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玉
「轟隆,轟隆,轟隆——」秦趙邊境的平原上,兩個千人隊的龍虎騎兵,如一股巨大的洪流,帶著一股肅殺,冷冽的殺伐之氣向前賓士。
他們是秦王最忠誠的衛士,他們是大秦帝國強大的象徵,他們是帝國征戰天下的尖刀,他們代表著帝國士兵的最高榮譽。
凡事能進入龍虎騎兵的士兵,無一不是以一當十的的勇士,只見他們一人三馬,身上披掛著青銅所鑄造的重甲,他們已經長途奔襲了八百里,可以就軍容整齊,井然有序,這是關東六國的軍隊所無法比擬的。
而今天他們之所以出動,是為了捉拿叛逆,是的叛逆!這是他們最尊敬的將軍——蒙恬經常告誡他們的話,「一切阻擋帝國霸業的人都是敵人,一切敢於背叛秦王的人都是叛逆。」
現在,在這一支虎狼之師眼中,燕丹就是叛逆,他們需要將他抓捕或是格殺,以此來宣誓對帝國的的忠誠,以此來捍衛三百年龍虎騎兵的榮耀。
而蒙恬正是這支隊伍這一代的領航者,此時此刻他正騎著一匹千里烏騅馬賓士在隊伍的最前端,只見他穿著祖傳的矜持雁翎甲,腰間掛著秦王賞賜的七星古月刀,冷峻的臉龐上沒有疲倦,有的只是戰爭帶給他的快樂神情。
「鏘,鏘,鏘——」天空中傳來獵鷹的叫聲,這是蒙家軍早年在匈奴人手中學來的方法訓練獵鷹傳令,可以傳遞書信,也可以通過叫聲傳遞訊息。
「吁!——」蒙恬一聲口哨獵鷹極速下落,蒙恬空出的的右手一撈,一封羊皮信件酒杯拿在了手裡。
「傳令——前方五里發現叛逆燕丹,全軍加速追擊."蒙恬將情報銷毀,對著傳令騎兵大喊道。
令行禁止。
「轟隆,轟隆,轟隆——」只是一息之間龍虎騎兵的速度又快了三分,這就是軍人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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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藍色的星空,星辰已經漸漸隱沒,第一縷晨光從雲層中探出,緩緩地灑向大地,徐徐流動的雲層中,一個巨大的硃紅色巨鳥正在緩緩移動,只是令人驚奇的是紅色巨鳥上竟讓站著五個人。
一個劍客,頭戴斗笠,身穿黑袍,身後的披風黑底修有祥雲圖案,使人覺得神秘,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又溫和如春,是人不自覺產生親近之感。
一個絕美少婦,大概26歲上下,一身簡單的白色布衣,腳下穿著麻鞋,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的盤在腦後,不顯得凌亂,卻顯出說不盡的溫柔甜美。
一個紅衣少女,年約15歲,一身紅色羅裙,腦後三千青絲如瀑般隨意垂下,柳眉彎彎,瓊鼻嬌俏,唇似珠玉,腰似浮柳,膚似冰雪,再配上腰間的那把鮮紅的長劍,端的是嬌美無雙,有不發英烈之氣。
一個刀客,一把不起眼的生鏽鐵刀歪歪斜斜掛在腰間,一個青皮葫蘆拿在手中從中散發著的香氣可知絕對是30年以上的極品好酒,一身破衣爛衫若是走在街上別人絕對會說這是一個乞丐,而不是一個刀客。
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正在操控著巨鳥,為何鳥類需要操控?因為這隻巨鳥正是墨家的四大護法神獸之一的——朱雀。
」班大師,還有多久可以到達。」黑衣男子問道。
「巨子,還有半個時辰便可到達與掌令使約定的地點。」老者答道。
「班大師,能不能再快點少主他們可能很危險。」少女的聲音但這急切,還有一絲懇求。
「紅玉,不是我不想快,是這裡的風太大了,要是再快的話朱雀會有解體的危險。」
聽到這裡,刀客握著酒壺的手手猛然一緊,少婦的眉頭也是一皺開口道。
「玉兒,你先坐下歇會吧,你突圍出來報信也受了傷,再不休息傷口隨時會崩裂。」
「念端姨,玉兒不累,只是有點擔心少主他們的安危,畢竟秦國龍虎騎兵可不是好對付的。」
「玉兒,姨母知道你與弘兒青梅竹馬,自然擔心他,可是你現在有傷在身若是不休息等會何以應對秦國爪牙?」
「可是——少主他——」
「好啦,不要說了,坐下休息。」念端板起臉來,斥責道。
一切歸於平靜,唯一沒變的是刀客依舊喝著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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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與趙國邊界附近。
數十個身穿布衣的武士守護著一家簡陋的馬車,武士們結成圓陣將馬車圍在中間,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馬車裡的人築起一道人牆。
「燕丹何在,上前答話!」
冰冷的干戈,寒光閃閃的弓弩,正對著馬車,蒙恬排眾而出,揮動戰刀遙指馬車大聲喝道。
"蒙將軍,燕丹在此——。」
片刻后,燕丹走出了馬車,一身粗布麻衣,腳穿麻鞋,以布巾束髮,神情從容,面對名動天下的龍虎騎兵面上毫無懼色。
蒙恬見了也不禁要讚歎一聲,一時之人傑。
燕丹站定與蒙特四目相對,這位流亡太子葉不禁感慨,(以往聽聞蒙家出了兩位俊傑,一位蒙恬,一位蒙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燕丹,見過蒙將軍。」不卑不亢,自然洒脫雖然深陷敵陣也不失一國太子的風度。
「燕丹殿下,蒙恬有理,不知燕丹殿下深夜離開我大秦,欲往何方而去?」嚴謹,冷靜,又不失雅量,這便是後世名傳千古的大將蒙恬。
「前日,燕丹收到消息,母后病危,星夜出城只為能得見母后一面,望蒙將軍行個方便。」左手扶著腰間劍柄對答自然、「哦?燕后病危,那殿下質於秦國,最先得到消息應該是我大秦的大王,而不是殿下,不知可否告知蒙恬殿下的消息從何而來?」
收刀歸鞘,靜靜的等待燕丹的答案,蒙恬不相信天下能有任何人,可以從龍虎騎兵的重圍之中,除非來的是五萬大軍,不然2000龍虎騎兵不懼任何敵人。
「將軍——燕丹去意,將軍已然盡知,難道真的不能行可方便?」
聽到此處,蒙恬眉頭一挑,不理燕丹,而是對著馬車喊道:「燕弘小友,可否出來一見?」
車內一陣響動,接著車內走出一個總角稚子,正是秦王為了籠絡燕丹而破格加封的上元君——燕弘。
「蒙將軍,小可有理。」
「蒙恬,參見君上!」一個標準的秦**禮,不卑不亢。
「君上,你也要隨著燕丹殿下一起回國嗎?」銳利的眼神緩和了下來,眼中帶著三分詢問,三分惋惜,三分憐愛,還有一份決絕。
「蒙將軍,不必多說,北地是是小可的故國,今次我必須與父母一起北歸。」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眼望,仰天長嘯,壯同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異族亂,尤為平,華夏憾,何時解。。
架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誓從頭,揚華夏威,朝天闕。
」這首詞是小友所做,此種文體是小友獨創,以歌言志,大王意憐惜小友大才,你我更是同為王翦將軍記名弟子,到六國平定后,你我一起北擊匈奴豈不痛快,為何一定要潛回燕國?」
「為我華夏開疆拓土是我畢生志願,但是今天不論如何我一定要回歸故國,請蒙大哥見諒。」
「當真沒有迴旋的餘地?」蒙恬語氣已經恢復了冷峻,嚴厲。
燕弘並未答話,只是淡淡的搖搖頭。
「好!眾軍聽令。」
「在————」
「抓捕,叛逆燕丹等人,記住大王要活的,」(師弟,蒙大哥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餘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燕弘看著蒙恬的眼色,鼻子不禁一酸。(天可憐見,我燕弘找了一個好師傅,有四個好師兄【蒙恬,蒙毅,李信,王賁】)。
"眾軍聽令,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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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
「燕丹!你還要頑抗嗎?」
「蒙恬,燕丹早已說過,誓死也要死在歸國路上。」
雙方鏖戰半個時辰,這一片平原早已血流成河,折戟斷劍遍地,也有被亂箭射死的戰馬倒在一旁,燕丹身邊的護衛只剩下五人,而且個個帶傷,有一個的左臂已經被斬斷,可是依舊用劍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這就是死士的忠誠,這就是燕國男兒的血性。
場中唯一沒有染血的只有三人,蒙恬,燕弘,燕太子妃。
「鏘——」「燕丹受死吧。」
「鐺————」一柄劍擋在了燕丹的面前,吃儉的人卻是燕弘!!
蒙恬微微一愣,劍勢一轉改刺為挑,想將燕弘的劍挑開,燕弘見狀也不慌張運用太極原理畫了一個圓圈卸去了蒙恬大半的力道,將劍從右手交到左手抬手直刺蒙恬咽喉,蒙恬冽然一驚七星古月刀迴旋一下架住燕弘的長劍,然後左腳發力貫通腰部直至手臂一把將燕弘的劍硬鐺了回去,在緊接著橫切斬向燕弘的後頸,燕弘見情況緊急一個鐵板橋躲過一擊腳步一錯從蒙恬胯下滑過劍勢一變指向了蒙恬后心。
然而,蒙恬好像背後長著眼睛一般,戰刀往背後一貼正好接住燕弘的長劍,接著就是一個前空翻躍向空中手中戰刀一劃燕弘的右胸就出現了一道血痕,傷口的疼痛讓燕弘雙腿一軟,畢竟燕弘只有七歲,強忍著疼痛往上一看蒙恬正從空中落下,刀尖直指燕弘的天靈蓋,燕弘心裡一緊知道自己若是硬接下這一刀那這一雙手臂就要廢了,有心倒地一滾,可是卻牽動了胸口的傷勢疼的冷汗直冒。(就要結束了嗎?別了爹娘,別了巨子老大,別了紅玉若有來生願我們能再次相遇)。
正閉目待死,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道,退了出去。
「鐺————」
「鐺————」
「紅玉!————」
只見紅玉以長劍架住蒙恬的長刀可是由於力道巨大紅玉身上的傷口全部裂開,鮮血沁透了衣裳,本來鮮紅的衣裳轉眼變成了暗紅色。
燕弘看的呲目欲裂,紅玉對著燕弘凄美一笑,(少主,來生再見,但願來世三生石畔,你我能夠牽手共走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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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落珠明眸睞,不識情愁枉少年。
前塵後世君莫問,一生惆悵情多少,一飲盡江河,願做雙飛鳥,何必不忘。
眉間心上,水之潤下,同死生。
春到,深知身在情常在。檐下賜酒結良緣,蒼茫天下尋芳蹤。
再飲吞日月,何須誓言,柔腸百結,無孔不入,共玉碎。前塵不共彩雲飛,情難消受美人恩,揮劍難斷未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