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叛逆3.0

第三十九章 叛逆3.0

第三十九章叛逆3.0

按照流程在警局做完了筆錄,手機錄音里季濤親口承認的罪行是供認不諱的證據。他辯無可辨自知難逃一死,請求警察讓他與魏丹和邱秋對話,這個流程是非必要的。

「不行。」池鶴野第一個反對。

魏丹也不想再與季濤多費口舌,「算了吧。」

「沒事,」邱秋微抬下頜朝坐在旁邊的池序贏那邊點,淡定地說:「池鶴野你去那邊等我,我也有話跟他說。」

池鶴野知她態度堅決,掃了眼她的臉頰仍覺心有餘悸,杵在那沒動,手上還拎著邱秋的雙肩包。

邱秋用手撓了下他的掌心,「這裡很安全,放心啦。」

池鶴野想牽住,那雙柔軟的手像只小泥鰍滑走了,他抿唇將到喉間的話咽下去,不情不願揣著兜走到池序贏旁邊坐下。

池序贏將工作安排完,抬眸瞥向眼巴巴地瞧著某個位置的人,淡淡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等下你坐來時那輛車去怡和雲居,醫生在那等著。」

黑睫掃下,池鶴野斂著眉,良久啟唇,「嗯。」

池序贏對他這種反應不意外,冰山臉毫無情緒,他將西裝下擺撫順,起身朝大門那邊邁步,身後卻傳來聲:「謝謝。」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魏丹面無表情地說,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見這種骯髒的人。

「沒有。」

女孩背著光,手指非常纖細,柔軟的烏髮凌亂,瓷白的鵝蛋臉被凌虐發紅的掌痕還未褪去,整個人看起來脆弱易折,但那雙杏眸溫柔又堅韌。

審訊室外的羈押處,邱秋和魏丹見到了雙手戴著鐐銬,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的季濤,他的臉被池鶴野揍得青紫腫脹,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長相。

邱秋從口袋裡將銘牌拿出來。

「不,你會。」她用那雙清澈的杏眸望著他,「當你決定對我下手應該想過那個最壞的結果,如果魏丹發現卻執意告發你,你不會選擇自首的。」

於是邱秋學著池鶴野緩緩勾起嘴角,嘲弄一笑,「死刑之前你要經歷漫長的審判和複核程序,這段時間會在監獄里備受煎熬,每一秒每一分鐘每一天的流逝都代表你離死亡更近,可是你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呆在小房間里,沒有人會跟你說話,沒有任何能打發時間的娛樂,你唯一且只能做到的事就是等死。」

季濤覺得自己被背刺,怒不可遏:「你他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明明跟老子是一樣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處理完了?」池鶴野問。

季濤沉默幾秒后,用十分不甘的語氣問:「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季濤憤恨地瞪著邱秋和魏丹,潛逃十三年未露出馬腳,竟栽在一個看起來乖巧的小白兔和自己親生女兒手上。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他沒看出任何破綻,無論是聯繫外界或錄音,但凡有一個能提前知曉,他可以提前跑或有上訴的機會。

察覺到旁邊的人慾轉身,邱秋說:「別聽他的,我們都會活得好好的,而且你以後肯定能成為一個好警察。」

警察立刻掏出電擊棍敲響鐵杆,大聲呵斥道:「退後!」

她努起鼻頭使勁去聞他身上的味道,明明不是什麼溫和的味道卻讓整個人安心。

邱秋往後退半步,杏眸盛的是清醒理智,嗓音卻柔軟楚楚可憐,「警察叔叔,他想打我們。」

但現在木已成舟,法律會制裁他,以那些罪行足夠剝奪他的生命權。

瞳孔微動,池鶴野低頭凝向她腕間的黑珠,用指腹碰了下,然後修長的指往上握緊她的手。他站了起來將人往前一帶。

邱秋將話題接過,「我就替魏丹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後面沒人趕到,你會殺了她嗎?」

「那我們走吧。」

後來魏丹被一個用圍巾包裹頭部戴著墨鏡的女人接走了,邱秋猜測女人大概是魏丹的母親,她知道這種社會性案件可能會上新聞,找到負責此案件的警察叮囑他們一定要將季濤與魏丹的關係保密。

好似所有努力維持的淡定與疲憊在這一刻全部瓦解,邱秋忽然鼻頭髮酸,淚就從眼眶裡湧上來。

「你」魏丹知道自己多少有點問題,她想不到理由反駁。

魏丹見狀拉了下女孩的手臂,邱秋用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她安靜地看著陷入癲狂的季濤,恨是真的恨,如果沒有他邱炎不會死,王芝禾不會變成那樣,她也不會壓抑,失去自由那麼久。

池鶴野低頭將鼻尖湊進她頸窩,輕輕嗅了嗅,安心的味道傳入體感后,他閉眼:「小麻雀,終於抱到你了。」

「不會。」季濤遲疑一秒后說。

手抵住的位置,胸腔微微震動,她輕嘆:「還在警局呢.」

他甚至沒怎麼用力,是他們認識以來最輕最輕的擁抱了,只要稍稍施力一推就能掙脫。

做完這些邱秋去休息區認領某個視線黏在她身上,抱著雙肩包的人。

「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你那個短命鬼父親死了還能保護你。」季濤大笑。

是與之前不同的氣息,濃烈的炙烤后的煙草香,檸檬柑橘的甜幾乎聞不到了,還有絲絲不易察覺的木料與血腥味。

眼前一片濃重的影子落下,邱秋被直接拉進了池鶴野的懷抱里。

兩個女孩轉身,邱秋的話在季濤腦海里重複,他的臉和聲音一起扭曲崩潰:「魏丹!魏丹!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啊!」

他應該抽了許多煙,臉上的傷應該是騎著摩托破門被划的,把人揍成人不人鬼不鬼手應該會很疼吧。

季濤緊緊咬住后槽牙。

「是啊,總算塵埃落定。「視線在他眉骨和鼻樑的紅痕停頓幾秒,她伸出手,「走吧,男朋友。」

「魏丹你還有想和他說的嗎?」

她的蝴蝶骨被摩挲著,邱秋遲疑不到一秒,探手圈住了池鶴野勁瘦的腰,慢慢環緊。

「而且死刑犯之間有條鄙視鏈,經濟高智商犯罪在最高層,像你這種,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婦女下手的人,」她笑著給出最後一擊,徹底否定粉碎季濤自以為的驕傲,「只配在最底層。」

魏丹很輕很輕的「嗯」了聲。

季濤本來就懊惱被兩個十幾歲的女孩耍的團團轉,此話一出更是氣到極致,他想伸手抓住鐵杆,指節卻被池鶴野踩折了只能勉強抬起,以至於現在季濤只能用頭往前懟,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飲起血的兇狠模樣。

平時略微冷淡的嗓音被壓到微啞甚至有點艱澀,就像真的等待這個擁抱許久,而語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后怕。

差一點,差一點就再也沒有擁抱的機會了。

她叫他的名字,語氣哽咽:「池鶴野。」

「我在。」

池鶴野的喉結滾動,用掌心去溫她纖細冰涼的後頸,長眸半斂,再次重複道:「我在。」

「嗯。」

來來往往中有因犯事被羈押拘留的惡人,前來保釋的家屬,來調解家庭糾紛的夫妻,還有穿著制服服務於人民群眾的正義使者。

嫌棄,驚訝,漠視或艷羨。

他們在警局相擁。

夾克里的T恤洇濕,好似透過布料皮膚骨頭浸進了心臟,池鶴野莫名也有種酸澀和酥|麻感,他眼底帶笑地凝著邱秋的發頂,「剛剛不是挺勇的嗯?現在知道哭鼻子了?」

又伸手拂過她微濕的發,手掌按住她後腦勺的霎那他立即鬆開,懷裡的女孩也倒抽一口氣,「嘶。」

他臉一沉,黑眸里的戾氣與怒意就像往乾草垛里丟了把火種,只想去羈押處再去踹那個雜種幾腳。

察覺到池鶴野的周身陡然變低的氣壓,邱秋拽了下他的衣擺,悶在他懷裡,聲線摻著鼻音,「咱們走吧。」

火焰又被水熄滅,他眼裡滿是自責與疼惜,沙啞的嗓音愈發輕:「對不起,我來晚了。」

邱秋把眼角的淚往池鶴野T恤上蹭乾淨,才從他懷裡鑽出來,微紅的杏眸彎了彎,「不晚剛好,就像大話西遊里踩著祥雲來救紫霞仙子的齊天大聖,很帥。」

他楞了一秒,隨即擰眉。

「不要這個比喻。」

邱秋微怔鬆了眼角,沒懂什麼意思,「為什麼呀?」

池鶴野牽起邱秋的手,邊往門口走邊隨口道:「我不會為了取經丟下你,更不會讓你嫁給別人。」

她反應過來,捏了下他的手指,「你瞎說什麼吶,我才十八歲。」

池鶴野腳步一頓,低頭睨著她,眼角微微揚起,那幾道血痕為本就不馴乖戾的五官增添了幾分野性。

「小麻雀,我只是打個比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啊。」

他眼裡帶著點促狹。

邱秋的面頰驀然泛起兩片紅暈,撇開頭跳開池鶴野的視線,拉著他往前拽,「我也只是打個比喻!」

池鶴野輕輕地笑,修長的指靈活繞進她指間扣住,「還有三年,別急。」

她甩開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牢,害羞之下只能佯裝生氣:「你閉嘴啦!」

某人瞥來幽怨一眼,涼淡淡地說:「哦,你想欺騙我的感情。」

邱秋:「.」

又開始了這人。

兩人往車那邊走,池鶴野輕嘖一聲,頗為嫌棄的用指尖拈起胸口的T恤,「小麻雀,我衣服上全是你的鼻涕眼淚。」

「.沒有鼻涕啊!」

「我剛剛看到你冒鼻涕泡了。」

「.滾啊你。」

西京市的晚高峰,繁華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車輛穿梭在橙黃的尾燈中。

黑色的賓利後座車窗只降下一寸,被紗帶纏起的指節微屈抵在腮頰,池鶴野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暗下的天色與虛虛晃晃的燈光為他稜角分明略顯兇相的輪廓鍍了層柔光,質感細膩。

他另一隻手摟住懷裡的女孩,指腹虛虛搭在她後腦勺的腫包,時不時在她纖弱的肩胛輕輕撫著。

一個小時之前,因為私人醫生不會自帶掃面儀器,在池鶴野強烈的堅持下,邱秋被拉著去醫院照腦CT,還好不嚴重只是輕微的腦震蕩。

折騰許久或是終於放鬆下來,一上車邱秋直接抵不住疲憊沉沉睡去。

「唔嗯.」她輕擰著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車窗全部升起再無一絲縫隙,池鶴野低頭去吻女孩褶起的眉心,用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去撫平,隨後垂著眼目光貪心地掠過她臉頰每一寸,又克制的收回。

他抬睫睨著車前座升起的擋板,黑眸沉鬱。

如果沒有池序贏的幫忙,他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小麻雀了。

難怪,那麼多人對金錢和權力趨之若鶩。

雙肩包里的手機嗡嗡響起,池鶴野回過神,怕打擾邱秋休息,他迅速將手伸進包里,掌緣碰到個紙質硬盒,他楞了一秒握住震動的手機將它從包里拿出來,掃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指腹劃過。

「啾啾!你怎麼還沒回來!」

池鶴野將聲音壓到最低,「小點聲,她睡著了。」

一個多小時前,邱秋出警局后給楊可打了電話,簡單地敘述了情況將那些兇險一筆帶過,還叮囑她不要把魏丹的事情說出去。

邱秋不知道的是,池鶴野已經詳詳細細的將經過發給了楊可。

而楊可也從這件事改變了對池鶴野的印象,她默了幾秒,「檢查沒事吧。」

「沒有,」池鶴野說:「醫院回學校的路程太遠,我準備帶她回住的地方。」

「什麼?!」楊可驚呼。

池鶴野不悅道:「你能小點聲?」

「不是.你跟啾啾?兩個人?一起?」

「嗯。」

楊可堅決反對:「不行!絕對不行!」

池鶴野用指腹摩挲女孩柔軟細膩的臉頰,無聲的曬笑,「你大可放心,我沒那麼畜生對一個傷殘的十八歲少女下手。」

楊可:「.」

楊可:「你要是敢對她做什麼事,老娘真的會拿把剪刀全球追殺你。」

池鶴野:「.」

瘋女人。

他直接掛掉了電話,懶得再和楊可嗶嗶有的沒的。

不過他家小麻雀似乎特別招女生喜歡,還有死狐狸和一些傻逼。

池鶴野越想眉頭越緊,低嘆一聲。

三年好像太久了。

穿過城市的車水馬龍,車駛向藏在西京二環一處隱私性極好的私人宅院,尾部界過白理石砌成的門頭,在一處綠蔭停住。

司機下車打開了後座的門。

池鶴野小心翼翼的橫抱起邱秋,肘部掛著她的小書包。

女孩似有所覺,努起小巧的鼻頭嗅了嗅,然後用頭像小貓兒一樣蹭了下他的胸口,自己找了舒服的位置又安心地睡去。

他勾了下唇,大步往門那邊走,單手將密碼鎖打開直上二樓的房間。

把人放在床上后,池鶴野站著凝了床上的女孩幾秒,無奈的輕嘆,任命似的彎下腰將她的運動鞋和襪子脫掉,視線落在她有些髒的搭扣式白色毛衣上,滯住。

穿毛衣睡覺會不舒服吧

而且有些髒了。

他深呼一口氣,耳朵還是有些燥熱感,向她領口的第一顆鈕扣探去。

在遊戲里操作秀飛起鍵盤敲到眼花繚亂的手,此刻微微有些發顫,掌心也冒著汗。

第一顆扣子成功解開,池鶴野深呼深吐,準備著手胸`前的第二顆紐扣。

邱秋從中午到現在都沒進食,她是被餓醒的,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因為今天受到刺激她瞬間警鐘大作,猛地睜眼,腦子裡炸開了一朵煙花。

某個頂著白燦燦金髮的人,修長的手指在她胸`前的紐扣上搗鼓,嘴裡還念叨著什麼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胸`前的第二顆紐扣被解開,女孩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件深打底,飽滿的胸部露出了兩個白皙半圓,中間有一道引人遐思勾人的線。

池鶴野腦袋也轟得一聲炸開,秋干物燥,鼻腔和喉腔一陣發癢,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因為是俯身的角度,那液體順著就滴了下來.

羞赧,尷尬,驚訝讓邱秋白皙的臉頰迅速透紅,她的杏眼睜大,嗓音乾巴巴的又帶著剛睡醒的軟糯:「池鶴野,你在幹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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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誤野[電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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