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又看上哪個野男人了?
地里落下的花生刨完了,暫時沒有其它農活,一刻閑不得的周小蘭開始給全家人做新鞋子。
看到踩著三輪車回家,卻無精打採的白棉,周小蘭擔心壞了,追著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卻驚喜得知她的好女婿明天要來家裡。
「你和阿驍咋回事?他是不是不想離婚,想跟你和好了?」
周小蘭激動地抓住白棉,有成百上千的問題要問:「你怎麼想的?你還想不想跟阿驍過日子?」
之前二妮子對不住賀家,夫妻倆要離婚她沒臉勸和。
如今阿驍想和好,她說什麼也要讓這妮子點頭!
白棉一個頭兩個大,有些後悔說這件事:「媽,你冷靜點,他是來咱家幹活的,不是要跟我和好。」
周小蘭笑得合不攏嘴:「都一樣,都一樣!要是他不想跟你和好,幹啥大老遠的來咱家幹活,他家又不是沒事幹!」
白棉生無可戀,再次生出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念頭:讓你多嘴!
周小蘭不知她的懊惱,苦口婆心道:「夫妻還是原配好,阿驍想跟你和好,你也別拿喬,以後好好跟他過日子,再養幾個兒女就圓滿了。」
白棉說服不了她,也不想給她幻想:「媽,這婚我是離定了,天王老子來勸都沒用!」
周小蘭不可思議地瞪著女兒:「為啥?你為啥一定要離?是阿驍不好,還是你又看上哪個野男人了?」
白棉:「……」
這真是親媽?
周小蘭以為自己說中了,對白棉惡狠狠道:「不管你看上哪個野男人,老娘只認阿曉這個女婿!」
白棉揉著突突暴跳的額角,差點給她跪下:「沒有野男人,是我覺得跟他不適合做夫妻,離婚了對誰都好。」
周小蘭不為所動,斬釘截鐵道:「阿驍就是最適合的,除了他沒有哪個男人能治得了你!」
白棉:「……」
這是白雪公主的后媽吧?哪有親媽盼著女婿治女兒的?
母女倆寸步不讓,誰也說服不了誰。
白棉不想吵架,乾脆一頭扎進房間,關上房門補覺。
只是翻來覆去半天,不僅沒有睡著,還越來越精神,氣得她抱起枕頭猛捶:「讓你多嘴,讓你多嘴,活該!」
罵完自己,白棉也沒放過賀驍:「你好奇心重是你自己的事,憑什麼讓我為你的好奇心買單?你有種招惹我,怎麼沒種拒絕幫忙……」
狠狠地發泄了一通,白棉心裡總算好受了點。
看著被捶的皺巴巴的枕頭,她隨手扔向床頭:姓賀的心思縝密,難保已經看出什麼,以後在他面前得小心,決不能暴露自己不是原身的事實!
她沒想霸佔原身的身份和身體,哪天原身回來了,她也沒有底氣和資格與其爭奪。
只是在這之前,她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一來不想上解剖台,二來不想讓白家夫妻傷心難過。
許是想的太多,白棉迷迷糊糊睡著后,就開始做夢。
夢裡她被原身舉著四十米大刀追砍,罵她霸佔她的男人和父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要把她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白棉拚命向原身解釋,要把身份還給原身,卻還是被四十米大刀削飛腦袋,嚇得她從床上滾下來,才終於擺脫了可怕的夢境。
中午吃飯時,看到周小蘭時不時怒瞪白棉,白家父子倆詫異極了。
等知曉了原因,白鐵軍勸道:「這件事小棉自己不願意,咱們勉強也沒用,你就看開些吧。」
白小勇上下瞅了白棉好幾眼,不怕死地說道:「驍哥昏頭了才會跟你和好,我看是你纏著驍哥不放,硬逼著驍哥來咱家吧?」
白棉沒心情拌嘴,瞥了他一眼繼續埋頭吃飯。
白小勇覺得無趣,對周小蘭道:「媽,就我二姐這副狗樣子,嫁到誰家都是災難,你就別讓她禍害驍哥了。大不了我吃點虧,以後給她養老送終,不會讓她沒地兒埋。」
周曉蘭聽不得這話,給了他一巴掌:「吃你的飯!」
白小勇撇撇嘴,嘆了老長一口氣。
雞叫第二遍,白棉就起來了。
剛洗凈手準備和面,就聽到院外傳來敲門聲,驚得她險些撒了滿盆的麵粉。
周小蘭急忙放下菜刀,邊往外走邊絮叨:「阿驍這孩子來的太早了,這麼黑的天也不怕摔著……」
院門一開,賀驍開口道:「媽,打攪了。」
這一聲「媽」,喊得周小蘭心花怒放:「不打攪不打攪,是棉棉太不像話,讓你大老遠的過來幫忙。」
賀驍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周小蘭一聽,認定他想跟自家狗都嫌棄的二女兒和好,頓時笑得眼睛都沒了:「你先進屋坐,媽給你煮幾個荷包蛋墊墊。」
「不用了媽,我不餓。」賀驍攔住熱情的岳母,虛扶著她的胳膊往堂屋裡走,對走到屋檐下的白鐵軍喊了聲「爸」。
「哎,哎。」白鐵軍連應兩聲,心裡也很高興。
他嘴上說著不勉強白棉這個女兒,心裡還是希望她跟賀驍和好的。
只有白棉沒什麼表情,將面盆往賀驍面前一推:「和面會嗎?不會我教你。」
周小蘭臉色微變,嗔怪道:「阿驍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和面,你想偷懶就偷懶,我來和好了。」
白棉無語:「婦女能頂半邊天,男人怎麼不能和面?媽,你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要不得。」
周小蘭心裡還有怨氣,抬手就揪住她的耳朵:「為點小事對你媽上綱上線,你咋不上天呢!」
白棉沒想到自己這麼大了,還要被揪耳朵,不由得羞窘:「媽,還有外人在呢,你給我留點面子!」
周小蘭氣結,加重手勁兒:「阿驍是你男人,不是什麼外人,再敢胡說八道,老娘擰掉你的狗頭!」
白棉:「……」
果然,愛會消失!
累了,毀滅吧!
對上賀驍隱含笑意的目光,白棉覺得這傢伙是在嘲笑自己,於是果斷遷怒到他的頭上,理直氣壯的找茬,不是嫌他水放多了,就是嫌他力氣不夠。
賀驍任勞任怨,絲毫看不出生氣的跡象。
這讓盼著他發火,好有借口攆他走的白棉徹底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