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陳念看到傅天河家裡這麼乾淨,驚奇地「哇」了一聲。
傅天河臨走之前還專門收拾過屋子,不知道他到底出門幹什麼了,還不接電話。
陳念心想要不要問問陳詞。
哥哥說傅天河今晚和他約好了一起補習數學,他們兩個可是那種關係,傅天河就算再有事,也不可能會放哥哥鴿子吧?
還是等哥哥過來了再說?
傅天河家是他們定好的遊戲製作工作室,陳念也就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沙弗萊暫時充當主人,給陳念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就在這時,衣兜里的手機響了,沙弗萊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傅天河的名字。
他暗中抬眸,瞅了眼陳念,接通電話的同時將免提打開。
於是傅天河的聲音響徹整個客廳:
「沙弗萊,你到了嗎?」
沙弗萊:「我已經到了,家裡就只有我和陳念,你人呢?」
「這倒也是。」陳念同意沙弗萊的說法。
陳念:「是我接的稿,幫別人畫的oc立繪。」
「結果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啊。」
桂芷琪可是被家人寄予厚望,要考國內最好美院的,每周她在畫室里都練習得非常認真,特別是上周那個討人厭的色彩老師被趕走,桂芷琪總算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暢快練習了。
沙弗萊把畫布點開,欣賞詳細的大圖,還故作意味深長地評價道:「還是個貓男。」
對於關係好的朋友而言,這完全就是正常的肢體接觸,誰還沒和朋友擠在一起坐過了。
傅天河:「好,那就辛苦你倆了。」
procreate的畫布列表中,沙弗萊一眼就看到了陳念給他畫的稿件,他「咦」了一聲,趕在陳念之前伸手指著問道:「這幅是什麼?」
「是啊,只不過我們兩個人也能商量。」沙弗萊神態自若,天知道在他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多麼緊張亂跳的心。
「有道理。」沙弗萊贊同地點頭。
「啊不不不!」陳念接連否認,他恨不得抬手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怎麼回事,嘴連腦子就說不過就把話說出來了!
如此著急忙慌地反駁似乎過於刻意,陳念趕緊找了個理由解釋:「狼人在各種小說遊戲里都屬於玩爛了的,咱要做就搞點新奇的,比如說星際飛船這種,這樣才能打出我們遊戲的特色,又不過度消耗產能。」
陳念向沙弗萊解釋著設計思路,沙弗萊認真聽著。
沙弗萊:「幫別人畫的?我還以為畫的是你自己呢。」
只不過夢中的沙弗萊有著更加強壯且毛茸茸的身體,每一次呼吸聲都如此粗重,滾燙熱氣噴洒在他的胸腹和脖頸,所有的掙扎和反抗都顯得更像調情。
沙弗萊:「行,你忙你的吧,我和陳念先商量就是了,到時候把商量出來的內容同步到群里給大家看。」
「這倒也是。」陳念挑不出傅天河話中的錯誤。
他將手機放回兜里,推著摩托車到路上,為了防止樓上的陳念聽到摩托車啟動的聲響,他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才發動車子。
狼人和吸血鬼確實老土。陳念默默地想,但真正讓他心跳加速的,是爛大街的元素和沙弗萊相結合產生的奇妙反應。
「你沒喊她嗎?」陳念聞言立刻問道,「我還以為你把所有人都叫著了。」
他只是覺得陳念悄然走神,還莫名其妙地嘟囔著什麼狼人有點奇怪,才出出言詢問。
傅天河:「沒有,這不是覺得桂芷琪要在畫室里訓練,不太好意思耽誤她太多時間。」
「我臨時有一點事,可能今天沒法過去了。」傅天河語調中帶著些許遺憾,「本來還約著和陳詞去補習數學呢,現在時間比較緊,得直接過去找他,對了,你們有喊桂芷棋嗎?」
等等,昨天夜裡他真的有在認真反抗嗎?
陳念陷入了沉思。
特別是昨天,他做了那樣的夢。
但陳念在沙弗萊靠近的瞬間思緒就飛走了,他嘴上講解著設計思路,腦子裡開始想其他事情。
「什麼狼人?」
陳念定了定心神,繼續講述自己的想法,只是思路斷了,他說得也開始卡頓。
「反正真不是我。」
當然逃不開昨晚的夢,那時他似乎也在夢境中感受到了同樣的溫暖,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都預示著之後曖昧的危險。
這讓陳念不住煩躁。
傅天河掛斷電話,站在樓下暢快地舒了口氣。
他迅速地撤回預覽界面,點開專門為遊戲設計的人物圖:「這張是人魚,我把它的鱗片顏色做了一些漸變,在腰部側邊的位置點了幾個黑鱗,預示他白切黑的特性……」
陳念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結果這話說出來,突然察覺到了一份別樣的意味。
他還沒來得及徹底忘掉夢裡的內容呢,就要和沙弗萊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好像有點不太妙啊。
他努力控制著呼吸頻率,不讓它暴露出太多激動心情的端倪:「最開始的製作組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咱倆可是核心成員。」
時間寶貴,他從包里拿出平板給沙弗萊展示這陣子設計的一些可攻略人物圖。
沙弗萊的突然詢問喚回了陳念的思緒,他「啊?」了一聲,沒聽見剛才沙弗萊說了啥。@
「你突然談到了狼人。」沙弗萊好奇問道,「是需要設計這方面的角色嗎?」
陳念的呼吸停滯了半秒,旋即摸著鼻子嘟囔道:「真有這麼像我嗎?」
走嘍,去陳詞家裡找陳詞!
因為要看屏幕,身體必然要往陳念的方向去靠,兩人的肩膀理所當然地相貼,連手臂都擠在一起。
陳念並不知曉此時此刻坐在他身邊打趣他的人,就是稿件的真正主人東北二踢腳。
「剩下的沒想好。」他乾脆撂挑子,「咱倆一塊商量吧,也好給我理理思路。」
沙弗萊應了聲好,和陳念共同商量更多細節。
有過之前參加遊戲比賽的經驗,只有他們兩個商量起來的效率反而出奇地高,而且說話也不用顧忌太多,想到啥就說啥,尤其暢快。
其間難免會翻看陳念畫的草圖,沙弗萊發現了陳念今早用大色塊塗出的場景,陰暗破舊的實驗室,從窗戶里透出來的月光,格外具有神秘的氛圍感。
沙弗萊:「這場景不錯,打算用到遊戲里嗎?」
陳念:「要怎麼用?」
沙弗萊:「嗯……可攻略人物當中不是有大皇子兼元帥嗎?他一直對主角抱著研究探索的心思,也許可以設計個劇情,讓他把主角帶到實驗室里,進行對手戲的交鋒。」
陳念一聽,有點傻眼。
要知道大皇子兼元帥的設計他早就弄出來了,這位角色有著一頭鉑金色短髮,是的,就是這麼巧,他做角色設計時,還和桂芷棋商量著,兩人一致認為,角色就該是個金髮大帥哥。
但陳念又想不出來反駁的理由,只能默默聽著沙弗萊的想法。
沙弗萊:「我覺得大皇子對主角應該是那種愛而不得的感情,他心中真正的情感和肩上所背負的責任相互衝突,讓他整個人呈現出奇特的矛盾感,這種相愛相殺的關係,應該有不少玩家會喜歡吧?」
陳念:你好懂哦。
「應該吧。」陳念拿出手機當作掩飾,他迅速打字,輸入沙弗萊的腦洞假裝做著記錄。
其實挺合適的,要是沒有他那個夢,就更合適了。@
好在關於角色的討論並未持續太久,他們初次商討就把該做的設定都弄了個大概,今天主要討論劇情。
按照設想,把劇情的大綱梗概做出來,就可以將文本的艱巨任務交給陳詞了,畢竟陳詞寫出來的內容很不錯。
足足討論兩個小時,他們才終於停下來,口乾舌燥。
「休息會兒吧。」沙弗萊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傅天河還專門給他們準備了一些水果,讓沙弗萊格外感動。
能遇見這樣的好兄弟,他真是走了大運。
「有點累了。」陳念伸著懶腰舒展身體,他長時間保持著伏案畫畫或學習的姿勢,後背和脖頸的肌肉緊繃,時間一久就會格外疲憊。
沙弗萊自然而然地來到陳念身後,伸出雙手為他按摩。
沙弗萊要寫程序,每天蹲在電腦旁的時間也很長,所以特別清楚陳念哪裡不舒服。
他兩枚拇指直接按在肩頸最緊繃的肌肉處,劇烈的酸痛讓陳念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痛呼出聲。
「啊啊啊!」
「忍一忍。」沙弗萊說著,手上的力道反而繼續加重,陳念疼得頭皮都在發麻,他扭動著身子想要閃躲,奈何沙弗萊的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想動都動不了。
足足過了十多秒,沙弗萊才終於鬆開些許,酸痛感瞬間消失,陳念整個人垮塌下去,鬆了口氣。
解脫了。
「有沒有感覺放鬆一點?」
沙弗萊都這麼問了,陳念當然要給他面子,他耐心地感受片刻,點點頭:「姑且算是放鬆一點了吧。」
沙弗萊繼續按摩陳念肩頸的其他部位,這次比起方才的地方要舒服太多太多。
陳念忍不住享受地眯起雙眼,如同一隻饜足的貓,還不忘出言指揮著沙弗萊:「再往下點,再下一點,對就是這裡。」
沙弗萊:「我給你按按腦袋吧。」
陳念:你會嗎?「
「別管會不會的,反正是按過。」沙弗萊笑道,「有時候我爸媽下班回家頭疼,我就會幫他們按按,據說效果還不錯。」
沙弗萊這麼一說,陳念心動了。
當然,他不確定叔叔阿姨口中的效果還不錯,是否出於父母的濾鏡。
具體效果究竟如何,他親身試試就知道了。
陳念:「那你也給我按按吧。」
「行,躺下。」沙弗萊拍拍沙發。
陳念不客氣地按照指示躺下,他仰面朝上,視野被白色天花板和明晃晃的燈佔據,眼神稍稍往頭頂一瞥,就能窺見沙弗萊的俊臉正在靠近。
陳念趕緊閉上眼。
他怕自己繼續看下去,腦子裡又會冒出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沙弗萊側身而坐,調整成更適合為陳念按摩的姿勢,他深吸口氣,定了定心神,手掌托住陳念的後腦勺。
相互觸碰的這一瞬間,兩個人的身體全都難以自控地緊繃,只可惜他們處在各自的緊張中,誰也沒能察覺到對方的異常。
沙弗萊一點點按摩著陳念後頸的肌肉,現代人看電腦手機低著頭,頸后肌肉都非常緊張,時間久了容易大腦缺氧。
寬厚又乾燥的手掌托著後腦,以非常微妙的力度,揉捏每一寸肌肉。
頭頸懸空著卻又有所支撐,感覺相當微妙,恍然間陳念彷彿飄浮在半空,就連思緒都漫無目的地在浩瀚宇宙中飄蕩。
陳念開始犯困,他享受著沙弗萊的按摩服務,又暗暗想到「昏睡紅茶」的傳說。
該不會是沙弗萊給他吃的水果裡面加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等到他昏迷過後,會有難以描述的事情發生……
——你也太不要臉了!
——這有啥好不要臉的,單純想一想而已,沙弗萊又不會知道,總不至於霸道到控制他思維吧?
——那不行,你這樣和犯罪有什麼區別!
——我就只是在腦子裡想想啊!又不會給任何人說,更不會發布在社交媒體上,要是腦補都犯罪的話,這個世界上的監獄早就人滿為患了!
陳念腦子裡的兩個聲音在不停爭吵,他眉頭一皺。
——吵死了,都給我安靜,就不能老老實實地享受按摩嗎!
沙弗萊輕聲問道:「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陳念給了他肯定的讚揚。
沙弗萊終於說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你肌肉緊繃得太厲害了,正好我爸一個朋友新開了個湯泉館,咱要不下周去體驗體驗?」
「可以啊。」陳念爽快答應。
泡湯意味著頂多只在腰間圍一條浴巾,他終於有機會看到自己專屬模特的全部樣子了嗎?
陳念感覺有點微妙,他對沙弗萊的探究心思已經完全超出了一個畫家對模特該有的程度,更何況自己還做過那樣的夢,要是沙弗萊知道了,肯定會噁心的夠嗆吧?
唉,這讓人喜憂參半的青春期喲。
都是因為哥哥和傅天河在一塊了,看得他眼熱,所以才像個極度缺愛的小孩那樣,渴望和沙弗萊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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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挺累人的,沙弗萊按到五分鐘就覺得手有點酸,但他發現陳念的呼吸正在趨於平緩,就默不作聲地忍耐著酸痛,繼續按摩。
果不其然,又過了一分鐘,少年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就連莫名其妙微微皺起的眉頭都緩慢鬆開。
陳念睡著了。
沙弗萊托著陳念腦袋的手慢慢向下,將他的頭輕輕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垂著眸凝視著少年睡顏,和醒著時相比,睡著了的陳念實在太過安靜,彰顯出和他平日里風格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可愛。
沙弗萊特別喜歡。
他喜歡陳念所表露出來的每一面,活潑好動的,熱情陽光的,插科打諢的,作威作福的,洋洋得意的,趾高氣揚的,厚著臉皮的胡言亂語的……其中有不少形容都是貶義,但放在陳念的身上,偏偏又都如此可愛。
讓沙弗萊意識到自己栽得很徹底。
就讓他睡會兒吧,因為他也想再多看一會兒。
只要傅天河不急著回來,他就能永遠默默地等待下去。
傅天河確實不急著回來。
對於傅天河來家裡接受補習,陳蔚相當贊成。
他本就喜歡傅天河,更別說得知了自從陳詞給傅天河補習,傅天河的化學成績變為了原來的三倍,光是聽著就讓人充滿了成就感。
陳蔚歡迎完傅天河,就繼續在客廳里看電視。
傅天河走進兄弟倆的卧室,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他和陳詞究竟都在屋裡幹啥。
當然是在好好補習數學了!
陳詞在學習這方面毫不摻假,傅天河想偷懶都偷不成,少年如同手握小皮鞭的地主爺,只要看傅天河停下,就揮得虎虎生威,驅趕著他大步向前。
傅天河絕不會辜負陳詞的期望,更不會浪費陳詞的時間和精力,學得特別認真,做完題后他獲得寶貴的五分鐘休息,才終於去聊其他話題。
傅天河很想知道沙弗萊那邊的情況如何,他已經把能做的事全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沙弗萊自己的努力了。
傅天河:「我給陳念說是臨時有事才沒留在家裡,他回到家要是問你,記得幫我打打掩護。」
「好。」陳詞答應下來。
傅天河到底忐忑,畢竟他身邊坐著的,可是陳念親哥啊,他幫著沙弗萊去追陳念,陳詞的態度至關重要。
傅天河:「你有什麼意見嗎?」
陳詞搖頭:「這是陳念自己的事,只要你們別做得太過火就行。」
傅天河:「陳念知道咱倆在一起的那天晚上還發了微博,說他也想談戀愛。」
陳詞:「是嗎?」
「對。沙弗萊恰好看到,不然他也不至於決定動手向我求助了。」
傅天河眼中含笑:「看來咱倆的關係還是挺讓人羨慕的嘛。」
陳詞:「有嗎?」
「當然有啊。」傅天河說著靠近陳詞。
只需視線交錯,便能明白對方心意,接吻對他們而言,已經算簡單且熟練的小事了。
安靜品嘗著對方唇齒的味道,和上個星期初次接吻時的生疏不同,他們開始去做更多的嘗試。
傅天河摟著陳詞的手不住用力,但陳詞的手卻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推著。
靠得太近,只會讓接吻的姿勢變形。
摟在腰后的手隔著一層衣料撫摸腰線,仍舊是電流般讓陳詞發麻發癢。
他暫時還難以適應,想要把傅天河的手拍走,卻在爭執中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向後仰倒著跌在床上。
陳詞和陳念睡上下鋪,樓梯在靠近門口的那一邊,兄弟倆平日里學習的書桌緊靠床。
後仰的瞬間陳詞下意識地想要去抓桌沿,卻被傅天河緊緊摟著。
體育生有意控制著兩人跌倒的速度,以至於陳詞的後背碰到柔軟的床鋪時,壓根不疼。
陳詞慢慢放鬆僵硬的身體。
——他可以信任傅天河。
也許是關係變化的時間還太短,他偶爾會忘記這一點。
但這種話顯然不能說出來,陳詞不確定傅天河是否會變得氣急敗壞。
陳詞的所有變化都被傅天河察覺,親吻也因姿勢的改變繼續加深。
很快傅天河就不滿足於單純的唇齒糾纏,青春期躁動的荷爾蒙在他的血管中賓士,讓每一顆細胞都加速產熱活躍起來,引發更多的連鎖反應。
陳詞感覺到了那個突然抵住自己的玩意,而且力道似乎越來越重。
他識趣地不再動彈,防止更加刺激傅天河。
事實上陳詞自己也有所反應,屬於正常的生理變化,要是沒有,他才該著急。
最終,傅天河主動結束這場親吻,但並未退開。
他溼潤的唇擦過陳詞唇角和下巴,落在少年脖頸,脖子的側面埋藏著動脈,他的唇貼在陳詞皮膚上,都能感受到急速搏動的頻率。
他聽到陳詞發出很輕的悶哼,頸側連帶著鎖骨的那一塊皮膚格外敏[gǎn]。
此刻正被傅天河親吻著,偶爾叼起一小塊皮肉,用牙齒輕輕磨咬,或是抿在雙唇中吮xī,這是印刻在血骨之中的生理性本能,無師自通。
一切都變得更加急促,心跳、呼吸、血液的流速,正壓在他身上的體育生存在感格外鮮明,似乎一切都在朝著難以預料的方向急速發展——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卧室房門外經過的腳步聲。
兩個人齊齊僵住了。
腳步聲出現在門外的那一瞬間,傅天河立即原地跳起,把陳詞也拉了起來。
不到半秒鐘,他屁股已經回到了原本的椅子上,手裡拿著筆,做出認真學習的樣子。
倒是陳詞坐在床邊,發梢和衣服些微凌亂,他整理衣著的同時平復呼吸,聽到腳步聲經過門口,往次卧里去了。
陳蔚可不會突然推門進來,有事他都提前敲門,尤其是傅天河還在家裡,陳蔚肯定會做得更加禮貌。
但傅天河不知道啊,就算知道,那一瞬間的強烈緊張,也足以讓他忘記全部思考。
他腦子裡擠滿了一個念頭:要是被陳叔叔發現了,陳叔叔肯定會拎著他的腳脖子,把他從窗戶里扔出去吧?
看到傅天河正襟危坐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寫滿緊張和惶恐,陳詞唇角向上揚了揚。
他把自己在擁抱和親吻中弄亂的頭髮和衣服重新整理好,才坐到桌邊。
「兩分鐘,算出這個橢圓的公式。」
傅天河聞言,立刻看向陳詞,突然的頻道轉換讓他有片刻的呆愣。
但和陳詞認識這麼長時間——其實也不算長,滿打滿算就只有兩個月,但傅天河也早就熟悉了陳詞的行事風格。
什麼時間段就做什麼事。
對陳詞而言,休息結束,該重新去努力做題了。
門外的腳步聲早就消失在對面的次卧,傅天河全身鬆弛下來,在新一節補習課開始之時,他迅速地湊到陳詞面前,啄了啄他唇角,才看向面前的圓錐曲線大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