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白尚和白樂安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只是兩個人的臉色都說不上是特別好看。
白悅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加了整整五勺糖的咖啡,面前兩個人就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來。
她左右瞧了瞧這兩個明顯在攀比的人,為了做到兩碗水端平,她同時接過了兩個人手中的袋子。
先前去買衣服的時候,白尚和白樂安因為買那個款式的衣服差點沒有打起來,最後他們分別把自己所喜歡的款式買了回來。
白悅看著袋子里的衣服,有些犯了難。
白尚選的衣服更加粉嫩可愛一點,而白樂安的選的則是更加清新一點,不過兩個人選的衣服都有一個特點,捂得特別掩飾,生怕她有一點肉暴.露在陽光下。
「我……去換衣服。」
白悅抱著兩袋子衣服,一步躍過兩層台階,快速上了二樓。
剩下雙丹秋和白尚、白樂安單獨相處,雙丹秋縮了縮脖子,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這兩個人還是太過可怕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白悅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穿著一身混搭,頭髮略有些凌亂,好在髮絲柔順,否則會更加不成樣子。
原本他們是想要給白悅買好看的衣服,讓白悅知道這個家中還有人在乎她、關心她,但是白悅好像過於在乎他們的感受了,為了不傷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的心,會降他們兩個人送的衣服都穿在心上。
這裡沒有六爻的工具,但是她知道白尚的生辰八字,所以給他算個命不算是太難的事情。
鍾醫生伸手在柏心水的面前晃了晃,被柏心水一巴掌排開了。
白悅緩緩收回視線,緩緩搖了搖頭。
白悅在穿著上倒是沒有特別講究的地方,只要是件衣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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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白家,也覺得沈家非常的棘手,不僅僅是在商戰上沈家一直在對白家咄咄逼人,而且在剝奪靈氣這一塊,沈家也是一向霸道不講理。
看到這一幕的白樂安眯了眯狹長的眼眸,只輕不可聞的「切」了一聲。
白尚輕抿了一下薄唇,「小姑姑,爺爺方才發消息來,要我們趕緊回去,白含秀被沈家的人接走了……說是去做客。」
白尚給坐在車上的白悅系好安全帶,與白悅另外一側的白樂安對視了一眼,白樂安也難得一次沒有冷眼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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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會有神情這麼凝重的時候,從爺爺白明誠發來的消息口吻中,他能夠知道這次情況有些嚴重,說是白含秀被「請」去做客,但實際上,白含秀很有可能是被逼無奈才跟著沈家人走的,畢竟整個北城,也沒有幾個人敢去招惹沈家。
他話音剛落,就對上了白悅明暗交錯的眼眸,他在白悅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臉,頓時有了一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鍾醫生極其嫌棄的用酒精趕緊擦了擦手,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什麼都不用做就陰惻惻的男人,「沈總,他反應正常,就是人不怎麼聰明,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沈家先前就從仇家那裡奪來了一塊風水寶地,這次把白含秀請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盯上了白家。
沈家來者不善,他不能讓小姑姑跟著去冒險,小姑姑就是一個普通人,他與白樂安雖然修為並不高深,但畢竟也算是修仙者,還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那個……柏先生自從醒過來之後就這樣了,絕對不是我醫術不精,我懷疑他腦子可以壞了,或者是被人蠱惑了,最近苗疆的人在這一塊可是比較活躍。」
現如今的靈氣已經比不上前年之前了,靈氣成為了非常稀缺資源,有些大家族人多勢眾,可以佔據一塊比較不錯的風水寶地,匯聚靈氣
白尚只問了這麼一句,就不問了,等他醞釀片刻再抬眸看去的時候,少女輕靠著椅背沉沉的睡了過去,小腦袋搖搖晃晃,最後落到了他的肩頭上。
白尚眉頭輕皺,白樂安更加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車窗透進來的斑駁的陽光灑在了白尚的身上,他聲音柔和了許多,「小姑姑,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鍾醫生大步走出了病房,來到走廊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明明這外面和裡面都是用著中央空調,但是外面明顯就比病房內暖和不少。
他祈禱沈玉卿身邊的人不要再受傷了,不然沈玉卿一次又一次的來找他,他是真的害怕會折壽。
要不是之前沈玉卿救過他一命,他又不願意欠人恩情,否則他不會願意和沈玉卿有任何的交集。
沈玉卿並不是上一任沈家家主唯一的孩子,而且他還是最不受喜歡的那一個,他的身上被下了詛咒,好幾次都差點活不下來。
聽說當初上一任沈家家主為了活命,有想過要殺沈玉卿來續命,不過到底是怎麼一種續命方式他就不得而知了,沈家就是一個被詛咒的家族,但凡是沈家的人到最後都會變得瘋瘋癲癲,死於非命。
這件事情在整個圈子裡算不上是秘密,但是願意提起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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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心水漸漸回過神來,他抬起晦暗的眼眸,摸了摸後腦勺,「沈……總,你救我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這麼高的人?還挺有力氣的。」
當時是他沒有對白悅設防,所以才會被偷襲。
說來也是奇怪,他清醒過來后,並沒有覺得多麼氣憤,反倒是很想要見到那個孩子。
他突然覺得白悅有些親切,這點還是挺奇怪的,他在其他人的身上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沒有。」
沈玉卿的聲音十分冰冷喑啞,就像是用一把陰冷鋒利刀子在皮膚上劃過,雖不會刺穿皮膚,但就是格外的不好受。
他斂下眼眸,回想起他在山腳下的林中看到昏迷不醒的柏心水時,在那林中包括柏心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極為親切的靈氣。
沈玉卿說了什麼,柏心水就信了什麼,只是他並不知道沈玉卿毀掉了林中的卦陣,將那裡變成了一片狼藉,目光一直在林中尋找些什麼。
這裡清風觀的山腳下,沈玉卿本不應該鬧出來這麼大的響動,若是驚動了公冶澤玉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沈玉卿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下手的時候還是有所收斂。
他望著普通的樹林,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從這其中找到些什麼。
柏心水有點失落的抵了抵頭,看到了自己的手背的划傷,其實沒有被沈玉卿找到也不能算是壞事一件,白悅出現在那裡的確有些過於巧合了,要是被沈玉卿找到,恐怕少不了一番質問。
沈玉卿疑心很重。
「心水,你狀況很不對勁,最近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柏心水下意識抬眸,在對上沈玉卿陰冷的眼眸,方才還想要質問的他明顯有了幾分退縮之意。「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他剛剛表現了太過迫切了,引起沈玉卿的疑心了,如果他不是沈玉卿的……
沈玉卿大概也不會將他留在身邊。
換一種說法,幸好有他,不然沈玉卿連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柏心水靠在床頭上,他現在比較皮實了,身上的傷口的確有點疼,還還不至於讓他痛到一動也不敢動,「沈總,你見到了白家的那個養女了?怎麼樣?是之前那個人嗎?」
沈玉卿抿著削薄的唇,站在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剛好照不到的地方,「……不太像。」
柏心水皺了皺眉,「怎麼會呢?十八年前水城附近就那一家孤兒院,並且也就只有白家去領養了孩子,難道老院長騙了我們?」
他微微一頓,緩緩看向沈玉卿,儘管他跟在沈玉卿身邊很久了,但是沈玉卿這次的做法令他沒怎麼看明白,他好奇問了一嘴,「那個……孩子就那麼重要嗎?」
沈玉卿斂下深邃的眼眸,袖口露出一小節手腕,上麵條條深淺不一的傷疤十分猙獰。
柏心水見沈玉卿不再說話,他默默的躺回到了床上,外面傳言沈家有詛咒的這件事情是真的,最起碼應驗到了沈玉卿這一代身上。
留著這樣的詛咒,到最後只會害自己,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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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尚動作輕柔的將少女從車上抱了下來,他剛剛站穩身子,眼前的光微微一暗,他下意識抬眸看過去,西裝筆挺的白季同視線落到了他懷中的白悅的身上。
少女挺好看的一張臉,但就是身上穿著的衣服一言難盡,不難看出來應該是特意穿成這個樣子的,因為但凡走點心,都不會成這個樣子。
就像是有人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洋娃娃,卻又因為是第一次玩洋娃娃,不知道該給她穿什麼樣的衣服,乾脆把所有的衣服都往上一套。
白尚微怔了一下,下意識道:「爸爸……」
白季同儘管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但是他面容依舊很是年輕,眉目略清冷,唇瓣淺紅,無論是站立還是行走,他的腰背總是挺直的。
他走到白尚的面前,眉頭輕皺,「她受傷了,你沒發現嗎?」
白季同的感官和常人比起來要敏銳許多,他聽出白悅氣息有些不太對勁,並且還在白悅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什麼?」
白樂安剛從車上下來,就聽到了白季同的話,錯愕又擔憂的看向沉沉睡過去的白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