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彭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氣得直跺腳:

「阮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陛下,讓陛下配合你說胡話!」

「哦?這是胡話?」阮棠的刀在皇帝的咽喉上晃來晃去,時刻就要割破他的喉嚨,「陛下,您自己說呢?您說的這是胡話嗎?」

皇帝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青筋暴起,咬牙切齒但又不得不說:

「不是不是!蕭泠當年本該和蕭家一起死的,是朕和太后承諾她,她若檢舉蕭家,就可以封她為攝政王,這樣她就可以給蕭家報仇了!還有抓孩子的那件事……不,還有很多事,都是朕乾的,攝政王不過是幫朕擔一個罪名罷了!」

阮棠故意拿腔作調地問道:

「陛下這麼說,可是有什麼證據嗎?」

「有有有,當然有!」皇帝連連點頭,生怕回答得慢了,會被這人一刀割開喉嚨,「蕭泠的戶籍還在戶部存著呢!拿來和攝政王戶籍上的手印比對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這下,在場的人都更為震驚了。早就有人跑去比對了這兩個手印,發現果然是一致的。

這時,又聽見一個聲音堅定地說道:

「還有英王!他自己做出一副宅心仁厚的樣子,實則也給柳明玉大人潑了一身的髒水!」

柳明玉沒反應過來,看過去時,才發現居然是瑤珠。

她看向阮棠,見這小東西正滿臉得意。

「柳明玉,我和你拼了!」

「大膽!你們、你們竟敢當著朕的面殺了御前侍衛!你們……」

阮棠一點也不怕,還故意把刀尖頂在他的胸口上:

「……朕退位之後,傳位給晴眉……」

緊接著,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向柳明玉叩拜:

「救命恩人!」

「那咱們試試?」

「你敢!那你會遺臭萬年的!」

瑤珠露出身上的疤痕,大聲說道:

阮棠氣得想上前把他揍一頓,卻被柳明玉用眼神攔住。

「你們要朕幹什麼?」

我的主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我要讓人們都知道這一點!阮棠自豪地想著。

確保全場都在聽自己說話,瑤珠才繼續說道:

「但其實,是英王在我身上綁了炸藥,把我推到攝政王身邊,想要殺了攝政王!攝政王當時還想救我,無奈英王的手段太過歹毒,讓攝政王自己也受了傷!」

柳明玉也不躲,只是遞給白骨一個眼神。白骨會意,一箭正射中彭疏的喉嚨。

皇帝十分蒼白地爭辯著。

這人在血泊中掙扎了兩下,就死了。

柳明玉嘆了一口氣,向阮棠說道:

柳明玉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們,恍然間夢回了自己的少女年華。

皇帝三兩筆就寫完了退位詔書,又印上了玉璽。

阮棠這才挾著皇帝下來,把他押到龍書案前。

柳明玉笑了笑,示意她不要著急。

皇帝哼了一聲:

「諒你們也不敢。」

沒等他說完,阮棠一手掐在他的後頸上,嚇得他一激靈。

阮棠委屈地小聲叫道。

皇帝害怕得哇哇大叫起來,一點也沒有什麼天子風範。情急之下,他趕緊看向自己親愛的皇姐。

阮棠厲聲喝道。

「當年英王說攝政王為了取樂,活活炸死了一個人,我就是那個人!」

阮棠拿起來一看,不料這詔書上不僅寫了他退位的事,還寫了他要傳位的事情。

見這件事居然是這樣收場的,彭疏氣得面紅耳赤,整個人幾乎瘋了:

皇帝嚇得臉都白了:

全場的人都議論起來。這時,不知是誰帶頭跪下喊了一句:

「蕭泠小姐!救命恩人!」

「主人!」

說罷,也不顧什麼皇帝的安危了,瘋狗一樣朝柳明玉衝過來。

本來埃賽為了瑤瑤的安全,不讓她們姐妹倆過來。但一聽柳明玉和阮棠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她們還是從帕夏趕過來了。

皇帝瑟瑟發抖:

「要你寫退位詔書!」

「這就是膽子大了?」阮棠笑嘻嘻地說道,「那我把你殺了,豈不是千古留名的勇士?」

「朕可是天子,退位詔書豈是說寫就寫的!」這個時候,皇帝還學會講條件了,「朕寫可以,但是你們得答應不會殺朕!」

「別鬧啦,正事要緊。」

阮棠習慣性地看向柳明玉,柳明玉會意,向皇帝笑道:

「自然,您是皇帝,誰敢殺您呢。」

阮棠念著這份詔書。

皇帝十分得意地大笑起來:

「你和柳明玉做出這些事,不就是想要朕的皇位嗎?朕偏不給你們!」

他用一種報仇成功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朕知道你們不想給晴眉,所以故意給她!為了這個皇位,你們內訌去吧!哈哈哈哈……」

然而事實是,她們並沒有像他想象得那樣,為此而當場翻臉。

正相反,阮棠和柳明玉對視一眼:

「我也覺得晴眉姐姐很厲害。」

柳明玉也點點頭:

「是。晴眉有勇有謀,心繫百姓,確實適合坐這個位置。」

只有晴眉本人被嚇了一跳,躲在白骨身後:

「我?可、可是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

「青樓女子怎麼了,你自己有能力,又有上一任皇帝的退位詔書,自然是可以做皇帝的,」柳明玉不緊不慢地說道,又瞟了皇帝一眼,「你看,連混蛋都能在龍椅上坐這麼久,你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忽然被罵了一句,皇帝正要跳腳,但阮棠一抬手他就不敢說話了。

柳明玉說道:

「既然如此,就請皇帝自己宣讀這份詔書吧。」

天子自己宣讀自己的退位詔書,還傳位給一個妓.女,這讓皇帝把自己的臉面都給丟盡了。可是沒有辦法,誰讓他親手寫下了這份詔書呢。

詔書宣讀完畢,所有人都山呼海嘯地跪拜:

「新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明玉一個眼神,阮棠就把他手裡的詔書搶過來,然後把他往外一推:

「滾吧!」

「放肆!朕……我可是……」

皇帝說著說著,就沒有了底氣。

他不再與這群惹不起的人糾纏,穿著一件有名無實的龍袍,一步一步走下玉階。

百姓和將士們攔住他的去路。

「你們這群刁民,想幹什麼?」

他瞪著眼睛喝道。

百姓們很是激動:

「他已經不是皇帝了!」

「就是他把咱們的孩子害成那樣,打他!」

「殺了他!別讓他跑了!」

皇帝沒想到自己剛邁出一步,就被「刁民」們抓住,無數的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他這才念起柳明玉的好:

「皇姐!我是你弟弟啊!你救救我!」

柳明玉袖手旁觀,十分平靜地說道:

「不敢。我一個冒牌的皇室,怎敢認你作弟弟。」

皇帝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饒了,但是他跪不下來。因為憤怒的百姓已經完全淹沒了他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慘叫聲就慢慢弱了下來,最終完全消失。

最後,人群里扔出一件血色的龍袍。

這時,只見一隊人馬由遠及近地過來。阮棠老遠就認出了他們的首領,大聲喊道:

「埃賽!我們在這裡!」

「看來你們已經結束了?」埃賽翻身下馬笑道,「我們也結束了,孩子們都找到了!」

一聽這話,百姓們才暫且饒過皇帝,圍過來:

「大人,我們家孩子在哪?」

埃賽爽朗地說道:

「大家跟我走,我帶你們去!」

見百姓們興高采烈地跟著埃賽走了,柳明玉碰了碰阮棠的手:

「咱們也走吧。」

皇宮裡的人在打掃戰場。這場戰爭讓整座皇宮一片狼藉,且得收拾著呢。望著忙碌的人們和恍若隔世的江山,柳明玉的神情有些恍惚。

「主人,您怎麼了?」阮棠趕忙扶住她,「是不是太累了?」

柳明玉笑了笑:

「嗯,只是有點累罷了。」

「那咱們回去休息。」

阮棠正扶著柳明玉要離開,卻見一個軍士來稟報:

「柳明玉大人,太后想見您。」

「她已經不是太后了。」

阮棠有點不高興地提醒道。

軍士緊張地改口:

「是……那、那罪婦柳氏想見柳明玉大人。」

「你別難為他了,」柳明玉向阮棠笑道,又問,「她在哪?」

軍士正要給柳明玉引路,阮棠又追上來:

「她只說要見柳明玉大人嗎?沒說要見我?」

軍士說道:

「是。」

阮棠越來越不高興了,急得差點蹦起來:

「不行!還輪得著她挑嗎?知不知道階下囚是什麼意思啊?」

主人做了她那麼多年的階下囚,今日好不容易地位翻轉,怎麼她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

討厭討厭討厭!

阮棠氣得撅起嘴巴,嘴上都給柳明玉掛雨傘了。

柳明玉不由得好笑起來:

「你跟她動這麼大的氣幹什麼?她既然要見我,那我就去看看,很快的。」

說罷,又揉了揉阮棠的頭頂,低聲笑道:

「去咱媽那兒等我,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見主人這麼說,阮棠也不想再讓主人為難,只好說道:

「那好吧,我乖乖的,主人也要早點回來。」

「嗯。」

柳明玉笑著點點頭。

臨走時,阮棠拉住她的手,把自己隨身的一把短刀系在她的腰上,十分認真地說道:

「我不在的時候,這把刀可以替我保護主人。」

如今的太後宮殿,可沒有當年的華麗莊嚴了。

軍士們將柳明玉帶到這裡,揚起的塵埃讓柳明玉不自知地皺了皺眉,用手帕掩著口鼻。

「她就在裡面。」

軍士說道。

柳明玉點了點頭:

「你們就在這裡候著。」

走進內殿,柳明玉看見滿面的瘡痍,折斷了腿的貴妃榻,以及在榻上保持著上位者姿態的太后。

「參見太後娘娘。」

柳明玉淡淡地說著,沒有行禮。

聽見她的聲音,太后才機械地回過頭來,朝她緩緩一笑:

「坐。」

柳明玉沒有坐,她不想在這裡待太久,於是也不開口,只等太后自己說。

太后卻不著急,還在對著鏡子梳妝。她花白的頭髮如今已全然蒼白了,木梳梳過乾枯的髮絲,卡在了頭髮系成的結上,惹得這位太後娘娘大怒:

「你怎麼伺候的,愚笨的東西!」

看來她已經是半個瘋子了。

柳明玉就冷冷地看著她,看她是真瘋還是演戲。

太后一邊欣賞著自己的美貌,一邊對鏡中柳明玉的倒影笑道:

「站那麼遠幹什麼?哀家今日叫你來,是要慶祝你的生辰的。」

柳明玉的表情一變:

「我的生辰在五月份,太後娘娘記錯了。」

「哀家記錯了?哈哈哈……」太后十分開心地笑起來,「不,是你記錯了。」

見柳明玉的臉色微微發白,太后更得意了。

她回過頭來,看著柳明玉笑道:

「阮棠曾經帶你去過生辰,結果生辰那日,你的紅綢還是被風吹起來了。」

太后監視她們,這件事柳明玉一點也不意外。

她在意的是太後到底要說什麼。

「你的生辰在六月份,」太后自顧自地說道,「六月二十二日。」

柳明玉暗中咬緊牙關:

「你怎麼知道的?」

太后笑了:

「你是從哀家的肚子里鑽出來的,哀家怎麼會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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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裝A被我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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