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歷程運臉色有少許難看,沈玉卿依舊沒有釋放靈力來威懾他,但僅僅是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修為的差距,他的指尖就在發顫。

——被全方面碾壓了,這就是沈家的血。

如果沈玉卿不是沈家的人,根本不可能修鍊到如今的修為。

可惜了,當初好不容易有人從沈玉卿的身上偷到了血,卻害怕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血脈傳承,所以將沈玉卿的血液換了一種方式保存了下來。

歷程運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他所了解的,比白明城知道的還要多。

但是他當時修為太低了,不太敢和瘋子一樣的沈家人硬碰硬,這才讓白明城鑽了空子。

白明城領養白悅這麼多年,還能不被發現,除了白明城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外,他還在暗中給白明城處理了不少麻煩,不過白明城一直都不清楚。

不過,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他得知白悅擁有的是無法修鍊的廢靈根,覺得白悅可能和沈家沒有什麼關係,就沒再關注過白悅了。

如今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白悅。

公冶澤蘭淡淡的揚起唇畔,聲音隨風消散了,「以後不許和他玩。」

公冶澤蘭這話看似是不讓歷敕再來清風道觀這邊,但實際上說的是他歷程運。

裊裊的白煙在空氣中久聚不散,逐漸形成了一個手機界面聊天的圖像。

白含秀輕皺著眉頭,「你說什麼呢?白悅能做的了什麼?她一身的晦氣,不給身邊的人招病招災就不錯了。」

「……」

先前被清除掉的濁氣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身體里,因為體驗過身體里乾乾淨淨時淡淡感覺,如今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五臟六腑的難受。

是他讓歷程運上山的,如果非要追根問底的話,白悅會差點遭遇不測,也是因為他。

那些人雖是用的昵稱,但是在888的操作下,白含秀能夠看到這些話都是誰說的,其中就包括今天見到的歷程運。

歷程運的思緒被一道擦脖頸而過的冷氣所喚了回來,他看向自己站都站不起來的兒子,語氣嚴厲:「解釋。」

歷程運第一次和沈玉卿挨的如此近,那種壓迫感更加強烈了,似乎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背上,讓他喘熄困難。

白含秀聽得雲里霧裡的,但還是按照888說的那麼做了,回到山下的酒店裡后,她就拿出了888給的香給點上了。

況且即便有人真的養了『爐鼎』,也是偷偷躲起來養,絕對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萬一引起眾怒,被討伐了可就不好了。

「爐鼎又不是不能叫自己主人『爸爸』。」

「難不成那小姑娘是爐鼎?」

公冶澤蘭輕垂纖細的睫羽,聲音很輕,「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不然我會覺得很內疚。」

888:【一點點增加仙緣太慢了,現在有個更為快速的方式,之前這個方法可能行不通,並且可行性實在是太小了,不過現在就不一定了,因為沈玉卿有了一個廢柴女兒。】

歷敕冰涼的指尖插入泥土,呼吸有些困難,他像是在等待自己死亡的宣判。

小雞頭像的人發了幾個含羞的笑臉,【我自己一個人怎麼斗得過沈玉卿,既然一個人獨吞不下的東西,不如拿出來分享,何況沒人規定如今的世道只能一人成仙。】

虞實點點頭。

被稱為『爐鼎』的人可以將自己修鍊得來的行為盡數傳給另外一人,曾經有不少修仙之人再身邊養了好幾個『爐鼎』,但是到了現在就沒有人再去養『爐鼎』了,因為太不道德了,並且也沒有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的去當『爐鼎』,把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修為送給別人。

沈玉卿收回目光,拉起白悅的柔若無骨的小手,徑直從歷程運的身邊走過。

「你是不是眼瞎?要是真的是爐鼎,沈玉卿至於對她那麼好嗎?你沒聽到人家小姑娘叫『爸爸』嗎?」

歷程運頂著沈玉卿身上飄散出來的壓力,他走到歷敕的面前,將歷敕從地上拉了起來,但是在歷敕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抬手一巴掌就甩到了歷敕的臉上。

白含秀站在幾個孩子的身後,沉默不語將方才發生的侍寢盡收眼底,臉色稍稍發白。

「那個小姑娘……瞧著有些許的眼熟啊,之前是不是跟在白家小輩的身邊來著?怎麼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又到了沈玉卿的身邊?」

在這次公冶澤蘭邀請的人中也有她現在的父親,白含秀跟著上了山,剛好看到方才發生的事情。

虞實邁著小腿衝到了公冶澤蘭的身邊,他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小師叔的心情好像也不是特別的好,所以他低著頭,只敢偶爾抬起頭看看小師叔的臉色。

歷程運看上取語氣不太好,【這麼好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自己做?還要找上我們?】

歷敕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完全不即歷程運的臉色差。

「我們現在做什麼?」

「公冶家主你怎麼?」

888不聽,【我們先回去,應該有人比我們還要坐不住,到時候我們去聽著就行。】

有個用小雞頭像的人並沒有顯示真實的姓名,【見到沈玉卿的女兒了?相信我之前說過的話了?有人在十五年前失敗了,那是他方法錯了,從丹藥內孕育出來的生命,怎麼可能讓其倒轉又變回丹藥,我們可以直接取其血液,用在自己的身上。】

888:【我沒想到,白悅是沈玉卿的孩子,難怪她會那麼特殊。】

「小師叔!」

歷敕臉被打歪了,因為疼痛聚集起來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面頰像是被用火炙烤過一般,一直火辣辣的刺痛。

待公冶澤蘭也離開后,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地走開了,但是都將方才少女的模樣記在了心中。

沈玉卿離開之後,歷程運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但是整個人依舊近乎虛脫,忽然他的身體里多了什麼東西,更加的疲憊,他下意識抬眸,看到了向他這邊走過來的公冶澤蘭。

歷程運放下手,看都不看歷敕,對著沈玉卿道歉:「抱歉沈董,是我沒有管教好小孩子,我向你道歉。」

歷敕目光還有些神遊,唇瓣微微發抖,歷程運的到來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安全,反倒像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我以為她也是來『參加』遊戲的,所以就……」

歷程運雖然沒有多麼喜歡過自己的這個兒子,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如果當時不是沈玉卿及時出現的話,白悅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也會殘廢。

旁人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沈家人的血液你們都不敢直接用,還要那些血做什麼?就只是為了惹怒沈家嗎?】

【有沈玉卿在,沒有你能夠取得沈家的血,除非你們能夠打得過沈玉卿。】

小雞頭像:【不需要打得過沈玉卿,我們可以從沈玉卿的女兒身上取血液,沈玉卿的血一般人承受不來,但是他女兒不同,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女兒的血液是被稀釋過的,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住,有了這樣的血液,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像沈玉卿一樣不再受自己身體的限制。】

【沈玉卿在修仙這個圈子裡做了那麼久的第一,他是修仙第一人,這個位置也一直被沈家人給霸佔著,再怎麼樣,也得換一個人來坐坐了。】

「……」

「你給我看著這個做什麼?你是要我也去偷白悅的血?」白含秀伸手揮去了空氣中的煙霧。

888:【如果能讓你變得更強,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白含秀眉頭輕輕蹙起,888的話讓她有些不太舒服,一開始她的確用888替自己謀了不少好處,到那時她漸漸發現事情的走向有點奇怪,她利用888為自己謀好處的時候,888似乎也在把她當成工具人。

白含秀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卻不敢明說,因為現在的她還離不開888。

————

「聽說你帶著小悅去逛超市了?為什麼沒有叫上我?」

柏心水稍微有些動怒的走到房間內,人往沙發上一倒,雙腿架了出去,非常不滿的看向沈玉卿。

沈玉卿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注視著自己的手機,「柏心水,你不是她的父親。」

柏心水放下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就算我不是她的父親,那我也是她的叔叔,稍微關心他一下那也是應該的吧。」

他起身走了過去,看到了沈玉卿的手機儲存的都是白悅的照片,語氣更加失落了,「下次我也帶著小悅去買衣服。」

沈玉卿看向柏心水,默默地將手機收了起來,「我記得你最近應該比較忙才對,先忙完工作。」

柏心水想起今天上午虞實和其他孩子們在一起的場景,又想到白悅抱著朝天犼的樣子,「小悅應該需要一些新朋友。」

沈玉卿手指緩緩落在了椅子扶手上,他交疊著雙腿,眉宇間落了青影,「或許她自己不那麼想。」

柏心水詫異的看了過來,「你在說什麼?之前我們不在想給白悅介紹什麼樣的朋友嗎?」

白悅太過弱小了,介紹修仙圈子裡的人給白悅,很難保證白悅不會受欺負,可是圈子外的人又不是那麼方便,所以這件事情遲遲都沒有定下來。

沈玉卿垂下眼帘,如玉的指腹輕點著,「我覺得現在很好,小悅並不一定需要朋友,而且交一個朋友也不一定給小悅帶來什麼好處。」

「沈玉卿,你今天是不是把腦子丟了?你聽聽你說的叫什麼話!」柏心水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因為沈玉卿的手在另外一邊放著,擋住了柏心水身上突然爆開的戾氣,這張桌子菜幸免於難,「都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不需要朋友?」

柏心水眸光微變,「難怪你會花那麼功夫去找朝天犼,原本是早就不想要讓小悅交朋友。」

沈玉卿微微用力,就將另外一邊的柏心水的手從桌子上彈開了,「如果那個所謂的朋友教了小悅不好的東西,有了朋友,就一定會結伴出行,柏心水你放心把小悅交給別人嗎?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內。」

「我做不到。」

沈玉卿的話把柏心水問住了,他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清楚沈玉卿的這種想法有點極端了,但是把白悅交給其他人……哪怕只有那麼一小會兒,他想自己應該也還是會提心弔膽,寢食難安。

柏心水皺了皺眉,將頭給埋了下去,有點煩躁的撩了一下前額的頭髮,「……你這樣肯定是不對的。」

「小悅不僅和你,她和我,還有我的哥哥們都不一樣,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無法接受她離開我的視線。」沈玉卿的語氣漸漸平靜了下來。

「就算她身上有著和我相同的血液,她依舊是和我不同。」

沈玉卿大概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能夠獨自清理掉魂煞王了,他很強,但還是受了傷。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受傷再正常不多了,這些傷痕用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他還有他的哥哥心性強於常人,不會受誰蠱惑,同時他們強大到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覬覦他們。

白悅始終還是和他們不一樣,白悅以後可能會變得非常強大,但是眼下的白悅依舊需要小心翼翼呵護。

就如同今天,他和柏心水不在白悅的身邊,白悅就差一點受傷了,類似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發生。

————

「白老師……」

打扮精緻的演員臉都快要笑僵了,他站在梯子上摘蘋果,而本應該和做好配合的白瑾時不時的望向某處,還看的十分的入神。

他看過去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就非常尋常的林間小道,還沒有人影。

他根本不能夠理解白瑾為什麼要放著好好的遊戲不做,而去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條小路。

今天的節目是全程直播的,白瑾的所作所為都被來吃瓜的網友們看在眼中,話題是越聊越活,節目組為了熱度,自然也不會刻意提醒白瑾收斂一點,照顧一下新人,不然看上去像是在職場霸凌。

「這兩個人是真的不合呀,白瑾連演都不帶演的,這是有多麼討厭新來的嘉賓?就算人家是新人,也不應該這麼打壓吧。」

「白瑾果然是娛樂圈脾氣最大的人,他耍大牌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次次被噴,次次都不知道收斂,被罵也是活該。」

「你們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工作難道會笑臉相迎?你們也太苛刻了吧?」

「人家做什麼了?白瑾就討厭他?真正苛刻的人是白瑾吧?」

「……」

白瑾對梯子上的男演員招了招手,「你下來,我上去摘。」

「啊,好的。」男演員迫不及待的從梯子上走了下來,把位置讓給了白瑾,而他在下面給白瑾扶著梯子,另外一隻手拎著筐。

他本來就是有點恐高,稍微高點的地方他也怕,白瑾想要換他下來,他是樂意之至,況且方才他在梯子上面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他一定要讓白瑾也感受一下他的無助。

男演員在來之前也是有做過心理準備,想過自己會被刁難,但是他沒有想到白瑾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他,完全不配合他完成遊戲。

遊戲輸了就輸了,這點無所謂,而且到時候被網友罵的也是白瑾,他還可以趁機賣一波慘,怎麼想都不虧。

白瑾三兩步走上了梯子,比起男演員在梯子上的拘謹,他穩噹噹的站在梯子上,隨手一抬一放,一顆蘋果就掉在了筐中,整個過程沒有讓男演員搭任何手。

並且掉在筐中的蘋果也沒有摔爛,將男演員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原本應該是兩個人的遊戲愣是讓白瑾變成了一個人的遊戲。

男演員覺得方才自己站在梯子上的時候非常多餘,他還想要問問既然白瑾有這種本事,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上梯子摘蘋果,而是要他去。

他心中這麼想的,也就順口給問了出來。

白瑾居高臨下的垂下眼眸,語氣很是平淡:「我以為你行來著,結果你不行。」

短短的幾個字攻擊性和羞辱性都拉滿了,男演員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反正就是沒有那麼好看。

白瑾很快就摘了一筐子的蘋果,男演員好不容易調整好情緒要幫著搬筐子,但是白瑾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就將筐拽了起來。

男演員:「……」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遊戲里就是多餘的,既然白瑾這麼厲害,節目組為什麼不讓白瑾自己一個人一組,白瑾都那麼強了,難道還需要他的無能去襯托白瑾的無所不能嗎?

白瑾:「你在這裡等著,我交完蘋果后立馬回來。」

男演員張了張嘴,白瑾根本就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拉上筐子就走了。

就在男演員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的時候,一道清麗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識抬起了頭,穿著黑色的裙子的少女瞪著一雙清明的眼眸瞧著他,並且看了好久,都把他看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男演員微微彎下腰,望著面前像是洋娃娃一樣精緻的少女,懷中還抱著一隻穿了尿不濕的兔子,聲音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許多,「同學,你有什麼事情嗎?」

節目組在山腳下錄製節目,為了避免一些過於狂熱的粉絲追到這裡,所以在拍攝期間,節目組所佔有的地方是不允許閑雜的人闖入的。

所以,男演員下意識以為眼前的少女是節目組特意安排的,來給他送新的任務了。

白悅眨了一下眼睛,左右看了看,「你有看到白瑾嗎?」

男演員聽到這兩個字有些ptsd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神經一下子綳了起來,「同學,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白悅剛想要說話,一道冷冽的聲音就打斷了她。

「你想要對我妹妹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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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龍傲天男主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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