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築基
把新生的綠蝗託付給三隻第一代綠蝗，曹錯正式開始閉關修行！
首先取出的是攻玉石碑，曹錯伸手觸摸其中的文字和指印，其中散發出淡淡的精神威壓。
有多有少，但比鹿靖南的那張獸皮上的清晰多了。
這築基機緣雖然是修士能感應到的一種福緣，但福兮禍之所伏，如果自身實力不足，是福是禍很難說。
還好，總算是有驚無險，把這份機緣拿到手了。
一柱香后。
「攻玉指……，攻千玉，聚心神，於一指！原來是這麼回事。果然，世俗中也有天縱奇才的人物，更別說石盟五千年一出的絕頂之人。」
曹錯難掩喜意，花了一個月時間，終於悟透了這塊石碑。
攻玉指的奧義就是要把自身精純的心神融入到指法之中，這個思路並不難想到，難的是如何做。
自身心神無形無質，如何捕捉？心神易散，如何凝鍊？心神易變，如何維繫……
這位石盟前輩另闢蹊徑，以道心執念入指，道心是修真悟道的關鍵。
一念為神，一念為魔。
這位石盟前輩的執念就是超脫石功的藩籬，打破四十大限的魔咒，一腔執念化入攻玉指中。
曹錯心有所悟。
「我的道心執念么，那就是：憑手中刀，斬世間敵，踏長生路！」
一言既出，並二指如刀，神韻入其中，金光內斂……
「以神入刀！」
金光一抹，一塊磨盤大小的源石一分為二，露出其中的小塊玉石精華。
斷口光滑如鏡，曹錯頷首道：
「接下來就是耐心打磨，讓這一式神刀收放自如，神韻凝而不散。」
源石內蘊玉石精華，外殼石衣卻硬如精鐵隔絕法力，攻玉石碑就是一塊取走了玉石精華的大型源石所雕，想在其中留下法力或精神印記千難萬難，但修行攻玉指就是要不斷在源石中留下精神印記，由淺至深，直至神韻凝實能千年不散。
曹錯仔細觀察源石上的斷口，揣摩剛剛出刀哪裡還有不足，刀中的神韻於何處溢散，總結更多經驗，讓下一刀更完美。
他微微失笑道：
「別人積累經驗要靠水磨功夫，我積累經驗靠蟲海戰術！」
「嗡嗡嗡……」
話音剛落，百來只綠蝗飛入洞府，在洞府角落的源石小山上演練一式神刀，嗖嗖聲中，源石粉末如雨水下……
……
兩年之後。
整個攻玉石碑上遍布刀痕，綠蝗磨碎的源石有數千塊，只留下一百多塊玉石精華。
曹錯收起角落四散的玉石精華，從儲物袋中取出得自何家莊的築基丹，目光深邃，自語道：
「可以開始築基了！我三年前離開何家莊時才練氣九層，現在卻已經開始準備築基，也算是突飛猛進了。」
體內的法力已經縮為一團，中間一枚融入一式神刀神韻的道種沉浮其中，如同個胎兒，汲取著母體營養。
這一枚神韻道種，就是這兩年多的最大收穫。
一口把築基丹吞入腹中，丹藥化為一股熱流，湧向四肢百骸，熱流澆灌在神韻道種上……
精神與道種合一。
不知過了多久。
冥冥之中，曹錯得見一座神山：
巍峨雄俊密布氤氳黃氣……
那就是傳說中的祖竅黃庭。
把自身的神韻道種，栽種於黃庭神山中，化作仙基，就是築基境。
機不可失！
入定中的曹錯，心神與道種相合，猛地撞向冥冥中的神山。
「嘶！」
神韻道種燃燒了起來，心神劇痛無比……
「一式神刀，斬！」
曹錯暗喝一聲，神韻道種一震，化為渾沌刀芒……
「咻！」
渾沌刀芒一閃，斬斷無形的束縛，一瞬間，洞開氤氳黃氣，扎入了黃庭神山之腰，道種生根！
修真無歲月……
神韻道種十日生根一寸。
一百日後，道種根深蒂固。
仙基已築。
洞府中。
曹錯睜開星目，神識橫掃洞府，灰塵被一掃而盡。
「終於成為築基修士了。」
「築基修士，壽元二百四十年，神識有莫測之力。」
曹錯捏了捏拳頭，大蟾氣築就的強悍肉身更加恐怖，金膜密織如網。
「【活血】【怪力】【燃燈】，三道同源法術已與肉身合一，成就無上體魄，我現在單手的臂力就有五萬斤！」
「該出關了。」
神識一動，洞府石門大開！
暖風吹入，風鳥蟲鳴聲入耳，花草的香氣，沁人心脾。
今日，是艷陽天。
曹錯用神識掃過整個石崖，發現舊洞府中的鹿輕眉正在練劍……
「嗯？鹿輕眉居然已經練氣六層，而且就快突破到練氣七層了。」
舊洞府中。
鹿輕眉手持一柄木劍，正與幾隻綠蝗共舞，飛刃術的法力裹著木劍，與數只綠蝗斗劍，不落下風，氣息已穩穩居於練氣中期頂峰……
一襲紅衣的鹿輕眉，此時已不是小丫頭了。
今年十四歲的她，在充足的食物供應和百刃拳法力的滋養下，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深山中的精靈。
五官雖然平凡，但是是那一雙明眸，黑如潭淵，亮若星辰，不可方物。
鹿輕眉回眸一笑，發現了已經走進洞府的曹錯，雀躍道：
「曹師！你終於出關啦！」
曹錯也不糾正她的稱呼，頷首評價道：
「你舞的這套劍法凌厲非凡，變化無窮，威力不小，但修士間的鬥法往往就數招決出勝負，你的劍術最好還是精簡一些，不要太過求變求繁。」
鹿輕眉聽到批評反而更加高興，小心解釋道：「曹師，這是我看了爹爹和陸叔帶回來的石盟藏書瞎練的。」
「那些藏書太亂，劍法也是漏洞百出，我就把他們中還能看的過去的挑了出來，放在一起練，原來有三百多招，現在只有一百多招。
等我把它們練成一招，應該就很厲害了，到時候我再練給你看……」
曹錯訝然。
自己的一式神刀是由簡入繁，千變萬化就是一招，鹿輕眉恰恰相反，劍法由繁入簡，如果能練為一劍，那麼一劍就能幻化萬千。
「咳！你的想法很好，這樣練出了的劍法肯定是非凡的。」
曹錯咳嗽了一聲，又被鹿輕眉的天資驚了一回……
他假裝鎮定道：
「你的劍術已經登堂入室，我能教的也不多了，這裡有一個想法，僅供你參考一二：
你可以先練利劍，取劍法中的剛猛凌厲、無堅不摧；再練軟劍，取劍法中的詭譎多變、柔中帶剛；然後練重劍，取劍法中的以力致勝、大巧不工……
若能精修劍術達到一種至境，可棄有形之劍，取無形之劍，則草木足石皆可為劍……
最後，神劍合一，無劍勝有劍，一劍可破萬法……」
曹錯為了掩飾尷尬，亂說一通，本想唬住這個小姑娘。
但看到鹿輕眉若有所悟的樣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心中驚疑不定，這丫頭不會真的練成劍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