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這老婆了不得
溫雲喬的眼眸猛然瞪大。
傅晏清為什麼讓顧明弦來問她這事,他不是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我也不知道你們鬧什麼矛盾了,但老傅既然能讓我來問,可見你對他不一般。」顧明弦雙手環胸,一臉好奇的看著溫雲喬:「你挺讓我意外的,不僅醫術了得,馴服野獸也有一套。」
溫雲喬:「……」傅晏清是野獸嗎?她並不覺得。
外人只說傅晏清脾氣暴戾,陰晴不定,還有精神疾病,在她看來,他只是一個缺乏愛,又要小心翼翼保護自己的男人罷了。
「需不需要我幫忙?」
「什麼?」溫雲喬一時沒反應過來顧明弦的意思。
「幫你們調解矛盾。」
溫雲喬搖頭:「謝謝顧醫生,不用了,我們的矛盾暫時無法調解。」
孩子的事,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也不能輕而易舉做出決定。
「有問題要及時溝通,不然問題越來越大。」
溫雲喬感激的笑了笑:「多謝顧醫生提醒,我會找機會和他談的。」昨晚她想了很久,孩子的事,她還是想和他說清楚,不能讓他因為溫錦的話而對自己產生誤解。
「就現在吧,他這兩天情緒一直不好,估計是因為你,我好心叫他出來吃飯,還給我擺臭臉。」顧明弦說著報了包廂號給溫雲喬。
不等溫雲喬答應,他轉身進了男士洗手間。
溫雲喬頓了幾秒,理智告訴她現在不適合去,萬一又惹傅晏清生氣了怎麼辦?
可她的腳步還是忍不住往他所在的包廂位置走。
就路過看看,不交流。
然而到了包廂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包廂門沒被關緊,留了一條縫隙。
她從縫隙往裡看,只見傅晏清正坐在輪椅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身影,看在溫雲喬的眼裡,卻依然英俊不已。
她默默看了幾眼,剛要強迫自己離開,身後就傳來顧明弦的聲音:「站門口乾什麼?進去啊。」他說著直接推開包廂門。
包廂里的傅晏清側頭,視線和溫雲喬撞在一起。
溫雲喬心裡一跳,看著他眸子里的深沉,急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想和他對視。
「老傅,你這什麼眼神?就不能溫柔些?」顧明弦不滿出聲。
傅晏清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聳聳肩往裡走。
溫雲喬不想再呆在這裡,她和傅晏清此刻根本無話可說。
剛要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驚叫聲:「啊——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她條件反射的轉身,迅速朝聲源處跑去。
暈倒在地的,赫然是那個在醫院扇了她一巴掌的男人。
男人已經沒了多少意識,一隻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張著嘴呼呼的喘氣,臉色白得可怕。
溫雲喬迅速蹲下身,查看男人的瞳孔,焦急出聲:「立刻叫救護車,病人心梗發作,快點。」
「別圍在這裡,保持空氣暢通,給我找個東西把他的腳架起來一些。」
周圍的人根本沒她反應得這麼迅速,她自己動手,就近從女人手裡拿了兩個包包過來:「人命關天,借用一下。」
女人驚到說不出話。
溫雲喬讓男人平躺好,微微把他的雙腳架起來,大聲詢問:「有沒有人帶了治療心臟病的葯?硝酸甘油,我需要硝酸甘油,幫忙問問店家有沒有氧氣瓶……」
聽到消息的許禾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想幫忙,看到是打了溫雲喬一巴掌的男人,瞬間不幹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幫忙,我需要氧氣瓶,他已經呼吸困難了。」
「他今天在醫院才打了你一巴掌,還說你庸醫,現在你卻在這裡救他的命,可不可笑?」許禾非常不滿。
「小禾,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許禾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去了找溫雲喬需要的東西。
救護車沒這麼快過來,男人也不能隨意被搬動,只能在這裡等著。
以防死在這裡,得趕緊做好急救措施。
圍觀的人已經有人意識到溫雲喬就是被男人罵了的人,紛紛對她刮目相看,其中不乏傅晏清和顧明弦。
顧明弦滿目欣賞:「你這老婆了不得,不僅有能力,還能忍,是個做大事的。」
傅晏清沒回他,看著溫雲喬已經開始扯開男人的衣服按壓心臟,出聲問:「要做人工呼吸?」
顧明弦愣了下,看向男人的情況:「當然要,不能讓他的心臟停跳了。」
「你去做。」
「什麼?」顧明弦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男人,也是醫生。」傅晏清說得理所當然。
顧明弦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你都說我是男人了……」
「她是女人。」
顧明弦:「我看你想說她是你老婆吧。」
「快點去。」傅晏清催促。
「不帶你這麼坑兄弟的。」顧明弦雖然不滿,還是朝溫雲喬走了過去。
「換我來,你歇會兒。」顧明弦脫下外套,將溫雲喬拉開。
溫雲喬驚訝的看著他。
「你看看老傅那要吃人的眼神。」
溫雲喬心裡一跳,看向傅晏清。
傅晏清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冷漠得好像和她是陌生人。
「別看他臉臭,可關心你了,都不讓你給病人做人工呼吸。」
溫雲喬聽著這話,急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心臟怦怦直跳。
顧明弦做心肺復甦的手法十分熟練,沒多久男人的心臟就復跳了。
許禾正好找來了硝酸甘油:「只有這個,沒有氧氣瓶,最近的藥店離這裡也有兩條街,趕不急。」
「有葯也行,救護車應該快到了。」溫雲喬倒出一粒藥片,塞進男人的嘴裡讓他含著。
她和顧明弦輪流給男人做心臟按壓,成功穩住了男人的心跳。
救護車趕來,及時把男人拉走了,跟著一起走的,還有溫雲喬和許禾。
「別看了,人都走了。」顧明弦不滿吐槽:「你可真不是人,明明和她吵架了還把我推出去。」
傅晏清冷淡的掃了他一眼:「我幫你處理的事還少?」
「又想翻舊賬是不是?我先提醒你,你最好做個心理準備,她這職業,少不了幫人做人工呼吸,各種各樣的人,男女老少……」
「閉嘴!」傅晏清沉聲打斷顧明弦的話。
顧明弦賤兮兮的笑了起來:「這都是常態,放寬心。」
顧宴清移動輪椅進入包廂,不想搭理他。
進到包廂里,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的是助理陳成:「二爺,查到了,溫小姐兩個月前被溫楚陷害過,當時賈家剛知道溫小姐才是親女兒,但他們並沒有接回去的意思。溫楚大概是怕她把溫大小姐的位置搶回去,想壞溫小姐的名聲,給她下了葯,孩子可能是那晚留下的。」
傅晏清聽著這話,拿著手機的手驟然攥緊。
又是下藥!不僅他被人算計了,連溫雲喬也被人算計,還留下了個孩子。
「那個時候恰巧溫小姐的媽媽向玉又病倒了,可能是太過忙碌,忘了孩子的事,她第一次發現懷孕的日子正是和您結婚的那天……」
傅晏清的臉色陰沉如水,難怪溫雲喬說這孩子不是她想要的。
原來是……
什麼男人對她下的手?
「把賈玉琴他們弄回國,好好招待招待他們。」傅晏清陰惻惻的笑出聲:「他們怎麼對溫雲喬的,就怎麼加倍還回去,還有那晚的男人,查清楚是誰。」
「好的。」
掛完電話,傅晏清沒了丁點胃口。
「你把我利用完了還不陪我吃飯?」顧明弦不幹了。
「你害怕?」
「我還就是害怕了,你得等我吃完再走。」
傅晏清看了他一眼,終究是給了他這個面子。
……
醫院,溫雲喬跟著醫生一起進了手術室,參與男人的手術。
因為她之前就判斷出男人的心臟有問題,又在男人的昏迷現場搶救了那麼久,已經大概了解了他心臟的情況,所以這場手術做得比較順利,成功把男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手術結束后,家屬已經等在門口。
男人的兒子聽說是溫雲喬救了他的父親,拉著溫雲喬不停的感謝,還想請他們吃個飯。
「吃飯就不用了,我們是醫生,救治病人是我們的職責。」
「可是我聽說我父親上午還對你動手了,我代表他給你道歉,非常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男人十分謙卑,不停的道歉和感謝。
溫雲喬的氣早就消了,並沒有把這當回事。
「溫醫生,這是我的名片,你救了我父親的命,以後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對義不容辭。」
溫雲喬不想接,又推拒不掉,只能隨手塞進口袋裡,打算回去的時候扔掉。
「謝謝溫醫生。」
溫雲喬笑了笑,回了科室。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她換好衣服去陪了會兒向玉才回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半。
她打開燈,看著這個熟悉的房子愣了愣。
怎麼感覺好像有點變化?
她仔細的回想自己早上離開時家裡的布局,最後發現茶几上的杯子有了變化。
她離開時,杯口明明向上放的,現在怎麼杯口朝下倒扣在茶几上了?茶几也移了一點位置。
難道是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