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那也行吧,不過我要一隻腿腿。」
「一條腿加一個翅膀,再炒你最喜歡的雞雜,晚上就在這邊吃飯,怎麼樣?」謝向容哄道
喬舒本沉吟了一下,歪腦袋看向謝向容滿是誠意的臉,打了個響指,清脆應聲。
「沒問題,不過得回去和他們說一下。」
謝向容自然是不會有異議的,兩人把烤肉吃完,又打了水把火完全滅掉,埋在土裡以後,這才回去。
回去以後,謝向容就開始燒水收拾起了野雞
拔毛倒是簡單,最麻煩的就是收拾內髒了,這得花大部分時間。
謝向容身材高大,肩寬腰窄,坐在小板凳上面也是挺直腰桿,這不繞到前面去還真看不出來是在收拾雞內臟
在他在這裡好好收拾東西的時候,喬舒本就抬著個小板凳,拿著謝向容遞給她的書在這裡坐著,悠閑得讓人看著都忍不住皺著眉頭
不管是看了多少次,池志和等傳統的人看到這場面都是皺眉的
「這懶丫頭」
說到底吧,他看上人的時候人就是這脾氣,這不意外,一輩子也是這樣了,改是不可能改的,還不是只有自己順著唄?
「我和她計較?」池志和氣急道,「你聽聽她說的那些話,是我和她計較嗎?她就這麼說我們的,你就任她說?」
但是
謝向容深深嘆了口氣,沒回答這個問題讓程如難堪,而是看向池志和,說道
「老師,這個場面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小如剛過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謝向容皺了皺眉
說實話,程如從小到大有這些人護著他,是她是幸運,但是在這種時候,那又不太幸運了
「自己四肢不勤的,倒是對別人要求挺高的。你們這沒娶媳婦之前親媽幹活,娶了媳婦媳婦幹活的人,憑什麼說我不會幹活?」
「池老師」謝向容也嚴肅地打斷了他,瞥了一眼他身邊臉色越發白的程如,在心裡嘆了個氣。
「別拍,你手會疼的。」
「去什麼去,你這大老遠過來,哪有幹活的?」池志和就把人給拉著走了,又開始問起她這段時間過得怎樣
等他們又走遠了以後,喬舒本放下書抬起頭,癟嘴道,「他們肯定又在說我壞話了」
「你有禮貌,你有禮貌他讓你孤男寡女睡一個屋的時候你不說話?你有禮貌就只聽得到我說他,聽不到他說我了?」
「你看看她這什麼樣子」池志和氣得再拍了拍桌子
「老師,舒舒一直都是這個樣,你這把年紀了,和她計較這些幹什麼?」謝向容倒也不是有了媳婦忘了老師
但是這實在是喬舒本就算是看他們不順眼,但是一般也就是不理人,不像這幾個老頭,非還要說幾句
喬舒本據理力爭,一點不讓,氣得那邊的池志和臉色漲紅,手指著喬舒本,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如臉色白了白,池志和臉色也越發難看了,他嚴厲說道,「謝向容,你今天就給我們說清楚,你別和我們說你不知道小如」
說實在的,謝向容也知道喬舒本在大眾眼裡就是屬於『離經叛道』的哪一類,但是剛好,他其實也有點,所以他不覺得喬舒本有錯
程如這只是護著池志和,也能理解,在普通看來小輩就是要聽長輩的話
「老頭,你這當我不存在,孤男寡女住一起,你想得可真周到。」
這仗著長輩身份吧,謝向容自己一般是任由他們說的,但是沒理由讓喬舒本也跟著忍,兩方人呢也是經常吵的
不過基本上喬舒本吵完就沒事人,這幾個老頭還不依不饒的,著實小氣得很
「我那邊亂七八糟好些東西都還沒弄,不適合她一個小姑娘住,不過大隊長那邊可以。等會小如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就一起過去大隊。」
「這邊條件不好,這幾天小如就去阿容家裡住吧。」池志和突然說道
喬舒本動作一頓,直接放下碗,直直看向池志和,不樂意道。
「那我得說句公道話了」謝向容淡定說著,「您說的話也好聽到哪去,半斤八兩的,舒舒都沒有生氣,您生氣這不是顯得您氣量小嗎?」
喬舒本輕哼一下,沖著池志和露了個得意的笑容,可是得理也不饒人了。
喬舒本在山上才吃了兔子,不是很餓,謝向容直接上菜前就把她的腿腿翅膀放碗里,讓她自己慢慢吃了。
「這都一年多了,還老教授呢,腦子都轉不過彎。」喬舒本吐槽
謝向容也任她吐槽,這兩邊人互相看不順眼,嗯,也不奇怪,不過好在也不會住在一起,還是相安無事的。
「不理他們,他們也就說說了,說了還不是得自己做飯?」謝向容輕笑
「他們這輩子,不是師娘們煮飯就是吃食堂要麼就是下館子的,現在還要煮飯,有時候還煮不熟,這天差地別,總得讓他們適應一下。」
「我去幫忙吧」程如說道
「池叔叔年紀大了,又是長輩,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麼氣長輩,一點禮貌都沒有」
「呵呵,我要是不行就你們這早就被端了,你們幾個老頭真以為這大隊就安全得很啊?要不要去別的大隊看看別人的待遇?」喬舒本冷哼
「你」池志和漲紅著臉,「你個鄉下丫頭」
對池志和幾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兩人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吃著飯,一直到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們這邊煮飯都是輪著來的,不過煮大菜的時候都是謝向容掌勺,他廚藝相當好,之前說什麼煮不好讓黃飛紅幫忙就是純屬為了送東西了
一桌子菜很快就弄好了
池志和這也才看到李響等人的神色,一個個也是不贊同的
他有些憋屈地扭過臉,也算是發現自己幹了些什麼了,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一起長大了,這就跟親兄妹一樣的,小如大老遠跑過來,睡那邊怎麼了?」池志和也梗著脖子說道
「怎麼的,那你是不是還要拿著兩人戶口本去大隊上挨家挨戶喊一下,說這是親兄妹了?」喬舒本刺他
「你這人就是不講理」池志和生氣
「我看你就是討人嫌,人都沒意思了還在這裡湊啊湊的,感情尷尬的不是你?」喬舒本瞪他
「這有你什麼事啊,你們倆這八字還沒一撇的,要我說,你就是不行。」池志和放狠話
程如也立馬漲紅了臉,羞惱道,「他是長輩,而且我和謝大哥一起長大的,情同兄妹,這邊不方便,我去他那裡休息一晚上,沒人會說什麼。」
「你什麼你?說不過我就找謝向容,知道的曉得他是你們學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家長呢。說不過人就找家長,虧你還是老教授,我看就是小學生。」
說個實話,要不是池志和在這裡惹來惹去的,人也不會這麼尷尬。
「鄉下丫頭也沒吃你家大米」
「你確定沒人會說什麼?」喬舒本挑眉,雙手抱胸,看向旁邊的謝向容。
「怎麼的?你們這娶媳婦就是為了幫你們幹活?那怎麼,沒媳婦之前就不活了是吧?」喬舒本跟著一拍桌子,直接懟回去
「你,你個混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個重色的,男人那就不能重顏色,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飯不會煮衣服不洗的媳婦,你要是娶回家了,以後顧著外面就算了,家裡還要操心?」
「不去就不去,小如,咱就在這裡睡了,叔的房間就讓給你了,我們這裡雖然簡陋了點,但是也不差什麼。」
「你非要鬧難堪是嗎?你一個大男人,非要摻和女人家的事,你看看其他老師。」
「但你吃阿容的,你還不是靠著他進來的。」池志和拍桌
「那你還不是靠著謝向容呆在這裡的,你憑什麼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喬舒本也拍桌,比他更響
眼看著都喊自己原名了,謝向容也坐不住了,輕咳一下,拉過喬舒本的手拍了拍。
「你你」
「池叔叔,池叔叔」程如連忙上前拍著人的肩膀,讓他別太生氣,然後也帶著些惱怒地看向喬舒本,說道。
「才不稀罕那什麼水泥房」
「嗯」程如低著頭腦袋點點頭,笑得很是勉強。
倒不是應該住的環境問題,環境不好她來之前就想過了,只不過這吵架她是沒想到了,也沒想到會被謝向容下了面子
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謝向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客氣說道,「如果缺什麼就和我說,我會想辦法的」
「嗯」程如勉強點頭
「這天也黑了,我就帶著舒舒回去了。」謝向容拉著喬舒本離開這不太好的氛圍
現在天已經黑了,大冬天的也沒什麼月亮,但是好在謝向容是有電筒的,比煤油燈好用多了。
他一隻手照著電筒,另一隻手,依舊緊緊牽著喬舒本的手。
「池老師說的話你別介意,他那人就是這樣,你看其他老師的反應就知道了。」走了一會,謝向容就主動開口了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我們悄悄說,你別去和他說。他年輕時候就是因為這副脾氣,被師娘給甩了的,你看,他對他媳婦都這樣,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噗」喬舒本的不開心也消了些,她輕哼一下,說道,「他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他,他得氣死。」
「那你可小看他了」謝向容想到以前的事情,突然笑了出來,在喬舒本不解的眼神中,說道
「別看我現在挺尊敬他的,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倆隔幾天就要吵架,掀房子的那種吵。」
「那現在怎麼?喬舒本歪歪腦袋,「看不太出來」
「這不是看他們太慘了嘛,以前好好的大教授,出門就一堆人使喚的,現在只能蹲在這個地方,連去公社都得悠著點,我再和他吵架不是有點顯得我欺負人嗎?」
「哈哈」喬舒本眉眼彎彎,可算是笑起來了,道,「不過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內涵我呢」
「我冤枉,我就是說個實情。當然,也是想著你別和他計較,一群老頭,吵就吵了,為他們生氣可不值得。」謝向容老實說道
「哼哼」喬舒本晃晃小腦袋,打量著旁邊的謝向容,雖然他現在看著是真的相當沉穩了,但是
「你前些年的時候,肯定特別皮」她篤定說道
「那可沒人說我皮」謝向容朝她挑了挑眉,直接伸手捏了捏喬舒本的臉蛋,勾了勾嘴角,道
「只有說我混的,他們好些人都覺得我以後可能要去牢里,誰想到我會去種地呢?」
「別捏我」喬舒本拍開他的手,哼哼唧唧,道,「你以前都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人能覺得你會去牢里?你不會也當混混吧?」
說著,她還點點頭,確定道,「別說,還真有那個氣質」
「我可沒有,我頂多就,比較見義勇為了一點,得理不饒人了一點,所以就比較討嫌了一點。
但是你看我會這麼多東西,那都得花時間的,哪裡有機會去當什麼混混?這個我可不認」
謝向容勾著嘴角喊冤
「嗯哼?」喬舒本看他誠懇,這才放過這個問題,又回到最開始。
「你今晚這麼對你這個妹妹,沒什麼影響吧?你就沒什麼想法?」
「我還能有什麼想法?這自己人還是得分清楚的是吧?」
她不說這個還好,她一說這個,謝向容也來勁了,眉頭一挑,放開牽著人的手,直接摟上人的腰,就往那邊樹旁走去
「喂」喬舒本下意識抱住人的脖子,沒一會又反應過來,拿另一隻手戳戳他的肩膀,道,「你別過分了,你這叫耍流氓了。」
「我怎麼就耍流氓了?」
謝向容不僅不收手,還把手上的電筒往口袋一揣,伴著微弱的光線,另一隻手也摟上她的腰,戲謔說道。
「之前是誰在飯桌上為我和人吵起來的?是誰一口一個媳婦的?現在怎麼就是我耍流氓了?這不是你親口認的」
「我那是吵架爭一口氣,那話不話的不重要,氣勢必須在。」
喬舒本抬著下巴,為了氣勢,雙腿緊緊繞著謝向容的腰,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一點不帶退讓的。
雖然夜色很暗,但是有著電筒微弱的光芒,兩人都能看清對方的輪廓
「我這個人你也看到了,可沒有說很么好脾氣,受氣?忍讓?那是想都別想的,現在不可能,等以後更不可能。」
說著,她自覺特別有氣勢地加了一句,「男人,你可得想清楚。」
謝向容被她給逗樂了,胸口起伏憋著笑,把人的肩膀按了下來,讓兩個人平視,眼中帶笑,又帶著強勢的認真,說道。
「早就想清楚了,那你呢?你想清楚了沒有?嗯?吃我的穿的的指使我,這麼久了,還一句準話都沒有。」
「喬嬌嬌,你這才是耍流氓呢。」
「哼哼」喬舒本輕哼兩下,態度十分理直氣壯,大眼睛盯著面前的謝向容
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這人看著倒是越發蠱人了,還真和山裡野豹一樣,在黑暗中眼睛是越發明亮,臉部輪廓看著也很深
那眼中的強勢最開始的時候讓她有種領地被侵犯的不耐
但是這一年多過去了,他強勢歸強勢,但是每次在她旁邊,又會收起利爪,只用軟乎乎的小爪子碰碰她的手
兩輩子都沒機會處對象的喬舒本皺了皺鼻子,伸出小手撫在謝向容的眉鋒上,然後順著鼻樑一點點滑落到薄唇上
「喬嬌嬌,嗯?這就是耍流氓了吧?」謝向容綳著神色,緊緊盯著她。
「這怎麼就是耍流氓呢?」喬舒本用手戳戳他的下巴,然後狡黠一笑,湊過去就對著面前的唇重重一親
「這應該叫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謝向容一字一字再次重複了一邊,話語在嘴邊縈繞著,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滿是狡黠的喬舒本,抵了抵牙齒,然後就笑了
「你說的對,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啊,這理字還在嘴邊呢
謝向容往前一傾,反客為主就碰上了面前的紅唇,相比起之前單純的碰撞,謝向容盡顯見過『世面』的好處,雖然一開始也帶著幾分生澀,只是輕輕碰觸
但是很快便邊不滿足於此,輕輕舔舐,然後逐漸深入,長舌在新的領域探索,像是警惕的野生動物,先是小心謹慎地舔了舔,等確定四周沒有危險了,便擒著裡面的小舌,反客為主,纏著不肯放過
唇齒交纏,齒津纏繞
喬舒本有些喘不過氣,伸手抵著謝向容的胸口推攘,想要把他推開
向來讓著她的謝向容此刻是寸步不讓,緊緊抱著人的腰,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腦勺,繼續親吻
等到結束之後,喬舒本臉蛋紅紅,小口喘著氣,嗔怒地瞪著謝向容,呲著牙,兩隻小手捏著他的脖子報復
謝向容促狹地笑了笑,甚至往前抻了抻脖子讓她抓,嘴上說道,「喬嬌嬌,你這不行啊」
很好
喬舒本呲了呲牙,大眼睛一瞪,那是相當不服輸地又湊了上來,然後咬上他的唇,用牙尖地方摩攃
刺痛中帶著酥|麻
謝向容笑不出來了,神色又緊繃了起來,神色晦暗地看向宛如幼崽一樣小口撕咬的喬舒本
咬了幾下喬舒本又覺得沒意思,抬起小腦袋,輕哼一下,然後低頭重重在他脖子上咬了起來
「嘶」謝向容吸了吸氣,伸手捏向喬舒本的脖子,輕輕拍著
「快別咬了」
「哼」喬舒本才不聽他的,宛如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把人給抱得更緊了,咬住人就不放,直到留下個深深牙印
齒印相當清晰,就連小尖牙的尖尖也清楚可見,還有絲絲血印
「你是貓嗎?」謝向容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有些好笑地拍拍喬舒本的小腦袋瓜。
「誰讓你先惹我的?」喬舒本輕哼一下,看著很是不樂意,但是明顯也親近了很多,放開他摟著他的胳膊,嬌氣又理直氣壯道
「這樣抱著不舒服,我要背著的」
謝向容眼中帶笑,靜靜看著她,又湊過去在她嘴角輕輕摩挲,這才幫她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手上用力,把人順到背上。
「走了走了,快回家了,不然他們要急了。」喬舒本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放在他肩膀上,小聲抱怨。
「外面好冷,我手都冰了。」
說著,就拿拿冰涼涼的小手從謝向容前頸伸到胸`前,裡面暖乎乎的,跟小火爐一樣,很是舒服。
她這是舒服了,謝向容悶哼一下,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他牙尖抵了抵牙齒,往下看了看,嗯,感謝這還是冬天吧。
「走咯」穩穩扶著人,謝向容繼續在田坎上走了起來。
喬舒本被背在身後,靠在寬闊的肩膀上面,臉上也悄悄帶上幾分笑意
雖然天色有些冷,周圍也被白霧圍了起來,但是他們兩個在路上不急不慢,悠悠哉哉
喬舒本把人攥得緊緊的,兩條小腿卻是在前面晃蕩
「你走得好慢」
「嗯,今天走太多了,有些走不動了。」謝向容說道
「哇,那你好弱。」喬舒本輕哼,「這才背了我多久?就背不動了」
謝向容深深嘆氣,說道,「我都這麼弱了,那你等會要不要送我回家?我一個人走夜路可是有點害怕」
「不許耍流氓」喬舒本皺著鼻子,拍拍謝向容的腦袋,說道
「我哪敢啊,我可是標準的正人君子,見義勇為,積極分子。」謝向容老神說道
「你臉皮真厚」喬舒本戳戳他的肩膀,道,「就你還正人君子,哼哼」
「我要不是正人君子,你捉弄我這麼久了,我能放過你?」謝向容挑眉,笑容帶著幾分肆意
「我,我哪有」喬舒本眼神飄忽,又把腦袋埋在他肩膀上了。
「嘖」謝向容抵了抵牙齒,輕輕說道,「把你手放開,不然以後給我等著。」
「我又沒幹什麼」喬舒本拍拍手下結實的胸膛,理直氣壯道,「我冷,還不能暖暖手。」
她倒是暖了,謝向容這裡都快出汗了,他嘖了一聲,眯了眯眼睛,道,「你給我等著吧」
「等唄等唄」喬舒本又湊上去一點,溫熱的呼吸撒在他耳邊,笑嘻嘻說道,「我還小著呢,還得過兩年才結婚」
「過兩年是吧?」
謝向容停下步子,側過頭看向喬舒本,對上她狡黠的眼神,帶著幾分肆意地上下打量著喬舒本,宛如要把人給看透了
「趕緊走了」喬舒本這會也不逗人了,伸出兩隻手扭著他的腦袋朝前,「快回家了,不然你要被他們逮到了」
剛說話,喬舒本就感受到他帶著幾分顫意,她皺了皺臉,「你幹什麼呢?」
謝向容悶著笑,然後轉了轉腦袋,戲謔說道,「不用快點回家了」
「嗯?」
「已經被逮到了」謝向容言簡意賅,示意她看向前邊
哦豁,那可不就是久等不到人特意過來接人的黃飛紅和喬會全夫妻倆嘛
喬舒本睜著大眼睛,露出無辜地神情,然後死道友不死貧道,直接從他背上跳了下來,朝哪邊跑去,表示事情和自己無關
黃飛紅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再看看那邊身形高大的謝向容,沒好氣道,「都給我跟上」
小情侶確定關係第一天就直接被抓包了
兩個人並排坐在凳子上,接受著喬家所有人的審視。
「什麼時候的事?」黃飛紅手上拿著根棍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兩個。
「就」喬舒本一臉無辜,正想要開口,就被黃飛紅的眼神給終止了
她默默閉上嘴巴,給謝向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當做小鵪鶉一樣,往旁邊移了移
大難臨頭,那是必須各自飛的
「……」
謝向容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抬頭看著黃飛紅,認真說道,「紅婆,就是剛才的事」
「所以你就是大晚上拐我家孩子?」黃飛紅嚴厲說道,「這大晚上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你不要臉我家乖乖還要」
「我錯了」謝向容也不爭執,直接認錯,道,「是我沒考慮周到,是得意忘形了」
「你可以得意忘形,這女兒家的名聲是可以得意忘形的?虧我之前還覺得你這個人穩重,沒相當也是個放浪子」
這個謝向容可不能認下來,他迅速站了起來,非常陳懇說道
「紅婆,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一直都是抱著結婚的態度的。但是舒舒還小,她不急,我也不好上門提親。」
「但是你們放心,提親的東西和票證我全都準備好了,家裡面現在也建好了,後面裝修就全看舒舒的想法。」
「只要舒舒同意,明天我就找人上門提親、」謝向容遊刃有餘說道,「不過明天日子不太好,後天好,適婚嫁。」
黃飛紅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又打量著謝向容,說道,「你這孩子懂事穩重,就是事事都太依著她了,這種大事情能聽她的想法嗎?那不還是得聽我們的?」
「您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周到。」謝向容陳懇道歉,說道,「我家裡沒有長輩,想的不周到,這以後還是得麻煩紅婆你們來操心。」
這話嘛,黃飛紅等人那是相當滿意的
可不是嘛,這自家孩子自己啊不操心誰操心?
「這事嘛,你自己挑一個時間過來吧。我們這當長輩只希望你們這小輩能好好過日子,做事情有商有量就好。至於定親禮聘禮什麼的,你自己看著準備就好了。」
黃飛紅相當『開明』地說完以後,又迅速補充道,「不過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孩子,這自小也是吃好喝好,沒吃過什麼苦的。」
「我明白的」謝向容謙虛說道,「早些年在外面也賺了些錢財,不能說給舒舒最好的,但是也會盡全力給我能力範圍最好的」
「四大件的票我已經托朋友準備好了,定親您看就一塊女士手錶,還有我親手做的毛衣鞋子這些
等結婚的時候其餘大件一起送過來,至於還有些其他的我也不太懂,要是有什麼不齊全的您到時候提前和我說,我都可以準備。」
這個誠意,那確實是相當不錯了。
有這些東西在前,錢不錢的都不重要了
他們家也不是稀罕這些東西的
「你是個周到的孩子」黃飛紅繼續道,「這別的就算了,縫紉機的話,就她那碗都不會洗的,怕也是用不上的。」
「不瞞您說,我以前跟我爸到處走動時候,自己衣服也都是自己縫自己做的,有個縫紉機還是要好很多的。」
「不錯不錯」黃飛紅這下沒得挑了,滿意道,「那你回去準備吧,挑個時間找媒人就是,不過在提親之前,你們兩個」
「給我保持距離」
「我會多注意的」謝向容點點頭,說道,「天晚了,在外面容易著涼,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大家早點休息。」
說完,得了黃飛紅的同意,謝向容就轉身告辭了,然後,在喬家人看不到的地方,沖著喬舒本挑了挑眉,比著口型
『你給我等著吧』
「……」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喬舒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離開,再看向黃飛紅,震驚道
「婆,你們在幹嘛呢?這,這就商量好了?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乖乖了?我還小呢」
「你不是」黃飛紅輕哼,睨道,「你是大乖乖了,一點都不小了。」
「不是吧?」喬舒本撲上去嗚嗚說道,「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嗚嗚,你不疼我了。你看謝向容這臭傢伙,他演我,他故意的」
「還問?你還好意思說」黃飛紅沒好氣地戳戳喬舒本的額頭,嫌棄道,「都抱一起了,我都沒眼看,這傳出去你還做不做人了?」
「我走累了他背我一下,誰敢說什麼?」喬舒本抬下巴
「敢不敢說的,你聽著不煩?」黃飛紅睨她
「別給我扯閑,自己回屋裡呆著去,過些天好好等著定親,明年過完生日就領證結婚,這麼大人了,整天跟個孩子一樣,也就你好意思了。」
「我還小嘛」喬舒本撇嘴
「小到和小三十二幾個一起玩?」黃飛紅趕人,「趕緊給我回去,這要定親了就別給我野了。」
喬舒本朝她做了個鬼臉,就一蹦一跳往房間蹦去了。
好吧,對於結婚這事嘛,她也不怎麼抗拒的。
反正兩邊來回就這麼十來分鐘的路程,那邊也就謝向容一個人,房子也是新房,東西也都齊全,和在家裡的生活可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
不過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等走出家裡的範圍,喬舒本還是朝著謝向容後背狠狠撲過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又咬了上去
「你竟敢陰我」
「嘶,你這動手動腳就算了,怎麼還興動口的?」謝向容很是無奈,說道,「你看我另一邊的脖子?」
喬舒本這才鬆開嘴,往另一邊看去,然後心虛地埋下腦袋。
行吧,昨天還只是個普通的牙印,今天就是泛著青紫牙印了,看著顯眼又嚴重
她深刻展示了什麼叫做掩耳盜鈴,埋了一會腦袋就抬起腦袋,然後把脖子上的圍巾給取了下來,往謝向容脖子上圍去
「好了,這下就沒有了。」
「……」謝向容無話可說,繼續走著,然後拍拍她,說道,「你快點下來,等會別被人看到了。」
「怎麼,不能見人是不是?」喬舒本輕哼,「我是那見不得人的?」
「紅婆」謝向容突然喊了一聲
下一秒,喬舒本就跟個小兔子一樣從他背上蹦躂下來,跳開三米遠的距離。
「婆」
然後她再一看,只看到謝向容憋笑的臉
嚯,這哪裡有什麼黃飛紅的身影?
「謝向容」喬舒本怒瞪他,然後再次沖了過去
謝向容這下也不傻站著了,長腿一邁,也開始全力奔跑起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喬舒本揍人,那可是生疼生疼的
兩個人追逐打鬧著,很快就到了這邊農研所的位置
這到了這邊就是自己地盤了,謝向容也不避嫌了,背著喬舒本就往裡面走去,等到了那邊,這才放下來讓她自己走了
「好了不鬧了,跟我去把這次帶回來的東西記錄一下,還有那邊有問題的果樹也要配點葯,你跟著記錄。」
謝向容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又給喬舒本圍了上去
他這個人,還是公是公,私是私的,就算是抱著私心讓喬舒本過來的,但是這人真過來的,不管是學習還是幹活,他也是沒有放水的
喬舒本對此也沒有異議,不過在去幹活掙錢,用手戳了戳謝向容脖子上的牙印,嘀咕道,「真嬌氣」
謝向容輕笑一下,又低下腦袋在她嘴角親了親,拍拍她腦袋,道,「別擔心,只是看起來嚴重罷了,快去吧。」
「誰擔心你了?」喬舒本撇了撇嘴,沖他揮揮手,道,「我走了」
謝向容站在這裡,等到人走了以後,這才轉身朝著往另一邊走去,那邊,是池志和負責的菜地
「喲,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這謝所長竟然來我這地了?可是蓬蓽生輝啊」池志和一看到謝向容,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太陽還沒出來呢」謝向容相當淡定地說道,「不過我過來找老師確實有事」
「呵呵,我這半隻腳進棺材的人,能有什麼幫到你的?」池志和繼續陰陽怪氣
「我過些天要去喬家提親,想讓老師當我長輩去提。」謝向容道
「滾」池志和忍不住罵道,「老子才和那小丫頭吵了架,你讓我去提親?」
「行吧」
哪知道謝向容說走就走,相當聽話了,「既然您不願意我也不為難您,我去找李老師也一樣的。」
然後他在心裡默念
三,二,一
剛數完
「回來,你個&(*)渾小子」
池志和的喊聲也來了,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之後,他沒好氣道
「老子真的是欠了你們了,一個個沒大沒小的,渾小子渾丫頭,互相禍害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