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把爸媽送回家之後,金如山就送成嘉澍去見衛九文導演。
前幾天拿到劇本之後，成嘉澍也做了一些功課，見到導演了不會大腦空空。
但是張量只說了衛九文導演想見他,沒有說金如山。
「把你送到了我自己去吃個飯，或者在附近轉轉。」金如山說。
成嘉澍：「不行，你先回家吧，我都不知道要聊到什麼時候。」
怎麼能讓金如山在外面一直等著自己呢。
金如山想著也是,就說自己一會兒就先回去。
這幾天爸媽在家，成嘉澍也不好去金如山那裡留宿,兩人都有工作，能在一起的時間不多。
成嘉澍心裡對金如山是有些愧疚的。
沒想到衛九文導演是這種風格。
「劇本看過了吧。」衛九文說。
成嘉澍忙打招呼：「量哥晚上好，導演好。」
因此對成嘉澍有了興趣。
被軟封殺的那五年裡，甚至還有半年時間在師傅的拳館里打工。
成嘉澍起身的時候看到金如山擔憂的眼神，他偷偷沖金如山拋個媚眼，逗他開心，示意不用擔心。
張量介紹成嘉澍和金如山,金如山不得不下車來打招呼。
「可以。」
張量給成嘉澍和金如山使個眼神，大家就一起走了進去。
主要是那一年的學習真的刻骨銘心，饒是成嘉澍這種為了演戲能吃苦的演員，剛開始的那兩個月，也因為身體的疼痛掉過幾次眼淚。
「後來還有繼續練功嗎？」衛九文跟熟識的武術指導打聽過，成嘉澍為了拍這個電影去找師傅學習過，學習狀態近乎閉關。
也是成嘉澍少有的非文藝片。
《1943》就是那部八卦拳題材的電影。
八卦拳是屬於少林體系的拳術，特點是以八卦為向共分八路，拳路都是直線一來一回，風格強硬，動作剛猛，樸實無華，強攻硬進，搭配腳法，是武術中進攻性最強的拳術之一。
正是今晚要見的導演衛九文。
這些年雖然沒有再系統的學習過，但是逢年過節有時間還是會去看看曾經教他的老師。
成嘉澍尷尬又害臊,抿著嘴笑：「不好意思。」
衛九文年紀不過五十齣頭，頭髮已經全白了，他見到成嘉澍問好，也回了個你好。
衛九文：「拍《1943》是哪一年來著？」
成嘉澍定好型，按照記憶中的招數一招一招比劃著。
還沒有說到再見，就聽到了張量在身後叫他。
這是對成嘉澍很重要的人，他自然也要重視。
衛九文看起來嚴肅古板,但是一開口卻是：「不是男朋友嗎？出來就說人家是朋友,不怕人家傷心啊。」
金如山在成嘉澍身邊安靜地坐著，之前見張量的時候他很自然，甚至是處於上風的，但是今天見到衛九文，他莫名的感到惶恐和拘謹。
跟著衛九文和張量在飯店裡繞了一圈，終於拘謹地坐下了。
成嘉澍：「七年前了。」
成嘉澍恭順回答：「沒有再系統練習過。」
張量給大家倒茶。
到了地方，成嘉澍下車,在車門口跟金如山道別。
這在演藝圈都是正常的。
「看過了，導演。」
成嘉澍當然是有求必應。
「行了，一起進來吃飯。」衛九文說。
「金老闆也在啊。」張量走上前來，他旁邊還有個人,頭髮花白，戴著一個無框眼鏡,看著很精神硬朗。
「還記得基本功嗎？我想看看你的身段招式。」衛九文問。
後來因為工資太低辭職了。
成嘉澍和金如山走在後面，兩人對視一眼，訕訕地笑。
也沒想到他們倆的事在娛樂圈已經人盡皆知。
「這是我朋友，金如山。」成嘉澍說。
而且他聽聞過衛九文導演的風格，覺得他這樣要求並沒有什麼惡意。
基本功已經沒有多好了，但是路數成嘉澍記得還很清楚。
金如山的嘴角掛起微笑，他第一次見到成嘉澍還有這一面。
外行人看不出招數如何，但是成嘉澍的氣勢和動作還是能把人看得一愣一愣。
成嘉澍也不因為吃飯的時候突然要展示才藝感到羞恥，盡心儘力，連眼神都變得堅毅許多。
表演結束，成嘉澍微微鞠個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金如山的掌聲。
——孤寡的掌聲。
這個掌聲猝不及防到連衛九文也覺得尷尬。
於是衛九文和張量也莫名其妙鼓起掌來。
「見笑了見笑了。」成嘉澍羞得要死，趕緊坐下給輕輕踢了金如山一腳。
他咬牙切齒地沖金如山笑，滿眼都是「我謝謝你啊」的無奈。
「咳咳。」衛九文摸一下自己的鼻頭，心中戚戚，忍不住看金如山一眼。
搞不清楚這個人是什麼個路數。
「還可以，底子是有一點的，招式也好看。」
成嘉澍：「謝謝導演，但確實很多年沒有練功了，抱歉。」
衛九文已經在張量那裡了解過成嘉澍的遭遇，倒也沒有說什麼。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
在這個餐桌上，衛九文是絕對的領導者，他不說話，大家就安靜的吃飯，只有張量會偶爾說一下菜色怎麼樣。
張量以前在國外的製片公司工作的時候，負責過好幾個衛九文電影的海外發行，算是有點交情。
但是衛九文對交情這個東西，似乎也不太看重。
成嘉澍乖乖吃著飯，金如山突然剝了個蝦放在他盤子里。
成嘉澍偷偷看他，感謝卻擔心衛九文心裡不痛快。
畢竟這裡是談工作的，衛九文看著又很無情的嚴肅模樣。
「唉，吃吧，不用裝。」衛九文突然說。
說完又忍不住笑一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這麼拘謹。」
成嘉澍笑笑：「謝謝導演。」
飯吃得差不多之後，衛九文開始聊《苗刀》了。
「這個題材不好做，框架看起來雖然是個簡單的劇情片，但是時間線長達十五年，主角在其中的三個階段表演難度不小，還有動作戲。」
衛九文剛剛看過了成嘉澍的功底，看著他說：「花拳繡腿我不要，不用替身，古裝扮相要好。」
說完上下打量成嘉澍的身板和臉。
成嘉澍坐得板直。
衛九文：「你的臉應該沒有問題，身板瘦弱了一些，太白嫩了。」
成嘉澍點點頭，表示同意。
「身高多少？」
「凈身高一米七八。」
衛九文點點頭，「劇本里你印象最深的是哪個片段？」
成嘉澍認真地想想之後說：「尹一刀和陳香決鬥的戲。」
說完抬眼去看衛九文的表情。
他雖然還是板著個臉，但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成嘉澍心道：說的應該沒有錯。
衛九文是認可這個答案的。
後面又陸續聊了很多衛九文籌備電影的事情，中間的心路歷程和劇本修改。
說到他為了《苗刀》走訪的地方，拜訪了苗刀的傳人了解了苗刀的製作方法的過程。
成嘉澍也聊了對劇本的見解，但是直到大家要起身離開，衛九文也沒有說男一號的事情。
成嘉澍心裡打鼓。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張量準備叫飯點的人幫忙給衛九文叫代駕，他和成嘉澍都喝了一點點清酒。
衛九文還坐著，他拿出手機翻了翻，遞給成嘉澍：「你掃一下我的微信，回頭我給你發個人的聯繫方式，是我們的武術指導，你跟他練一下正握拔刀和連續弓步下劈，一個星期後我們再見面。」
成嘉澍終於鬆口氣，喜悅溢於言表，轉頭看金如山，和他分享此刻的喜悅。
成嘉澍金如山和張量在酒店門口送走了衛九文。
「導演很滿意你。」張量說。
成嘉澍：「我和衛導第一次見，不太清楚他的風格，說實話心裡不是很有底。」
張量：「今晚這樣已經很夠了，外形和基礎功你都有，文戲更是你的強項，百分之五十。」
「哪還有百分之五十呢？」金如山插嘴。
張量笑。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欣賞金如山的。
就算他和成嘉澍是完全不同的行業，他也堅持陪著成嘉澍，盡他所能地幫助和支持。
就算什麼都不做，陪在身邊已經很好了。
如果當初自己能陪在女朋友身邊，早點發現她的不對勁，也許事情不會變得那麼糟糕。
「還有百分之五十是武戲，《苗刀》是正統的武俠路子，不搞仙俠飛來飛去用內力的那一套，都是真刀真劍比劃，所以一周后的展示非常重要。能吃這個苦還做得好，文戲又不拉跨的年輕演員，內娛湊不齊兩隻手。」
張量轉眼看向成嘉澍：「衛導給你練習的任務，這已經是很大的認可了，加油。」
成嘉澍笑：「一定會的！」
三人分別，金如山送成嘉澍回家。
路上成嘉澍又想到媽媽的事情，「真希望後天的檢查結果好一點。」
「我覺得專家說的比較正確，海馬體有萎縮的現象不一定就是老年痴獃，只是老年痴獃一定會伴隨著海馬體的萎縮，更何況阿姨的程度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就好了，腦袋裡的瘤希望也沒有什麼大礙。」成嘉澍說著，又開始擔心練習的事情：「這個星期想閉關練習。」
金如山伸手捏一下他的手：「你去吧，阿姨這邊我幫你看著，就算腦瘤要手術，也不是查出來就做的，得一段時間呢。」
成嘉澍看著金如山，覺得安心。
本來是說金如山送他到樓下就走的，沒想到在樓下膩歪的時候撞上了散步回來的老爸老媽。
老爸手裡還拿著個dv，還真的開始記錄他們的生活了。
「叔叔阿姨。」金如山看看這個小區，想著是不是有什麼魔力，每次和成嘉澍膩歪的時候都能碰到他爸媽。
今天看過專家之後，成小妹的精神頭足多了，有種不藥而癒的衝勁。
很難讓人不懷疑她之前很多癥狀就是被自己嚇的。
「想吃雪糕，走，請你們吃雪糕。」成小妹說。
成嘉澍想要拒絕，因為從來沒看見金如山吃過那種東西，而且都是晚上了。
但是沒有想到，金如山舔著個笑臉就跟著媽媽走了。
成嘉澍只能笑著跟上去。
一家四口在小賣部外面的冰箱里挑了雪糕，金如山本來想拿夢龍，畢竟他是巧克力愛好者。
結果看到他們三個拿的都是老綠豆小布丁什麼的，趕緊放下十幾塊的夢龍。
「唉！幹嘛呢！」成小妹輕輕打金如山的手：「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點錢阿姨還是有的。」
金如山這才拿起來，「謝謝阿姨。」
成小妹：「我們拿這個是因為愛吃這個。」
金如山有點不好意思，看向成嘉澍，成嘉澍拆開了自己的綠豆冰棍：「你嘗嘗我的。」
四個人吃著雪糕往回走。
成小妹突然說：「我又想把小賣部盤迴來了。」
果然，成小妹是閑不住的人。
她也很需要小賣部門口的八卦信息站。
爸媽先上樓去，成嘉澍和金如山坐在樓下的長椅上吃雪糕聊天。
「打算去哪裡閉關？」金如山問，還沒有等到回答就問出了他的真實訴求：「閉關的時候我能去找你嗎？」
成嘉澍拿出手機，給金如山看和武術指導的聊天記錄：「去他的工作室。」
金如山湊近看對方發來的地址：「怎麼在山裡啊？」
成嘉澍：「是有點偏，不過我反正也不怎麼出門，就在那邊住了。」
金如山：「那吃呢？」
成嘉澍：「他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今天導演說了你有些瘦弱，再不好好吃你更瘦。」金如山邊說邊看著成嘉澍的反應，見他也認可，忙補充：「這樣，我找個專門的營養師，每天給你配菜然後送過去給你，送到門口就走，不打擾你練功。」
成嘉澍是不想搞這種特殊的。
但是想想衛九文的話，確實也是。
根據前些天做的功課，苗刀的長度在一米以上，重量和刀型都需要有很好的體格來支撐。
金如山看成嘉澍在猶豫了，趕緊補刀：「這個導演對武戲要求很高的哦，到時候耍不動刀怎麼辦？」
成嘉澍想了想：「好。」
金如山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安心離開，連夜騷擾自己的醫生，讓他介紹營養師。
成嘉澍晚上又查了很多關於苗刀的資料，他沒有怎麼用過兵器，而苗刀的長度和重量都比一般武俠劇里的常用刀劍要長要重。
想到自己最近疏於鍛煉，體能和身材都下降不少，心裡還是有點後悔。
看來不管什麼時候都應該做好準備，他是一個演員，保持好的體能和身材是應該做的，否則有好的機會抓不住，恐怕要懊悔很久。
成嘉澍定了個六點的鬧鐘，因為個武術指導約好了九點鐘就見面，從家裡開車過去要一個半小時，得早早就出發。
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沒想到金如山比他更早。
「吃了早餐我送你過去。」金如山提著早餐站在門口，露出紳士微笑。
成嘉澍不能否認自己對於要去練刀是有些緊張的，不然為什麼在見到金如山的時候有種可以依賴的感覺。
成嘉澍上前去，用腦袋頂在金如山胸口，用黏膩的語氣撒嬌：「你怎麼來了。」
金如山：「送你去上學。」
成嘉澍笑：「我又不是小孩了。」
「是我太黏人。」金如山說。
爸媽還沒有起床，兩人小聲的說著話，吃完早餐之後拿上成嘉澍收拾好的衣物出發。
說是工作室，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武術學校。
遠遠就能看到有七八個學員在練功了。
「昨天查過武術指導的資料，他收了很多徒弟。」成嘉澍說。
金如山：「這年頭還有人在收徒嗎？」
成嘉澍：「是啊，不收徒怎麼傳承呢？確實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做這個了，又苦又累還不賺錢，從小學武術的長大了也沒有幾個真的能成為武打明星。」
如今的環境就是流量為王。
到門口的時候八點半，稍微提前一點，成嘉澍和金如山告別。
「我晚上就過來看你。」
「你今天不是有會嘛，不要來了，我們一周后見。」
金如山嘆口氣。
「怎麼了嘛。」
金如山微微垂眸，看著腳尖：「你就不會想我嗎？」
「怎麼不想。」成嘉澍湊過去抱住金如山的胳膊，「但這就是男人，再苦再累就當自己二百五，再難再險就當自己是二皮臉。」
「嗯？」
成嘉澍嘿嘿笑：「武林外傳啦，我也會很想你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嘛，等我拿下男一號了一定好好陪你。」
金如山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很享受成嘉澍的撒嬌，佯裝還在生氣。
「好不好嘛~」
成嘉澍抱著金如山的胳膊搖搖晃晃，他早就看出來金如山是裝的了。
見他很享受自己發癲撒嬌的樣子，故意再逗逗他。
「好不好嘛~老公~~」
金如山猛地轉頭，這肯定忍不住了，他伸手用力把成嘉澍抱到自己的腿上。
兩人面對面，成嘉澍後背頂著方向盤。
成嘉澍忍不住感慨，越野空間真大。
成嘉澍從上往下看著金如山。
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亂，還一臉正經地問自己：「你叫我什麼？」
成嘉澍夾著下半身裝傻：「我叫了什麼？」
「再叫一次。」
「不要。」成嘉澍傲嬌。
金如山哪能任他欺負，手上動作加重。
「啊……」成嘉澍想起身，但是車裡空間沒有大到讓兩個大男人隨便動彈。
金如山輕輕一攬，成嘉澍就又坐了下來。
這次坐下來成嘉澍能感覺得到和上次不一樣了，成嘉澍臉一紅，想推開他：「萬一來人了呢。」
金如山：「這停車場除了我們就一輛車。」
成嘉澍：「我要去上課啦。」
「你剛剛叫我什麼？」
「……」
成嘉澍逗他的時候說得很順暢，真的要這麼叫反而叫不出口，臊得臉通紅。
這時候金如山的手已經滑到了很危險得地方。
成嘉澍可不想第一次見老師就帶著槍。
「老公。」成嘉澍說完，眼睛忙看向別處。
金如山也知道見好就收，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把手放在成嘉澍的脖子上輕輕勾下來。
想要不能要的時候最折磨，吻也激烈很多。
結束的時候成嘉澍都在擔心，自己渾身發軟的樣子真的能拿得起一米長的苗刀嗎。
成嘉澍提前十五分鐘進去了，衛九文打過電話了，有個小師弟在在這裡等著他。
「謝謝。」成嘉澍道謝，跟著對方往裡面走。
進大門的地方是一大片草場，練刀的地方在更裡面，走了七八分鐘，終於走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您稍等一下，師父馬上就來。」小師弟很害羞的樣子，看起來十五歲左右，剃了光頭穿著練功服，像個小和尚，很可愛。
成嘉澍跟小師弟說話：「謝謝你，我叫成嘉澍，你叫什麼名字？」
小師弟低著頭不敢看成嘉澍，也沒有說話，一溜煙兒跑了。
「這麼害羞……」
成嘉澍今天穿得一身運動裝，書包里放的也是寬鬆的運動服，在台階邊隨便一放，去看那一整面牆的兵器。
各種各樣的刀掛滿了整個牆壁，但是成嘉澍還是第一眼看到那把苗刀。
他沒有真的用過苗刀，對一米多的刀概念不是那麼清晰。
現在才能感覺到它的長度。
但是武術指導還沒有來，他也不會擅自動兵器，雙手背在身後看著。
苗刀古時叫做長刀，因為刀身形狀像禾苗，現在多叫做苗刀。苗刀曾是御林軍刀，威力極大。
看著這麼長一把刀，不知道有多重。
牆上還有唐刀、戚家刀、各種短刀很多，看來武術指導是用刀的專家。
正看得入迷的時候，身後有人說話，「成導。」
成嘉澍回頭，看樣子應該就是武術指導，他叫自己成導，成嘉澍惶恐，忙微微鞠躬：「別別別，您是前輩，師父，叫我成嘉澍或者小樹就可以。」
一開始成嘉澍還以為這樣的武術專家會是個衛九文一樣，很嚴肅，沒想到他是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甚至看起來不像個習武的，微胖，穿著寬鬆的運動服，褲腳的地方綁了起來。
「那行，你也別叫我師父，叫王哥吧。」
成嘉澍：「好的，王哥。」
「剛剛看刀了？」王哥說著，上前拿下苗刀，他輕鬆地拿下來遞給成嘉澍：「試試。」
成嘉澍雙手接下：「還挺重的。」
王哥：「一米二長，三斤多點，導演跟我說了，學拔刀和連續弓步下劈刀是吧。」
「對的。」
「知道是什麼樣嗎？」
「看過視頻，但是沒有試過真刀。」
「試試。」
成嘉澍點頭，左手握劍鞘，右手握刀柄中段，緩緩將劍拔出，但是劍身太長，到後半部分有些吃力。
好在能拔下來。
但是完全不美觀，也不帥氣。
「這麼拔，拿短刀的都能在你身上扎三個窟窿了。」王哥笑笑，轉身拿了另一把苗刀過來給他示範：「你看我。」
只見王哥握緊刀柄，擺下`身動作的時候微微抽出兩厘米的刀，隨後拿劍鞘的手迅速往後右手抽刀，劍鞘直直飛出去，然後左手也握住了刀柄。
「苗刀出鞘，雙手握，大部份的招式也是雙手握刀，包括你要學的連續弓步下劈也是雙手握刀，對，是這樣。」王哥一邊說一遍指導成嘉澍。
「腕力差了點，得練。」
成嘉澍：「明白。」
「叫你們公司找個營養師和教練，快速增肌，練體能。」
王哥雖然笑眯眯的，但是每次開口都是要求，無形中讓人充滿壓力。
成嘉澍想到金如山已經在給自己準備了，便回答他：「好的王哥。」
隨後又演示了連續弓步下劈刀，看起來胖胖的中年男人王哥耍起刀來靈活又充滿力量。
這麼重的刀都能用這麼快的速度劈下去。
見成嘉澍臉上有驚訝的表情，笑著說：「拍電影的時候，衛導會要求你的速度比我還快。」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成嘉澍。
成嘉澍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握緊了刀柄：「明白。」
「你不怕？」王哥笑。
「怕什麼？」
「怕累。」
堅持說看向王哥，「不怕。」
其實成嘉澍是衛九文送過來的第八個人了，成嘉澍看起來在外形條件上並不是最好的。
但是他的眼神倒是有些意思。
「那今天就先練拔刀，再練你的臂力腕力，這點時間雖然不夠做什麼，但至少得動作做到位，有點觀賞性。」
成嘉澍說好，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正要繼續的時候，剛剛的小師弟過來了，站在院子門口小聲地喊：「師父——」
成嘉澍和王哥都看過去。
王哥對這個小師弟很是慈愛，他邊走過去邊問：「怎麼了？」
成嘉澍也跟著過去，小師弟見成嘉澍也過來，又害羞地微微低頭，隨後看著王哥說：「對面坡上有個人在監視我們。」
「什麼？」王哥一聽，擼著袖子就要走。
工作室里有兩個女徒弟，不管是變態還是來偷師學藝的，都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成嘉澍想著自己既然在這裡學習，那也是工作室一員，這種事怎麼能不管，放下苗刀就跟上去。
「我也去。」
王哥回頭：「把刀拿上。」
成嘉澍忙回去拿刀，怒氣沖沖地就跟著走。
終於走到靠近門口的位置，工作室里其他的人也都在這裡偷偷看著。
小師弟伸手指位置：「師父，那裡。」
成嘉澍為了今天運動沒有帶眼鏡，三百多度的視力看過去什麼也看不清，只是一片綠油油。
「上車！」王哥一招呼，幾個年紀大的孩子跟著一起上了王哥的皮卡。
成嘉澍坐在後座，車子搖搖晃晃開了五分鐘停下來。
「喂！！你幹嘛呢！」王哥喊。
成嘉澍下車，傻眼了，和拿著望遠鏡站在車頂金如山面面相覷。
成嘉澍心裡狂喊，喂！不是吧！你一個大總裁到底在幹什麼！
也很擔心王哥因此覺得自己軟弱，來上課還要男朋友護崽似的護著。
只見金如山從越野車頂往下帥氣一跳，「咳咳，您好。」
王哥手裡拿著一根棍子，看金如山西裝革履的，有些不確定了，問他：「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是助理。」金如山給成嘉澍使眼色。
「啊對對對。」成嘉澍勇敢開口。
王哥看過來。
成嘉澍：「其實，這是……我的助理，小金。」
王哥語氣緩和了一點，「那幹嘛不進去？」
金如山打蛇順桿爬：「主要是怕打擾大家練功。」
成嘉澍：「對啊對啊，公司派他來給我送飯什麼的，不是要增肌嘛。」
王哥誇張地哦了一聲，「這樣啊。」
然後看看成嘉澍又看看自己身後的孩子們。
金如山是懂花錢辦事的，馬上笑著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這一周的飯我都包了，專業營養師和教練制定餐食，請永福的廚師來做。」
「呵呵呵是啊。」成嘉澍尷尬地笑。
王哥心滿意足，拍拍成嘉澍的肩膀：「可以，你這助理還不錯！」
小金牌助理，什麼都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