,寧王最近簡直就是變態,他們不免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寧王性情大變。

宣平帝也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其實……最近寧王妃都宿在金府中。」

眾人聞后怔了怔,一時沒理出頭緒,寧王妃宿在金府怎麼了?

又不是和男人私奔了,至於這樣嗎?

宣平帝也沒聽懂,「所以呢?」

陳濯沒想到眾人這麼不上道,夫人都不理會自己了,這難道還不值得焦心嗎?

兵部左侍郎也就是謝瀾的父親謝淵若有所思,開口道:「可是寧王爺與王妃鬧了矛盾,王妃這才回了娘家?」

謝淵懼內已是眾人皆知,他家夫人若不高興了,他那日子簡直可謂生不如死,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寧王的感受。

見陳濯點頭,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合著他們最近擔驚受怕,就是因為他們小兩口鬧矛盾了?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宣平帝也完全沒料到是這麼個原因,寧王的情緒竟被寧王妃牽動至此嗎?

「可朕聽聞他們夫妻感情甚篤,緣何至如此地步?」宣平帝還聽聞寧王甚至曾對外起誓,說此生只有雲嫣然一妻,絕無妾室通房。

莫說皇家,便是家境殷實些的男子都會納兩個妾室,根本無可厚非。

寧王都願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寧王妃還有何不知足。

一時間宣平帝對雲嫣然存了些不滿。

陳濯支吾未言,宣平帝見他還有隱情未交代,便皺眉道:「卿家還有何話,但說無妨。」

寧王畢竟是肱股之臣,他身為帝王自然關切。

陳濯思忖了片刻,才措辭開口道:「原因好像出在寧王府的中饋上……」

待陳濯將原委稟來,戶部尚書的眉頭跳了跳。

果然便聽陳濯道:「恆郡王妃甚得寧太王妃歡心,寧太王妃便欲將中饋交給恆郡王妃。

后宅之事本也無可厚非,但寧王妃畢竟是當家主母,想來也是覺得面上無光這才回了娘家。」

戶部尚書心中暗罵,陳濯看似在陳述事實,實則卻無不是在說錢瑩擅長討好人心,剛嫁入王府便要奪府中中饋。

陳濯這廝還沒等做人家后爹便開始幫襯了,真是可惡啊!

陳濯在朝中素有剛正之名,宣平帝對他的話還是信服的,聞后他意味深長的掃了戶部尚書一眼,尾音拉長,「哦?還有這等事。」

戶部尚書心中一沉,宣平帝斂眸淡淡道:「朕也是第一次聽聞中饋不由當家主母打理的。」

語落他並未再多說什麼,見眾臣無事啟奏便讓劉善喊了退朝。

眾臣下朝,戶部尚書喚住陳濯,老眼中精光寒戾,「陳大人為了繼女還真是盡心竭力,只不過後宅這種事本就各憑本事,何必鬧成這樣呢?」

陳濯轉身,面色冷淡的望著戶部尚書,以前他只想做個忠君之臣,並不想介入奪嫡之爭,可經此一事他曉得了一個道理。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也要擇明君侍主,生而為人,誰生來也不是為了做他人腳下的墊腳石的。

「戶部尚書說的是,此事的確要靠自己的本事。」陳濯聲音冷淡,旋即寒意加深,一字一頓道:「但能將事情鬧成這般局面,又何曾不是寧王妃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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