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病

第二百九十七章病

張彧又和胡定安說:「你馬上通知食品分廠廠長,從現在起七天內不接訂單，倉庫現有的庫存停止向外批發，捐出去！和後面每天生產的產品一起運去災區,那邊離京城得遠,廠里的貨車不夠用,就僱用當地的車隊。」

從京城到食品廠分廠車程二十四小時以上，不如在當地雇車。

「好！」，胡定安應一聲出去安排，半小時后張建設臉色不好回到公司,三人快速開會。

張彧和兩人說:「一季度營利留下周轉資金，全捐出去,你們有意見嗎？」。

兩人快速齊聲說:「沒有！」。

張彧說:「就這麼辦！老家是那邊的員工准假，請多久都行，想辦法幫他們回去。」

胡定安立即應道:「好！」,老家是那邊的員工很少,希望他們家屬都沒事。

三人又商討幾個小問題后散會,四點出頭張彧從公司出發。

快六點將要到達兒子的單位時張彧接到胡定安電話:「姑父,食品分廠柳廠長剛剛來電話，說找到兩輛大貨車,現在開始裝車，加上廠里兩輛中型貨車，明天一早出發。」

「好,後續你跟著。」

胡瀾聽孫女的聲音心裡酸酸的，柔聲說:「奶奶也想你。」

張彧說:「不清楚，我沒有見到他們。」

西西又問:「哥和嫂子已經出發了？」。

硯硯說:「嗯，來了又走了。」

年幼的硯硯高興應:「嗯，爺爺，媽媽叫我聽話。」

進去后以前熱鬧的公共活動區域人很少，以前見張彧很熱情的家屬們碰到他匆忙打招呼，腳步匆匆。

胡瀾:「好，都好，我們在家等你。」

張彧抱著硯硯到大門口，院子里開著燈，四個女人迎上來，他低聲和她們說:「硯硯睡了。」

張彧回:「接到了，硯硯吃過飯，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

硯硯和奶奶太奶奶太姑奶扯好一會才掛電話。

張彧心裡軟綿，抱她起來進屋裡溫和說:「你爸媽工作忙，爺爺來接你回家住段時間。」

胡瀾輕聲說:「進房間放她。」

硯硯乖巧說:「吃了，爺爺，郭奶奶收拾好東西了，我們走。」

張彧摸摸她發頂問:「剛剛你媽媽回家了？」。

張彧又問:「硯硯吃過飯了嗎？」。

「安排好了，三個人，明天一早的飛機。」

張彧見郭愛軍和郭小紅已經拿好行李便說:「好，走。」

張彧放下孫女出來，兩個老太太看著新聞最新播報，臉上神色很不好。

一路回城，張彧不停地接電話，晚上城裡塞車，他們回到家已經九點多，硯硯已經在爺爺懷裡呼呼睡著。

張彧和郭愛軍來到兒子家門口敲門，門很快打開，郭小紅輕喊一聲:「老闆」。

「嗯」，張彧應聲蹲下抱住向他衝來的硯硯，硯硯抱著他脖子喊:「爺爺。」

張彧又把手機放孫女前面，「硯硯，想我了沒？」。

「……」。

張彧應:「嗯。」

「好~」。

「行」，張彧應聲按免提把手機放到孫女的前面和她說:「奶奶想和你說話。」

張彧說:「行,老家那邊的員工安排好了嗎？」。

「好」，胡瀾跟著丈夫進他們卧室，給硯硯脫下鞋襪，張彧放下她，小傢伙閉眼哼了哼。

胡瀾和他說:「好，我和硯硯說幾句話。」

張彧剛按下鍵電話又響，看來電顯示是西西，他按下免提鍵西西的聲音就傳出來:「爸，聽我媽說你去接硯硯了？」。

硯硯奶聲奶氣說:「我也想太奶奶，太姑奶。」

「……」。

林春棠看著曾孫女說:「半夜餓了你們給她沖奶粉。」

硯硯:「想一點點。」

上車后張彧接到胡瀾的電話:「接到硯硯了嗎？」。

胡瀾俯身愛憐親了親她的小臉，心裡祈禱兒子兒媳婦平平安安。

沒多久,張彧到達兒子單位家屬區,門衛神情嚴肅。

張彧應:「嗯。」

坐爺爺旁邊的硯硯扯聲喊:「姑姑。」

硯硯高興大叫:「奶奶，我想你了！」。

張彧安撫她們:「大自然的災難沒有人能提前預料，盡我們自己能力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小旭和他媳婦不會有事。」

林春棠和張桂華也知道這道理，為在災難中失去性命的人難過。

兒子還沒吃飯，小郭和小趙已經擺好飯菜，林春棠和張彧說:「快去洗手吃飯。」

「嗯」，張彧應聲去洗手回來吃飯，飯菜都是素的，他邊吃邊看電視，胡瀾出來坐他旁邊，家裡除了電視發出的聲音，沒人說話。

第二天，張彧去上班后，胡瀾就和小趙去街道辦做義工，統計大家捐的物資。

林春棠和張桂華在家看著硯硯，孩子小，她們忍著沒有開電視看新聞，等中午硯硯睡覺后才開電視看。

今天公司里比往常安靜，說話小聲，公司六樓大廳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募捐箱子，員工們安靜來往裡投錢，安靜地離開。

張彧上班后快速處理好工作，打開新聞網頁，期望能看到更好的消息。

無數人和他一樣，工作之餘緊盯著新聞。

張彧傍晚回家就見到林伯在家，問道:「林伯回來了，都回來了嗎？」。

林叄說:「嗯，都回來，你岳父回來就把他自己所有存款捐了。」

張彧說:「你手裡的錢也全捐的吧？」。

林叄回:「是」，自己吃喝又不用錢，留著做什麼。

硯硯跑過來抱住爺爺的腿委屈說:「爺爺，爸爸媽媽的電話打不通。」

張彧一手抱起她說:「他們工作忙，等他們不忙就給你打電話。」

「什麼時候？」。

「說不好。」

「……。」

七十二小時黃金搜救時間過去，新聞有令人悲痛的壞消息也有感動人心的好消息，搜救繼續。林春棠難過的同時掛記著孫子孫媳婦，常和張桂華叨叨他們多長時間沒睡覺，記不記得吃飯之類的話。

偶爾給硯硯聽見她就說:「太奶奶，我餓了會吃飯，我爸爸媽媽是大人，肯定會吃飯的。」

林春棠看曾孫女天真的小臉，心裡嘆氣，人太忙會忘記吃飯。

硯硯有時吵著給爸媽打電話，但一直聯繫不上。

張彧和胡瀾也擔憂兒子兒媳婦的安全，但兩人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第四天半夜，一直擔憂孫子孫媳婦的林春棠病倒發燒，和她住一起的張桂華慌忙來叫張彧夫妻。

張彧給老娘量體溫，三十九度還多，夫妻倆給她吃下退燒半小時后沒有降溫。

張桂華年紀不小，胡瀾要在家看著硯硯。

張彧忙打電話把張建設叫來，兩人連夜送她去醫院，值班醫生給林春棠檢查后說她是憂慮過度發病，不是大事。

隨後醫生和張彧說:「老太太雖然不嚴重，等會打了針退燒，到傍晚還可能會再發燒，她年紀大，我建議留院住兩天看看，等不反覆發燒再回家。」

張彧果斷說:「那就住院。」

.

「行」，醫生邊開藥邊和張彧說:「你娘思慮太重，多開解多陪陪她，她年紀不小，少讓她操點心。」

老太太的身體保養得不錯，說明孩子孝順。

張彧默一下說:「我兒子當兵出任務，現在聯繫不上。」

醫生很快明白過來，寫字的手頓一下說:「你們多多開導她。」

張彧:「好。」

醫生開的退燒藥是打點滴，半夜沒啥人，張彧交了錢，林春棠很快能打上針，她昏沉睡在病床上，皺著眉頭。

張建設輕聲和張彧說:「還好，只是發燒。」

「嗯」，張彧應聲說:「明天我不去上班」，家裡都是老人和孩子，就算有小郭和小趙，也不太顧得過來。

公司也沒大事，張建設說:「好。」

一瓶點滴打完，林春棠退燒安穩睡著，這時天蒙亮，張建設回去。

早上八點多，胡瀾和梁佳給林春棠帶來早飯並留下照顧她，張彧回家。

一早得知奶奶生病住院，暖暖和顧琰還有西西很快到醫院。

林春棠醒來吃早飯精神很多，見他們來怪道:「我只是發燒，你們不上班來做什麼？」。

西西握著她的手說:「奶奶，一早接到老媽的電話說你生病住院，把我嚇得不行，凌翔想來但現在很忙，傍晚再來。」

林春棠說:「工作一天不累啊，你和他說不用來，暖暖，小顧，我沒事，你們去上班。」

暖暖見奶奶精神還行，說道:「奶奶，那我和顧琰去上班，傍晚再來看你。」

「咳」，林春棠咳一聲說:「不用來」，胡瀾端著水到婆婆嘴邊:「娘，你隨她們，喝點水。」

林春棠喝了水精神不擠睡著，暖暖和顧琰去上班，西西留下來和媽媽嬸嬸陪著奶奶。

晚一些，得到消息的親戚們陸續來探病。

林春棠周五進醫院，第二天周六晚上張彧就接到小旭的電話，說話的時間不長，他和家裡人說文靜沒事，匆匆說幾句話后就掛電話。

張彧沒有把老娘生病的事告訴他。

想爸爸的硯硯見爸爸掛了電話，癟嘴哭起來:「我想爸爸！」。

張彧抱著她哄:「我們也想你爸爸，過幾天他就回來。」

硯硯含淚問:「爺爺，多少天啊？」。

張彧沒有糊弄她，說道:「爺爺也不清楚。」

林叄拿著兩把木劍和硯硯說:「硯硯，林太爺來和你一起舞劍。」

硯硯抹眼淚說:「好。」

於是，院子里的燈打開，一老一少揮舞木劍。

硯硯哄好，張彧撥打老娘的電話:「娘，小旭剛剛來電話，他和文靜都沒事。」

林春棠精神一振，認真問兒子:「真的？鐵蛋，你不要騙我！」。

張彧鄭重說:「真的！」。

聽兒子說話語氣鄭重，不是騙自己，林春棠高興說:「我明天出院回家」，小旭和文靜平安沒事，她啥事也沒有！

老娘臨傍晚還發低燒，張彧和她說:「娘，明天周日，不辦出院手續，周一再回來。」

「行吧。」

張彧又和妻子說一會話，掛下電話。

張彧隨後撥打岳父的手機號:「爸，小旭剛打電話回來，他和文靜都沒事。」

胡瑋澤放下心說:「他們沒事就好，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張彧回:「沒說。」

胡瑋澤:"人平安就好。"

「嗯」，張彧和他說:「爸，二哥二嫂在你身邊，你和他們說一聲。」

他知道大家都擔心小旭夫妻倆人。

胡瑋澤說:「好，老大那邊我讓老二通知他們」，老大夫妻現在在安安家。

張彧應:「好，謝謝爸。」

張彧又給兩個女兒打電話，報平安，大家得知小旭和文靜沒事，擔憂的心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