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確實沒說真話
「林雲初同志，和我們講述一下你昨晚在水晶巷發生的事。和你發生關係的男人的體型特徵，相貌特徵，以及各種細節。」
為首警察陳琦坐在林雲初正對面，將筆錄本子扔在林雲初面前，神色冰冷地道。
林雲初抬眸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穿著警服，本應該一臉正氣的臉上，卻充滿著鄙夷和冷蔑。
他看不起她。
對她態度極為不善。
完全沒有辦案人員公平公正的態度。
「同志，你好。首先，我要澄清的是，我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關係……」本著軍民魚水情的樸素理念，林雲初非常配合地友善回答。
「呵……」她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記長長的鄙夷聲。
「……」林雲初沒惱怒，神情淡淡地看著他。
陳琦冷了幾分鐘后，嘴角微帶嘲諷地道，「林雲初同志，我知道你不想失去某些東西，想儘力維護自己清白，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掩耳盜鈴沒任何用。」
「……」林雲初抬眸冷冷看他一眼，道，「我以為警察辦案是憑證據，沒想到，我這一遇，就遇到了一個憑想象辦事的同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其他男人發生了關係？」
「我身上有傷，就代表我和男人發生關係？現在特警辦案，都憑猜測。難怪你們找遍全城，也找不到一個殺人犯。」
林雲初輕笑諷刺道。
「……你果然很會胡編亂造。」陳琦有些惱怒。
「我有沒有胡編亂造你比我清楚。如果這是你調查的態度，那恕我無可奉告。在我律師沒來之前，我不會說一句話。」
林雲初抬眸，漂亮眸子里全是冷意的道。
「律師……你竟然還想找律師！」
陳琦被看著現在坐端正、一臉鎮定的林雲初氣得有些頭頂冒煙。
林雲初沒再理他。
一個對她從頭到尾都心存偏見的人，她沒什麼好說的。
昨晚的事，她沒有過錯，和這個事情相關的問題，她可以拒絕回答。
派出所里，他頂多關她二十四小時。
她大不了干坐二十四小時。
沒什麼可怕的。
「陳琦，你給我出來！」
審訊室門口，另外一個男人走進來，將陳琦拖出去，將他拉到一邊，狠狠教訓道，「你也是辦過很多案子的人，有你這樣帶個人情緒辦案的嗎？」
「我不管你為誰抱打不平，現在都給我將個人情緒放一邊。你現在出去，這裡的事，我來！」
「李特助……老首家太吃虧了，這個女的，清白都毀了，還想進老首家門。」陳琦抱打不平道。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繼續配合全城搜查，這是老首長的命令。」李特助神情嚴肅的道。
「收到！」
陳琦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
李特助走進審訊室，將好幾張照片放在林雲初面前，聲音溫和許多的道，「林雲初同志，你不要太緊張，我們請你來，就是想詢問一下，你昨晚有沒有見到過這些人？」
對方態度比之前那個好了很多，對她還算客氣，林雲初抬起頭，看著他放過來的照片。
最上面的男人照片，又矮又胖，頭上只有一戳毛。
這不就是昨晚目光猥瑣，一個勁兒瞄著她看的那個叫「黑鬼」的人？
那會夜色雖然很黑，但他長的特色太明顯，她只抬眸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這些照片中，她還看到昨晚撲在她身上、咬她手指的那張眉目深邃、沉冷的冷毅臉龐。
她雖不知道黑鬼是誰，但她卻非常確定，這黑鬼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這個男的呢？
他照片也和他們放一起，他實際上也是壞人？
「這個，我見過一面，他從我身邊跑了。」
林雲初指著「黑鬼」照片，比較配合地道。
「那其他的呢？」
林雲初搖頭，道，「我當時有些恍惚，只看清這個人。有人叫他黑鬼，其他的，我沒什麼印象了。」
「你能描述一下，你昨晚見他的經過嗎？」
林雲初將昨晚自己記得的內容，如實和警察說了一遍。
「有人撲在我身上，我反抗，撕咬，後來我感覺自己手很痛。然後叫黑鬼的人經過，我一下就清醒了。那人感覺會有很多人來，立馬跑了。然後，我就不記得了。很多事情，我都有些不太記得。」
若沒有剛才那男子的審問，她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經歷剛才的不友善對待后，林雲初內心全然警覺。
她無法確定這些人的態度，和真實目的。訴說昨晚所發生事情的時候，林雲初隱瞞了男子撲倒他的情況。
且她並沒和男子發生關係，用兩人扭打、撕咬的詞來形容，她覺得沒一點問題。
「謝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沒什麼事了，如果你還想起其他的事，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好。我這周都會在越市，你們有什麼需要再了解的，可以找我。」林雲初非常配合的道。
待林雲初離開，李特助身邊一位同志開口，「頭，我感覺這姑娘沒說真話。」
李特助點頭，「她確實沒說真話。」
「那怎麼辦？」
「先將此事彙報給老首長。」李特助眸眼深了深道。
*
林雲初出派出所后，穩了穩心神。
不管昨晚在水晶巷發生的命案情況如何，和她關係都不大。
她的計劃不會因此而改變，在大街上轉了個彎，按照原計劃徑直去了越市西郊區人民醫院。
剛進醫院，認識她的醫生就用充滿同情的心和她招呼。
看大家這眼神，不用說，王秀君在早晨交班之前，已經將她昨晚的事在醫院裡完完整整宣傳一番了。
「嗯。我知道，我找覃醫生。」
就是因為王秀君不在，她才來的。
王秀君若知道她昨晚壓根就沒失身，只會覺得她威脅太大，影響林可可換掉她，若知道她清白還在，她不僅不會證明，還會潑她一身髒水。
「你找我？」剛給病人做了檢查的覃慧目光有些冷漠地問。
「嗯。」林雲初肯定點頭。
覃慧只覺得有些好笑，道，「那你進來吧！」
林雲初跟著覃慧進了辦公室，問，「覃阿姨，可以關一下門嗎？」
「可以。」覃慧坐了下來，眼神淡漠、好整以暇地看著林雲初。
王秀君的女兒，她著實不喜歡。
林雲初自然知道覃慧不喜歡她。
因為她和王秀君是死對頭。
早些年她和王秀君一起評主任醫師，王秀君用了點手段，把她評下去了。
被評下去的覃慧，被醫院安排去了鄉鎮醫院，一呆就是十五年。
覃慧恨死了王秀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林雲初坐下后沒廢話，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覃慧辦公桌上。
覃慧眼眸倏地一震，心頭一窒，抬眸震驚問，「這個，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