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種結論

幾天下來，公安局方面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秦秉乾沉不住氣了，叼著煙在辦公室內轉悠了幾圈后，就帶著秘書高桐和偵察處女偵察員高良鈺等人，到藍海市公安局了解情況。

藍海市公安局會議室內，公安局長李鴻年正組織刑偵人員研究徐惠實一案的偵破工作。見秦秉乾等人到來，李鴻年立即起身相迎。

一番簡短的問候之後，刑警張剛起身彙報：「綜合調查取證的情況看，徐惠實個人社會關係並不複雜，為人本分老實，家庭生活和諧，除有點吝嗇外，無不良交往現象。出事前，徐惠實曾和多個老鄉一起飲酒，其中一個叫張鵬。酒後，徐惠實選擇乘坐地鐵回家。」

張剛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從地鐵站台錄像看，在地鐵站台候車時，徐惠實的身旁雖然有人，沒有證據證明其被人推搡。從事故現場勘察的情況看，也沒有發現他被外力推移的徵兆。而他右耳和右半個面頰的灼傷，可能是地鐵高壓電弧所致。據此，我認為應當排除他殺的可能性，屬於醉酒後意識恍惚，失足跌下站台，是意外傷亡。」

坐在一旁的高桐聽了張警官的解說后，不停地點頭，並轉頭向身旁的高良鈺低聲說道：「我覺得張警官分析得有道理，你是怎麼認為的呢？」

高良鈺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低聲說：「聽起來是有一定的道理，可這種意外死亡太讓人『意外』了。還是聽聽專家的意見吧。」

秦秉乾轉身向李鴻年耳語幾句后，便對高良鈺說：「你去把他叫進來吧！」高良鈺會意地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高良鈺帶進了一名男子，張剛一看，詫異得差點叫出聲來：此人不正是前幾天被自己從酒吧裡帶走的那個傢伙嗎？張剛就是審訊劉滄舟的那位年輕警察。

秦秉乾隨即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局偵察處的副處長劉滄舟，案發當晚他正好在現場，你們的警察已經找他詢問過了具體細節，這裡我就不再重複了。考慮到徐惠實的死因複雜，情況特殊，決定由劉副處長配合公安部門進行偵破，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呀！」

短暫靜默之後，國家特別行動部派來的專家朱門紅說：「我不同意直接定性為意外死亡，相反，我感到不應排除他殺的可能。」

看到大家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朱門紅喝了一口水，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繼續說道：「從法醫的鑒定來看，徐惠實右面頰為挫裂傷。需要強調的是，挫裂傷的特點之一，是皮膚和皮下的脂肪以及肌肉都會破裂，但是其血管和神經是不會斷裂的。而徐惠實右面頰的血管和神經嚴重損傷。我個人感到，憑徐惠實右耳及半個面頰灼傷，再加上其右手依然緊握手機這些癥狀來看，可以認定徐惠實在站台上曾經遭遇了導致意識喪失的強烈電擊。請大家注意，徐惠實遭遇電擊是在站台上，不是在跌下站台之後。從屍體鑒定結果來看，徐惠實的心臟驟停於舒張期，也就是說，他是死於遭遇電擊的瞬間。」

「如果這種分析成立的話，那麼，徐惠實臨死之前接聽的那次手機，就非常可疑。」朱門紅似乎找到了答案。

電擊？手機？這能與徐惠實的死亡扯得上嗎？會議室里，人們低聲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