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劍德◎
徐然在幾道詫異目光中飛速解決了其餘的亂舞著的石手,輕快地打了個響指,「這是我玩過的最簡單的猜丁殼了。」
完全不依靠運氣,能分清石頭剪刀布就可以輕鬆取勝。
「小師妹,猜丁殼是什麼?」風湛警惕地向四周看了圈,確定沒有石手餘孽后終於鬆了口氣。
「小時候經常玩的遊戲呀。」徐然故作驚訝地解釋了一通,末了問道:「你們沒有玩過嗎?」
風湛搖了搖頭,不僅沒有玩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小師妹總是知道些他不知道的玩意兒。
徐然看向其他幾人,沒有意外地全都沖她搖了搖頭。
看來不是自己想太多,大家都不知道石頭剪刀布這個在現實世界中已經司空見慣了的經典小遊戲。
她眸光微動,再看向那幾塊地磚時已經換了思路。
只是在兩塊地磚同行時只會有一個機關。
像給風湛的就都是些金鐘符一類的防禦類符篆。
她倆想的應該不是同一件事。
畢竟在玩遊戲時,同行的兩塊方格是需要雙腳同時落地,各佔一格的。
徐然仰頭笑了笑,回道:「我在想,遊戲的話是不是只要通關就好了。」
跳房子的規則很簡單,按照既定路線和動作跳個來回就算成功通關,但現在是在一不小心就會沒了小命的機關傀儡里,她不敢輕易動作。
徐然若有所思地看著剛剛陣法啟動后沒有動靜的地磚,或許這也並不是一個啞炮。
經過這兩次攻擊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把這些地磚機關解決乾淨是出不去的,與其坐著等,還不如主動出擊,至少還能掌握個主動權。
雪揚遞給徐然一沓攻擊類符篆,小師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他關心道:「在想什麼?」
先前只覺得眼熟,現在再看的時候卻看出來些其他的東西。
並且就連陣法的啟動都是由近及遠,按照遊戲時跳格子的順序一個個來的。
徐然:「.」我們劍修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
「我同意。」林生把劍用袖子擦了擦,躍躍欲試。
太多巧合湊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小師妹。」羽澤君伸長耳朵湊個過來,「我倆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大師兄。」她拉住了往前走的羽澤君,「讓我先試下,說不定也沒有那麼難。」
一個機關后並不會立即啟動下一個陣法,趁著這個空隙,雪揚把手上的符篆都理了理,按照使用需求又重新分配了一下。
「這樣等著陣法啟動實在太慢了。」羽澤君被折磨得有點受不了了,「不如我們自行催動好了,把這些機關一次解決!」
緊緊挨著的方格,一行最多兩格,就差沒在格子上寫數字了。
這個地磚的布局,很像小時候玩的跳房子。
「什麼?」徐然疑惑道。
羽澤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是你小時候玩過的遊戲?」
「挺像的。」徐然點點頭,「我試試看。」
「好。」羽澤君退了回去,前兩個機關靠著小師妹才能解決,因此斷沒有不聽徐然話的道理。
只不過這做機關的人該不是小師妹的什麼親戚吧?不然為什麼這些遊戲只有小師妹玩過,他們幾人全部一無所知。
徐然站在第一塊被壓下去的地磚前,這個應該就是起點。
她把包里的貓摁下去了一些,又往貓身上貼了張金鐘符,滿意地拍了拍手。
放心多了。
單腳跳、雙腳落地、單腳轉身——
好久沒玩過了,徐然理了遍流程后深吸一口氣,跳!
但意外的是,右腳並未像先前一樣落在地面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如同踩在雲朵上一般,腳下感覺綿綿軟軟的。
有門。
徐然半眯起眼睛,思路沒有錯,接下來只要動作沒錯就可以了。
她動作敏捷地迅速跳完了來回,就在最後一腳跳出地磚時,一時間金光大盛。
羽澤君眼疾手快地將徐然拉到了身後,「小心!」
以七塊地磚為中心,地面在剎那間沿著地磚縫隙開裂成了幾大塊,幾道深且長的地縫赫然出現。
但這僅僅是異動的開始,地縫越裂越大,深到只能看見裡面一片漆黑,泥土從地縫中飛起重塑,混著地磚在空中起舞。
徐然幾人抱作一團,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
這是為數不多的可以落腳的地方,但地縫馬上就要裂過來了。
「這是台階?」
羽澤君眯著眼睛,懷疑是泥沙太大導致自己沒看清楚。
「是台階。」雪揚確認道。
飛舞的泥土連著被掀起的地磚重新組合成了一階階的台階,在地縫中自地面向下延伸。
「下去看看。」羽澤君摩拳擦掌道,「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廢這麼大勁做的機關,不可能只是為了放在這兒展示用的。
「走。」徐然應聲道,在這種地方如果有劍的話,肯定不會太差。
幾人沿著泥土台階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雖然是臨時搭起來的,但這些台階卻意外地很穩當。
好一會兒后,幾人終於走到了台階盡頭。
地下的場景與想象之中大為不同,異常明亮的光線中是幾間裝飾豪華的房間。
甚至在房間之外,還依著流水立著座小涼亭。
涼亭上掛著的薄紗帘子在風中飛舞,隱約能看見後面有個人影。
「有人住這裡嗎?」徐然看了眼涼亭,透過薄紗依稀看見了方桌上的水果。
不僅住這,生活質量還挺好。
「主人說得永遠都是對的,不能反駁。」
「一把合格的劍必須學會自己賺錢養家,減少主人負擔。」
「主人不說打架的時候絕對不能打架。」
「但主人被人打的時候,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一把好的劍要懂得主動出擊。」
一道清澈的男聲自涼亭之中傳出,人影在薄紗后搖頭晃腦地翻著書。
徐然:「.」這說的都是些什麼封建糟粕思想。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請問這位道友,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徐然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男子就掀開帘子站了出來,面上難掩激動之情,「主——!」
男子的嘴巴在看到徐然腰間的貓時,突然閉了起來。
怎麼還是讓他搶先一步見到主人了!
雲弦山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伸出兩個爪子在空氣中比了個折斷的動作,暗中傳音道:「話多容易斷。」
「時音。」
時音,也就是年輕男子哆嗦了一下,之前在雲弦山的淫威下呆太久了,即便這麼多年沒見,還是習慣性地感到害怕。
「啊哦,這裡就是地下呀。」時音眼神飄忽,手上緊緊攥著一本書。
可惡!都見到主人了結果還不敢說太多。
風湛視線落在了時音的手上,好奇問道:「敢問道友看的是什麼書?」
見他拿在手裡好久了,感情還是個熱愛學習的修士。
「絕世好書。」時音拿起書抖了抖,「我的行事做人都是跟著這本書學的。」
「可以說,這本書就是我的老師。」
「更主要的是,這本書僅此一本,是我主人特地寫給我的。」
他拿著書走到了風湛跟前,「想看的話我翻給你看,你千萬不要碰它。」
「我看看。」風湛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書能被誇成這樣。
徐然幾人也湊了過去,想一睹奇書風采,但瞥見封面兩個大字后,徐然就不忍直視地別過了頭。
正經書哪有叫《劍德》的。
「這是劍譜?」徐然問道。
「不是呀。」時音搖了搖頭,「我剛才念的就是這本書上的內容,專門教做劍的。」
徐然:「.你是人也要學做劍嗎?」
好好一個人看什麼劍德,純屬被人騙了還不自知。
「我就是劍啊。」時音從涼亭地上拿起一把劍,笑得露出了幾顆大牙,「不學做劍學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