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後的謊言◎
那是一處極難察覺到的地方。
就好似正常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點透明空間一樣,毫不起眼。
透明可以融入任何環境中,所以即便當它莫名出現在某一處時也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還是老人的話給了徐然啟發。
用眼睛看難免有遺漏,但不管是再特殊的地方,必然會有靈氣的波動。
只要抓住那一點就好。
之前勤奮修鍊的好處就在此時體現。
如若不是已經到了渡劫境界,徐然估計自己根本就察覺不到這處微妙的靈氣變化。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有點尷尬。
前提是不要以□□人,降低她的辦事效率。
自然也就尋不到這裡。
徐然帶著雲弦山一同邁入透明空間。
文字皆按照正常視角繞圈翻了個個,因此一眼看過去會覺得視角奇怪。
徐然手快,一把捂住了包中雲弦山的眼睛,「不適合你。」
他沒看出來哪裡不合適的。
靈氣在此處呈現漩渦狀,應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空間吸進去了。
「我跟你一道去。」
徐然站起身,跟老人說道:「我去另一處看看。」
【希然驚呼一聲,轉身仰起頭——】
高齡老人看看這種話本再正常不過了。
老人無所謂地擺擺手,「快去快回,不要想著一去不回——」
他提醒道:「飛升之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弄僵了到時候見面尷尬。」
雲弦山:「.」
「你去哪?」
徐然穿的衣服布料偏薄,毛絨絨的軟糯觸感根本讓她招架不住。
帶雲弦山一道去也可以,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問他點事情。
雲弦山在徐然掌心處蹭了蹭腦袋,「看內容有些像活的話本。」
徐然沒有回應,只淡淡瞅了對方一眼,一腳就要邁入透明空間——
徐然淡淡道:「鏡像文字。」
看上去的感覺很彆扭。
有別於之前常見的白色空間,這處空間雖然四周皆是牆壁,但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緩速流動的漢字。
意料之外的比想象之中要大上不少。
望向徐然的視線中滿是疑惑。
雲弦山帶著疑惑,爪子扒著徐然胳膊不住地撓著。
已經在九層劍陣中了,還能去哪?
就在此時,雲弦山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麼突然開始撒嬌了?
您想的可真長遠。
徐然:「.」
【希然輕輕推開了門,剛要放鬆躺在床上之時,一個人突然從衛生間中躥了出來——】
徐然長吸一口氣,緩了緩神后才查看起周圍的場景。
「這是哪?」
雲弦山沒給徐然猶豫的時間,騰地一下就跳到了她身上,后爪順帶著把包也一起拽了過來。
沒有承諾就不算欺騙,將來再見面她也是占理的人。
五感較尋常修士來講更加敏銳,再加上神識感知助力,屏息靜氣下,終於讓徐然發現了這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文字的流動速度很慢,足以讓人看清文字的內容。
【猛地一下抱住了自己。】
她一把抓住雲弦山搗亂的爪子,「帶你一起,但是要老實一點。」
像是被人捂住口鼻,在穿越空間屏障的一瞬間,迎面而來一種窒息的感覺。
一行一行的字交替流動,細看之下卻組成了一幕幕不同的場景。
如同話本描寫一樣。
徐然定定看著流動的字體,突然問道:「你能看懂?」
上面的字是簡體,和修真界現行的字體相差甚遠,對雲弦山來講應該更像是鬼畫符。
徐然初到修真界時怎麼看怎麼彆扭,若不是有原主的記憶,怕是一來就要變成文盲。
可雲弦山不僅沒有疑問,聽口氣顯然是看懂了字的意思。
倏然間,剛剛還不住亂動的爪子僵在徐然胳膊上,空氣中再聽不到半點聲響。
致命的沉默。
徐然低下頭,恰巧對上雲弦山慌張的眼神。
「緊張了?」
「還是找不出合適的借口,乾脆不說話了。」
徐然把雲弦山的頭毛撥弄到另一側,「不說也行,先幫個忙。」
「問問你身體里的那個系統,看看它現在能說話不?」
這種空間的產生是意外,因此應該不在「主人」的控制範圍內。
系統失靈,也在情理之中。
雲弦山緊緊抓著徐然胳膊,似乎怕對方生氣將自己拋下,比平時稍微更用了一點勁兒。
但還是在輕柔的範疇中。
半晌后,雲弦山開了口,說話都帶著顫音,「沒理我。」
徐然輕輕笑了聲,「那剛好。」
「正好在這裡聊聊天。」
不用看都知道雲弦山現在處在一種極度不安的狀態下。
渾身的毛抖個不停,緊張到身體不住顫唞。
徐然輕聲道:「早就察覺了的事情,要是真生氣也不會對你好言好語到現在。」
「而且——」
「我離不開你,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
雲弦山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認同了徐然的說法。
「所以沒什麼好緊張的。」徐然笑道:「我瞞了你,你也瞞了我,既然各有隱瞞,我沒有立場去怪你。」
她將小貓舉了起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有一天會將所有事情告訴你嗎?」
「現下就是一個好的時機。」
徐然重諾,既然之前承諾過雲弦山,不如趁現在這個無人打擾的時候將話說清楚。
也省得兩人之間生出什麼誤會,別辛苦半天,雲弦山還是因為一些事情成為了原定的反派角色。
徐然不想她這麼多年的思想道德教育白做工。
雲弦山眨眨眼睛,細長的睫毛在眼球上忽閃個不停,「不想說的話也可以,我不是非得要知道」
這樣的生活狀態對於他來講,已經很快樂了。
徐然直接拒絕,「不行。」
說好的事情不能不作數,但在說話之前她還有一些問題想要知道。
「你的系統讓你做什麼事情?」
她的系統一堆要求,想必雲弦山的系統也是如此。
但是回想雲弦山這麼多年的舉動,除了生澀的演技外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徐然想不到雲弦山的系統任務是什麼。
「.也沒什麼。」雲弦山支支吾吾的,有些難以啟齒。
他的系統別的不會,一天天的只會說徐然壞話。
是的,在見到徐然的第一天,雲弦山就已經知道對方並不是溫情,也知道徐然救他的目的是為了完成劇情任務線。
雲弦山甚至清楚地知道這裡是書中世界。
系統無一隱瞞,將所有事情都告知於他。
徐然:「?」
她不可置通道:「你沒有被安排什麼任務要做嗎?!」
同樣是系統,怎麼行事作風差異如此之大!
「.沒有。」雲弦山低垂著頭,「但是我這個系統壞的很,只會挑撥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他猛地將頭揚起,視線和徐然在空中交匯,「很討厭。」
自己和徐然之間的關係如何,用不著第三個人來插嘴。
雲弦山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別的,而是徹底將這個碎嘴的系統從自己身上剝離。
徐然:「.」
這個「主人」沒事吧?!
天天扯謊已經很艱難了,還要安排一個這種系統在雲弦山身上,生怕她任務做得過快,讀者沒有體驗感是吧?
累了。
徐然仰起頭,沖頭頂的字幕牆長嘆一聲氣。
還好雲弦山有自己的判斷,不然自己哪天睡覺被黑化的小貓捅了一刀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但我的系統與你的不同。」
「說是可以有再活一次的機會,實則所有行動都在系統監視下,一天天的,讓人喘不上氣。」
徐然頓了下,接著道:「也是另一種程度上讓人難受。」
她跟雲弦山詳細說了下自從穿書以來,系統讓她強行做的那些事情。
「不過我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所以之前做的那些你看不懂的事情都是為了擺脫系統的控制。」
雲弦山聞言詫異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系統長久以來的說辭都是徐然為了完成劇情線所以才會一直不斷地欺騙於他,甚至欺騙他的感情。
從未提及過徐然被系統強製做事。
徐然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地上,將雲弦山圈在胳膊中,「旁人說的都不作數,用自己的心去感受才最真切。」
她笑得燦爛,「你把我平常說的話聽進去了。」
雲弦山的系統是懂混淆概念的,就這樣將系統強加給她的行為說成是個人自發行為,不得不說,卑鄙但卻是有效的。
「不相信一個實打實對我好的人,而是去相信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雲弦山臉趴在徐然胳膊上,翁著聲道:「我沒那麼笨。」
朝夕相處下,若是裝的根本裝不了那麼久。
徐然是真心實意地對他好。
更何況,就算是騙他的,雲弦山也甘願被騙一輩子。
「你知道自己的命運嗎?」徐然擼著小貓下巴,「成為這個世界中最強的壞人。」
「然後再被你一劍殺死嗎?」
雲弦山不在意道:「是又如何,命運不是提前寫好的話本,我若是不想,誰也不能逼我。」
「而且你不是也不想我成為那樣的人。」
雲弦山望向徐然眼中,「要不然也不會讓我把穢氣藏起來。」
「我就成為你想讓我成為的人就好。」
徐然那會的任務還是引導自己成為一個反派,明明可以用暴露穢氣這種極簡單的方式來進行,但她偏偏沒有這樣做。
也正是因為此,雲弦山才確信,對方和系統口中的那個人一點都不一樣。
「這麼聽話。」徐然欣慰地默默小貓腦袋,「沒白給你買那麼多牛乳喝。」
說到這,徐然打趣道:「偷偷喝沒用,身上都粘了味道,我一聞就知道你幹什麼去了。」
雲弦山身體一僵,還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秘。
「但是比起你聽話,我還是想讓你做自己。」徐然話鋒一轉,「沒有一個人應該活在其他人的控制之下。」
「想怎麼活,要活成什麼樣子,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誰都無法干預,也不要因為任何人的緣故,強行讓自己活得不痛快。」
雲弦山疑惑地看了徐然一眼,喃喃道:「可是——」
「我的選擇就是你呀。」
所以才會為了留在對方身旁,乖乖做一個聽話的好人。
徐然愣了下神,完全沒有想到雲弦山會是這種想法。
「你的選擇空間太少——」
雲弦山難得打斷徐然講話,「你也說了,是個人的選擇。」
「我認定了這種,就不會再更改。」
「這同樣也是我的選擇。」
用一張可愛的貓臉說出這麼嚴肅的話來,相當違和。
但同時,徐然感覺自己心臟彷彿被貓爪重擊了一下,「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或許,等事情結束后可以考慮和雲弦山換種關係。但是,現下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徐然抱起雲弦山,在四周轉了又轉。
除了流動的文字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徐然蹙起眉頭,文字的內容很亂,算不上連貫。
一處地方有不下十幾行文字,看文風顯然不是一本書上的內容。
這裡好像數據中心一樣。
文字向不同方向行進,轉而是下一幕場景續上。
「一不小心就進人老窩了。」徐然把頭埋進雲弦山背部的毛里狠狠吸了一口,「胐胐真的會給人帶來好運!」
雲弦山埋在毛下的臉漲得通紅。
早知道徐然會這樣的話,之前他不如拜拜月亮,祈求老天再給他更多好運了。
胐胐一族信仰月亮,堅信以月光之力可以讓自身的祥瑞之氣更盛。
雲弦山一向對這說法不屑一顧,比起月亮,他更喜歡在陽光下懶洋洋的躺著,感受那絲暖意。
徐然伸手觸碰文字,在接觸到的一瞬間,文字好像被定在原地,驀地停滯下來。
而本來不斷行進的劇情內容,在徐然的干預下暫時不動了。
文字是有實感的。
徐然感受手下的溫度,冰冰涼涼,像鋼筋水泥一般,甚至可以抓在手中。
本來應是有溫度和力量的文字,在這裡卻如同不知停歇的機器一樣,機械運轉。
徐然鬆開了手。
文字再度流轉起來。
「可以動手,但這樣的話,好像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徐然思索片刻,「還是保險點。」
她沒有太多時間去試錯,所以乾脆給做錯的自己留個後路。
「你想幹什麼?」雲弦山爪子稍微帶了點力氣,緊張道。
「當然是嘗試擺脫系統的控制了。」徐然指向那些文字,解釋道:「系統是受人控制的——」
徐然想了想,要怎麼說才比較清楚,「這裡類似於一個宗門的護宗大陣,找到其中的弱點擊破,或許就可以侵入到對方的領地中。」
「但是我也不太確定。」
甚至不清楚將此處破壞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徐然右手一直在雲弦山背上輕撫,用武力破壞,極大可能會造成這些書中世界直接毀滅。
而文字呈現鏡像,自己可能身處在「主人」位置的另一側。
就像房間中佇立一面鏡子一樣,「主人」在鏡子前,而她在鏡子后。
或許可以換個溫柔點的方法將「主人」引出來。
此處,就是最合適的地點。
系統失聯的情況下,想必這處是脫離「主人」制定規則之外的地方。
「不要冒險。」雲弦山深知徐然的性子,相當膽大。
只要有一分把握,她就敢嘗試。
「就跟石頭剪刀布一樣,遊戲輸贏靠的就是運氣,我已經有了。」
徐然把額前碎發向後甩了甩,拍了拍雲弦山,「你就是我運氣的保證。」
「更何況我還有實力。」
「所以,事情的結果會怎樣還不好說。」
「可我是噩運的象徵.」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顯然雲弦山並不認為自己可以幫到徐然。
「妄自菲薄可不是一個好人會有的特性。」徐然點點小貓腦袋,「我說過很多謊,但在破廟時說的話是真心的。」
「只有弱者才會將自己的失敗與不幸歸咎於另一人身上,而真正的強者從來都只相信——」
「人定勝天。」
「即便是天生噩運,但在不斷地抗爭之中,早晚都會迎來改變。」
徐然笑了笑,「我剛剛那麼說只是不想讓你阻止我,找個理由罷了,真正靠的只有自己。」
雲弦山依舊不放心,他攥著徐然袖子,「你又不是一個人」
徐然懂雲弦山的意思,但將雞蛋全部放在一個籃子里並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總要留下一個人,如果發生意外的話還可以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現下的狀況,除了以身犯險外,徐然並沒有其他備選方案。
這種不試一試就不會明晰的狀況,只能親身嘗試了。
「你有別的事情要做。」徐然將雲弦山放在地上,「更重要的事情。」
這是她對雲弦山撒的最後一個謊。
主要是怕自己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以雲弦山那彆扭的性格,保不準真的會黑化成為這個世界的反派。
所以一定要給睜著萌萌大眼睛的小貓留一個念想。
「我或許會死。」徐然語出驚人,「但其實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活一次就能再活第二次。」
「所以你不用插手其他事情,只要把命留住就好。」
「只要你還活著,即便我真的身死在此處,還會有活著的可能。」
並不是瞎講的。
「主人」既然有能力將自己從現實世界帶到修真界來,一定是有某種能力。
只要找到這種能力,讓自己重新活過來並不是痴人說夢。
但這些都只是徐然的猜測,說這番話的用意主要是不想雲弦山因為自己的事情發生改變。
她願意去冒險,所以有什麼後果都可以承擔。
但云弦山沒必要因為自己一意孤行而走向另一條人生道路。
徐然清楚知道,一旦自己真的挑戰「主人」的權威,勢必會被當成危險份子。
失敗的話,估計沒有活路可言。
但徐然天生就是個博弈派,與其繼續現在的生活,還要面臨各種無法忍受的強制要求,不如放手一搏。
即便失敗,她無怨無悔。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雲弦山。
倒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他想不開不好好活著。
徐然喜歡現在這樣軟軟乎乎,時不時鬧鬧小性子撒撒嬌的小貓。
黑化小貓什麼的,還是不要了。
雲弦山倏地抬起爪子,「你是說利用系統?」
徐然:「.是這個意思。」
順著雲弦山的話說就是了,至於能不能成——
能成她多了一條命,不成的話雲弦山一直都會有盼頭在,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
等過了一段時間后,再怎麼難受都會過去。
所以不論是哪種情形,徐然都可以接受。
只是——
她有些擔憂雲弦山鑽進牛角尖里出不來,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讓她復生的辦法。
自己的話語反倒成為一個牢籠將雲弦山困住,這並不是徐然想要看見的。
她思索片刻,指尖飛舞出一隻由她元神所化的蝴蝶。
破繭成蝶,既是自己的希冀,也是對雲弦山的祝願。
將元神剝離一點點出來,不論自己能否活下來,蝴蝶都會存在於九層劍陣中,直至雲弦山重返凌光劍陣時,會將真相告知對方。
能故地重遊,過去種種應該是已經放下了。
徐然看向雲弦山,「事都說清楚了,你先出去等我。」
等下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出去跟老人呆在一起至少安全有保障。
成神的人,不會連只小貓都護不住吧?
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雲弦山一句話沒有說,只靜靜看著徐然的眼睛。
似乎不太確定徐然的話是真是假,他確認道:「沒有騙我?」
徐然重重點了兩下頭,「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她蹲下`身子,想再最後抱抱小貓。
雲弦山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上一刻還趴在地上的小貓突然變回了人身,一把將徐然拽了過去。
灼熱的氣息如同暴雨一般砸在徐然的脖頸上,她感覺自己的臉變得滾燙起來。
學什麼不好,偏學剛剛看見的話本那樣。
雲弦山將頭靠在徐然肩頭,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要是騙我的話,即便是去到黃泉之下,我也要把你的魂靈拽回來——」
「然後鎖在我的身旁,讓你天天看我被祝雲摸毛。」
徐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幼稚。」
她推開雲弦山,將人往來時的入口處推去,「快走。」
眼見對方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去,最終消失在空氣之中后,徐然深吸一口氣,快步邁向文字前。
是動手的時候了。
既然不好直接破壞空間,那她就將所有文字打亂重組,擾亂「主人」控制下的書中世界。
全部世界都出現問題的話,徐然不信對方還坐得住。
她抬起手,抓住一行文字,快速將文字插入到另一篇小說中。
重複數次后,徐然所在的空間終於有了動靜。
像鏡子破碎一般,空中某處突然破裂開來,一個人影緩緩從破裂處進入。
「是你——」
徐然沒忍住,接了句,「是你祖宗。」
不管如何,先把氣勢拿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