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線索
第一百六十五章新線索
◎有懷疑人選◎
向來精神頭十足的人,再沒精神只要給口吃的就能活過來的兩米八。
現在躺在床上,動一動都渾身疼,更別提吃東西了。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囑咐他不要動,多休息,多養神。
這會兒,他動嘴都費勁,腫脹的眼皮讓眼睛看起來眯縫著。
從這條縫裡都能看出來,他的眼神怨憤,一肚子話想說。
好在,手指能動,他用這種方式把遇襲的過程告訴他們倆和聽到他醒,特意趕來做筆錄的陸維德。
江綰給他做翻譯,一字一句轉給給陸維德。
兩米八的第一句話充滿憤恨和怨念。
「齊懷森這個狗賊,偷襲老子。」
齊懷森第一刀落空,身手利落,動作兇狠,刀刀都是奔著要害來的。
不過在那時候,他已經實在沒辦法了,暈了過去。
昨晚,只有他一個在事務所里查資料,向來都是他一個人留到比較晚。
暈倒以後發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幸虧,當時他覺得肚子餓,思索要不要叫個外賣?
沒在工作,才會從電腦屏幕上注意到有人在背後。
兩米八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兩米八很不服氣,氣得呼吸都急促,引發胸口疼……
負責錄口供的警員和陸維德兩個人都很疑惑,看兩米八一頓抖動的手指,就這麼短短一句話?
不過,齊懷森早已經不是奶奶灰色的頭髮,發色染成了黑色,像是變了一個人。
講到這裡,他很好奇自己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這個問題,暫時沒人為他解惑。
江綰翻譯出來才一句話,「打不過,還傻不愣登沒跑,硬著頭皮沒打過,失血過多暈了。」
正是這扇打開的窗戶,齊懷森從這裡爬起來,背對著窗戶的兩米八聚精會神的排查監控,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兩米八非常確定,齊懷森只是戴著帽子,沒有戴口罩,他清楚看到臉,這是絕對錯不了的。
兩米八在事務所里通宵工作的時候,通常會把裡間的窗戶打開,保持空氣流通。
準確的說,貪吃讓他躲開了致命一擊。
接著,他開始敘述遇襲時候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暈倒之前,他模模糊糊看到齊懷森拿著刀子靠過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這是有多喪心病狂?
他把大量時間用來形容當時自己有多能打,局面五五開,但是自己不小心被捅了一下,失血過多才落敗的。
也可能會留在事務所里通宵。
「你確定是齊懷森?」陸維德覺得不可思議,全城都在通緝,不想著跑,也不想著躲,反而還要繼續殺人。
兩米八雖然早知道齊懷森這人窮凶極惡,但是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顧家別墅時候那個一天到晚捧著手機和平板玩遊戲的男生。
見誰都想聊遊戲!
當他獰笑著對自己舉起刀的時候,兩米八都有些難以置信。
錄完口供,陸維德讓兩米八好好休息就帶著人匆匆走了,這次齊懷森受傷嚴重,各個診所都在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人。
人一走,病房裡就剩下三個人,兩米八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手指在被子上激動的點著,即便聽不到他的聲音,也能感覺到他的迫切:誰救我的?誰救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給人供起來。
江綰不太好意思說是江序,最主要是還不能確定。
但是,柴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兩米八吃這一趟苦頭,雖然現在還不能說話,容易扯到胸腔的傷口。
看他手指動彈的精神頭,原本還有些懸著的心算是徹底落回原位。
也就有了逗逗他的心思。
「救命恩人要是個女的怎麼辦?在古代,你這樣可是要以身相許的。」
兩米八稍稍愣住,手指瘋狂動起來:不會真是女的吧?要是真要以身相許,這麼大的恩情,許就許了!
明明他的臉沒有動,但是江綰在他臉上看出視死如歸的架勢。
心裡有點想笑,還好憋住了沒有破功。
「你還沒這麼好命,人救你一命,還得搭上一輩子給你做媳婦?想什麼美事呢?」柴颯白他一眼。
兩米八手指點的起飛:那你倒是說啊,誰啊?
「我們也不知道。」柴颯兩手一攤,這算是實話,畢竟都是他和江綰的猜測,不一定對。
兩米八的眯縫眼裡迸射出不信的光,被子都快點冒煙了:你們肯定有想法,說啊,到底是誰?
這回,柴颯沒有繼續逗他,「應該是江序。」
剛才手指還在和被子作鬥爭,聽到江序兩個字,手指頭都僵住,撐著腫脹的眼皮努力往江綰那兒看,想要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江序這小子前陣子去精神病院,可把兩米八坑苦了,陸維德沒少盤問他,弄得他焦頭爛額。
在事務所里短短几天,沒少埋汰他身手差,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開練……
還真被他說中了,自己身手不夠,這次才躺醫院裡。
但凡身手再好點兒,齊懷森第一刀落空,當時就能把人手拿把掐的摁住這個小崽子。
事實是現在自己躺醫院,齊懷森跑了。
要真是江序救了自己,這樣的大恩……看他依然不是很爽,報在江綰身上吧,以後有好吃的讓她先吃。
「我也覺得可能是他。」
得到江綰肯定的說法,兩米八的手指抖了抖,劫後餘生的感覺才翻湧上來。
昏迷前看到齊懷森拿刀向自己走過來,不是錯覺。
要不是江序,自己就沒命了!
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要嘛不說話,開口就是埋汰自己的江序,居然這樣救了自己。
謝謝!
這兩個字,手指敲的非常慎重。
兩米八出事,司挺想來醫院看,但是被柴颯擋回去了,讓他最近少跟他們幾個接觸。
雖然知道齊懷森受傷嚴重,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說。
但是,現在推斷他還有同夥。
接下來,他的同夥會做什麼,誰也想不到?
保險起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穩妥。
接下來的幾天,兩米八負責在醫院裡好好養傷,年輕人恢復能力好,雖然臉還是腫到沒眼看,好歹能吃能睡能說話。
只不過,大量出血過,總歸是傷了身子,每天醒著的時間並不長,多數都在睡覺。
至於江綰和柴颯,倒是不用陪在醫院裡,兩米八的家裡人過來照顧他,出入的都是警察。
不說齊懷森現在還能不能捲土重來,他同夥要想上門也得掂量一下。
兩米八住的病房可謂是安全無虞。
不用常常守在醫院,江綰和柴颯兩人結伴調查之餘,一直關注著席澤辰。
這些天,江序始終沒有和席澤辰聯絡,而席澤辰一直在忙席芮安的身後事。
遺體因為警方還需要反覆核查檢驗,暫時還沒有領回去。
但是後事也得料理,加上席芮安死亡現場是他名下的物業,所以隔三差五就要配合警方問話,忙得腳不沾地。
顧白這邊也是一樣,沉浸在悲傷里操辦後事。
江綰和柴颯兩人格外注意顧白的狀況,生怕下一個遭罪的就是他。
氣溫下降的厲害,沒幾天的時間像是已經進入寒冬。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人流,裹得和粽子一樣,邊走邊哈氣,凍得臉蛋通紅。
事務所里只有柴颯和江綰,兩人正在把相關的案子一點一點的理出來。
每個人做的每件事,說過的話,能回憶出來的全都記錄下來。
沒有新的線索,他們只能從以前的事情里找漏洞。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兩人對之前的事情熟悉到能背出來,一直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這幾天,江綰都在用賊的方法想顧家的事情。
她想要知道江序究竟是看出了什麼,才會查到齊懷森的?
或許是思考事情的角度不一樣,還真讓她覺察出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老柴,齊懷森有同夥,會不會在顧家就出現過?」這個想法冒出來以後,江綰怎麼都壓不回去,「我覺得他偷畫,不會是想割掉帶走,有同夥的話,可以做到完整把畫帶走。」
「這方面,你比我懂,覺得誰最有可能?」柴颯沒否定她的說法。
「要看同夥是一樣在顧家,還是在外圍接應。」江綰看著平板上的資料,「我不覺得這些人里還有齊懷森的同夥。」
不是一起在顧家的人,那麼他的同夥只能是在外圍接應的。
當時下不了山,想要接應其實很難辦到。
「能接應的只有在下山以後。」江綰抿抿嘴唇,手指輕輕點著桌面,「要是我的話……同夥在外圍接應,那我需要做的就是把畫帶下山。」
之前覺得是割掉畫帶走的,現在江綰換了種思路。
「在下山前雖然有檢查行李,但其實並不仔細,到警局之後,才算是好好檢查過。那時候,其實是有機會的。」
江綰一邊思考,一邊往下說。
「只要帶下山,在進警局前脫手。」
柴颯思索片刻,「你有人選?」
「嗯!」確實如他所說,她有懷疑的人選,但不是十分肯定,指著平板上的照片和資料,「我覺得是他!」
「他?」
看到這人照片的時候,柴颯是震驚的,但即便再震驚,還是等江綰繼續解釋她的分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