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感情的認識

第4章對感情的認識

「這算什麼……」

李木傻傻地張著大嘴望著海面，久久沒回過神。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李木終於發現這句話是不可不信的真理：女人的胸果然摸不得！

第一次出門歷練，殺了一個混蛋為民除害，玉帝老兒不給獎勵也就算了，還和兩個白鬍子老頭串通把自己發配到這個地方做個勞什子土地。做土地也不說什麼了，現在可好，一下子變成奴隸了。這是做了幾輩子孽要這麼懲罰。

敖然走的時候，打了一道龍氣在李木體內，這樣李木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她都能夠追到。不過也正因為這道龍氣，間接地幫李木療傷。敖然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筋竟然還肯幫李木，雖然這是多餘的。

「切，管那麼多。」

李木從地上蹦躂起來，一掃內心的鬱悶。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沒酒了就去喝涼水。師傅說過，人生沒有一帆風順的，越磨礪越鋒芒。師傅的話，難道還有錯？趁年輕不趕快揮霍，難道要鬱悶到老？

清水村不是很大，只有三十幾戶。李木懶得去找自己的洞府，先看看環境再說。

唯一的一件衣服被弄髒了，身上沾滿了沙子，胸口更加豐富，淚漬加鼻涕。頭髮蓬鬆散亂，臉上一道青一道紅，那是敖然昨晚上純手工的傑作。原本風流瀟洒英俊倜儻的形象，此刻活像一個叫花子。偏偏這個時候，李木隨手一抓，手裡居然多了一根開叉的竹子……[

等李木收拾妥當，重複風采，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不過對於在土裡行走的土地爺來說，太陽再烈也燥熱不了他們的心。李木捏起土遁，優哉游哉的四處閑逛。

這個時間段，清水村的青壯基本上出去勞作，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幼童。清水村不愧是全縣最窮的村，可以這樣形容：

朽梁枯草風欲摧，燕雀決別頭不回；鍋碗盆中鹽米，老幼束腹望煙炊。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老天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全村上下愣是沒有一塊可以種糧食的地方。奈，他們的年輕男女只好去別的村做長工，換取一點糊口的糧食。

從小生活在通元山上的李木雖然沒有過過奢華富貴的日子，但也從來衣食憂，不用為吃穿住行發愁。常常聽說天下有很多人受窮受苦，李木這才第一次見到。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李木心裡酸酸楚楚不是滋味。每個修仙練佛的人上位的時候都說要普渡眾生，可是千百萬年來，人民的生活依舊這麼窮困潦倒，真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在幹什麼。整日笙歌艷舞，酒色生香，隨隨便便拿出一頓飯的錢，都夠全縣百姓吃半年的吧。

李木不是救世主，他救不了這些百姓，也管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但他也不會厚著臉皮伸手問這些老百姓要飯，土地廟什麼的連建的心思都沒有。

「小月呀，你回來了。」一個衣著樸素，滿身補丁的年輕女子提著一個籃子回來，臉上自然的掛著笑容。一個老婆婆倚門翹首，見到眼前這個女孩，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喜色，步履蹣跚朝她走去。

小月連忙走過去扶住老嫗，賢惠溫淑地說道：「娘，你餓了吧，今天李員外發了工錢，比以往多十錢呢。」小月興奮地搖了搖錢袋，似乎這是一生中最高興的事情。

老嫗聽言大喜，連忙伸出去摸錢袋。一雙乾枯長滿黑斑點的老手顫顫巍巍伸過去，五根指頭已經變成畸形，中指向上翻了九十度。其他四根手指也不伸不直，錢袋幾乎是小月塞進她骨瘦的手掌中的。

「娘，您快進屋，我幫你做吃的，還要給爹爹和哥哥送飯呢。」小月把老嫗扶進屋內，從籃子里拿出半袋生米開始生火做飯。

在她之後，陸續有許多女子從村外回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喜色。她們都是全家在李員外家做長工的，今天是發工錢的日子。李員外是個大善人，除了基本工錢外，還會贈送他們每戶五斤糧食。

「娘？爹爹？」李木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爹娘，只知道最親的人是師傅。除此之外，根本不知道人世間還有三姑六嬸，七叔八姨等等的親戚之說。親情對於李木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以前呆在通元山，有諸多師兄師弟陪著自己，李木感覺不出來。但純摯的親情就擺在眼前，李木焉能動於衷。

本來是因為對女子好奇，才想多觀察小月一會。但現在，李木真的被她的孝心感動。他靜靜的躲在一旁，看著這間簡陋的屋內一老一幼溫馨的場面。

小月心靈手巧，很快便蒸好米飯，炒了一個小菜。她首先給老嫗盛好一碗米飯，然後用小碗分出一部分菜放在老嫗跟前。為了節省時間，她隨手捏了一個飯糰，裡面只放了一點點菜。其餘的，用罐子裝好放進籃子里。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沒有歇息，對老嫗道：「娘，我走了。」[

老嫗心疼地看著女兒，不厭其煩地叮囑一句：「路上小心著。」

「哎。」小月乖巧地應了一聲。

做長工每戶每天都有任務，小月這戶有三個人，任務比別人多一些。所以她為了趕時間，早點把飯送到地里，她只好把吃飯的時間省下來，一邊趕路一邊吃飯。這樣在父親和哥哥吃飯的時候，她也能多干一些活。

李木一路上跟著小月，見她吃著乾巴巴的飯糰，捨不得喝一口水。清水村靠近海邊，所以打出來的井水都是鹹的。他們想要喝水，必須到五里以外的地方才有。小月捨不得喝，是要留給她爹爹和哥哥的。

鄰村叫李家灣，是一個大村，因為大戶人家姓李，所以叫李家灣。

「喂，小子，你過界了。」李木一路跟著小月，沒想到剛剛到李家灣地界，就被一個長滿鬍渣中年土地攔住。

李木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道：「有規定不能過界嗎？」

中年土地想了想，似乎沒有：「如果路過沒問題，但不可以越界祈食。」

「我只是來逛逛。」李木不想搭理他，還乞食說得那麼難聽，本公子是乞食的人嗎。

中年土地跟了上來，如一個銷包子的怪大叔跟著李木，不是搓搓手：「你是清水村新來的土地吧？周圍的情況你一定不了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遍？」

「要說就說。」

中年土地蘇了蘇脖子，道：「身為土地呢，這周圍有四方勢力千萬不能惹：第一呢……喂，你有沒有再聽啊。」中年土地見李木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心只在乎地面上的那個女子，頓時急道。

「你說就說，怎麼那麼多廢話。」李木天不怕地不怕的，連通元大仙都敢耍的人，怎麼還會在乎有什麼勢力惹不起的。

中年土地一愣，不由惱火，只想一氣之下不說了。不過想到聊的一天才過了一半，只好耐著性子繼續道：「第一呢，就是東山大王你惹不起。他手下有三百嘍啰，善用妖火。不過它一般不會為難我們這些土地山神。」

「第二呢，就是南山道觀。裡面有個法師很厲害，脾氣還不好，千萬別惹。第三就是本地鬼差，這種偏遠的地方孤魂野鬼很多，他們的厲害你以後自然會體會到。第四個，也是最最不能惹的，那就是我們的鄰居東海。東海公主敖然刁蠻任性，蠻橫不講理，如果惹到她呀，今後就有好日子過咯。」中年土地每講一方勢力，就會想起自己剛來時的經歷。他很期待李木這個新手今後的遭遇，想必又有一段時間不會覺得聊了。

他哪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講了這麼多，李木壓根就沒聽。只是提到東海的時候，李木才稍稍有所觸動：「難道昨晚遇到的那個，就是東海的公主？」這種糗事自然不能告訴外人，李木不耐煩地對中年道：「你講完了沒有，講完了就趕快走吧，別妨礙我。」

「你……」中年土地頓時氣結，氣的差點從土地冒出去。「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你，你等著看吧。」中年撂下一句話，如賭氣的小孩，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木鄙視地看了中年土地一眼，撇嘴道：「這虧吃都吃了，你現在才說。」

地面上，小月走著，忽然路邊跳出青年，年紀約莫和她一般大。小月嚇了一跳，拍拍胸口嗔道：「是你啊，嚇了我一跳。有事嗎？」

青年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走到小月身邊，一把拉住小月的手，語氣果決地說：「小月，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婆娘好嗎？」

小月一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臉蛋兒頓時變成了紅蘋果，不知道所措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青年膽子比較大，知道女孩子沒有拒絕就是默許，他慢慢的湊過去，在香甜的小嘴上貪婪的親了一口。

小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甩開青年的手，嗔道：「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了。」嘴上雖然拒絕，但臉上的喜色卻說明她心裏面贊同。青年大喜，傻笑的看著小月，喜道：「明天我就讓趙大娘去你家提親。」

「鬼才要嫁給你呢，討厭。」小月扭捏地了青年一把，有些不好意思。「我要給爹爹和哥哥送飯了，懶得理你。」說著，逃也似的離開了。

青年大喜，也高興的走了。只有李木一臉困惑留在原地：剛才嘴對嘴那一下算吃嗎？小月不是拒絕他了嗎，為什麼他還這麼高興？

感情方面的白痴怎麼會理解男女之間的事情，不過李木還是學到很多東西，原來女孩子是要用喜歡的，要用嘴摸她的嘴才會討他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