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明嬈掃過他細窄的腰身,臉頰微微泛紅,一下子就後悔了。
她鴕鳥似的,慢吞吞地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蓋到一半,她又有點捨不得,最後只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男人。
太可愛了。
江慎喉結滾動兩下,眸色更深。
明嬈懵然一瞬,目光不受控地往下。
下一秒,淺色的瞳孔,隨之一塊放大。
明嬈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耳尖到脖頸瞬間燒紅,小心臟也抖得更厲害了。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江慎,想說,要不然還是關燈吧,又覺得自己不能老是出爾反爾。
她閉上眼,深呼吸,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
黑暗中,她能明顯感受到江慎。
寵溺而又縱容。
男人眼尾泛紅,眸色靡麗危險,就連嗓音都沙啞低沉,卻依舊極富耐心地哄她,再三確認:「真的?」
江慎隔著夜色凝視她,直到女孩連眼尾也染上一抹淡淡的,令人著迷的胭脂色,他才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髮絲。
明嬈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大腦陷入空白狀態,不多時,整個人便都是暈的了,眼淚冒個不停。
江慎聽到她嬌嗔的抱怨,沉沉地輕笑了聲,有些無可奈何地親了親她的唇。
「江小慎?」
這還不夠,她繼續委委屈屈地撒嬌:「江小慎,我心臟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你能不能快點兒……」
明嬈下意識閉上眼,心跳得像在打鼓:「你怎麼突然關燈了……」
明嬈紅著耳尖,滑開手機,點進閨蜜群。
她茫然地應了聲:「嗯?」
屋裡很暗,只有幾縷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臉上,另一半則藏於陰影之中。
「叫我江慎。」
毫無防備,措手不及。
他等了她這麼多年,從來不急於一時,現在更是。
她真的太美了。
江慎慢條斯理地低下頭,親她脖子,嗓音低得發啞:「雖然我很想一直看著你,但我更不想你害怕。」
也終於知道,自己早前控訴他沒那麼喜歡自己有多傻。
明嬈還沒來得及給時晚跟顧盼發消息,屋內的燈就突然暗了下來。
末了,她想起什麼,急忙掀開被子,翻過身去,拿回被江慎隨手塞到枕頭下的手機。
呼吸間明明縈繞著熟悉的冷香,她卻隱隱約約察覺到某種危險,就連細腰都漸漸透出一層粉色。
她目光所及之處,是男人緩慢滑動的喉結。
江慎重新欺身而上,頂``|開她的膝蓋。
黑暗中,他落在她耳側的氣息有些不穩,暗欲無聲蔓延。
她微微一怔,再眨眼,手機便再度被男人拿走,隨手放到一旁。
明嬈一直都知道江慎是個很溫柔的人,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溫柔。
明嬈微怔,剛想問,有什麼差別嗎?不都一樣?他就突然發狠。
可再嬌氣,也是他一手寵出來的。
她深呼吸一口氣,用早就失焦的雙眼看他,即便膝蓋不停發抖,依舊倔強地「嗯」了聲:「真的!」
江慎低垂著眼眸,看著驟然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瞳色變得更加晦重。
這人要是不喜歡她,才不會這麼有耐心,不管什麼時候,都處處照顧她的情緒。
明嬈驟然一僵,整個脊骨都麻了。
全身上下,每一寸都令人著迷。
簡直嬌氣得不行。
不同於剛才的溫柔繾綣,這一次,他用牙尖咬她耳垂,很惡劣,明嬈疼得眉頭緊蹙,正想推他,就聽到他說:「叫我的名字。」
還能感覺到他的鼻尖掠過她的臉頰,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到男人在耳邊,低聲說:「看著我,阿嬈。」
她猝然瞪大眼睛的同時,下意識地失聲喊道:「江慎!」
明嬈睜開眼,帶著點哭腔抱怨:「屋裡又沒開燈,你還一直咬我脖子,怎麼看嘛……」
江慎輕笑,忽然低聲喊她:「阿嬈。」
江慎從來都很有耐心,對明嬈尤是如此,哪怕早就忍耐到極限,也沒有失去對身體和情緒的控制力。
下一秒,她的聲音盡數悶在江慎的唇里。
唇上的力道有點重,強||勢而又凶||狠,與江慎平日里冷靜自持的模樣判若兩人。
明嬈仰著脖子,抓著他的肩膀,眼裡一片霧蒙蒙的水汽。
耳邊除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與自己的心跳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清冷的月光籠罩大地,月光下,江慎狹長的眼眸帶著暗色,看著她,汗珠順著他的下顎滑下,淌落在她眼睫,骨節分明的雙手,漸漸與她相扣。
迷迷糊糊間,明嬈感覺到江慎猝然鬆開她的手。
「嗯?」她困惑地睜開眼。
只見月色下,江慎薄唇抿成一直線,臉色難看到極致,昳麗的眉眼也整個都是冷的,隱隱帶著一股氣急敗壞的味道。
她不知道江小慎為什麼好好的,又開始生氣,見他下地,只以為終於告一段落。
明嬈抿抿唇,去翻手機,臉頰微紅。
她剛把手機翻出來,想跟時晚和顧盼說,時間好像跟她們之前討論的不太一樣,她的精神也還很好,就看到江慎又折了回來。
她茫然眨眼:「怎麼了?」
話音剛落,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呢,她的手機就又被江慎扔到一旁。
明嬈怔然:「……?」
她眼睫眨巴眨巴兩下:「江慎?」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她臉靠在枕頭上。
明嬈錯愕擰眉,正覺得這麼趴著似乎有點奇怪,男人侵略性極強的氣息便從身後傳來。
黑暗中,他再次欺身,十指相扣。
明嬈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什麼,結結巴巴:「等等,江慎,你等一下,先讓我去喝杯水……」
力道猛地襲來。
猝不及防,她臉悶進枕頭裡,尾音都跟著碎了。
許久,明嬈才勉強從枕頭裡爬出來,不滿地扭頭,淚眼朦朧地睨他:「江小慎,你做什麼?我都說了我想喝水……」
女孩呼吸不穩,臉頰已紅透了,眼角冒出的淚花與臉上的香汗交織在一起,渾身泛著靡麗的脂胭色,漂亮的狐狸眼眸光瀲灧,看得人移不開眼。
她的聲音也跟她的人一樣嬌氣,明明是在抱怨,落在他耳里,卻更像撒嬌。
懷裡的女孩從來不知道,他是如何一路朝她走來,又是如何費盡千辛萬苦,才成為千百年來第一次來到的行者,獨自霸佔她的美,她的所有。
明嬈從小眾星拱月地長大,她有許多叔叔伯伯,堂兄堂弟,這些人,幾乎每一個都能像江慎對她一樣地好。
她可以依賴和喜歡很多個人。
可江慎只有她一個,也只會喜歡她一個。
明嬈不知道,她對江慎而言,就如天上月,天邊驕陽,唯一的神明,可望而不可及,無論他如何朝她前行,朝她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很難拉近。
朝聖之路向來是艱辛的,挑戰與考驗永無止盡,關卡重重,寸寸難行。
而今,他終於破除一切困難,真實地將他的神明擁入懷中。
江慎喉結重重滾了幾下,泛著汗水的胸膛,驟然貼上女孩無瑕脊背,骨節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說,扳過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猶如在朝聖的路途上,孤身跋涉過茫茫沙漠,苦撐許久的旅人,貪婪地吞咽著她口中的清甜。
不知是不是錯覺,明嬈總覺得,江慎明顯比剛剛還要迫切焦躁,像是要證明什麼,又好像怕失去什麼,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發狠著,放肆著。
瘋狂又強勢。
肆無忌憚,難以招架。
昏昏沉沉間,明嬈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她再次成了樹袋熊,掛在男人身前。
江慎腳步沉穩,一步一震。
明嬈睫尖像受了驚的蝴蝶,被震得亂撲,甚至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彷彿隨時都能因為心跳過快死掉。
江慎最後將她放到窗台上。
明嬈背後窗外,是朦朧泛出魚肚白的天空,而她眼前,是逐漸亮起來的屋子。
天花板的吊燈在搖晃,男人低眸凝望著她。
空氣中氤氳著一種親昵到難以形容的氣息。
江慎狹長上挑的眼尾靡麗,濃暗的目光溫柔中帶著火,像要將她燃燒殆盡。他低著頭,一下又一下地輕啄著她的唇瓣,專註的神色中透著股蠱惑。
從明嬈的角度望過去,男人從眉眼,鼻樑,再到薄唇,都彷彿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一樣,美到窒息。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明嬈彷彿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一雙眼幾乎失了神。
兩人無聲對視著,眼眸中映照出彼此的倒影。
不一會兒,江慎薄唇輾轉來到她的頸側。
明嬈綳著腰線,張嘴,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窗檯前,江慎狹長眼眸微眯,汗水隨之滾落,淌過冷白漂亮的腹肌線條,他側過頭,薄唇湊近她燒紅的耳廓,嗓音低啞地說:「明嬈,我的,你是我的……」
男人聲音蘇得要命,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柔與獨佔,恍惚間,明嬈覺得自己的耳廓都快燒起來了,呼吸有幾秒的停滯。
疾風驟雨以摧枯拉朽之勢襲來,心臟跟著難以自抑地狂跳起來。
失控的心跳快到她幾乎承受不住,眼神都變得有些獃滯了。
明嬈有些無措地伸手,勾抱住江慎冷白脖頸,告饒似地喊他:「江慎,江小慎,江慎,哥哥……」
哥哥也就算了,明嬈以前撒嬌,就喜歡這麼喊江慎,但這一次,她顯然比以前更加大膽了。
到了最後,她甚至口不擇言,連老公都敢喊。
一聲比一聲嬌氣。
撓人心肝。
北城夏天的清晨真的讓人很心動,窗檯外,日月同輝,天降甘霖,逐漸照亮大地的夏日晨曦,如流金璀璨。
細雨霏霏,光影斑駁,陽光與水霧交相氤氳繚繞,濃郁的白染透了視線,照亮了衚衕的青磚灰瓦,也映紅了日光下的每一張臉龐。
尤其是江慎眼尾那抹紅,在日光的映照下,更顯妖治。
男人狹長眼眸微挑,像極了長久以來不停往前行,翻越千山萬水,終於獲得安寧和縱容的旅人,在失控的水聲中,心滿意足地緊擁懷中人。
明嬈困得厲害。
最後的印象是江慎將自己從衛生間里抱了出來,低頭跟她說著什麼,可她實在太累了,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眼皮便重重落了下來。
只記得,迷迷糊糊睡過去前,心裡想的是:原來顧盼盼和時晚晚真的沒有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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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嬈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
睜開眼,意識還未全然清醒,她就感覺到男人的胸膛與她光潔的背脊挨在一塊。
這是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抱法。
也是她搬到江慎公寓之後,每晚沉睡前,最熟悉的擁抱方式。
明嬈腦中還混沌一片,習慣性地想拉開江慎摟在腰間的手,剛伸手,就察覺出不對勁。
她不止全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就連每一個細胞都透著疲累,腿與腰更像被拆過又重組過一般,又酸又痛。
明嬈眨眨眼,思緒漸漸回籠的腦海,突然零星冒出了幾個片段。
江慎哥哥。
慎哥哥。
老公。
她喊江慎哥哥就算了,她為什麼要喊他老公啊!!!
更多的記憶湧起來。
想起來到了最後,自己到底都亂七八糟地說了什麼胡話,明嬈臉頰忍不住紅了紅,飛快拉下腰上的大手。
這一動,被子跟著往下掉,明嬈下意識看了眼。
就這麼一眼,她便被映入眼帘的那些印子,震得說不出話來。
江慎是屬狗的嗎!
而且他不是說還要在北城出差四到五天,外頭天都亮成這樣了,他怎麼還在家裡?江爺爺就這麼縱容他一直請假的嗎!
明嬈慌亂抬頭,還來不及環顧四周,就看到她心愛的睡裙被人扔在地上,看起來破損嚴重,江慎的T恤跟長褲就在它不遠處躺著。
再過去,還有好幾個看上去滿滿的,很有分量的TT……彷彿在提醒著她昨天發生的事。
明嬈沒想到,向來一絲不苟的江慎,居然會隨手把這種垃圾扔在地上。
難怪到處都瀰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息。
明嬈紅著臉,收回目光,正準備咬牙起身,去開窗戶,身後忽然伸出一隻長臂,將她撈回懷中。
男人的薄唇落到她耳廓,低沉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生氣了?」
他像是早早就算準了她打算逃回江城,一開口就是為昨晚的失序行為道歉。
「對不起,我昨晚確實有些失控了。」男人聲音低沉,帶著饜足之後的慵懶,指腹在她後背流連著。
明嬈呼吸一滯,被支配了一整夜的記憶湧上心頭,她下意識把臉藏進他懷裡,嗔道:「江慎,不要鬧了……」
一開口,她才發現她的嗓子啞得不象話,彷彿唱了一整晚KTV。
這下子明嬈臉更紅了,任憑江慎怎麼哄,都不肯從他懷中露臉。
江慎視線落在明嬈紅紅的耳尖與眼尾上,有些無可奈何的,低低輕笑了聲,拿起手機跟許明軒交待了一些事情,才又繼續哄她:「老婆……」
誰知他這次一開口,懷裡的女孩就氣急敗壞地反駁:「我不是你老婆!」
江慎怔了下,有些好笑地提醒她:「可你昨晚一直喊我老公。」
「……」
太丟臉了,江小慎就不能假裝不記得嗎!
明嬈推開他,背對著他,披起另外一件被子,準備下地關窗:「我不記得了,而且,而且那種時候說的話不算數!」
明嬈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這話聽著,好像真的有點渣。
江慎見她醒來之後,就不肯看自己,甚至還急著要走,臉上的溫柔笑意,終於慢慢淡了下來。
他沉默片刻,伸手,重新將人撈回懷裡,有些不確定地問:「阿嬈昨天試完不滿意嗎?」
什麼滿不滿意,這叫她怎麼回答啊?
而且她以為的試試,就是一次,哪有人一下試那麼多次的?
最重要的是,她要是說滿意,那不表示她很喜歡嗎?
明嬈想起昨天的某些畫面,本就微微泛紅的臉色越發紅透。
不行,她肯定不能說滿意,但是說不滿意,江小慎肯定又要難過。
明嬈思忖片刻,折衷道:「還行吧?」
雖然不至於支支吾吾,但江慎還是聽出了她的勉強。
想起昨天自己一開始的表現,確實差強人意,江慎臉色漸漸冷了下來,薄唇抿成一直線。
攬在她腰間的大手,不自覺地收緊。
沉默片刻,他低下頭,用唇瓣去摩挲她的耳廓,低聲哄她:「我以後會多做功課的,阿嬈知道我學東西一向快,之後肯定會越來越好,漸入佳境。」
「……」
江小慎在說什麼?
江慎從小就是個天才學霸,她當然知道他學什麼都快,但是,這種事要怎麼學啊?
明嬈不知想到什麼,倏地轉身看他:「你想找誰學?」
她有些不高興地提醒他:「江小慎,你已經領證了,想找別人的話,得先跟我離婚。」
江慎見女孩終於肯看自己,面色稍霽,低聲道:「你說呢?江太太。」
明嬈臉頰微熱:「……你想學,我就一定得配合你嗎?」
江慎從小就是個行動派,求知若渴,從來不害怕面對失敗。
他思考片刻,接著問她:「那阿嬈說清楚一點,滿分要是十分的話,昨天,我有八分嗎?」
「還行的意思,那是有點喜歡嗎?」
「最喜歡哪一次?」
「最不喜歡哪一次?」
明嬈被他追問得滿臉通紅,一個字都答不出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明嬈很清楚江慎不是碰了壁,就會乖乖放棄的人,她現在不回答,他也不會忘記,說不定還會留到下一次接著問,合併知識點總結之類。
這種事江慎絕對做得出來。
明嬈被他問怕了,也擔心他又像之前一樣,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親她,然後問她這些問題。
「都喜歡,就是,」她紅著臉,有些自暴自棄地說,「姥姥這兒的窗檯不太適合坐人,還有臉悶在枕頭,那個也……」
許家祖宅年代久遠,明嬈這件房間雖然翻修過,但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窗台上坐一個成年人,確實有點勉強。
不過那樣她才會害怕掉下去,不自覺地抓緊他,往他身上靠。
江慎極其短促地低笑一聲:「還有嗎?」
明嬈被他笑得耳根都紅了,忍不住抱怨:「你明明說怕的話就抱緊你,可是悶在枕頭根本抱不到,而且也看不到你的臉……」
她想起昨天男人微冷的眉眼,小聲問:「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在那之後變得好凶。」
江慎垂眸,看著摟著自己胳膊,就連抱怨也乖得要命的女孩,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兩下。
他低頭,溫柔親了親她的睫毛:「不是故意的,就是有點失控了,下次我溫柔一點,好不好?」
「……」
沒有下一次了!
這個對話實在太危險,明嬈怕他聊著聊著,又想試一遍,連忙轉移話題:「我肚子餓了,你快把房間收拾收拾,窗戶也開一開,透透氣。」
「好。」江慎起身,直接拿了套乾淨的襯衫西褲換上。
他隨口問:「要不要我先讓陳姨給你準備點吃的?」
明嬈還記得地上都扔了什麼,紅著臉瞪他:「你先把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都收拾乾淨再說!」
江慎順著她的視線往一旁看去。
不知道想起什麼,倏地搖了搖頭,無聲失笑。
明嬈趁著他收拾房間,趕緊摸出手機。
時晚跟顧盼都是大忙人,大概是兩人最近都忙著拍戲的關係,閨蜜群的聊天消息,還停留在她們幫她出主意那一次。
明嬈快速回味了一下,昨天兩人幫自己想的那些主意,突然知道要怎麼懲罰江慎了。
這次他真的完蛋了。
她絕對不會再對江慎心軟!
明嬈昨天本來就想跟好友們分享消息,但是被江慎打斷了,現在好不容易又有空了,很快就將昨天的事,一股腦兒地全盤托出。
就在明嬈以為時晚跟顧盼都忙著拍戲,準備點開微博,兩人的信息便接二連三地彈了出來。
時晚:真的假的?
顧盼:這次我家的白菜是真的被豬拱了[哭泣]
時晚:怎麼樣怎麼樣?
顧盼:請詳細描述過程,內容不得低於兩千字
時晚:哈哈哈哈盼盼很會
明嬈想回三個點點點,又擔心她們誤會什麼。
雖然她在江慎面前說還行,但是明嬈覺得,在人前她還是得給江慎一點面子才行,而且昨天……也不真的只是還行。
明嬈抿抿唇,慢吞吞地敲字:很厲害
明嬈:我覺得腰都快斷了
明嬈:腿也是,好酸
顧盼:[尖叫]
時晚:江慎真行啊![厲害]
時晚:不過他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嗎?
時晚:江慎不會是看著乖,實際上就是個浪子吧?
顧盼:應該不會吧?他是真的乖
明嬈:???
明嬈:你們在說什麼?
明嬈起初不懂,但是在顧盼跟時晚的解釋下,很快就明白了。
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江慎一開始臉色那麼難看了。
難怪一開始的時間對不上。
她還以為顧盼盼跟時晚晚說的那些,為了給她們的對象面子,都刻意美化過,原來是因為頭一次的關係。
明嬈:……我可以確定,他確實很乖,沒有過其他人
時晚:你不是說他很厲害?
明嬈:就是
明嬈:嗚嗚嗚怎麼解釋
明嬈:反正我可以確定,他只有過我就對了
顧盼:我好像有點懂了
時晚:我也懂了[斜眼笑]
顧盼:所以總共來了幾次?
時晚:果然人的潛力無窮,江慎這種病秧子都能來幾次
明嬈:……
江慎不知何時打掃好屋子了,明嬈聊到一半,就看到一身襯衫西裝的男人,端著一碗面走了進來。
明嬈放下手機,準備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又紅著臉躲回被子里。
「江小慎,你給我拿衣服過來。」
江慎彎腰,將碗筷放到桌子上,又走到衣櫃前。
打開衣櫃門,江慎想到什麼,忽然轉頭問她:「穿長褲嗎?裙子可能遮不太住。」
明嬈瞪他:「……是誰害的啊!」
兩人對視片刻,江慎微微彎起唇角,笑了一下:「是我,都是我的錯,阿嬈不氣。」
「……」
江慎將衣服拿過來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明嬈想起昨天到最後,自己完全走不動,全靠江慎抱著自己,臉蹭地紅了。
她一把抱過衣服,披著被子,慢吞吞地進到衛生間里更換。
江慎凝望著女孩倔強的背影,直到她關上衛生間的門,才轉身,準備更換被套。
他彎腰撿起被她隨手扔在一旁的手機。
江慎正準備將手機放到矮柜上,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屏幕跟著一亮,時晚發來的消息彈了出來。
時晚:既然你已經跟江慎做過了,那你應該能分清楚,你到底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只喜歡他的臉了吧?
江慎安靜地垂著眼,看著手機上不停彈出的消息。
時晚:如何,睡完之後,對江慎還有感覺嗎?
時晚:還喜歡他嗎?
時晚:要是真的不喜歡他,儘管跟我們說,我跟盼盼都能給你出主意
顧盼:[沒錯]
陽光從窗戶外灑落進來,在男人優越的眉骨上打下深深的陰影,灰藍色的眼眸藏在陰影中,叫人看不清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