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去鎮上的人不在少數，大部分人背著滿滿背簍的物品，全部是他們準備帶到鎮上，換取食物或者是油鹽的各種東西。誰家想要去鎮上換取東西，他們一般不幫人帶，除非是花錢或者是花東西換取。關係很親近之人則是不同。

葉有才帶著兩個兒子，一人裝著滿背簍的物品，甚至是連食物只帶了點路上吃的，其他一律不帶，本來魚重量不輕，他們三個人帶著那麼多，實在是不怎麼方便，那麼多魚，他們在鎮上買幾個餅子填飽肚子，那也是值得的。路途艱難險阻，去鎮上得走五六個時辰。

路上不怎麼停下休息，他們提前來到地方，分散行動，基本上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換取油鹽，各自的目的地也不同，知曉第二天在什麼地方集合。

晚上摸黑回去不合適。

葉有才帶著兩個兒子，熟門熟路來到一戶人家門口敲門，跟他們家中一個管事認識，有什麼稀罕點的東西，過來找對方，價格也不會被壓低，有時候甚至會得到賞銀。

管事匆匆忙忙走出來，見到他們背上的背簍，滿滿當當的模樣：「葉老哥，你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家裡弄到不少魚，做出熏魚還有魚乾，不知道你這裡收不收？」

「我看看？」

葉有才打開背簍，露出裡面成色極好，個頭很大的熏魚以及魚乾。

管事仔細看看，滿意地點點頭：「全部是這樣子的嗎？」

陳家人是隔壁村子的人，準確點來說，是葉二嫂家的親戚。算是關係不錯的堂叔，鎮上的小院子，是他們奮鬥三代的成果，關係不錯，親家介紹的親戚，也沒看不起他們鄉下人。

柴房利用木板隔出來的地方，看起來平日也有勤快打掃乾淨，地方能住下五六個人那種。葉有才每次只帶著兩個兒子過來居住，十分有分寸。

葉有才樂呵呵說道，帶著兩個兒子露個臉后，去採購他們所需要的物品，至於帶過來的三個背簍，直接留下兩個。

魚不過是豬肉的半價不到，主要是腥味重，而且魚刺多，偶爾抓到的魚個頭不是很大，賣不上價。

管事沉思片刻，隨後說出個數字：「一斤二十六文怎麼樣？」

葉有才急急忙忙來到陳家敲門，陳家媳婦開門，見到外頭站著的葉有才幾個人，臉上露出個笑容：「陳伯，你們怎麼突然來了？快進來吧。」

「行，我等著陳老弟你回來喝酒。」

管事哈哈笑起來：「客氣了，今天晚上還是住我那吧？我們兄弟倆得好好喝一杯。」

「是的。」

葉有才專門挑出來，那些品相不好的，留在家中自己吃。

不買東西嗎？

葉有才腳步輕快，足足一百一十八斤，陳管事給他們算了一百二十斤，120*26=3120文錢，三兩銀子，外加120文錢，牢牢收在身上，他們臉上控制不住興奮的神色，知道他們賣魚價格不會低，這個時候肉都是昂貴的，豬肉要十七八文錢一斤。

「陳伯客氣了，我帶你們過去。」

「多謝陳老弟。」

除去水分后，價格倒也是不低。

收取一文錢，不過是意思意思。「爹，我們要去哪裡？」

他們賣出去拿到錢，不管陳管事跟府里說多少錢，是他們彼此間有默契的規則。大家互惠互利，他們賺到錢，對方也能賺到錢。唯有利益才能將他們綁在一起，兩全其美的事情，所以平日時候，他喜歡找陳管事賣東西，價格多出不少，並且能快速賣出去，不耽誤時間。

葉有才拿出一塊碎掉的魚乾，不大不小，大概是一斤多樣子：「它是自家做的魚乾，你們拿去嘗嘗味道。」

「侄媳婦，我們爺三今天住在這裡，想過來放東西下來，再去買東西。」

住的地方自然是陳管事的房子，他們家中的柴房，收拾得挺乾淨，一文錢讓他們住一個晚上，差不多是白給他們住。

家裡的存銀都沒有那麼多。

鮮魚一斤是七八文錢一斤，熏魚以及魚乾倒是重量輕了很多，加上它們個頭大，品相不錯，買回去划算。他們這裡實在是少見到那麼大條的魚，抓到它們不容易，給出個不高不低的價格。

本來自己就是借住別人家，帶著兩個兒子住進去也就算了，帶著村人住進去，那是不行的。人家表面上不說什麼，私底下也會嘀咕，心中不痛快。頂多是讓他們將買回來的物品，放在這裡，他們則是去破廟休息，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外，沒其他物品，晚上幾個大男人睡在一起，倒也不怕小賊。

第二天準備離開時，他們再過來取走物品。

喝了一碗水，他們放東西在柴房裡頭，相處那麼長時間，他們知道彼此的為人，陳家人絕對不會進入柴房，鑰匙交給他們拿著。

葉有才帶著兩個兒子出去，開始買東西，家裡的鹽沒多少，需要買一斤粗鹽，二十文錢。糧食不夠，買三斤細糧，六十文錢，手中的一百二十文錢，一下子用掉半數。

接著去買兩斤半肥半瘦的豬肉，三十文錢，瘦肉買兩斤，十文錢一斤，二十文錢，剩下的十文錢，直接買了幾大塊豬骨頭，排骨大塊骨都有，背起來的確是很有重量。骨頭上面的頭被剔得乾乾淨淨，沒剩下一點，價格的確是非常便宜。

葉有才出門時，帶著五十文錢。賣魚的零頭已經全部花完，手中的五十文錢，捨不得繼續花下去，走了那麼長時間，肚子餓，來到賣包子的地方，一文錢一個肉包子或者是兩個饅頭。

站在這裡聞著充滿香氣的包子。

葉有才思考片刻，決定先不買了

而是帶著兩個兒子，轉悠著，來到鎮上一家小飯館，以做魚出名的小飯館。他們自家養的魚，自給自足，鎮上倒算是有名氣的地方。

光是站在外頭，能聞到魚肉鮮嫩的味道，客人不少。

葉有才帶著兩個兒子進去，找到小二：「你們家掌柜在嗎？我找他有事。」

「掌柜正好在後院，稍等片刻，我去問問。」

面對幾個看上去鄉下來的人，小二倒沒有趾高氣昂，而是請問掌柜，一位穿著青色長衫，留著小鬍子的中老年人走出來：「不知幾位找我有何事？抓到的魚，我們家也是收的，八文錢一斤。」

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家店的掌柜人和氣，送魚過去不會故意壓價。

「我這裡有一道做魚的法子，不知道你們這裡收不收？」

掌柜摸著鬍子的手一頓，交代小二：「帶幾位去廚房一趟。」並且解釋道：「需要做出來，讓我嘗嘗味道如何？」

他們十分識趣地讓出廚房，葉有才交代兩個兒子，開始刮魚肉，廚房裡頭需要的物品都有，他們學著葉瑤瑤的樣子，燒開水后，看到旁邊的骨頭湯，得到可以使用的回答后，利用骨頭湯來煮魚丸。

一刻鐘時間，他們端著半碗肉丸出來，讓掌柜以及大廚嘗嘗味道，魚丸個頭做得小一些，讓人一口一個那種，吃起來味道又鮮又有彈性，口感極好。

「可以，不知道你們打算賣個什麼價格？」

他們這裡以魚的各種做法出名，魚肉製作辦法越多越好，生意才會更好。

葉有才微笑道：「我們鄉下人，不知道這個價格幾何，不如掌柜你開個價？」

掌柜也不會故意壓低價格，沉思片刻，隨後道：「一兩銀子如何？賣給我們家之後，可不能將方子賣給其他酒樓。」

原本以為有個七八百文錢已經賺到，畢竟只是個房子。他們要是真的想做，不給錢趕他們出去，根據他們留下來的廚房痕迹，以及魚丸味道，甚至是可以重新製作出來。

「多謝，掌柜生意興隆。」

生意做長久，做人要誠實。掌柜寫了兩份契約，他開店那麼長時間，安安穩穩開下來，靠的是這份穩妥。今日你仗著勢欺負登門的農家人，誰知道對方不會發達？對方的親朋好友不會發達？又不是虧錢，頂多是沒賺那麼多而已。

互惠互利最好不過。

簽字畫押，葉有才懷裡多出一兩銀子，教會他們怎麼製作，並且指出來，增加些許其他食材進去，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味道，掌柜特意換成幾個碎銀子以及銅錢，並且交代道：「下次有魚，可以送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家收魚。」

目送他們離開，掌柜立刻安排人行動起來，魚肉可以做這個樣子，其他肉也能製作，打出名氣，隨後即使有跟風也沒關係，他們吃到最先那塊肉即可。

葉有才帶著他們出來，想到本次出來弄到的銀子，他們來到包子鋪，要了一人一個肉包子，兩個饅頭，奢侈地填飽肚子。吃飽喝足，他們往回走，他們帶著那麼多銀子，接下來都不想出門，只想守著他們的銀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葉瑤瑤回到家中，憤怒地詢問系統：「地域限制這個是什麼東西？！」

系統：【不清楚，不知道，別問。做你的任……】

「為什麼限制在這個範圍內？！那麼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提前說清楚的嗎？！」

系統沒回復。

葉瑤瑤：「？？？」

【對不起，你的系統已掉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