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洶湧
第十章洶湧
斗笠少年怔了下，連連擺手，「哈哈，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惡意。」
楚齊昭：「你想如何？」
斗笠少年道：「其實我們也是從靈妙谷趕來，那時遠遠見過你們一面，不過你也知道，不知道哪來的魔族突然殺人，我連夜帶著他離開。」
楚齊昭微揚起眉，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問道：「你也是去看病？」
斗笠少年無奈嘆了口氣，「你看到了，他腦子不正常，又是我表弟，我沒辦法放著他不管。」
楚齊昭彎起唇，這人睜眼說瞎話可真厲害，跟人偶都能攀親。
不過他好奇的，是他真正意圖。
「我聽說你們要伴生草，而我這表弟也需要其中的塑魂草，看看能不能治他的腦子。我知道你有些線索，我們可以一起去尋伴生草。」
楚齊昭：「你對我很了解，」
楚齊昭佯裝失落道：「這樣啊，我還以為能被你保護的。」
沒辦法，以他的方向感要找到那兩根藥草無異於大海撈針，哪怕知道對方心裡有鬼，可只要能達到目的，未嘗不可一試。
小鳳凰不滿從他的衣襟里鑽了出來，停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羽毛掃過楚齊昭耳朵。
他攤開手接著道：「你知道，光憑你自己一人，說不定等秘境結束都尋不到藥草，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達成雙贏如何？」
小鳳凰狠狠啄了一下他的臉。
「你倒是樂觀。」師峙雪冷冷道。
「好了，我以後只求你保護我，別吃師弟的醋——疼！」
一旁斗笠少年沒太聽清他們在講什麼，玩笑似的口吻道：「楚兄，這些小鳥小狗可不能慣著，不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實在不行便換一隻吧。」
楚齊昭脖子耳朵頗癢，他抖了抖，有理有據道：「我一沒錢二沒色，他們圖我什麼？」
楚齊昭伸手將要發作的小鳳凰用手捧起，他對上師峙雪宛如寶石般美麗的赤色眼睛。
「好啊，走，我們一起去找藥草。」楚齊昭笑著朝斗笠少年伸手。
楚齊昭默默把手收回，他還保持一些現代習慣，摸了摸後頸道：「沒有，只是想表示我們可以同行。」
斗笠少年和善笑道，「我也不藏著掖著，我這表弟對靈力感知十分敏銳，只要你能告訴我，伴生草周遭的環境，他便能根據靈力充裕濃度尋到藥草。」
楚齊昭差點想不起他與聞錦清說的話，小鳳凰竟然還記得。
小鳳凰聽了他的話，像炸毛一樣豎起羽毛，「我才不會保護你，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斗笠少年一愣，竟有些不知回應，「這是什麼禮節嗎？」
「可笑，你不是求著那個姓聞的保護你，還想得到我的庇護？」小鳳凰炸乎乎道。
「什麼人你都敢同行？」師峙雪壓低聲音道。
「那不行，若丟了他，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漂亮的小鳥了。」楚齊昭笑著說。
楚齊昭沒忘記自己要多感化他，對師峙雪講秘密般小聲道：「因為上古大妖鳳凰在我身邊，所以我有了點盲目自信。」
楚齊昭驀地站起身，斗笠少年警戒地眯了下眼睛。
小鳳凰撇過頭，哼了聲：「謊話連篇。」
楚齊昭與斗笠少年分享了捲軸，人偶少年乖乖在一旁看著上邊繪製的藥草，好像在認真記住藥草模樣。
「有水的地方。」斗笠少年對人偶少年道。
「好。」人偶少年漸漸展現出一些異常，他的眼睛化為全然的黑色，瞧著很詭異。
斗笠少年朝楚齊昭解釋道：「他功法就是如此，不必憂心。」
然後人偶少年動了起來，他手指著一個方向，「這裡。」
楚齊昭驚訝他如此快探索出方位，內心有些擔憂，這個人偶實力不俗，如果真的要做什麼事，恐怕他沒有反抗餘地。
不過橋到船頭自然直，只要事情不違背他的意願那就沒什麼可後悔的。
他對自己所選的道路從未後悔過。
楚齊昭又開始了趕路，他把小鳳凰揣進衣襟里，免得他精心打理的羽毛被風吹得凌亂。
就這樣披星戴月趕路幾天，楚齊昭困得只打哈欠，而旁邊斗笠少年和人偶少年看不出分毫疲憊。
他們飛過雪山，穿越峽谷，終於尋到一處山崖，下邊洶湧的水流湍急。
楚齊昭往下瞄了一眼，「是這裡嗎？」
不是他不信任人偶少年，但是懸崖高百丈，石質堅硬，寸草不生，更別說什麼伴生草。
「是這裡，水裡。」人偶少年道，他很堅定。
楚齊昭瞟了眼下邊激流，「要不你先下去試試？」
他是禸體凡胎可不敢賭。
斗笠少年陰柔面頰露出一抹笑，「楚兄是在懷疑我們？」
楚齊昭直覺不好，立即往後退，人偶少年已經抽出了匕首，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他刺去。
他雖有準備，可人偶速度實在太快，他右手被匕首刺穿，劇烈疼痛讓楚齊昭咬緊牙關。
斗笠少年緊隨而上，極其陰寒的力量在觸及楚齊昭脖頸前被一股熾熱的靈力所抵擋。
他不自覺瑟縮了下`身體，肩膀灼燒的疼痛席捲神經。
「該死！」
自己都沒料到的膽怯，人偶第二擊緊接而來，楚齊昭被他一掌震出了懸崖。
「中計了！斗笠少年恨恨瞪了一眼墜落山崖的楚齊昭。
楚齊昭掌中的血濡濕了衣襟，他護住了胸`前的師峙雪，左手使力將小鳳凰抓住，用力朝天上一拋。
「跑！」他只來得及喊道。
宛如霞光的羽翼展開，師峙雪沒有逃跑，鳳凰俯身一衝與他一同裹進了水底暗流之中。
激流兇猛，楚齊昭猛地嗆進一大口水，師峙雪化作人形緊緊抓住他的手腕。
什麼都看不清，楚齊昭其實在賭。
有另外一道身影也跳入了水中。
暗流撕扯，然後化成黑洞一般的漩渦把他們吸入其中。
懸崖之上的斗笠少年面色鐵青，「真是廢物！」
人偶追了上去，楚齊昭和鳳凰是必死之局。
人偶哪都好，就是認定死理。人偶目標是伴生草，而楚齊昭與鳳凰，只是順帶殺的罷了。
大概是上次的失手才讓他如此焦躁不安。
而他還有任務沒完成。
他可是觀察了楚齊昭將近一個月。
身體、面容、聲音，習慣、動作.
魅魔的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很快，他變成了英氣少年模樣。
從現在起，他便叫楚齊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