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目前我們還是以拍戲為主,商務還接不到好的,可以再等等。咱們可以去刷刷紅毯時裝周什麼的,用顏值打出名氣來,節目不能上了,熱度就要我們自己來保持起來。」
姜棠點頭,大部分事物已經不需要她去操心了,小圓到後面只會越來越專業。
關於她團隊的雛形已經成型,業務、資源這些還是掌握在總經紀李哥手裡。小圓執行經紀,負責與人的對接工作,熟悉事物過後會慢慢從李哥手上拿到更多的權利,是她努力的目標。
姜棠沒有組建工作室,華尚負責所有藝人的對外宣傳、公關,有專門負責她的小組成員,隨時監測的風評動向。生活助理有陳香穗,方哥負責安保及司機工作。
多數時間姜棠只會帶陳香穗一個,畢竟大多數用不上那麼多人。她又不是劉蓓做事愛炫耀,以折磨助理為樂。
為了拍《雪花》姜棠需要在現在的基礎上再瘦上五斤,她每天喝水量很多,米粒沒沾一口天天吃草,連草都稀稀拉拉,保持運動量。這樣能快速瘦下來但很不健康,不提倡,但演員就是這樣,胖瘦都是為角色服務的。
一行人收拾東西飛橫店,姜棠看時間,很不湊巧。
她到橫店,溫孟璽已經結束戲份回學校了。
他們的關係不冷不熱的橫在那,姜棠很忙,忙起來就不會想這件事,空下來不免迷茫。
換言之,老人家就別參與了,不然合不合就很難說。
張苗小腦袋嗯嗯點頭。
「但我媽我知道不能怪她,她緊張我想保護我,這麼多年我們相依為命,反抗的話我就太過分,白眼狼了。」這是一個可憐自我壓抑的孩子,「你這樣我真高興!」
姜棠話鋒一轉,「我跟張苗目前還挺合。」
「姜棠,我知道你,苗苗單純,希望你們好好相處。」看起來像個正常母親的叮囑寒暄。
姜棠跟著笑,開玩笑:「肯定要把事情都處理完,才能安心拍戲,不能給你丟面不是?」
姜棠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說:「我們是朋友,只要合得來一直都會是。」
張苗有些尷尬地扯扯她的衣服,眼睛帶著哀求,她的朋友,希望媽媽給予尊重。
姜棠穿著種花家特色藍白校服,最小碼的上衣穿在她身上都略顯寬鬆。坐在水箱台上,手臂支撐著後仰的身體,雙腿垂下空蕩的搖晃。她閉著眼睛,揚著頭,任何角度都沒有屈辱感,下顎線與側臉飽滿流暢,漂亮的驚人。與其對比是是,臉下暴露出青青紫紫的傷痕,雪白的肌膚纖細的脖頸,帶著凌虐脆弱的美感。
姜棠不軟不硬地說:「年輕人交朋友不會想太多,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很正常。」
張慧一身職業裝,乾淨整潔看起來幹練,她如實質的銳利眼神將姜棠看了個遍,有些挑剔,「你好。」
她笑起來,一掃落寞,「真的嗎!你真好!」可能是憋久了話匣子打開,「你知道嗎?我以前有朋友的,被我媽態度嚇跑了,後面不跟我玩!」
方哥租借了一輛保姆車停在劇組,這樣姜棠等戲的時候有休息的地方,天漸漸冷了待在外面不合適。下戲回酒店有車會比較方便,方哥就在駕駛室呆著休息,不必兩個人跟姜棠跑,給人說嘴。
並不熱情。
小圓將姜棠送到劇組,跟導演寒暄幾句拉拉關係,便要走。
張苗很開心姜棠到來,笑彎了眉眼,「你來啦,我都掰著手指算你什麼時候來呢。昨天下戲晚了怕打擾你就沒有回復,我現在給你回一個哦。」
張慧皺眉,再看女兒貼近姜棠,對她投射不高興情緒的樣子,終是沒再說什麼。
她回了一個可可愛愛的貓貓表情包。
方哥跟陳香穗會留下,總歸小圓是放心的。
姜棠見她一副做錯事捏著衣角的樣子,道,「沒有,我跟你交朋友又不是跟你媽交朋友。」
陳香穗陳姐守著姜棠,渴的時候給礦泉水插上吸管讓她抿一口,不能多喝,頻繁上廁所的話影響化妝,她拿著小板凳坐在角落裡刷手機,有人進來的話關注下。
很快工作人員帶她們去化妝,張苗繼續拍攝,姜棠還需要試妝拍照。
出片率很高,攝影師表示滿意,變換了幾個地方,不同的姿勢拍攝,最後成片挑選他插不上嘴,只能發揮自己的經驗和功力,完成工作的一部分。
飛到橫店,入住酒店,跟張苗發信息說到了,但可能在拍戲並沒有回復。姜棠沒在意,簡單洗漱休息一晚。
她是張苗推薦來的,表現怎麼樣人家肯定會有說頭。
儘管這樣,還是折騰到太陽下山,攝影師捕捉最後一張照片。
她是體貼的性格,電話會等人掛斷,微信一定會回復要做最後一條留言。
張苗緊張起來。
姜棠化特效傷妝,化妝老師很細緻,細細的化了有四五個小時,期間張苗來轉過。妝容上比早上沒化妝的樣子要狼狽很多,髒兮兮濕漉漉的,大概是被霸凌的戲。
但多想無益,任它發展吧。
她急切又小心翼翼道:「姜棠……你有沒有生氣啊?」
待張慧走了,張苗趕忙道歉,「對不起啊,我媽管我太嚴了,總覺得誰都帶著目的,但誰能圖我什麼呢?」
午餐是盒飯,演員還加了雞腿,姜棠吞了吞口水,無福消受貢獻給陳姐。她的午餐是陳姐準備好的沙拉,考慮到第一天拍攝加了個水煮蛋,仁慈的沒有把蛋黃拿掉。
世界上有姜棠那樣不負責任互相推諉的父母,有開明溫暖的父母,有放養式父母,還有這位女士這樣控制欲強的父母。
張苗白白凈凈,還是學生穿著校服很本色出演,上身罩著一件外套包裹起來很顯小,乾淨乖巧如鄰家小妹。
但總覺得不是那個意思,她不單純?
她了解到的,張苗是單親家庭由母親撫養,因為父親索要贍養費還打過官司,張慧看她很緊。從小是童星都是她媽媽帶著她奔波,為她成立一人公司,擔任老闆兼經紀人。
效果上看著還不錯,在租借的學校天台拍定妝照。
張苗尷尬的手腳不知哪裡擺放,臉上要哭出來的表情,歉意祈求地看向姜棠。
她還要在李哥邊上學習,暫時不會跟組,以後都會比較少,更多的事物要她去處理,再干助理的工作就大材小用了。
「媽,這是我的朋友,姜棠。」張苗對身邊的中年女人介紹道,又說,「姜棠,這是我媽也是我經紀人。」
太陽最後的餘暉下,風將女孩的長發揚起,低垂著眉眼似要閉上,完美精緻的臉大膽的暴露在鏡頭下,明晰無比。雙手緊握在胸`前,靜謐神聖。天的廣闊,地的白茫,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帶著清冷的破碎感。
太陽下班,夜幕還未降臨,有幾分朦朧陰沉的感覺。潦草無味吃草,姜棠正式開拍入組后的第一組鏡頭。
好傢夥,第一場就是她死掉的鏡頭。
沒有供她發揮的餘地,直接就抹上血漿,擺上姿勢趴在地上。在電影里超過兩秒秒算她輸!同樣有光電,太血腥的鏡頭會一剪梅,這幕鏡頭的主角還是在張苗身上,她就是一個背景板,但沒有還不行。
晚自習,曲依依從天台跳下,沉悶的□□撞擊地面的聲音吸引同學好奇,隨後一聲聲尖叫:「有人跳樓啦!」
女主何淼一驚,看向少了個人的座位,瘋狂跑下去,那裡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
她手腳冰涼,一陣陣寒氣往天靈蓋上冒,看向那幾個趾高氣昂的人影,不敢對視,牢牢的將視線釘在地面,有水珠爭先恐後地落下去。她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抽氣,心跳如鼓,有種全世界都聽得到的緊張感。
姜棠補錄了天台上的背影,跳下去不必,會用假人代替扔下去。
進組就拍這種戲確實很不吉利,劇務賠笑遞上紅包,去去晦氣,老慣例了。
今天姜棠的戲份,簡單結束。
回酒店進門前,陳姐攔了一下,「等等。」
陳姐用手機放大圖片放在門口,「沒法弄來實物,聊勝於無,去去污穢。」
她又拜了拜。
姜棠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火盆,火焰燒得跳動的動圖。「沒想到陳姐你還這麼……封建迷信?」
瞧著她年紀不算大,做派倒是跟鄉下的媽媽婆婆像。
不過姜棠沒有拒絕,是陳姐的一片心,她領的。大步跨過,將房卡插上,裡面通電亮起來。
陳姐撿起手機解釋道,「我老家很窮很封閉,所以保留了一些老舊的習慣,我覺得雖然是拍戲,但挺不吉利的。別怪我自作主張就好了。」
姜棠笑了笑,「謝謝,劇組封的紅包也是這個意思。」她又說,「陳姐你不用太拘謹的,我們既是合作關係,也可以是朋友,太客氣的話反而不大自在。」
知道是跟著她的時間太短的緣故,但她還是想陳姐儘快適應找到歸屬感,她不喜歡說話要斟酌來斟酌去的感覺,那很累。
陳姐愣了一下,「好的,小棠?」
「嗯。」
陳姐打開行李箱,姜棠把帶的衣服掛起來,整理日常用品。陳姐將帶的護膚品拿出來,瓶瓶罐罐佔了一個小箱子,擺放到梳妝台上。
對女藝人來說,最為關鍵的就是一張臉。女明星保持美麗的秘訣就是不能偷懶,雖然跟在姜棠身邊的時間尚短,但看得出她對自己臉的寶貴程度,那麼美麗活該!話說回來她要是擁有一副那樣的臉,天天攬鏡自照顧影自憐就飽了。
「那你洗漱下早點休息,明早我來喊你,」她補充道,「有緊急事我就在隔壁,叫我就行,我睡眠不死手機響的話聽得到。」
劇組給姜棠安排的是單人間,陳姐跟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合住雙人房。
「嗯。」姜棠點頭,「一般來說沒有事,你放心休息,同樣累一天了。」
「好的,早點休息。」陳姐笑著出去關上門。
手機一響,發現姜棠發了100塊的紅包,語音點開:晚上我看你沒有吃好,陳姐你點個外賣或者出去吃,今天辛苦了。
陳姐心中劃過一陣暖流。說真的,姜棠長得好脾氣好,對身邊人大方,會做人沒有藝人病,可以的話她不想再跳槽來跳槽去,安定下來不錯的樣子。
收買人心對姜棠來說,做的駕輕就熟。其他不說,作為藝人,跟在身邊的人關係要處好,省去很多隱患的同時,安定的工作氛圍,輕鬆對誰都好。團隊不穩定,怎麼安心打拚事業?
做完繁瑣的護膚工作,意外的人打來電話——
魏明亮?
雖然他們明面上關係還不錯,會一起打遊戲,微信互加,存電話聯繫人,他人開朗,但單獨找她的時候很少,跟溫孟璽的關係更好些。
姜棠若有所思。
響了幾聲,她劃過手機,接起。
「喂,有什麼事?」姜棠問。
魏明亮支支吾吾,硬著頭皮道,「姜棠,我是魏明亮。」
「我知道。」她有些無語,難道手機沒有來電顯示嗎,陌生人她根本不會接。
「我,我想問,」他語氣慫慫,小聲道,「你跟腿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腿哥,是魏明亮給溫孟璽的專屬外號。因為打遊戲的時候常常需要他救場,抱大腿,於是稱他為腿哥。儘管溫孟璽比他還要小四歲左右,但這人一貫不靠譜,沒有那些條條框框,挺沒心沒肺的,活得很開心。
姜棠:「什麼事?」
很奇怪,或許是姜棠邊界感太強,很多男人在她面前都會慫,說話小心翼翼生怕冒犯。
所以溫孟璽去撞這個冰山他是佩服的,最後還叫他成功了不可謂不驚訝。沒多久他說兩人要完了,魏明亮一點都不驚訝。
姜棠那個模樣就不是凡人能消受的,溫孟璽不差但太年輕,年輕就會氣盛,結局不會多好。兄弟興緻勃勃,他不可能潑冷水,眼見兄弟一點點消沉,魏明亮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
「我說話可能挺多管閑事的,」話到嘴邊說出來就順理成章起來,他也是一鼓作氣的說出,「有什麼事我覺得當面溝通比較好,悶著不是個事。孟璽是第一次談戀愛有不成熟的地方,你多包涵。他現在這樣,我看著是挺心疼的,第一次見他這樣,現在他喝醉了。」
「在橫店。」他補充。
姜棠一愣,不去管魏明亮的偏心以及暗暗的埋怨,「他沒回H市?」
今年他大四,早已開學,他拍攝結束就該回學校準備考研事項的。
「知道你這幾天要來,他沒走,跟我在一起。」魏明亮看了眼已經不省人事的人,嘆息道,「讓他去找你,他回來就一直喝酒,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
今天並沒有人來找她,她更沒有看到溫孟璽,她打斷他絮絮叨叨的話,「地址?」
魏明亮沒料到她的爽快,吶吶說出地址。
姜棠什麼都沒說,將電話掛掉,穿了一件黑色的針織外套,戴上帽子口罩拿上手機房卡出了門。
魏明亮見姜棠到來,鬆口氣,「交給你了。」
背後像是有狗在攆,不給姜棠反應的機會,就跑。
門板嘭的一聲合上,沒震醒窩在角落裡的人,一動不動的挺屍。姜棠自認年紀大,心理成熟有種大人的包容,湊近被酒味熏了一下,這是喝了有多少?
溫孟璽頭毛凌亂,臉頰紅撲撲的,他酒品還不錯,就乖乖的睡著,難得有幾分呆萌。
叫姜棠再有什麼氣都發不出。
還好在酒店房間里喝酒,要去什麼酒吧之類的,她拖都拖不回來。這麼想的話,溫孟璽挺有男德。
姜棠湊過去摸摸他的臉,溫度有點高,喝高了熱的。他並不反抗,很輕易的將他團在一起的身子弄平躺下。拿被子給他蓋上,以免待會兒溫度降下來以免著涼。
將一地的酒瓶收拾堆在角落裡,好傢夥,喝了不少。
她對酒倒沒有偏見,有時晚上睡覺前還要喝一杯紅酒入睡。成年社會,社交場合酒精是必不可少之物,但她不提倡酗酒,甚至反感。但對象是溫孟璽,擔心他最近的狀態,她又雙標起來。
終究嘆了口氣,還是小孩子呢。免不了幼稚。
簡單收拾一下,不至於沒地下腳。她進了洗手間,出來拿著一塊浸濕的毛巾,來到沙發給他擦臉。倒是很乖,太不設防。
手梳理一下他頭頂是亂毛,溫孟璽可能覺得癢,腦袋動了動,她動作停下來。
人沒醒,只是蹭了蹭枕頭繼續睡。
就不去管他的頭髮了,毛巾還沒冷卻下來給他擦手,在抽離的時候,他手一緊。
「姜棠……」他眼睛似乎睜開一下又閉上,嘴裡呢喃,很小聲。
姜棠以為他醒了,很筷感覺到手上的禁錮鬆掉,一時無言,「看來沒醒。」
她揉了揉眉心,困意襲來,剛紅起來有一點,就是行程密集,覺總是睡不夠的。看了溫孟璽一眼,看他無事,便把凳子拖到沙發抵著,以免翻身摔下去。
做完這些,她便躺到床上,調了鬧鐘,閉上眼很快呼吸平穩。
溫孟璽朦朧地睜開眼,朦朧的起來,腳下還被絆了一下,用腳別開礙事的凳子,迷糊去往洗手間,他的意識還很混沌,根本無從意識到房間里多出一個人。
放水后打開水龍頭抹了一把臉,冷水的刺激讓他昏沉的腦袋暫時清醒一下,隨後引發的是更深沉的頭痛。
讓他忍不住□□一下,揉了揉眉心。他對著鏡子僵硬的一扯,面色蒼白,嘴唇無色,像個時日無多的重症病人。隨即被他荒誕的腦洞逗笑。
身體仍舊不舒服帶著反胃感,他眯著眼睛開門出去,恍然發現燈打開了全亮,一時想不起來他有沒有開燈。隨後目光轉移,床邊坐著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姜……棠?」他聲音抖了抖,隨後給了自己一耳光,「我在做夢?」
「疼的。」他愣在那,想走又不敢邁步。
傻子一樣,姜棠心裡罵道,但嘴角卻不自覺揚起,「愣著做什麼?」
全身心,滿滿的,那雙眼睛也滿滿的,都裝著她的身影,那樣熱烈的少年感情,火熱的能將人全部燃燒。
姜棠想,那很美好,讓人沉溺。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談過姐弟戀,也從未被如此熱烈的包圍。成年人的愛情帶著體面,互相保留,或許是未踏出校園,溫孟璽的初戀在他的世界里如此驚心動魄。
他就像是沙漠里渴久了的旅人遇見沙洲,虔誠又帶著不敢置信,聲音帶著缺水的暗啞,「姜、棠啊。」
帶著奇怪的斷句,眼睛亮晶晶,確認什麼。
姜棠招了招手,他急切的飛奔過去,如同小狗狗看見骨頭,在近處猛然剎車,如果這是動漫大概腳底會冒出火星。
這次還是姜棠主動,抱住他的腰,能感受到他渾身都緊繃起來,她順毛安撫地摸他的背脊,「開心嗎?」
「不會,」他埋在姜棠的脖頸,貪婪地感受被她的氣息環繞,身心得到很大的安撫,「離開你我不會開心。」
「可不可以忘記,不,」他話語跟聲音都變得堅定起來,「忘記掉我之前的話,當我是胡言亂語,去他的冷靜,我不想冷靜,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在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他俯下`身子,貼得極近。兩人的鼻樑高挺,已經摩攃到,噴洒出來的呼吸帶著熱氣,升騰。
少年帶著一種無畏的大膽,狠狠心湊的更近,貼上那片柔軟。
很明顯沒有經驗,只會胡蠻的啃,雜亂無章,卻帶著興緻勃勃的進攻。
姜棠像溫柔的大姐姐,仰著脖子閉上眼睛,主動回應,帶他上節奏,控制主導。少年人帶著進取心,敏而好學,思念懊悔,失而復得,忘我,種種情緒全部提煉發泄。
過分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曖昧的氣息與聲音。
食髓知味,少年不斷的發起進攻意圖,到後面姜棠只有被動防守的份兒。男人大概在這種事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打擾到他們的是鬧鐘的響聲,姜棠趁機推開,找回自己的嘴巴。空白的刺痛,「糟糕,不會腫了吧?」
有時她也會被美色沖昏頭腦,想不起太多。
溫孟璽找回理智,聞言專註地檢查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有點。」
「怪你!」姜棠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
「怪我。」他傻笑道,嘴裡還道著歉,有點乖,「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