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願
第三十四章自願
虞明顏一整晚都在考慮自己之前是不是做的不太對,因為他感覺在他說了那個吻是他不小心的之後，陸行致的臉色好像看起來就不太高興,之後也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雖然陸行致嘴上是說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了，但他能聽出來那是借口。
可他也不能說他是真的想親陸行致，他要是這麼說了陸行致就知道他喜歡他了。他現在還不知道陸行致對他的喜歡是有多少,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釣到陸行致。輕易得到的都不會被珍惜，雖然陸行致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
虞明顏還是怕陸行致會因為他的話多想,第二天一大早就下了樓,直奔坐在桌前的陸行致。
但到了陸行致面前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怎麼了？」陸行致神色如常，嗓音也一如既往的和緩，彷彿沒有經歷過昨晚的事。
虞明顏卻十分心虛，挨挨蹭蹭地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揪住他袖口:「你別生氣。」
陸行致輕笑,聲音溫和:「我沒有生氣。」
虞明顏不信:「對不起，你……」
「沒關係,我就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陸行致語氣似乎是在哄他。
虞明顏更內疚了。
虞明顏抿了抿唇，悄悄去拉他的手，嗓音軟著:「你不要生氣，我知道你不高興，我跟你說對不起，你別不理我。」
虞明顏看著他輕緩的動作，臉頰泛起紅暈:「謝謝哥哥。」
陸行致伸手攬住他，接過碗，目光看向他白嫩的指尖:「明顏很棒，有沒有受傷？」
陸行致輕「嗯」了聲，伸手去桌上抽出濕巾，幫虞明顏擦著沾了有些黏膩的水果汁的手指。
距離年後開始工作還有一段時間，這幾天陸行致被虞明顏撒嬌央求著多住了幾天。幾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看明白小少爺對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
他說完沒等虞善柏說什麼就轉頭出了廚房,走回陸行致身邊。看著陸行致的臉，他把一會兒的早飯說了一遍，接著問:「行致哥，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想吃的？我讓我爸再給你做。」
「不客氣。」
小少爺只是想釣他，但並不打算負責，即使小少爺現在只釣了他一個，他也還是只能算一條魚塘里的魚。
懷裡擠進柔軟的身體，小少爺聲音甜軟，抬手把裝著水果塊的碗遞到他眼前。
內疚和心虛讓他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坐著，他起身給陸行致倒了杯水，又去廚房轉了一圈,探頭湊到正在做飯的虞善柏面前,一邊往鍋里看了一眼一邊問:「爸，你早飯要做什麼？」
「哥哥，你想吃水果嗎？看我幫你切的水果。」
他低眼看著小少爺放在他手腕上的蒼白細弱的手，明明之前總想讓小少爺叫他「哥哥」，但小少爺現在真的這麼叫了，他卻聽著格外刺耳。
陸行致還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眼底神色複雜，面上仍帶著微笑:「不用，我沒有什麼想吃的。」
他猶豫了一下，想到陸行致總想讓他叫「哥哥」，他指尖在陸行致腕骨蜷縮了起來，聲音很輕但還是叫出了口:「哥哥，你不能不理我。」
「沒有，」虞明顏語氣有點悶悶的，抬起手張開十指給他看，「我又不是小孩兒，怎麼可能切個水果就切到手啊，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兒看，我都二十歲了。」
陸行致手指微頓，下一秒若無其事放下手，神色有些淡，語氣卻越發溫柔:「嗯，不會不理你。」
虞善柏和他說了早飯做什麼又伸手攔了他一下:「別湊這麼近，離鍋遠一點，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不會不理你，也不需要說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陸行致抬手在他泛紅的眼底輕碰了一下，「我沒有不高興，小明顏也高興一點？」
虞明顏後退了一步:「就，我醒了就起來了,爸我先出去了,你加油。」
虞明顏抓住他的手，指尖有些不安地在他堅硬的腕骨上輕輕摩挲:「那你不能不理我。」
陸行致放下濕巾，唇角就被叉子上的水果抵住，虞明顏用叉子插著水果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陸行致張口咬下那塊水果，在心裡輕嘆了口氣。
這樣大概已經足夠了，做被小少爺釣的一條魚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小少爺想玩，他就陪著，不管陪著做什麼，他都是自願的。總好過小少爺去釣別人，他還要擔心他的小少爺會不會受到傷害。
——
「晚上想吃什麼？」陸行致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窩在他懷裡的虞明顏在他脖頸蹭了蹭，似是想了一下:「不知道，什麼都行。」
王嬸的年假還沒結束，最近幾天都是虞善柏和陸行致在輪流做飯，但這兩天虞善柏嘴上說著不想看見總賴在他家裡的陸行致，一天到晚的出門不見人影，所以一日三餐就落到了陸行致頭上。
虞明顏知道他爸只是找借口出去找朋友喝酒，因為他在家裡管他爸太嚴了，他還怕陸行致因為他爸的話多想，就算陸行致跟他爸是好兄弟，知道他爸是什麼德行，虞明顏還是忍不住想安撫陸行致。
「我爸他真是的，都快晚上了也不回來做飯，都多大的人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虞明顏在陸行致懷裡抱著胳膊一臉氣憤，「他出門喝酒還不帶你，你也是他朋友啊，他那麼大的人怎麼能歧視朋友，太過分了。」
陸行致聞言眉梢輕挑，語氣懶散地跟著同仇敵愾:「對，他真的很過分。」
他當然知道虞善柏為什麼不帶著他，自從上次他聽虞明顏的話去接了虞善柏之後，他在虞善柏那裡就成了一個為了好兄弟的兒子隨時能插好兄弟兩刀的人，虞善柏背著兒子出去喝酒，怎麼可能帶著他。
虞明顏又嘟囔了幾句，知道虞善柏晚上不會回來吃飯，連虞善柏那份晚飯都沒讓陸行致做。
等他再想起來他那個不省心的老父親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晚上九點了，他到落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轉頭帶了點驚訝地問:「我爸還沒回來？」
陸行致走近，也向窗外望了一眼:「要不我出去接他。」
「你去哪兒接？」虞明顏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戳著，「他出門的時候連他要去哪裡都沒跟我說，就算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朋友喝酒了，但他有那麼多朋友。」
虞明顏氣鼓了臉頰:「他怎麼這麼喜歡交朋友啊，我難道要一個一個打過去問嗎，而且我都給他定門禁了，他一點都不遵守門禁，他都那麼大的人了，為什麼一點都不聽話。」
陸行致唇角勾了勾，也拿出手機:「那我打電話問問？」
虞明顏抬頭看他:「真的要一個一個問嗎？」
「不用，他的朋友大多也都是我的朋友，我對他們還是有點了解的，這個時間還能跟你爸喝酒的，也沒幾個。」陸行致找到號碼，點了撥打，「他們八成聚在一起，給哪個打電話都一樣。」
電話很快被接通，虞明顏仰頭看到陸行致跟對面的人聊了幾句后掛斷電話。
「怎麼樣？」虞明顏問。
陸行致收起手機:「找到了，那我現在過去接他回來。」
虞明顏抿了抿唇，轉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點擔心:「那你小心一點……其實不去也行，反正我爸也是在朋友家，就讓他睡在那裡吧，應該不會太麻煩到他的朋友吧？」
陸行致失笑:「麻煩倒是不會麻煩到，只是明顏真的不想讓我去接他回來？」
虞明顏猶豫了一下，點頭:「我們不管他了，就讓他睡在外面吧。」
「明顏不擔心？」
虞明顏叉腰，氣鼓鼓的樣子:「我才不擔心他。」
「確定嗎？那我打電話告訴他們你爸要留宿？」陸行致作勢要撥號。
虞明顏重重點頭:「我確定，你快點打，跟他們說今晚不讓我爸回來了，我早說過了，錯過了門禁就不能進家門。」
陸行致看著氣鼓鼓的小少爺，忍不住笑，把電話打了過去。
對面接電話的朋友一口答應了陸行致的請求，掛斷電話後轉頭看向旁邊的虞善柏。
「老虞啊，剛才行致給我打電話了，說讓你在我家住一晚上，你放心，我家卧室多著呢，你隨便挑！」已經有些醉了的中年男人把虞善柏的肩膀拍得啪啪響。
虞善柏被他嚇了一跳，下一秒反應過來:「陸行致給你打電話？他還讓我在這住一晚上？那小子什麼意思？」
「啊？他說這是你兒子的意思，他代為轉達，說你錯過門禁了，錯過門禁就進不去家門。」
旁邊有朋友開口:「對，我記起來了，你家是有門禁來著，就昨天，我邀請陸行致還被他拒絕了，說家裡有門禁晚上不能出門兒。他不是最近都住在你家嗎，我還納悶怎麼有門禁你還出來，我還以為門禁只禁他不禁你呢。」
虞善柏:「……」
虞善柏:「我虞家的門禁關他一個姓陸的什麼事兒，我虞家的門禁禁姓陸的幹嘛？」
「那他不是住你家嗎。」喝得不太清醒的朋友拍了拍他肩膀，「你們都一家人不就得用一個門禁嗎，就一個門禁你還不讓人家沾，你怎麼回事啊，你大方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