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柏心水餘光看到了白悅,他覺得有些眼熟,後知後覺想起來他在公冶澤蘭的卦陣中遇到的那個小泥人。

他剋制住了自己臉上的神情,下意識看了一眼沈玉卿。

沈玉卿將全部注意力動過放在了白樂安的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多次停留在白悅的身上。

他和沈玉卿認識了很多年,也正是因為認識了很多年,清楚沈玉卿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他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沈玉卿,那日救下他的人就是白悅。

沈玉卿才察覺到白樂安身上靈力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停手了,但是站在一旁的白悅卻不知情。

忽見紫光大量,天空好似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白悅向沈玉卿這邊奔來,閃電同時落了下來。

這是白悅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攻擊方式了,又快又粗暴。

她看準時機一下子跳到了沈玉卿的身上。

白悅原本是做好了被甩開了準備,就算是被甩開,她還有其他方法再纏上沈玉卿,反正她就是要沈玉卿和她一起被雷劈。

既然這女孩一定要他被雷劈,那麼他們二人就一起迎接著落雷。

柏心水看到白悅貼到了沈玉卿的身上,下意識往前了半步,但是看了看手裡昏過去的白樂安,他用力抿著唇線,快速閃出了雷電落下來的範圍。

那抹熟悉的感覺再次湧入心頭。

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沈玉卿一個冰冷的視線讓他徹底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柏心水目光一直落在那雷激起的煙塵上,那少女孱弱了些,但是沈玉卿還不至於連個人都護不住。

儘管被雷劈一下要不了命,但是會疼。

柏心水狠狠一怔,瞪大了眼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抖動了兩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她是……」

用手揮走了部分灰塵,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走進一看,是他熟悉的沈玉卿沒有錯,但是沈玉卿的西裝外套上不僅落滿了灰塵,還多了一個被燒焦的大洞。

沈玉卿被白悅抱著的時候,他將白樂安扔到了柏心水的手中,驟然紫色的閃電以傾倒之勢直直的砸了下來。

沈玉卿將白悅放到了柏心水的懷中,「我暫時不殺她,你先帶她回去,我去見白明誠。」

它們雖然不受白悅的控制,但是白悅畢竟是它們的容器,它們向來霸道,又怎麼會容忍有外力將它們的容器給破壞。

「沈董吧?」

「當初那個孩子……竟然真的存在……」

沈玉卿在感受到白悅身上的靈力后微微愣了一下。

看得出來,沈玉卿是站在了雷落下的正中心,不然也不會被劈成這個樣子。

柏心水剛想要靠近一點,忽然靈台中寂靜的靈力一下子充滿精神的往外涌去,不帶有任何的攻擊性和戾氣,就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好友。

從這些不受控制的靈力開始肆意活躍后,白悅又開始流鼻血了,她的身子應該又疼了起來,就像是有人用刀慢慢的劃開她的肌膚,可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痛、痛到什麼程度。

白悅在忍受著疼痛,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從她體內飄出的靈力其中有一部分往他身邊靠了過來,像是尋找到了同類,正在邀請他的靈力一起出來「共舞」。

「萬一,萬一有轉機?那日在卦陣中救下我的也是她,她並沒有那麼糟糕。」

好像沒有大礙,就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

在沈玉卿離開后,柏心水用指腹擦去了白悅鼻下的血痕,耳朵貼近白悅的胸口聽了聽心跳。

他並為將這紫色的閃電放在嚴重,比起他渡劫時的雷閃還少差了一些。

這些暴躁又好鬥的靈力可以承受的了雷劈,並且綽綽有餘,但是衝擊力還是會落到白悅的身上。

沈玉卿垂眸看著懷中的白悅,他用一隻手臂托住了白悅的後背,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另外一隻手緩緩放在了白悅的脖頸間。

待煙霧完全散去,柏心水看到沈玉卿緩緩放下了手臂,已經暈過去的白悅被他抱著,人中這裡還殘留著血跡。

一個修仙者,會覺得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的靈力親切,並且靈力能夠產生共鳴,就好似方才,他的部分靈力會不受控制的從他身體內飄出。

「沈董!」柏心水又向前半步,他與沈玉卿的距離已經超過了當初的約定,因為有兩個沈家人在,他體內的靈力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說是異常興奮也可以。

柏心水眉頭微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了,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原本半蹲著的師兄站起身來,眸光變了三變,「受傷的白樂安已經被白家人接走了,出了這樣的變故,這場比試也要早早結束,其他人都說是白樂安修為更上一層樓才引來的異象。」

沒等到煙塵都散去,柏心水就將白樂安放到了一塊巨石上,他獨自走入到了煙塵中。

「師兄,可有什麼發現?」

沈玉卿每一句話都沒有說錯。

如果不是瞧見白悅胸口處還有若隱若現的起伏,他都要以為那就是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柏心水,你有沈家人的血,但不是沈家人。」

公冶澤蘭身子弱些,等他來到這半山腰的林中時,他的師兄早已經趕到了。

但是為什麼不閃開呢?旁人或許會閃不開,但是沈玉卿絕對不至於。

雷電落下瞬間,白悅體內老實了許久的靈力忽然暴躁起來,並且張牙舞爪的嚮往涌去,無比團結的將白悅一層又一層的圍住。

柏心水急切的看著沈玉卿,「或許……她並沒有中詛咒呢?她不是在沈家長大的,她……」

因為山中的路並不好走,他光潔的額前多了不少細汗,整個人更見病弱之態。

在雷閃落下的瞬間,沈玉卿下意識抬手一擋。

「白家的那個孩子被接走之前我瞧過了,修為的確隱約有突破的跡象,但是應該引不來那樣的天雷。」

師兄踩了踩地上新鮮的泥土,抬頭動了動鼻翼,嗅聞這空氣中的味道,「這裡好像有沈玉卿的靈力,以及另外兩股與此味道比較相近的靈力,還有……」

師兄微微一頓,抬眸對上了公冶澤蘭的視線。

「還有,師弟你的功德。」

公冶澤蘭之所以會被師父收下當做俗家弟子,有一部分是因為師父看到了公冶澤蘭身上的功德。

公冶澤蘭的功德要比常人多出百倍,如果不是他在陰曹地府做了些什麼,那便只有他上輩子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師父原本是想要勸說公冶澤蘭穿上這道士服,成為清風道觀內的一員,但是公冶澤蘭拒絕了,師父只好退而求其次。

公冶澤蘭其實也並不適合當道士,他身上的功德有著佛光,不過他對當和尚也沒有興趣。

公冶澤蘭身上的功德多,可以救造下「業」多的人,不過他從來不輕易外借自己的功德,即便只需要一點點功德,那人就可以活命。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這是他小師弟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看破自己的生死是頓悟,看破他人生死是涼薄無情。

如此心性的小師弟,會將自己的功德借給其他人使用?

不是腦子被撞了,就是被人挾持了!

師兄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公冶澤蘭身邊,仔細地上下瞧了兩眼,「小師弟,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散在空中原是無色無形的功德在公冶澤蘭走進后,紛紛泛出了淡淡的金光,然後融入了公冶澤蘭的身體內。

曾經那個對他說有借無還的人,竟然主動將功德從身體內拋了出來。

公冶澤蘭想到那人冒冒失失的擠進他的浴盆,又睜著眼睛將他上上下下了瞧了一遍……他氣息略有不穩,「師兄,我餓了。」

師兄挑了挑眉尾,「小師弟你不擅長撒謊,更加不擅長轉移話題。」

公冶澤蘭唇角暈染著點點淺笑,「師兄怎知這就不是我故意裝出來騙你的?」

……

白明誠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樂安,少年面色蒼白,唇瓣沒有血色,但幸好只是體力透支,靈台中的靈力被耗盡,只需要靜養兩天就好。

「季同你在這裡守著樂安,告訴你弟弟,要是在外面有事要忙的話就不著急回來了,家裡這邊一切安好。」

白季同看著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的白明誠,輕咬了一下牙齒,微微頷首,「父親,小悅……不能夠讓沈玉卿帶走小悅?就算他要對付我們白家,也不能傷害我們白家的人。」

白明誠抬手拍了拍白季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要是有報應的話,最好只報應到我一個人的身上,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了,但這就是事實。」

「沈玉卿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白悅,很大概率他就不會對白悅下手了,因為虎毒不食子。」

白季同瞳孔微縮,下意識疑惑的看向白明誠。

白明誠卻是抬了抬手,讓白季同不要再問下去了。

走出病房后,他遠遠的就看到了走廊上正在等著他的沈玉卿,氣壓低的讓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很難忽視他。

沈玉卿和白明誠走了一間無人的病房,這裡並不是多麼適合談事情,只是因為這裡極為方便,而且兩個人也沒有那麼多耐心去尋找一個更為安靜的地方。

白明誠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閉眼嘆了一口氣,「沈玉卿,在你小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你對我應該是沒有什麼印象,因為你被關著,關在一個從外面來看很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那個時候,你的父親就已經非常厲害了,修仙的圈子裡,就找不出來一個人能夠與你父親為敵。」

白明誠轉過身子,背對著及其明媚的陽光,「你父親並不滿足於此,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得道成仙,自古以來,修鍊各種各樣心法的修仙者絡繹不絕,可是真正成仙的又有幾人?所以他像出了以殺證道。」

「這個世上,人殺不得,他便創造出來一些邪物來殺,他創造出來的邪物,不一定每個都能夠斬殺,與此同時,他又培養出了你這樣的……」

白明誠打量著沈玉卿,「……怪物。」

「所以,你們就想著用沈家的血創造出來另外一個『怪物』,以此來限制沈家。」

沈玉卿薄唇輕動,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他對這件事情知道些許,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走在找這個世界上或許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白明誠點了點頭,眼中無光,有些頹敗的坐到了病床上,「我知道白悅的存在的時候,她已經在煉丹爐內了,我朋友帶我去見她的時候,她的模樣就只是一枚丹藥,我當時其實很難想象,那是一個生命。」

在整個計劃中,他或許就參與了一半吧,因為當他從朋友的口中得知這個計劃的時候,白悅就已經存活在這個世上了,但外形是枚丹藥。

白悅那個時候像丹藥也是和正常的時候,因為白悅並不是通過正常的人類繁衍後代的方式產生的孩子,她的身體內就只有沈玉卿一個人的血,她繼承了一切和沈玉卿相關的東西,籌謀一切的人期待著她能夠成為第二個沈玉卿、被他們所用的沈玉卿。

沈玉卿的父親強到讓人忌諱,同時還是個瘋子,如果沈玉卿也成長起來,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們需要白悅這樣沈家後人的存在。

可是計劃失敗了,他的朋友死掉了,除了他,所有知情的人都在一夜間消失了,他們或是被抹去記憶,或是受修鍊反噬變得痴傻,再也記不起這件事情了。

或許是因為他涉及的不多,所以才沒有落得像其他人一樣的下場。

他的朋友告訴他,如果自己失敗了,就請他把煉丹爐里的那枚丹藥毀掉。

「如果我們的計劃原本就是錯誤的,那就不要讓這個錯誤來到世上了。」

不過,他的朋友大概沒有想到,煉丹爐的那枚丹藥已經具有了嬰兒的模樣,她就像是沉睡在母親身體里的嬰兒一樣,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清楚此刻的他想要她的性命。

白悅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就是一枚丹藥,是用沈玉卿的血和靈藥一同煉製而成,她不能完全算作是人,可是即便白明誠這麼安慰自己,他都無法抹去白悅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他看到白悅,就想起了白季同和白瑾小時候的樣子,也是這麼小小的,會笑,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在哭鬧。

白明誠沒有傷害白悅,而是任由白悅在煉丹爐內沉睡,直到有一天,煉丹爐被人悄無聲息的偷走了。

這件事情他誰都沒有告訴,私下裡一直尋找白悅的下落,白悅不能夠落到歹人的手中。

等他從壞人的手中就下白悅時,白悅已經三歲了,人很瘦,就顯得眼睛更大了,溼潤的眼眸里滿是茫然。

他看到關白悅的房間里還有一個破舊的煉丹爐,那隻煉丹爐或許就是有人想要將白悅再變成丹藥,然後再將其付服下。

白明誠直到要是想要保護白悅,就得給白悅一個合理的身份,所以他將白悅帶回了家,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私生女。

他以為白悅很快就會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很快就能夠修鍊,但是在測試中,他得知白悅是廢靈根,並且無論學習什麼樣的心法,都無法匯聚靈力。

白明誠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後來他在一家孤兒院中尋到了和白悅一樣大的白含秀。

白含秀能修鍊,天賦異稟,在同齡人之中也非常的優秀,她要比白悅更像是沈玉卿的孩子。

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找錯人。

「當年之事,我們或許做錯了,但是你的父親太令人忌憚了,我們沒有其他辦法,我更加沒有辦法殺死在煉丹爐內的白悅。」

沈玉卿緩緩的垂下眼眸,陽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又黑又長,「她不應該是你們利用的工具。」

「是,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白明誠緩慢站起身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彎曲膝蓋跪在了沈玉卿的面前,光潔的瓷磚映著他模糊的身影

「白悅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求你……不要殺她。」

白明誠現在雖然老了,但是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他大概做不出來像今天這樣跪地求情的事情。

沈玉卿眼底的涼薄沒有半分動容,「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求什麼。」

————

白悅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先熟悉了一下周圍的光線,而後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掀開被子看了看,手腳都是齊全的,臉上也沒有傷,這次靈台也不疼。

真奇怪,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耐雷劈啊?

白悅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想起先前她在雷落下之前抱住了沈玉卿,之後,沈玉卿靈力就霸道又溫柔的貼了過來,與她不受控制的靈力相融。

這種說法有點奇怪,但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再後來,沈玉卿好像將她護住了,雷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她暈過去可能是因為靈力使用透支,畢竟之前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系統,靈力怎麼會相融?」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神情開始變得特別古怪,抓耳撓腮:【宿主,和你想的差不多,只有有血緣關係的人的靈力才能相融,也就是說你其實是龍傲天男主的女兒……】

話說完后,系統自己都有些相信不了,因為小說中就沒有這個劇情設定。

白悅:「我記得龍傲天男主雖然很厲害,但是特別忌諱自己有後代,因為一旦有了後代,他的靈力修為機緣會被後代分走。」

「也就是說……我以後會分走龍傲天男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系統:【……你要是非得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也可以,就是有沒有想過,龍傲天男主可能會為了保證自己成仙的機緣,斷子絕孫,大義滅親。】

【也就是說你現在比較危險。】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扣響了,那人應該也沒有想要用多少力氣,但可能一下子沒有管控好自己的力道,敲門的聲音略大了一下,不過後面的那幾聲倒是好了不少。

反正白悅覺得房門應該不會被門外的人敲壞了。

「請進……」

白悅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嘶啞,聲音都有點發不出來,好在門外的人耳目比較靈,聽到了她說話。

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進到房間內,就讓原本還挺大的房間頓時從視覺上變小了不少。

男人一手端著碗,手臂彎曲,隔著薄薄的襯衣依舊能夠看到肌肉線條。

柏心水看想坐在床邊、微微晃著小腳丫的白悅,忽然覺得這床很適合白悅。

這張床原本是屬於幼年時的沈玉卿,只不過沈玉卿幾乎沒怎麼碰過這張床,他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在那個地下室。

柏心水拉過一個椅子來坐到了白悅的對面,原本是很隨意的大開合著腿一坐,在對上白悅澄澈的眼眸后,他輕咳了一聲,緩緩收攏了腿。

要給孩子坐一個好的榜樣。

白悅看了看還飄著熱氣的湯藥,用沙啞的聲音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

柏心水用勺子輕輕攪著碗里黑乎乎的葯,「你暫時需要先住在這裡,你自己也看到了,和我們待在一起,你身上的靈力不會不受控制的去傷害你,白家的人已經同意了,你父親也同意了。」

「現在要喝葯。」

白悅黑黝黝的眼珠子微微一動,手微微抬起,卻不見柏心水要把碗遞過來的意思。

柏心水手指貼著碗壁試了試溫度,「我想,你現在比較虛弱,更需要有人來喂你。」

————

點著檀香的辦公室,沈玉卿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手指拿著一份合同書,額前的碎發落下淡淡的輕影,也沒有那般不近人情。

「我下午的時候去給白悅喂葯了,她小口喝葯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小兔子,小小的,很柔軟,喝完葯后,也沒有哭鬧著說葯很苦。」

「我塞給她糖果的時候,她還抬起眼眸跟我說了一聲謝謝,不過喂葯的時候,我沒有想過她喝葯的速度會那麼慢,還差點嗆到她,她都沒有怪我……」

「她真的好瘦弱,手臂上一點肉都沒有,和我一點都不像,應該給她做點好吃的補一補,多長點肌肉。」

柏心水抱著手臂,越說越起勁

沈玉卿扣上了筆帽,掌骨凹凸成線,「柏心水,我讓你彙報工作,不是這個。」

「另外,她不是你的孩子,沒有必要和你長得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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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龍傲天男主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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