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士兵們行進的速度並不慢,天黑之前,護送王的隊列便回到了皇城。

隊伍從皇城正門駛入,走大道,直直駛進皇宮大門,文武百官早已候在大殿之下,朝拜后,看著馬車一點動靜也沒有,徑自地駛進皇宮深處。

馬車在太玄殿宮門前停下,衍烈親自抱著曳羅出來。

曳羅身上搭著件玄色的大披風,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半點也看不見影兒。

兩側的宮人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抬高一寸,安安靜靜地減少自己的存在。

走過玉石鋪就的殿前路,衍烈抱著人進到寢殿,放到鋪著金絲錦帕的大床上,正要將她身上蓋著的披風扯下,曳羅突然一個翻身,直接滾出了他的懷抱,他挑了下眉,長臂一伸便把人攬回來,摟住不放。

「跑哪去?」

「嚶……」

蓋在頭上的披風被拉下,露出女孩子一張紅通通的俏臉,出發前原本綰好的髮型已經散開,肩上垂著一頭墨發,她伸手拍了身前男人一下,想推開又推不開,只能憤憤道:「都說了不要在馬車上,你看!你看!」

衍烈的目光立刻向她脖子下望去,便見似玉的肌膚上透著點點紅斑,曖昧又誘人。

宮人們跪地領命,目送著王同大臣們離去。

「呵呵,是你讓我看的。」

有衍烈的命令,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曳羅,曳羅舒舒服服睡到傍晚,醒來後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隨後沐浴上床睡覺。

曳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這男人是不知道什麼叫累嗎?要把她的腰弄斷才高興嗎?

見男人眼神不太對,曳羅快速將手臂從披風裡掙出來,一把捂在男人眼睛上,「不許你看!」

這一天她貓在被窩裡,等衍烈走後,趕緊起床洗漱,然後便要向宮外走。

男人的低笑聲從落下的厚重床幔后透出,帶著幾分沙啞愉悅,「那你試試這次我有沒有騙你……乖,我輕點……」

「王,西境的軍情告急!」

她誓要把缺的覺給睡回來。

「乖,再來一次就好。」

「……剛剛你在馬車上也是這麼說的,哪裡一次了,嗚……」

天亮后,他精神奕奕去上朝,曳羅萎靡著又睡了一天,如此反覆,幾天下來,她連殿門都沒出去過,曳羅生氣了。

曳羅氣急,聲音都高了兩分,「又不是讓你看這裡!讓你看的是外面!你看看你那些大臣還有宮人的臉色,嚶,我的臉都丟光了,他們肯定覺得是我纏著你,完了完了……會不會有人說我禍國殃民?」

吱吱唔唔的聲音從寢殿里響了起來,聲聲曖昧,床腳垂下的紅色床褥,似波浪一樣層層涌動……

不想,半夜時,衍烈回來了,一番逗弄,直接把她喚醒。

「知道了。」衍烈淡淡睨了大臣們一眼,微側過頭向宮人吩咐,「別吵到她,讓她休息。」

說著便要翻身離開,可是男人單手牢牢扣著她,將人壓住,一手騰出來解著自己的衣裳。

「你想都別想!」

「誰敢?」衍烈哼了聲,把按在臉上的小手扣住,一把拉開罩在她身上的披風,便見披風之下,裡面只簡單地穿著單衣,被他疼愛過的紅粉色從鬆動的衣領口透出,惹得他喉結不住上下滾動。

寢殿外的宮人彷彿入定了一樣守著殿門,直到天色暗了又亮,近臣們來了一批又一批,最後太玄殿宮門前被圍了個徹底,衍烈才沉著一張臉,踏著近午的陽光走出殿門。

「……再來一次?」

宮人們有些苦惱,王雖然說一切聽王后的,但是出宮門嘛……立刻有人跑去稟告王,衍烈聽了,心想這陣子他似乎是有些過份,要不就讓她去散散心,等晚上回去再好好同她說說話。

這麼想著,便派了護衛軍與她同去。

於是曳羅高高興興地出宮門去了。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坐在低調的馬車上出宮,一路走走逛逛,買了許多小玩意,眼看時間不早了,她大手一揮,說要去胡九和大力那邊看看。

護衛軍隊長早被揚泰提點過了,聞言眉頭打結,試圖阻止,「娘娘,時候不早了,要不下次再去?」

下次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曳羅不同意,說:「只是順道拐過去,我見見朋友,不會耽誤很久的。」

隊長沒辦法了,一邊把馬車的速度趕到最慢,一邊派人去通知揚泰。

最後曳羅在胡九空蕩蕩的院子中見到了氣喘吁吁的揚泰。

「曳羅……不,娘娘!胡九他們不在這裡了!」

「不在這裡,去了哪裡?」

揚泰心一緊,訕笑道:「那就不知道了,他們走得急,沒告訴我們。」

曳羅一行人浩浩蕩蕩,哪怕她精減了隨從,但是普通老百姓一看,也知道這行人非富即貴,如今看著那貴人走進了空置的小院子里,有人便動了心思,討好著湊上前。

「貴人,您要找之前住在這裡的兩個小夥子嗎?我可能知道一些事。」

說話的人正是小衚衕的鄰居,之前大力和胡九住在這裡時曾天天早上過來討井水用。

曳羅向擋著他的士兵使了個眼色,讓人放開他,問道:「他們去哪了?」

瘦小男子嘿嘿笑著,「說來也巧,那天晚上我這邊的水用光了,無奈來敲小兄弟的門,想討些水,結果看到他們在收拾行囊,我問他們要去哪,他們說,要去找一位朋友,又指著北邊的方向。」

「我也沒多問,擔了水便想回去,臨走前想道個謝,不想走到院子里聽見爭執聲,胡九兄弟說東西不必帶太多,先去通知了人才重要,大力兄弟一開始說什麼我沒聽見,後面就聽見他們大聲地吵起來了,我隱隱約約聽見一個人名,叫什麼『尹風』的……」

讓士兵們給了打賞,打發男人離開后,曳羅突然陷入沉默,半晌后,她轉過來盯著揚泰,眼神銳利,「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揚泰後背起了寒慄,面上卻裝傻,「屬下怎麼敢?娘娘請不要多思。」

又看了揚泰一會,曳羅回頭打量空寥寥的院落,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沉默不語地回到馬車上。

身側的揚泰對著護衛隊隊長急急做著手勢,確定馬車駛上街道之後,立刻快馬加鞭回到皇宮,把此事告訴衍烈。

「王,若是讓娘娘知道大力兄弟死了,那……」

衍烈坐在金鑲玉的王座上,聞言扭頭向側邊發話:「查的事如何了?」

原本空無一位的位置,下一刻落下一名黑衣的暗衛,其躬身道:「屬下還未查清事情全貌,只追蹤到胡九向西面而去,後來因為流民漸多,我等追失了行蹤,如今影十七和影十八正往北斗軍在西境的大本營而去。」

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道:「先拖著,我找個時間告訴她。」

晚上,衍烈回到太玄殿,一眼便見到往日空蕩蕩的宮殿里站滿了人,殿正中,曳羅坐在膳桌旁,雙手托著腮幫子發獃,飯菜都涼了,儼然不知坐了多久。

他心疼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怎麼不用膳?餓壞了沒有?」

說著,冷冷的目光望向站在兩側的宮人,有些發怒,「你們怎麼不勸娘娘用膳?」

他一生氣,滿殿的宮人全都跪下,曳羅忙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打聽到你也沒用膳,所以想等你一起吃,不過現在……」她看了一眼滿桌精緻的飯菜,「都涼了。」

衍烈一揮手,便有宮人上前把飯菜撤下,很快的,又送上滿滿一桌熱乎乎的飯菜,他夾著她喜歡的菜式到她碗里,道:「下次想跟我一起用膳,派個人去找我便行,沒必要這般乾等著。」

「好。」曳羅淡淡一笑,把他夾的飯菜都吃了。

這一頓飯,吃得安靜無比,衍烈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勉強,只是默默給她夾菜吃。

曳羅想著事,沒注意太多,把他夾來的菜全吃了,結果桌上大半的菜式,全進了她肚子,停了筷子,才感覺肚子漲得難受,沒辦法,只能去庭院走走。

她今天會特地等他,便是想問胡九和大力的事,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正琢磨著要怎麼開口,沒等她理出個頭緒,在庭院牽著衍烈手散步的曳羅,突然感覺到陣陣腹痛。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把肚子里的腸子都絞到了一起,然後狠狠扯動,曳羅被痛得輕易不敢動,一時只能杵在原地忍耐。

「怎麼了?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衍烈見她臉色頓變,立刻環住人,便要抱起,不想曳羅緊緊揪住他,不讓他動,「不要動我!不要動!好、好痛!」

「你……」他還說什麼,然而鼻子一動,疑惑的神色即落在曳羅身上,待確定鼻間嗅到的鮮血味道真的是從她身上冒出,一時心神大震。

「該死!」他立刻打橫抱起她,飛竄進寢殿,同時喊宮人即刻傳北容申進宮。

待北容申進宮時,便見到太玄殿亂成一團,嚇得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通報都忘了,便跑進宮殿里。

層層垂幔后的寢殿,曳羅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而她身下的床褥,已經渲染了一片的腥紅色。

「這、這……」

北容申即刻替她把脈,獸力遊走在她體內,隨後,面后浮現出古怪的神色。

鼻間聞到濃烈血氣,再聯想到染血的位置,他尷尬地清咳一聲:「王,娘娘這只是正常的現象。」

「什麼正常的現象?」衍烈一把提起他的前領,手上青筋浮起了幾根,「她痛成這樣,還流血,哪裡正常?快點止血!」

「這、這、恕臣做不到!」對上衍烈陰沉的臉色,北容申吞了吞口水,趕緊把話說完,「因為這是所有雌性都會有的經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不過,娘娘痛成這樣確實有點少見,我開點葯給她服下……」

衍烈像被雷劈到一樣,呆怔在原處。

經、經期?

而痛得蜷成一團的曳羅,聽見北容申的話,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睛,「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是經期?

她可是從來沒來過經期的啊!

嗯,曳羅是從來沒來過經期的未來女戰士,大家不要歧視她_(:з」∠)_

上一章的評論,讓我感動了,你們真是最可愛的人!為了你們,我要多多碼字QAQ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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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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