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繼續追查孟慶西案
在去小會議室的路上,甄風留遇到了葉楊,甄風留心說真是冤家路窄。葉楊一見甄風留,臉上一陣發緊,趕忙低下了頭。葉楊對張小蘭的發瘋是心存愧疚的,那天在他逼問下,張小蘭突然崩潰,葉楊當時也呆住了,不由得問自己道我這是怎麼啦?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擇手段,難道為了保全自己就可以這麼對待這本來是無辜的女子嗎?葉楊悲哀的想到自己一定沒好下場的,但已經上了賊船,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甄風留見葉楊低下了頭,心說你他媽也有心虛的時候,他笑了笑,說道:「老葉啊,這麼早就來了。」
甄風留沒有發作什麼,反而一臉的笑容,這讓葉楊有了不寒而慄的感覺,通常一個人遇到這種狀況,即使不暴跳如雷,也不會對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滿面笑容的。甄風留這種篤定的態度,是不是已經有了對付自己的全套方案啦?
葉楊乾笑了一下,說道:「甄市長這不是也很早就來了嗎?」
甄風留哈哈大笑,拍了拍葉楊的肩膀,說道:「老葉你不錯啊,不錯。」他也不說什麼不錯,讓葉楊自己去琢磨去吧。
葉楊心裡直發毛,不過也說不出什麼,就和甄風留一起進了會議室。
慕容南是硬著頭皮走進會議室的,推開門之後,卻意外的發現甄風留正一臉微笑和其他常委談笑風生呢。慕容南一見這個狀況,心放下了一半,便故作輕鬆的問道「你們說什麼這麼高興啊?」
副書記劉斌笑著說道:「甄市長給我們推薦了一個清真小館,據說那裡面的紅油羊雜是最棒的。」
甄風留笑著說道:「這個紅油羊雜是我吃過的j市美食中最好吃的,慕容書記有時間可以去試試,只是那裡衚衕太窄,車是開不進去的,只能走著進去。」鄉野村醫(鄉野婦科男醫)1032
慕容南笑著說道:「那不行了,現在懶了,都不願意走。好了,大家都到齊了,開會吧。」
會議的議程不多,傳達了一個省委的文件,研究了年度市縣聯合公開選拔黨政領導幹部工作方案,就結束了,整個過程甄風留始終很平和,大多數時間臉上都帶著微笑。慕容南看到甄風留這種表現,不但沒放下心來,反而更加忐忑,這甄風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啊?
要慕容南相信甄風留自知無力改變現狀,所以才理智的選擇接受現實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得出了和葉楊一樣的判斷,甄風留微笑的背後一定是有了一定的盤算。慕容南開始不自信起來。
慕容南有點看不清眼下的局勢啦,只好暗自要求自己提高警惕,小心應對甄風留了。
甄風留開完常委會,就坐車去了省紀委,找到了他的同學翁秋水。
翁秋水笑著說道:「怎麼突然想起來看我了?」
甄風留也沒客套什麼,直接說道:「有件事情我想向省紀委反映一下。」
翁秋水愣了一下,說道:「原來你是來告狀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以前我總是對一些不良的事情採取迴避的態度,總以為這些作惡的人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就不需要我來做些什麼,我置身事外就好了。可是我現在發現這麼想是錯的。」
翁秋水說道:「在美國波士頓猶太人屠殺紀念碑上,銘刻著一位叫馬丁8226尼莫拉的德國新教牧師留下的發人深省的短詩: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是不是現在他們奔你而來了?」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你那麼高的覺悟,總以為在現在的官場風氣就是這樣,我做好自己的本分,潔身自好就行了。哪裡知道我是這麼想,人家不這麼想啊。」
翁秋水看了看甄風留,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感覺你這麼傷感呢
甄風留就講了張小蘭的事情,他從張小蘭一再重複跟自己沒什麼關係,是清白的這一點上,意識到葉楊為了想把事情往他身上引,肯定一再逼問過張小蘭跟他的關係。
講完了事情的經過,甄風留說道:「我今天來向紀委反映這個情況,是希望紀委調查一下張小蘭被逼瘋這個事件,調查一下葉楊在其中是否有刑訊逼供的行為,總之一句話,我希望追究葉楊的責任。」
甄風留的做法明顯打破了官場上的潛規則,翁秋水看了甄風留一眼,說道:「你這麼做不好吧?你不要為了感情一時衝動。」鄉野村醫(鄉野婦科男醫)1032
甄風留說道:「這不是感情的問題,我知道我不該直接出面,但葉楊這麼做顯然是沖著我來的,張小蘭是無辜受累,我不能讓一個女人為我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之後還藏頭藏尾,那我還算是個人嗎?」
翁秋水說道:「你理智一點好不好,你這麼做就會給人留下一個檢舉揭發他人的印象,雖然政策是鼓勵這樣的人的,可是現實中沒有一個領導喜歡這樣的幹部,我相信你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吧?難道你不想要自己得前途了?」
甄風留笑笑說道:「前途,前途,為了這個詞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大家你好我好哥倆好,一片和諧,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啊?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我已經厭煩了虛偽的粉飾自己,厭煩了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反正我本來就無意走仕途,只不過是機緣巧合進入了官場。這件事情你幫不幫我,你不幫我我去找你們書記。」
翁秋水說道:「好了,你找書記有什麼用?人家一定幫你查嗎?這件事情你等我請示一下,看派個調查組去查一下。你不要對外面的人說是你來反映這個情況的,我會說是基層的紀委同志反映了這個情況。」
甄風留知道翁秋水這是在保護他,說道:「謝謝了。」
翁秋水說道;「客氣什麼。不過有一點你要心裡有數,這件事情總是一件工作上的失誤,最終的結果可能是不了了之,最多的可能也就是讓葉楊背個行政處分。」
甄風留說道:「我明白,這還只是我的第一步行動,後續的還有。」
甄風留話雖然很平靜,可翁秋水還是感受到了話里的狠毒,似乎甄風留不制這個葉楊於死地不肯罷休,他不相信的看著甄風留,問道:「甄風留啊,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叫什麼張小蘭的?」
甄風留搖了搖頭說道:「問題不在這裡,你沒去過精神病院,沒看到張小蘭在那裡念叨很喜歡我我卻不喜歡她的樣子。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翁秋水看甄風留眼圈都紅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不要把這件事情當成自己的責任,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儘力幫你辦好的。」
甄風留點了點頭,說道:「謝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先走啦。」
翁秋水也沒留他,甄風留就離開了紀委,去了嚴宇的病房,嚴宇用力的握了握甄風留的手,說道:「甄市長,張小蘭已經那樣了,你就不要太難過了。」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哎,她是受我牽累啊,我很愧疚!」
嚴宇說道:「葉楊這個同志不知道怎麼啦,現在變得這麼厲害。」
甄風留說道:「人家的目標是對著我的,張小蘭本來就是不該收了兩萬塊錢的禮,這下被抓住把柄,審查了那麼多天。這個張小蘭也是的,沒錢跟朋友借嗎,幹嗎非要拿這區區的兩萬塊錢呢?」
嚴宇說道:「據我所知,張小蘭是因為父親病重,一時錢不湊手,就接受了,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甄風留說道:「竊鉤者盜啊,那些貪得比張小蘭多幾百倍的人一個個都好好的。單單非要追究張小蘭這個苦命的女人,哎。我對人性真是是很失望。」
嚴宇說道;「好人還是大多數的,你不要這麼說啦。」
甄風留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好人還是大多數的。對了,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私下組織了些人查孟慶西那個案子?」
嚴宇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支零破碎,不成軍了。」
甄風留說道:「還有沒有什麼可用的人?」
嚴宇看了甄風留一眼,問道:「甄市長你問這個幹什麼?」
甄風留說道:「我想查一下葉楊,我聽說葉楊有一個兒子在英國讀書,每年要支付巨額的學費,按說以葉楊的經濟能力是承擔不了的,那這筆錢是誰支付的呢?葉楊的蛻變,是不是跟這筆錢有關呢?」
嚴宇說道:「可能吧,原本我是了解葉楊這個人的,他雖然不是很風骨錚錚的人物,可也不是一個這麼喪心病狂的人物,一定是有什麼變故促使他變得這麼沒有人性?」
甄風留說道:「關於這一點,我想了很長時間,想來想去可能也就是他兒子的學費可能有問題,所以我想找人查一下這件事情。」
嚴宇說道:「現在很難找到信得過的人,尤其是葉楊現在是紀委書記兼任檢察長,這樣的職務讓別人很難去查他。」
甄風留說道:「那我們也不能任他為所欲為,不瞞你說,我已經想辦法讓省紀委調查張小蘭被逼瘋這件事情啦,我想先打擊一下葉楊的氣焰,最好是能讓葉楊受點處分。」
嚴宇說道:「是啊,j市政壇這股邪風就是因為有葉楊這尊門神在護駕,所以才日漸囂張。紀委和檢察院本來是應該維護政壇清廉的,結果卻變得烏煙瘴氣,是需要想辦法整肅一番了。」
甄風留說道:「可是光有張小蘭被逼瘋這件事情,是動不了葉楊的根本的,所以我需要能有一個人幫我調查一下葉楊兒子留學這件事情,我相信在這件事情上一定能找到突破點。」
嚴宇說道:「倒是有一個人很不錯,只是他被派出去掛職,現在據說很被賞識,可能要留在掛職單位了。」
甄風留問道:「這個人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