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河邊找到個陰涼的位置，一棵雜樹底下，陰涼並且阻擋日光，工具擺放在樹底下。

她做好粗陋的魚竿，魚餌掛在尖銳的彎鉤處，上面雙重藤蔓在底部打個死結，魚鉤穿刺在結裡面，死死地掛住，魚餌扔入水中，放在靠近河中間位置，她找個地方坐下，看著水下偶爾出現的黑影。

「姑姑，我們要做什麼嗎？」

三田放好木桶在旁邊，看著姑姑這個模樣，心中不確認，這樣子做能夠抓到魚嗎？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魚竿，心中暗道，萬一沒有收穫，姑姑禍害掉家中唯一的針，會被奶奶罵的，畢竟一大家子的針線，都得靠它來縫補。

「你們先在這裡玩，不用幹活。」

葉瑤瑤交代他們在樹蔭下玩耍，本來又黑又瘦，再曬那麼多太陽，他們真的是晚上都看不見人。

三田看著兩個弟弟，從旁邊拔一把雜草回來，讓他們玩著，教他們怎麼用雜草編織小動物，情緒不高，下垂的嘴角展現他的擔心，晚上姑姑被罵時，他要怎麼說，才能為姑姑開脫。

幾根普通的草枝，在他靈活的手指中，很快變成一隻渾身綠色的螞蚱，頭上帶著兩根長須——草編小動物，屬於他們家傳的技能，爹教給大哥，大哥教給二哥，二哥教給他，如今輪到他教給弟弟們。

她看幾眼，他們在旁邊玩得高興，收回視線，盯著河裡放著的魚餌，看到水面下，有魚類在來回遊動。

三個幼崽正在編織草螞蚱，突然間，看到飛出來的大魚，大喜過望地衝過去，將它按住。

三田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精神十足道：「姑姑，我回家去再拿兩個桶過來，你看著二柱三柱，我很快過來。」

「姑姑好厲害啊！」

「我可以摸摸它嗎？」

耐心地等著半個小時，葉瑤瑤眼睛盯著魚竿，感覺到魚竿被拉扯，她順著魚餌所在放鬆一段距離，隨後猛然將其拉起來，一條四五斤重的魚被拉出水面，她直接揮舞魚竿，弄到後面的草地上。

她依舊是釣起，是一條七八斤重的大魚，將其甩在岸邊，小傢伙們熟門熟路地跑過去按住它，避免它不斷在地上蹦躂，導致受傷，等著它拆掉魚鉤，放入木桶里。

他們團團圍在木桶旁邊，看著裡面遊動的大魚，吸溜著口水，那麼大一條魚，晚上吃一半，那也很棒！更加別說，家裡還有半隻雞！

葉瑤瑤輕輕吐出一口氣，幸好，抓到魚了，她的辦法可行，家裡能吃的不多，家裡多兩條魚，讓大家多補補。

葉瑤瑤繼續串上魚餌，弄出來的魚餌數量不算是多，大概是能夠釣個七八次，天氣熱，魚餌弄出來，不能放到第二天，當天得全部用完。

三個孩子不再玩草螞蚱，圍在木桶四周，伸出小手，時不時摸一下大魚，被碰到的大魚受驚，猛然竄動一下，受到驚嚇的變成孩子們。隨後像是找到什麼有趣的活動，他們時不時碰魚，發出開心的笑聲。

釣魚的確是個辦法，只是耗費時間，要一直在這裡坐幾個小時，她坐不住，自己是什麼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除了魚竿外，她想起來魚籠這種好東西，編造出個魚籠，隨後連著繩子，放入魚餌，扔入水中，過一段時間再拉上去看看即可，裡面抓到魚的可能性不小，並且十分方便，基本上不需要耗費功夫。

沒有被人釣過的魚，容易釣上來。

魚竿動了一下。

趁著魚餌沒有動靜，她拿著木桶，多走幾步，裝著半桶水，尚未釣到魚，她心中已經在思考著，抓到的魚自然是要先養著，等到晚上再宰殺。

「好大一條魚。」

下地幹活她不行，弄點魚肉給大家補補身體，她能做到的。

她同樣是非常歡喜，放下魚竿，小心拆下魚鉤，讓孩子抱著它放入木桶裡面，看著它艱難遊動的模樣，他們頓時間歡呼起來。

「好，去吧。」

得找家裡人編造魚籠。

她看著繼續盯著魚的兩個小傢伙，果然，河中的魚很大一條，放在水桶中，大的那條，無法全部沒入水中，提著半桶水，她已經使出全部力氣，再多水，她提不起來。

那麼大一條河，裡面的魚類不在少數。

她見過倒是見過，只是不知道家裡人能否根據她描述製作出來？

「那麼大一條魚，魚刺估計不多吧。」葉瑤瑤站在旁邊自言自語，看著木桶里肥大的魚，不用想也知道，它們體內肯定帶著不少的肥膘，要是以前，她不愛吃這種帶著魚油的魚肉，如今，她很饞肉，對這種隨便煮一下，能夠煮熟，上面帶著軟綿綿的肥肉的魚油，很想吃，「一半炒著吃，一邊蒸著吃。」

二柱三柱擦了擦口水，繼續盯著它們。

想起來肉的好吃。

今天居然可以吃到兩種肉，多麼幸福！

他們沒忘記，這魚是姑姑抓到的，他們走到旁邊，拉著她坐下來：「姑姑，你坐著休息，我們會看著魚的！」

魚不用你們看著。

她坐下來，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讓他們興緻勃勃地看木桶里的大魚。

想吃，好想吃。

今天中午吃到的一點雞肉，根本不過癮，反而是把饞蟲勾出來，雙眼放光地盯著大魚。

她不著痕迹地揉了揉肩膀位置，是真沒做過重活，甩那條魚上來，手臂有些不舒服，過去兩分鐘，三田回去，估計很快會過來，重新弄上魚餌。

待在這裡兩個小時，其中魚咬餌跑了兩回，一共抓住五條大魚，最小條的也有三四斤重，大的那些則有七八斤那麼重，裝在水桶里，魚餌做得不多，使用完，看看時間，差不多回去了。

她走到其中一個木桶旁邊，用力提起來，木桶一動不動，她不死心地繼續往上提，木桶沒動。

葉瑤瑤：「……」

啊這。

她沉默了。

完全沒想到，她會如此之廢。

三柱邁著小步伐走到她身邊，仰頭看著她。

「姑姑，我們去喊人過來抬回去！」

夕陽西下，她看著時間，心中估摸著，現在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半左右。

一點半起來，弄個蚯蚓，加上準備東西，搞到三點半出門，釣魚兩個小時，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

差不多六點時候，家裡人會從地里返家，準備晚飯，吃飯，洗澡洗衣服，再乘涼，等到天色黑下來，他們八點左右上床睡覺。

三個桶，這裡她力氣最大，提不動其中一個桶，只能靠家裡人過來幫忙，交代三田去喊人。

「三田，喊你爹娘跟你叔過來啊。」

大哥大嫂加上二哥，一人提著一桶剛好合適。

「嗯嗯！」

三田飛快奔跑出去，沒多久，消失在他們視野里。

葉家人正在地里揮舞著鋤頭，清理新長出來的雜草，戴著一頂草帽，肩膀搭著一塊由破衣服裁剪下來的布塊，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滑，匯聚在下巴處，往下滴，汗水流淌在皮膚上，令人不舒服，也就站直身體，拿起肩膀的布塊，胡亂擦乾淨汗水。

「阿爹——阿娘——」

三田的小身軀出現在不遠處的道路盡頭，大聲喊著。

葉大哥急忙放下工具，快步走過去。

「三田怎麼了？」

他走得快了，差點兒被絆倒在地上，踉蹌幾步，快速朝著三田走去，自家小兒子這個著急模樣，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急忙忙詢問他。

田地里其他人同時伸直腰，手中拿著鋤頭，停止幹活，下意識地看向那邊，有些著急不安，三田跑過來是出什麼事？

眼睛看著他們這邊，耳朵豎起來，偏偏三田跑過來，氣喘吁吁，難以說清楚。

「阿……阿爹……姑姑，姑姑，抓了好多魚。」

他停下來深呼吸幾口氣，才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出來。

「阿爹，阿娘，二叔，你們快去河邊幫忙提回家。」

講完，他又一溜煙跑回去。

葉大哥伸出手，都沒他快，幾個眨眼，小兒子已經跑出視野外。

「不……不是……」

他還沒有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葉奶奶不知道想到什麼，直接收起工具，朝著三田消失的方向走，交代他們。

「反正時間差不多，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心中暗道，下水倒是不怕他們會下水，河裡多危險，可是從小叮囑到大，他們也沒有下水抓魚的能耐。今天剩下來這點時間，提前收工回家沒問題。

其他人對視一眼，急忙跟上去。

葉瑤瑤看到三田跑回來，三田看著木桶里的大魚，看著它們，避免它們跳出來。見到他自己回來，多看他身後幾眼，依舊沒看見人，奇怪道：「大哥他們不來嗎？」

「在後面！」

三田湊過去，跟二柱三柱嘀嘀咕咕說小話。

等五分鐘，她終於看到不遠處出現的人影，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來，身上籠罩著一種疲憊的氣息，她興奮的心情，稍微回落些許。

「瑤兒，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葉瑤瑤不吭聲，等到他們走過來，看清楚木桶里裝著的大魚，臉上露出震驚不已的神色，甚至有人揉了揉眼睛，懷疑看錯，他們身上乾乾淨淨，沒有沾上水，清楚他們沒下水。

她看著他們臉上的震驚，得意地開口：「這些是我們抓回來的魚，太陽好曬，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仔細說給你們聽。」

夕陽西下，陽光不再那麼強烈，然而，樹木無法遮住太陽，即使戴著草帽，也曬得脖子不舒服。

「對對對，先弄回家，弄回家。」葉爺爺離開吩咐，「老大，老二，你們跟我一人提一個桶回去。」

葉瑤瑤開心地跟在他們身後，避免被人看到他們抓到那麼多魚，他們換條路，人家少的道路往回走，經過某個地方時，任務終於刷新。

旁邊房子里傳來一陣打罵聲，她看著新出現的任務。

【任務：改變葉家村重男輕女的情況。（進行中0/1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