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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納一出洞口就被眼前大片的爆炸給震回了洞里,他望著遠處海面上爆炸后升起的濃煙和漸漸變大的火勢,皺眉。
為什麼沃倫來的船隊會被炸掉,加德他們開始收網了嗎?
通訊水晶不停閃爍但就是沒有人接通,他喪氣的將水晶塞回懷裡,狠狠捶了下地面!
真是可惡!為什麼每到這種時候加德就要把他藏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眼睜睜旁觀的感覺很難受好嗎!
海面上的爆炸聲停歇之後,頭頂上的黑暗森林裡又接連傳來各種爆炸的悶響,洞壁狠狠搖了搖,戴納扶住牆壁不讓自己再次摔倒,皺眉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庫比他們挖的地洞有一條是通往黑暗森林深處的,他一邊辨認著方向快速前進,一邊氣憤的磨牙。混蛋加德!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不然小爺我砍斷你的腿!
森林中心,爆炸的煙塵散去之後,盤腿坐在地上的老者狠狠甩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望著加德消失的方向,目光中的血色越來越濃。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潛伏到船隊附近的!
此時他們首攻不成,反被對方重創,可謂是出師不利,狼狽之極。想到自己此前的種種謀划,老者血氣翻湧,不由狠狠一掌朝著身側樹林揮去。
磅礴的魔力隨著他的動作朝著樹林洶湧而去,所過之處,樹木無聲化成粉末,飄散在空氣中。跟隨老者而來的幾人噤若寒蟬,哪怕身上因為爆炸造成的傷口疼痛非常,也硬是扛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老者陰沉的掃過他們,冷哼一聲,拔身而起消失在原地:「一群廢物,留你們何用!」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見原本一片綠意的森林瞬間被一種詭異的黑霧籠罩,那些因為老者離去而放鬆下來的人群,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被這黑霧無聲纏繞,化為了血水,成為了這森林中心灰褐色土地上紅色點綴。
森林西南角,一片怪石堆積的空地上,庫克等人背靠著背,警戒的看著緩緩包圍自己的眾人。
曼莎作為隊伍里唯一的女性,不退反進,上前一步厲聲說道:「大家同為任務而來,各位如今如此作態卻是何意?」
包圍他們的也是一個任務小隊,總共五男三女,為首的是一位變異雷系魔法師,看起來實力不俗。那雷系魔法師上前一步,貪婪的目光在曼莎幾人身上劃過,本來憨厚的面相卻突然現出了一絲猙獰:「任務?你當我們是傻的嗎,你們人魚公會用這些莫須有的任務把我們引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森林,我還想問問你們這是何意!」
曼莎眼神一利,眉頭皺得更緊。這些任務明明不是人魚公會發布的,可這些人卻為何如此信誓旦旦,還一副對他們恨之入骨的模樣。
那雷系魔法師見他們沉默不答,不由得怒氣更深,喝道:「果然是你們!大家上,今天決不能讓人魚公會的人活著離開森林!」說罷也不管同伴如何反應,當然攻了過來。
庫克早被這群人鬼鬼祟祟跟蹤偷襲的作為刺激得怒火中燒,此時也不再管雷頓的阻止,掄起武器就迎了上去。
「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偷襲不成還扯些冠冕堂皇的事情往我們工會身上潑髒水,今天我定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雷系和火系同為攻擊力強大的魔法,此時兩方相交,雷電混著火焰,直把這森林印得入地獄一般可怖。
既然已經開打,曼莎也不再試圖跟對方講道理,側首對其他人一點頭,率先纏上了攻過來的兩人。
一時間各種魔法光芒和劍芒此起彼伏,混雜的力量匯成一倒熱流,壓得周圍樹木枝葉搖擺,紛紛折斷。
森林上空魔魅的聲音一直未停,但曼莎幾人卻絲毫不受影響,手中攻勢越發凌厲。轉嫁者本就比其他人攻擊力更強,此時沒了失去神智的威脅,更是出手如風,不管不顧。
雷系魔法師一方漸漸無法抵擋,卻突然他們之中一位女性水系魔法師雙眉一蹙,高聲喊道:「大哥,這群轉嫁者如此清醒,手中一定握有克制詛咒之力的人魚眼淚,小心!」
那雷系魔法師聞言臉色一沉,眼中的貪婪之意卻越發濃烈,不由咬牙回道:「兄弟們,這群人手中握著人魚眼淚,咱們把它搶過來!沒了人魚眼淚,他們也不過只是一群終會毀滅的垃圾罷了!」
此言一出,原本微現頹勢的其他人不由神情一震,手中手段頻出,儘是不管不顧的捨命打法。
庫克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楚,不由冷哼一生,對著那雷系魔法師就是一頓猛攻:「不自量力,找死!」
這樣的打鬥在森林的各個角落頻繁上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人魚公會的各個小隊居然漸漸都被各種任務小隊拖住了。而那些穿著格蘭學院制服的「學生們」則靈活的穿梭在森林中,小心避開戰場,將落單的人紛紛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阿諾德放下手中的水晶,嘴角帶著一絲諷笑,看向懶散靠在欄杆上的諾伊斯:「看來加德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想用人魚公會拖住我,你們還嫩了點。」
諾伊斯作驚訝狀,語調拉高:「你這是何意?我現在可是你的盟友,『你們』這詞可用得不太對啊。」
「是嗎?」阿諾德不理會他那虛假的表演,只專註看向遠處不斷冒出煙霧和魔法光芒的森林,撐著欄杆的雙手收緊:「那麼盟友,咱們就好好看這一場戲吧。」
在加德和阿諾德兩方打得不可開交之時,菲雅學院的眾人卻平靜的呆在落腳的地方,喝茶看書,好不悠閑。
無視幾個小輩坐立難安的模樣,眾學院長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目光深邃,看不出在想寫什麼。
這邊戰得熱火朝天,清魍那邊也迷路迷得熱火朝天。他四肢發軟的癱在地上,對著黏在自己身上的小白一頓揉搓:「小白啊,少爺到底在哪裡?我明明都聞到大海的味道了,可怎麼現在還沒走到……」
小白有氣無力的隨著他的力道滾來滾去,淚眼汪汪:「啾……」
一陣風過,清魍掩面以頭撞地:「救命啊,為什麼我走不出去啊啊啊啊——」小小的山谷因為他的嚎叫打破了平靜,各種鳥類從樹間飛起,四散而去。
追蹤而來的迪尤爾狐疑的停下腳步,看了看連綿起伏的小山包,疲憊的揉揉額頭,終是搖搖頭,繼續朝著大海奔去。
應該是錯覺吧,清魍力量不低,自己再不快點可能就追不上了。想到此時滿月壁可能會有的情況,他頭痛扶額。自己費心帶對方遠離戰場,那傻小子卻還非要往前湊,真是急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