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衛寂呆了一呆,抓住身下的被褥,他慌忙搖了搖頭。
看著衛寂低頭時露出的那截白玉一樣的脖頸,姜檐眸色暗下來,緩慢地湊過去。衛寂頓時僵住,姜檐的氣息每每拂過來時,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姜檐滾動著喉間的突結說,「你若不知道,改日我們可以試試。」
那句『我們可以試試』灌進衛寂耳中,他好似被沸水兜頭澆下,單薄的肩頭顫了一下。
姜檐雙臂虛虛地環著衛寂,他吞咽了一聲,聲音綳直,「你,說話。」
衛寂不知所措似的眼睫不停地眨動,他神色慌亂不安,腦袋更是一片空白,「臣不知道……」
同樣的彆扭姜檐並未發現衛寂又開始自稱臣,低頭揪著幔帳,「你既然這麼想知道,那就試試。」
衛寂一時懷疑自己聽到的,怎麼就成他想知道了?
突然衛寂的臉被人抬起來,他一臉茫然獃滯地與姜檐相視。
姜檐捧著衛寂的臉,紅著耳朵在他唇上親了親,眼眸溢滿了對衛寂的喜愛。
衛寂眼眸溼潤,面色潮紅,姜檐看了好幾息,然後俯身去吻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衛寂身體的每一寸,好似都在告訴姜檐想要被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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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姜檐如所言,不過兩日許太傅便在朝堂上請明德帝讓衛寂回來,幫他將先前未整理好的史料整理好。
窗外陰雲壓頂,風聲急勁,眼看就要下雨。
姜檐拉開衛寂的手臂。
這個她是說昭文小郡主,舅甥倆見面必吵,但心裡還是記掛彼此的。
姜檐每日處理完政務,從宮中出來便繞路去接衛寂,然後與他一同乘車回東宮。
許太傅之所以摻和這件事,一是不想駁皇上皇后的面子,二是確實需要衛寂這樣耐得住性子,心思細膩的人幫他。
衛寂官復原職,可以回到史府繼續修書。
屋內燈燭搖曳,珠簾脆響。
因此衛寂只是看了幾章而已,倒是姜檐全都看完了。
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從修德殿出來時,遇見了去鳳儀宮的姜箏。
姜檐邊親衛寂邊說,「你也不必害羞,你的心思我都懂。」
姜檐以衛寂的喜樂為喜樂,看他如此高興便放心了。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衛寂自是很開心,總算不用在東宮做個閑人。
一開始他還很生疏,漸漸得學著取悅衛寂,他想讓他舒服。
衛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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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寂雖然從書局買了好幾本用以學習,但書中無論是圖還是文字都很是大膽放浪。
衛寂本質還是一個迂腐的小酸儒,在這樣的事上很是保守,即便是被欺負得狠了,他也不願意開口,發出有辱斯文的聲音。
有官員提出異議,全被許太傅一一駁了回去,加之明德帝在中間和稀泥,這件事最終定下。
衛寂仿若一條被海浪衝上岸的游魚,他張著嘴急促地喘熄著,在出聲之前又將唇用力抿起來,抬起手臂擋在眼上。
他是真的很高興,高興衛寂為他花這樣的心思。
見姜箏獨身一人,姜檐眉心微蹙,「她呢?」
姜檐尋到什麼好東西,若只有兩份,那一份會給衛寂,另一份會送到公主府。
姜箏『呦』了一聲,笑著打趣,「難為你娶了小遲,還沒忘了我們。」
姜檐瞪了她一眼。
姜箏笑道:「她在母後宮里,早上便嚷嚷要來,我就讓人將她送回來。」
見昭文並非生病,姜檐安下心不想再與姜箏多言。
正要走的時候,姜箏叫住了他。
姜檐不耐地回頭,「做什麼?」
姜箏嘴角挑起一抹笑,「忘了與你說,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全是誆你的,壓根沒有晚分化不可行房一說。」
不等自己這個傻弟弟有所反應,姜箏便笑著快步離開了。
十幾息過後,身後傳來姜檐咬牙切齒的怒聲,「姜箏!」
姜箏好久沒將姜檐逗得這麼生氣了,幼時他不僅愛生氣,還口是心非,明明是喜歡的要緊卻裝作不在乎。
為了治他這個壞毛病,姜箏沒少『搶』他的東西,想讓他坦誠的表達自己。
偏偏姜檐很倔,姜箏這個法子除了讓姜檐天天生氣外,並無其他用處,也沒板正他彆扭的性子。
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姜箏不忍再折騰他,想著長大一些或許性子會慢慢變好。
也算大庸之幸,讓她這個傻弟弟遇見小衛,才能讓他成長的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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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姜檐在外等得太久,衛寂到了時辰便告別同僚。
今日果然又是姜檐在等他,衛寂看到馬車快步走去,踩著馬凳進了車廂。
衛寂走得太急,氣有些喘。
姜檐扶他坐到軟墊上,「不用這樣著急,等你又少不了一塊肉。」
衛寂把氣喘勻后才小聲說,「那也不好。」
即便來的不是姜檐,衛寂也不想讓旁人等他。
姜檐並未說話,回程東宮的路上,他也一言未發,似乎心裡藏著事。
姜檐鮮少這樣,衛寂不免擔心是不是朝廷出了什麼大事。
他與姜檐感情和睦,別說吵架了,這兩日連拌嘴都沒有,早上姜檐走得時候還好好的,回來便成了這樣。
除了朝廷上面的事,衛寂想不到其他。
姜檐的確心事重重,他不確定先前姜箏的話是真還是假。
若是沒有行房的忌諱,對姜檐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他又擔心空歡喜一場,畢竟李赫存也囑咐他房事不宜過多。
回到東宮,姜檐讓衛寂先去吃午飯,自己去找李赫存問個清楚。
看著姜檐匆匆離去的背影,衛寂心中的不安更大,有心追上去問問,可又怕耽誤他辦事。
兩刻鐘后,姜檐綳著一張英氣的臉,殺氣騰騰地回來。
宮人見他如此,誰都不敢去觸霉頭,躬身朝姜檐行禮。
姜檐此刻顧不上他們,一路邁著大步進了寢殿,臉青得好似鐵水澆鑄的,目光四下搜索。
鎖定到衛寂的身影,姜檐粗重地呼吸了一下,然後直奔他而來。
饒是金福瑞都嚇一跳,還以為他們倆吵架了。
姜檐壓抑著聲音道:「你們都下去。」
衛寂回頭茫然地看著狀似盛怒的姜檐。
金福瑞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緩和一下,衛寂卻遞過來一個眼神,他微微一愣,然後帶著其他人出去了。
衛寂膽子並不大,若是一年前姜檐這副模樣,他可能會生出一絲懼意。
如今只覺得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才會叫姜檐的情緒這樣不定。
「怎麼了?」衛寂朝他走過去,聲音溫和,「是出事了么?」
衛寂話音未落,姜檐突然抱住他,周身的氣場陡然一變,將腦袋埋進衛寂肩頭,大聲宣洩自己的怒火,「他們騙了我。」
衛寂『啊』了一聲,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況,不由問,「誰騙了你?」
姜檐抬起頭,告狀似的說,「姜箏,李赫存。」
衛寂訥訥地與他對視,想糾正他不可直呼公主的名諱,畢竟公主是他的長姐,這於理不合。
但看著渾身透露出惱怒與委屈的姜檐,衛寂將這些話咽了回去。
衛寂問,「他們為何要騙人?」
姜檐咬牙,「我也不知道,說陰坤與陽乾未滿一年不宜多同房的人就是他們。」
衛寂以為是教引嬤嬤告訴姜檐的,沒想到是公主跟李御醫。
姜檐望著衛寂,「我仔細問過了,根本不會讓你的身體受損。」
雖說不能諱疾忌醫,但聽到姜檐跟外人問過他倆行房的事,衛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姜檐暗示什麼似的又說了一遍,「行房沒事,那些忌諱都是他們胡編的。」
衛寂面上蓬了一團熱氣,訥訥地『哦』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