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長得可愛玩得花
第二十二章長得可愛玩得花
何星辰回身去看何念弟,何念弟此時是兩眼空洞迷茫,嘴裡喃喃自語:「我的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說著,她往何星辰身上一倒昏過去了。
何星辰和大家一起把何念弟扶回屋裡躺著。
大傢伙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又是叫魂。折騰了幾分鐘以後,何念弟終於在大家的注視下「悠悠醒轉」。
她看著大夥,仍舊一臉茫然,「你們怎麼都來了?剛才發生啥事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整件事補充完整。
何念弟聽罷,眼淚撲簌撲簌直往下掉:「我真沒用,還讓我死去的老爹操心,讓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
何星辰說道:「何姐,你父親是個好人,剛才我壯著膽子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傷害我。」說完,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一臉地后怕。
大家都用敬佩的眼光看著何星辰:「小何,你的膽子真大。」
何星辰摸摸胸口的金色像章,「這是我的勇氣來源。」
「好吧好吧,先不說了。」
葉大娘嚇得背後一涼。
還有人現場採訪何念弟:「念弟,你當時怕不怕?」
其他人則興奮地小聲議論著。
何念弟:「我開始有點怕,但一想到,這是我親爹,還這麼挂念我,我就不怕了。」
「今天的事太刺激了,太有意思了。」
「那你靈魂離體時是啥感覺?」
李紅星和葉大娘也被抬進了屋裡歇著,葉大娘被揍得鼻青臉腫,一直哭個不停。李紅星被打得更慘,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大家打算以後有機會也要弄一枚像章戴戴,辟邪呀。
何念弟上午也來上工了,頭上還纏著頭巾,說自己頭疼得厲害。村裡懂得多的老人說這很正常,被附過身的人都頭都會疼的。因為她的靈魂那一會兒離體了。
床上的李紅星也不由得微微一顫。
次日清晨,何星辰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助人為樂嘛,別人快樂,自己也快樂。
「你說這是真的嗎?是真的有鬼,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昨晚上還有個後續,據李紅星家的鄰居反映,她半夜聽見葉大娘大聲尖叫了。但他們誰也沒敢出去看熱鬧,天亮了才去看看,發現葉大娘病倒了,發高燒嘴裡還胡言亂語。李紅星還是那個死樣子,被打得太狠了。聽說某個部位可能不行了。
何念弟:「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腦子一片空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何星辰做出一副要虛脫了的樣子,靠在林紅身上:「我不行了,我得回去歇著了。你們大家好好照顧何姐。」
「還真是。」
何星辰被人攙扶回知青點宿舍,她一回去倒頭就睡,開始是裝睡,後來真的睡著了。
何星辰還上前給傷人以誠摯的安慰:「葉大娘,李紅星,你們以後可都改了吧。對了,你們倆晚上可小心些,聽到啥響動,別開門哈。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誰家的孩子不是爹媽養的?你們不心疼,有人心疼。」
昨晚的事情經過一晚上的發酵,今天穩居青山大隊熱搜榜第一。
「別人會不會說咱們大隊的人搞封建迷信?
「噓,老人都說了,晚上不要談論鬼。」
「那啥,聽說你男人那裡被你、你爹給搗壞了。你以後可咋整?」
何念弟紅著臉,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不太意這些,我只求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行。」
「哎喲,你不在意,可你家紅星肯定在意,男人最在意那個了。」
「我聽人說,男人的那東西就是根,壞掉了以後,整個人都不行了,脾氣古怪,身體也越來越差。」
「我的天,那可咋整。」
何念弟低頭不語,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一絲笑意,壞掉了才好呢,反正也沒給她帶來什麼好處,而且以後,生不了兒子,婆婆和男人再也沒法把責任推到她頭上了。
何念弟正在想自己的心事,有人用手捅捅她:「念弟,昨天小何可沒少幫你,人家姑娘真勇敢,誰都不敢近前,就她敢。聽說一回去就嚇得睡著了。」
何念弟一臉感激:「何主任真是個負責任的幹部,我本來以為她年輕沒經驗,會不頂事,沒想到這麼勇敢能幹。」
大家說道:「是呢,沒想到哇。」
熱搜第二主角何星辰也在被人現場採訪:「小何同志,你當時怎麼想的?你真的不怕嗎?」
何星辰:「怕是有點怕的,可我是婦女主任啊,這事我必須得管。我七奶奶說過,在其位就得謀其政。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烤白薯。」
眾人:「……」
「你說何仙姑跟你一個姓,你們有啥關係啊?」
「就是同一個姓啊,沒準幾千年前是一家呢。這話也就是說說。」
「對了,以後再有婆媳矛盾夫妻矛盾,你是不是也管?」
「那是肯定的。我肯定得管,我不能辜負人民對我的期望,哦對了,我組織了女兵隊,大家有意向的可以去報名。以後咱們女同志有自己的組織和武裝力量了。」
「哇,厲害呀。我們支持你。」
何念弟跟何星辰四目相對時,心照不宣地一笑。
今天大田裡格外熱鬧,大家先是討論何念弟的事,討論著討論著就開始延伸,神神鬼鬼的故事一個接一個地講出來。
「我二大爺家的小姨子的小姑子他們村也有一個類似的事……」
「我二舅他們村也有一個,我跟你講。」
稟著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原則,中午收工時,何星辰還拿了點東西去看望葉大娘和李紅星。
李紅星仍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眉頭緊皺,蜷縮著身子。何星辰一看他這樣,心情就十分愉悅。她的愛好跟別人不一樣,她比較喜歡像破布娃娃一樣的男人。
何星辰站在床邊,語重心長地說:「紅星同志,像你這樣的事我聽得多了,你放心,你岳父也不是總來找你的。他畢竟在下面,不能天天出來,只要你改好了,等有機會去他墳上燒個紙認個錯就行了。你以後要好好地跟何姐過日子,改一改你的狗脾氣。俗話說得好,脾氣不好死得早,男人不學好,肯定活不到老。」
李紅星閉眼不語。
看望完李紅星,她也沒漏掉葉大娘,葉大娘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正躺在床上哼唧。
她一看到何星辰,趕緊翻身朝里,強烈地表示不歡迎她。
何星辰也不跟她計較,好心地慰問道:「葉大娘,你還好吧?」
葉大娘咬著牙說:「托你的福,我好得很。」
何星辰語帶無奈:「葉大娘,我也很為難啊,我不打你那一巴掌,你親家公就不肯走。你說咱大隊那麼多人,誰地底下沒有幾十上百上親戚朋友,咋人家就沒有下面的親戚來串門呢?咋就你家特殊呢?還不是因為你平常不做好事?兒子打媳婦你不管,還煽風點火,有你這樣當婆婆的嗎?福禍無門,唯人自招。萬事皆空,因果不空。葉大娘,你好好反省反省吧,我都是為你好。」
葉大娘氣得咬牙切齒,騰地一下翻身坐起來,陰陽怪氣地說:「是,你是為我好,你打我一巴掌是為我好,你啥都是為我好。」
何星辰理直氣壯地說:「大娘,你終於明白我的苦心了。看來你也沒有糊塗到底。」
葉大娘實在忍無可忍:「你給我出去——」她差點沒忍住叫她滾。
何念弟聞聲拿著擀麵杖進來了,一聽婆婆吼自己的恩人和好姐妹,當下便大聲說:「媽,你幹嗎呢?要不是人家小何幫忙,說不定我爹現在還在家裡呢,咱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葉大娘指著何念弟就要罵,何念弟冷冷地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你昨晚上是怎麼跟我爹說的。」
葉大娘跟泄氣的皮球似的,倏地一下癟了。
何星辰從中調和:「葉大娘還需要一個過程,我想她會明白的。」
說著,她又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何念弟弟:「何姐,你心裡也要做好準備,我聽說被鬼魂打過的男人,陽剛之氣會越來越少的。你們家以後可能只能靠你支撐門戶了。」
葉大娘瞪大眼睛,尖聲叫道:「你啥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何星辰:「唉,大娘,你讓我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好呢,反正你以後就知道了。你不要給他太大的壓力,就當自己多了個閨女。」
葉大娘白眼一翻,差點氣昏過去。
何星辰施施然離開了李紅星家,何念弟忍著笑送她出去。
何星辰走在路上,大家的熱情一波波地襲來。
「何同志,你沒事吧?」
「何主任……」
經過何念弟一事,何星辰這個婦女隊長多少有點威望了。當然她私下裡幫何念弟的事沒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他們只看何星辰在昨天事件中的表現,說這個姑娘有擔當,膽子大。雖然年輕,但是有希望當好婦女隊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何星辰剛回到知青點,就被林紅飛快地扥走了。
何星辰看她一臉凝重,問道:「怎麼了大紅子?」
林紅把何星辰扥到破房子那兒,壓低聲音說道:「咱們攤上事了,這村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糊弄的,知青點有人懷疑何念弟這事是在裝神弄鬼,還說這是搞封建迷信,要是有人舉報可怎麼辦?」
何星辰不慌不忙地問道:「那你說除了這種辦法,咱還有別的處理辦法嗎?」
林紅考慮了一會兒,搖頭:「好像沒有,咱們直接幫著打不太好,而且還打不過,除了咱倆也沒人幫她;找公安,他們也不管。咱倆要是不幫,心裡又難受。」
何星辰兩手一攤:「這不就結了?在極其有限的條件下,我實在想不出完全妥當的辦法。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再說了,全村的人都參與了,法不責眾。他能拿咱們如何?」
何星辰接著鄭重其事地說道:「大紅,這事你只沒參與,我策劃,何姐執行,主要責任人在我倆,跟你沒關係。如果有一天有人來調查,你就一口咬定啥也不知道就完事。你放心,我這人既然敢管事兒就能擔事兒。」
在何星辰看來,這點事算什麼?在這個地方就是這樣,你想挪動一下椅子都有人反對,你想呼吸都能礙著別人的事兒,這也怕那也怕,那乾脆別活了。做任何事情都會產生相應的後果,她既然決定插手,就別想著還能兩手乾乾淨淨。把柄尾巴留就留吧,都是猴子變的,誰還沒條尾巴?
林紅趕緊說道:「你別這麼說,我跟你一起承擔,我是那種怕事的人嗎?」
被何星辰這麼一說,她也不怕了。
何星辰話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挺重視的,她打算抽時間給何念弟打打預防針,如果有人來調查這事,她應該如何應對。至於她自己,誰想來調查儘管來,她等著。
前世的朋友曾經用一句話來概括她:哈士奇摟京巴,她長得可愛還玩得花。
何星辰倒想跟這個時代的禿尾巴狗們切磋切磋,看看誰玩得更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