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抵達哥譚的第五天

蝙蝠俠開著蝙蝠車回到了蝙蝠洞。

羅賓今天的巡邏路線上並沒有遇見什麼事，因此他回來的比蝙蝠俠還要稍早一點。

仍然帶著多米諾面具的羅賓坐在蝙蝠電腦前面一隻手端著咖啡杯，另一隻手在鍵盤上迅速敲打著。

「查到了什麼嗎？」蝙蝠俠一邊走近羅賓，一邊把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

「資料看起來還挺正常。」羅賓在鍵盤上按了一個鍵，將屏幕上的內容切換到了一份簡歷頁面。

「溫德爾莫里斯，22歲，英國人，十幾天前從大學畢業，之後就來了哥譚。他十天前從墨西哥上了偷渡船，昨天抵達哥譚，在碼頭找了份搬運工的工作。」羅賓打開了一個郵箱，點開了裡面附加的一份文件。

「他昨天同時給韋恩集團、萊克斯工業、哥譚廣播公司、冰山集團、西尼恩斯集團、星球日報等多家投了簡歷，目標工作是文員、編輯和撰稿人。他郵件里的簡歷和我查到他本人的經歷相符，不過韋恩集團工作效率很高的hr小姐已經把他的簡歷給拒了。」

「因為他的簡歷看起來很正常和他突然來到哥譚的行為不符，我深入調查了一下莫里斯的經歷，發現了一些不超出常規的信息。」

羅賓又按了一下鍵盤，像彙報工作一樣為老闆播放了ppt。

「莫里斯的經濟狀況欠佳，他靠助學貸款讀了大學，並且在大學期間一直為倫敦的幾家報社撰稿併兼職做了一些翻譯工作，我簡單看了一下，他提供的稿件多數為文藝評論或者詩文翻譯，內容很正常。大四學年，莫里斯進入了一家雜誌社實習，職位是助理編輯，但是由於和同事產生矛盾，他在工作兩個月後便提出辭職，莫里斯向多家報社求職失敗，轉行在倫敦郊區的一家療養院工作。」

「接下來就是他來哥譚的原因了，療養院里有一名病人，此人於五月中旬去世，根據本人遺囑，他將部分遺產贈予他臨終前的護工莫里斯。遺產包括哥譚的一套公寓，以及幾千英鎊。」

聽上去還挺正常的，如果那名病人的死因沒有問題的話。

羅賓當然知道蝙蝠俠想要問什麼，他已經提前查到了。

「那名病人曾經是一名詩歌作家，莫里斯兼職時作為翻譯出版了他的詩集的希臘語版本，應該就是他介紹莫里斯去做護工的。作家去世時已經九十歲了，他的女兒舉行了葬禮並且繼承了他的大部分遺產。我查到了他的訃告，刊登於他經常供稿的《凱爾伊蘇姆評論報》上，上面寫他是自然死亡的。」

蝙蝠俠微微頷首，告訴羅賓：「給他發麵試邀請。」

如果這個莫里斯是真的只是個來哥譚繼承遺產順便找工作的普通年輕人，那麼給他一份工作就好。

如果他有問題，這樣也能更方便的盯著他。

從莫里斯的履歷來看，至少在文學方面他應該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會靠稿酬供自己讀完了大學。

這樣的話給他一份工作也無妨。

從今晚發生的事情來看，如果莫里斯走投無路想要犯罪，他的戰鬥力至少是比一個持刀劫匪要高的，如果他有了工作合法地過上了普通人的人生，那麼哥譚至少少了一個持刀劫匪。

————

溫德爾把紙袋子里的快餐盒拿了出來，將漢堡叼在嘴裡，一邊快速地收拾著行李。

他戰戰兢兢的看著腦海中墨綠色桌面上正在轉動的格子，等待「疑心暗起的時節」快點過去。

與其他人類不同，溫德爾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張桌子的存在，他在生活中所經歷的一切在桌子上都會被展示為一張卡片。

比如口袋裡的一百美元紙幣，在他腦海里就是一張上面畫著金幣的卡片，卡片旁邊擺放著一個沙漏，沙漏的最外圈有個圓環在不斷轉動，表示時間的流逝。每天圓環轉一圈，轉動便會吸走他的一張金幣，這意味著每一天他需要消耗一百美元用於維生。

一些不能具現化的東西也可以用卡片表示出來。

比如溫德爾連續兩天做了粗重的體力勞動，雖然很累但相當於健身了，他的身體變得更強壯了，所以他擁有了一□□康技能「健壯體魄」和兩□□康卡片，其中一張是疲勞——他變得更強壯了，雖然累了但仍然可以做到鍛煉之前的力量所至的極限。

理智與激情也是同理，他可以在做體力活時投入激情，自我激勵發揮更大的力量，也可以運用理智，在工作的時候說服別人，拒絕一些不合理的加班要求。

剛剛才去過的拍賣行也變成了一張卡片，溫德爾記住了拍賣行的地址，可以再去探索。

以前溫德爾以為人人都有這樣的東西，他在很小的時候表現出了與其他人的一些不同，也因此受到了一些教訓。

從那以後，溫德爾便學會了偽裝自己，表現的和其他所有人一樣。

他曾經覺得自己是孤獨而異常的，直到他看了一部電視劇。

英國人特別喜歡並且為之驕傲的英國特供超英（指只有英國人覺得他們是超英）還有名偵探福爾摩斯，他們前些年為福爾摩斯大偵探拍了好幾部電視劇，據說是對福爾摩斯本人進行了長時間的陪同取材以後才拍出來的，內容具有一定的真實性。

在那部電視劇里，福爾摩斯偵探有著獨特的「記憶宮殿」。

這不是和溫德爾的桌子差不多嗎？

同樣是將現實中的東西以某種形式留在大腦中，方便記憶，想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找到想起來，一模一樣啊！

不一樣的部分也很好解釋，每個人的記憶宮殿都不同嘛。

像是現在這個飛速轉動的圓環叫做「疑心暗起的時節」，出現這個時節代表有人在調查他，如果溫德爾做了什麼非法的事，就有可能產生邪名被抓住證據，進而被送進局子。

溫德爾能發現有人調查他，說明他的直覺很強。

同款的時節還有「疾病肆虐」「幻像頻發」「絕望無助」等。

這幾個時節他會生病，會恐懼，會入迷，都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生病免不了的，每個人都會生病。

恐懼入迷也很正常，深更半夜也總有人會emo啊。

溫德爾明白了，他並非是人群中的異類，他只是智商高於常人而已。

他不是怪物，他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