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狗血文中的廢物太子9
第九十九章狗血文中的廢物太子9
他想要的東西遠遠比所有人想到的都還要多,甚至不夠。
李謹行擦了擦嘴邊的血液,他撇開自己墨黑色的髮絲上面的血液,用手拈了拈上面的血絲,沉思地望著裴淮洲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后一個人陰沉不定地離開了皇宮。
人人都說有朝陽才有月光,月光屬陰,日光屬陽。
李謹行冷漠的表情下有了一絲緩和感。
他很會利用別人的人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成敗都在人心。
背叛他的人無不暴屍荒野。
十幾年的歷練,讓他眼眶裡面多了一分殺意,可能是欠別人的人命太多了。
才會讓人第一眼看去就很恐怖。
李謹行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想或許這張臉嚇著了他的木頭美人。
於是,在馬車內接過暗衛的銀色面具,戴了起來。
這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補回來。李謹行微微一笑,揉擰著剛才掉落的梨花。
殺人,只在短短一念之間。李謹行用十年從一個無名小卒到成為現在的攝政王,他殺過很多人,可謂是踩著別人屍體爬上來的,因此,他最清楚用什麼辦法能夠讓人痛苦地死去,又用什麼酷刑恐嚇那些將死之人說出他們的秘密。他總是深刻地記得劃破人體什麼位置才能放干對方的血液,讓對方變成一具乾屍。
「好看。」暗衛心口不一。
李謹行要奪取對方的歡心,他如釋重負地癱在車內,盯著自己粗糙的手指。
他伸出舌頭,慢悠悠地舔了舔自己的血液,吃一點,吐出去。
銀色面具上面還帶著幾層流蘇,刻著鳳凰羽翼的圖騰。
問題是,要怎麼讓對方喜歡上他?從陳星瀾身邊下手。
對方眉眼間的唳氣和狠意壓不住,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
正好他喜歡裴淮洲身上的幸福感。
可以說,當亡國太子便宜了裴淮洲,他要對方心也跟著一起死。
一個在宮裡養大了的貓兒,不投喂一點美食,對不起他想要照顧對方的心。
自己這男配還是很害怕母后的,對方是他的搖權樹,不能輕易得罪。
他如果能讓裴淮洲喜歡上他,然後在後來奪走裴淮洲的太子之位。
自己當年比裴淮洲處境還要艱難,他要報復仇人的兒子,要對方比他更艱難。
李謹行的確是鬼,他晝夜難以入睡,白天偶爾小憩。
他就像一條外表冷漠的蛇,努力地想要討好裴淮州這太陽,又想徹底毀掉對方。
為難主角攻過後的裴淮洲開開心心地跟著太監們進入了皇宮偏殿,他嘚瑟的笑容還掛在嘴角,沒過多久,迎面就見自家母妃正襟危坐,嚇得他收斂了幾分笑意。對方似乎見他到來,立刻折斷了手中剛剪裁的花朵,而他下意識地撲騰一下跪了下來。
暗衛的視線集中在自家王爺的下巴,嘴角,和喉嚨,沒辦法繼續看去。
「我好看嗎?」李謹行開口。
包括,那大腹便便的皇帝老兒。
帶了面具,更為恐怖。
死太容易了,讓對方生不如死才不容易。
對方成為他的太子妃,享盡榮華富貴,卻再與皇位無緣。
暗衛顫顫唞抖,聞言,看向一旁的李謹行。
也是一種羞/辱的懲罰。
黑袍過於死沉,陳星瀾那人喜歡素衣,藍色的倒也不錯。
血液,這些至關重要。
既然裴淮洲這麼在乎陳星瀾而與他為敵,那麼就先成為陳星瀾的替身。
*
腹黑吧。李謹行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指突然收緊,他雙眸一動,立刻扯下一塊布,開始熟練地包紮起自己的傷口。
李謹行靠在車內,他撐著自己的下巴。
焚香冉冉升起。
四皇子那人頭,這一刻,不是他自己要投誠皇後娘娘的工具,而是他送給裴淮州的禮物。
讓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他的太子妃,這肯定能噁心死所有人。
暗衛心臟劇烈地收縮起來,這不該是他家王爺能問出的問題。
皇后後院。
他記得陳星瀾身子骨比他大,撐起對方衣袍還需要費點功夫。
不如搶過來,給他穿穿,小太子或許會扯起他的衣服跟他講幾句話。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跪能換榮華富貴。
他跟隨別人從軍的時候見過太多月光,邊塞露宿,吃生肉。
有人說,李謹行長的就像一個死人樣,在晚上出現就是一個索命鬼。
裴淮洲沒骨氣地捏了捏自己手指,見對方見他的到來不輕不重地搖頭,顯然為他剛才在殿門外大吵大鬧而感到生氣。
「洲兒。」安氏開口。
裴淮洲配合性地點了點頭,一臉驚慌失措,過度緊張讓他後背硬生生地起了一層冷汗。
他開始做賊心虛,見對方起身,朝著他走過來。
「母后!」
「別打兒臣,兒臣知道錯了,請母后不要責罰兒臣。」
裴淮洲吃軟不吃硬,他擦了擦汗水,面色蒼白。
安氏也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麼膽小,故意恐嚇性地兇狠道:「你還知道母后在生氣?」
怎麼不知道?裴淮洲身子一抖,他面色發白,扯了扯安氏的袖子。
「疼。」
安氏心裡一疼。
「母后,疼。」
小太子莫名其妙有一種虛弱感,他心虛自己在外囂張跋扈,有點軟軟糯糯沖著安氏委屈道:「母后你別責怪我好不好?兒臣跪在地上,膝蓋好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裴淮洲是安氏十月懷胎身下的,母子連心,安氏自然疼裴淮洲的。
可不得不狠,看這對方犯錯,就無動於衷嗎?
「知道疼,為何還那麼衝動?」安氏嘆了一口氣,她終是收回懸在空中的手,反而輕柔地摸了摸裴淮洲的臉蛋,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扶起裴淮洲,轉身又將對方拉到椅子上。
她這兒子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心裡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
安氏戳了戳裴淮洲的肩膀,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母后省省心?」
若不是她派自己親信出去察看,攝政王指不定今天就交代她這。
那,她怎麼去跟陛下交代?!一個前朝的攝政王死在了她的後宮?
皇帝之心難以猜測。皇帝想要攝政王死,她的洲兒殺了攝政王過後能安全嗎?
恐怕還要廢了自己的洲兒。
所以,安氏跟裴淮洲坐下,她聽著太監陳述事情經過,她先開始氣得連話也不說,但又捨不得讓對方跪久了,因為對方哪能這樣卑微地道歉過?按理來說,自己的洲兒解除禁令,她該高興才對。
對方解除禁令,第一時間來見她,也是把她這做母后的放在心上。
安氏壓了壓心裡的火色,神色凝重道:「你說說你,為了一個陳星瀾這麼忍不住?!」
「公然跟攝政王作對,你這不在別人面前打你母后的臉?」
小太子聽了過後,撒嬌道:「母后你別生氣嘛。」
安氏怎麼不生氣?她竟然真不知道自己兒子真愛上了陳星瀾那人。
對方這次下跪,可能因為陳星瀾的事來求她。
安氏略有耳聞,前天夜晚,自家兒子把陳星瀾送給了攝政王,心有不滿。
無功不受祿,也難怪攝政王會幫自己孩子說話。
一個人就能換來太子之位的安寧。安氏擺了擺頭,她捏起裴淮洲臉蛋。
「要母后別生氣。你以後就不許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大鬧。」
「你這次簡直要把你的母后害死了。」
安氏語氣不重,但最後一個字確實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哈?為什麼?
裴淮洲臉被安氏捏得熱乎乎地,他抿著嘴唇,似乎不解。
「發生了什麼?」裴淮洲后以後覺。
安氏:「攝政王自幼患有心疾,每到現在,疾病會反反覆復病發。你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招惹他,真有什麼意外,你我母子今天躲得過嗎?」
「洲兒,你這三個月玩得太好了,被關在你的東宮,什麼都不知道。」
裴淮洲怎麼不知道,他正要做辯解,安氏卻給他塞了一點點心。
「攝政王為什麼會來您這裡?」
裴淮洲見npc不那麼生氣,他好奇站起身,又拿了一點點心吃起來。
主角攻來自己母後宮里做什麼?當真為了炫耀,應該不會。
安氏揉了揉眉心,道:「他?」
「還能為什麼?貴妃娘娘懷有龍種,越發得意。你父皇最近對你頗有微詞,他過來也是找我投誠。」
投誠?
原著裡面沒有介紹這一段劇情,主角攻來投誠做什麼,夢中捉鱉吧?
安氏:「他今日一早替我和你上書,免去我們的禁足令。說是要和我們二人合作,扶持你上位。我給他留了一手,讓他先去把你四哥殺了,待他拿到四皇子的人頭來跟我談判。」
「你倒是說說你,怎麼會去招惹上他?!你到底為了什麼去衝撞他?」
裴淮洲吞吞吐吐:「我因為。」
主角攻投誠定不簡單。裴淮洲臉色僵硬,他見安氏喋喋不休,又變得可憐巴巴。
「我有一件東西落在攝政王那裡了。」
「東西?」安氏躺在榻處,她擺了擺手,說:「你如何會把寶貝落在他哪裡。」
「當真是陳星瀾?!你平日里就寵著陳星瀾,這一點做母后的我非常清楚。你說說你,你和陳星瀾私底下私定終身也就罷了。你好歹也要為我們裴朝的子嗣考慮,他不過就是一個玩玩的東西,你送給了攝政王,難道還想要收回來?」
安氏以前不除陳星瀾,是因為對方沒有威脅到子嗣。
以後裴淮洲真為了陳星瀾不娶太子妃,那麼陳星瀾就留不下了。
安氏知道裴淮洲孝順,這朝代,好男風也挺正常,只希望對方能夠分清楚尊卑貴賤。
裴淮洲越聽越委屈,他扯了扯安氏的袖子,爛泥扶不上牆道:「母后。」
「我那天晚上只是喝醉了,想要懷之過去穩住攝政王。」
「我沒說送。」
「就是說了,也都是說的都是糊塗話,沒想到懷之當真了,入了虎口。」
小太子說道最後,他的語氣裡面有些委屈,自己丟了寶貝夠著急了。
臉上青白交加,委屈至極。他的老婆離開了。
安氏被他這樣弄得心裡一疼,道:「他自己去關你什麼事?」
小太子說哪裡不關,陳星瀾是他的人,嚶嚶嚶。
安氏:「攝政王之前可找你要過陳星瀾?」
眼見安氏有幫他奪回主角受的意思。
裴淮洲眼睛亮了起來,他也不委屈了,連忙點頭道:「找過。」
安氏:「多久前?」
裴淮洲:「兩個月。」
「不過,我沒答應。哪裡想到攝政王一直覬覦他。」
小太子委屈地很,而他話音未落。安氏勃然大怒:「糊塗!」
「兩個月前,你還想要回來?!」
「一個禍國殃民的男寵,有什麼好的?!你養著他只會反咬你一口。」
自己的洲兒就是糊塗,兩個月,什麼概念?!她的洲兒竟然在她的皇宮不分青紅皂白去得罪攝政王。要是對方沒有找他投誠,攝政王一個不開心,他們母子會至於何處?因此她抓住裴淮洲耳朵,微微一用力。裴淮洲的耳朵通紅,小心翼翼地哼了一聲。
裴淮洲:「母后什麼意思?」
安氏見裴淮洲這都看不清楚,她說:「我的好兒子,你快長點心眼吧。」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被人騙了,你還感覺那人對你真心。」
安氏指了指裴淮洲,她簡直急死了,焦急道:「他攝政王惦記了陳星瀾兩月,你一提,陳星瀾就走了?!我說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不是最喜歡霸佔男子了嗎?這些事情,你該無師自通的啊。你從小到大要什麼東西,母后沒有給你?」
安氏急得出了一點眼淚,她開口道:「不是他陳星瀾接觸過攝政王。」
「攝政王,怎麼會想你討要一個侍衛?他如何這麼快離開你?」
裴淮洲就是說,英雄所見略同,或許,陳星瀾早就看上了攝政王。
可是那樣的話,對方太賤了。
自己母親看不起陳星瀾,他也無法,只能誤會主角受。
小太子氣得極了,他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真有勾搭不成?」
安氏氣得臉色通紅:「你好好想想!」
小太子思緒混亂,順著安氏的想法順了下去,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男孩下意識地委屈道:「那有什麼辦法?」
「兒臣看重懷之,宮裡面一個交心的都沒有,我放不下懷之。」
「母后你救救懷之吧。」
小太子面色屈辱,他哀求道:「攝政王真和他比目,兒臣就真的就一病不起了。」
裴淮洲捂住自己的雙眼,白花花的眼淚說流就流。
自己真被天殺的主角受拋棄了,臭主角受!
陽奉陰違。裴淮洲也會察言觀色,嘴裡一口一個主角受。
果真,給安氏給噁心壞了。
安氏看見地面打滾,流淚不止的裴淮洲,對方毫無任何太子的模樣,都怪陳星瀾那人養成了這樣?!安氏心裡更加針對陳星瀾了,氣得差點暈了過去,倒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一口氣喘不上來,氣喘吁吁道:「他辜負了你。」
「你還要我找他回來?!」
安氏語氣真真切切,他們母子難不成都是舔狗?
她配上了自己的青春給了皇帝,被人拋棄。
見不得自己兒子步入后程。安氏:「你給我起來。」
不,不起來。
給你洗地板。童年的時候,裴淮洲要東西。洗過地板洗多了。
「你這樣撒潑打滾有什麼用?!洲兒,你給母後起來,你到底有沒有骨氣?」
泡在蜜糖裡面的小太子得不到就鬧。
裴淮洲鬧了一會,見安氏不說話,他睜開眼,眼睫毛重重地抖動一下。
卻見安氏拿起旁邊的戒尺,想要打他手手。
對方邊走邊說:「我就是把你慣壞了。」
略略略。裴淮洲立馬爬起來,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趕忙繞後面。
你追我躲。你追我趕。皇後娘娘失去了母儀天下的姿態追著小太子就攆。
見裴淮洲跑出宮裡,安氏雙眼一閉,揮了過去。
氣母后,立人設達成。
裴淮洲一溜煙地在宮裡消失,他求了就求了,看主角受自己造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