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摧花(一)

第九章 摧花(一)

第九章摧花(一)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柳家的女兒上弔死了。」城南的聽竹茶樓里,說書時間還沒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跟同桌的人聊天。

「啊?為何?」同桌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採花飛賊。」中年男子搖搖頭,「這都第幾個了?造孽喲!」

「什麼採花飛賊?」

「哦對,你前段時間去外地走親戚了不知道,這段時間咱這東京城可是不太平,出了個大淫賊。」中年男子喝口茶,繼續道,「好幾戶人家的娘子都被糟蹋了,說是那淫賊天上來天上去,來無影去無蹤,一府的家丁都抓他不得,所以大家都叫他採花飛賊。」

「採花飛賊?官府不管嗎?」

「開封府光告示都貼了半個月了,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不過想想也是,東京城那麼大,深閨女子數不勝數,誰知道那淫賊下一個目標是哪家呢?」

「這倒是,若目標只是年輕女子,可就太多了。」

「就是說呢!」中年男子嘆口氣,「卻是苦了那些受害的人家,這不前幾日柳家娘子遭了難,本來都定親了,男方得知后當日便退了婚,她不吃不喝幾日,昨兒夜裡尋了短見,可憐柳家老兩口就這一個閨女,白髮人送黑髮人,慘哪!」

李靨在隔壁桌聽聽得直皺眉頭:「這個什麼採花飛賊的,太可惡了!」

「能吸引採花賊嗎?」

「必然!」

「小爺生得俊俏,扮女子自然也是絕色。」男扮女裝的唐君莫撩撩頭髮粗聲粗氣地說,「朝廷下旨讓大理寺跟開封府協同辦案,共同捉拿採花飛賊,我怎麼也得出份力不是,這樣尚少卿才看得上我。」

「採花飛賊著實可恨,小爺抓住他決不輕饒。」非要跟著一起來的唐君莫湊過來,帶起一頭珍珠瑪瑙叮噹響。

「月黑風高浪拂揚,黃天盪里賊猖狂。平波往複皆天理,那見凶人壽命長?俗話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今天我就給大家說一段江湖六君子入仕的故事!」

李靨正想問問尚少卿是不是被他脅迫了才說美的,突然台上醒木一響,說書開始了。

他說著,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瞟來瞟去看著兩位姑娘:「美嗎?」

今日哥哥一出門,她便跟吳思悠跑來茶樓聽書,聽竹茶樓新來了說書先生,說的都是新段子,還沒開始人就坐滿了。

李靨嫌棄地躲了躲,非常不想挨著他:「唐小官……唐小娘子,您這個打扮真的可以嗎?」

「對嘛,我今日一早還去給尚少卿看了,他也如此說的。」

吳思悠張了張嘴,大約不知道該從哪裡諷刺他比較好,乾脆眼一閉:「美!」

「江湖六君子!」唐君莫興奮了,敲著桌子小聲喊:「快聽,我的故事!」

「哎呀知道啦,不要說話。」李靨跟吳思悠被吵得頭疼,一人塞給他一塊點心,「快閉嘴,好好聽你的故事!」

「話說這六君子來頭可是不小,頭一位,便是上玄宮的宮主司空雲天,字九宇,一把穹靈刀無人能敵,是為當今武林第一高手。」

「這第二位嘛,便是『十步殺一人,事了拂衣去』的拂衣君,姓尚名辰字丹景,十七歲闖蕩江湖,挑戰高手無數,沒人能在他的扶光劍下過得了十招,有人就要問了,這個尚丹景與司空雲天誰更厲害啊?巧了,這兩位是好朋友,從來沒交過手!後來拂衣君入了朝堂,在江湖上就變成了傳說。」

說書先生講的眉飛色舞,「餘下幾位,分別是冷月仙子凌素舒、白羽冷風、刀聖梅庭雲和碎星手唐君莫……」

李靨捂嘴笑:「唐小官人,你是餘下幾位。」

唐君莫:「……說書老頭不懂事兒。」

「他說的拂衣君尚辰尚丹景,是咱認識的那位嗎?」吳思悠好奇道,「尚少卿?」

「就是他。」唐君莫點頭,「劍術超群,招式凌厲,反正我是打不過。」

「尚少卿還會打架呢?」李靨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想想自己之前爬上假山那次,他好像提溜著自己很輕鬆就飛下去了,應該是有點武功的。

「那是,你看他平日不愛作聲,白白凈凈的,打架時候可嚇人呢,一言不合就拔劍,出手又快又狠,十招之內抹人脖子!」

唐君莫表情誇張,一副我說的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的架勢。

李靨摸摸自己細骨伶仃的脖子,冷汗流下來。

今早起床便有些頭疼,像是宿醉的感覺,且右眼皮一直跳,要倒霉的樣子。果然早飯時候被散朝回來的哥哥訓了一頓,說她酒後失儀,罰三個月不許喝酒,還要罰抄《女論語》百遍。

她拍著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究竟失了什麼儀,問了幾句哥哥也不說,只板著臉讓她好好反省,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她只好去問家中其他人。

小雨說:「昨晚娘子吃蝦吃醉了,抓著尚少卿的手不放,要他把最後一隻蝦讓給您,吃完之後又去吵他,嚷著要吃糖。」

張管家說:「尚少卿是個好脾氣的,真就上街買了幾罐糖回來,娘子見了糖眉開眼笑,也不吵了,也不鬧了,老老實實抱著糖罐去睡覺。」

門房二貴說:「尚官人出去買糖的功夫,娘子就站在門口等,喊您進屋也不聽,就筆直筆直站那兒,直到尚官人把糖買回來。

孫嫲嫲連聲嘆氣:「娘子啊,以後可不興再喝酒了,酒後失儀這種事,不是書香門第的貴女該乾的。」

李靨端著茶杯,腦子裡細細想過幾個人說的話,她只記得昨晚搶到了最後一隻醉蝦,之後的事完全沒有印象,怪不得一早床頭多了幾罐精緻糖果,還以為是哥哥買的,原是自己發酒瘋強要來的,真是丟人丟大了,也不知道尚少卿生氣沒有。

她想著,戳戳身邊唐君莫:「剛剛你說的都是真的?」

「啥?」

「就尚少卿一言不合就殺人、抹人脖子那事兒。」

「這還有假?不然你以為拂衣君的名號怎麼來的?」唐君莫邊說邊伸手比劃,「十招之內,咔嚓——!」

「呵呵,真爽利。」李靨說著噸噸噸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站起來,「你們先看著,我出去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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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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