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欣賞
「去年讓你去陽城學習,就是希望你能積攢經驗,今年你再到陽城待一年,明年我就成立一家地產公司,到時候你來幫我吧。」
白棉說出自己的計劃,沒忘記徵詢秦安翊的意見:「當然,你可以拒絕,這不會影響到咱們之間的關係。」
秦安翊英俊的臉上有著壓抑的激動,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白姐,你、你相信我?我之前在深市……」
沒等他說完,白棉笑著打斷他的話:「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不會用老眼光看你,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秦安翊深吸一口氣,內心的激動化作動力:「白姐,我願意,謝謝你給我機會!」
白棉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乾,我看好你。」
年前家裡剛裝好電話,她就給杜老闆打過,問起秦安翊這一年有沒有長進。
杜老闆對秦安翊的評價很高,說他踏實上進,不浮不躁,人也聰明,只要給他機會早晚能混出頭。
年底杜老闆跟一眾商場上的朋友聚會,特意帶上了秦安翊,把他介紹給一個做地產開發做的很不錯的朋友。
這次去陽城,秦安翊會跟在杜老闆這位朋友身邊學習。
一年多的時間能學到的可能只是皮毛,不過皮毛也暫時夠用了,真正掌舵的還是她,秦安翊的有的是機會在實踐中成長。
多了一家四口,尤其是大寶二寶兩個孩子,秦家飯桌上的氣氛一掃過去的沉悶,變得輕鬆活躍起來。
看著伶俐乖巧的龍鳳胎,秦守中不自覺眼熱,罕見的對秦安翊催婚,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定下來。
秦安翊先是錯愕,確定耳朵沒出問題,他才僵硬著吐出「不急」兩個字。
這個回答讓秦守中很失望,知道短時間內不可能抱上孫子。
他看起來像個嚴父,對唯一的兒子卻嚴厲不起來,並沒有強迫他立即找對象結婚。
白棉以為這是秦守中開明,哄好孩子躺在床上跟賀驍閑聊時,她就隨口問了一嘴。
賀驍緩慢開口:「首長年輕時忙於工作,鮮少關心家裡的人和事,小安是他母親一手帶大,從小跟首長不親,後來……」
後來秦安翊的母親年紀輕輕身患重病,還要帶病操持家裡的一切,秦守中卻一無所知。
直到秦安翊的母親搶救無效在醫院去世,秦守中三天後才趕回家,只來得及送妻子最後一程。
為這件事,當時年幼的秦安翊恨透了父親,覺得是他對家庭的漠視,才會害得他母親積鬱成疾早早去世。
而且沒過幾年,秦守中就再婚,對柳月遠比對原配體貼,這讓剛進入叛逆期的秦安翊十分不滿,數次跟秦守中吵架,還離家出走過。
也是那個時候,賀驍成為秦守中的兵,經常出入秦家漸漸跟秦安翊熟悉起來。
兩人相差八歲,秦安翊很崇拜賀驍,也願意聽他的話。
在賀驍的開導下,秦安翊放下了對秦守中的怨恨,卻對這個父親還是親近不起來。
秦守中也清楚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對唯一的兒子心懷愧疚,在他面前就強硬不起來,怕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父子關係再次破裂。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認識小安那會兒,就覺得性子有些彆扭。」
白棉心裡同情秦安翊,不幸的童年往往需要一輩子來治癒,他能放下心結真不容易,換個人真不一定能做到。
「首長嘴上不說,心裡為小安的未來憂慮,後來知道你在培養他,首長就放心了不少……」
賀驍的眼底泄露出笑意,分明是驕傲:「首長很欣賞你,說你是新時代女性的楷模。」
白棉驚訝,這個評價真的很高了,她自己都有些心虛:
「是不是你在人家面前吹牛了?」
賀驍親了親媳婦的手背:「實事求是,用不著誇大。」
白棉心裡美滋滋,半趴在他的胸口追問:「那你是怎麼說我的?」
這個姿勢太親密,賀驍感受到胸口擠壓的柔軟,眼神不由得一黯,靠毅力忍著才沒有亂動:
「從你擺攤賣包子說起,到你給福利院捐款,再到成立公益鹹菜廠,捐助幾十家福利院……你給部隊捐棉衣的事,首長也知道了,讓我替他向你致謝。」
看著眼神越來越明亮的妻子,賀驍心裡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小白,你真的很好。」
白棉強裝淡定,胸口卻彷彿有一萬頭小鹿在蹦躂:「那是,於家庭於社會,我都問心無愧!」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在男人胸口拱了幾下:「以後你在外人面前別這麼誇我。」
賀驍不解:「為什麼?」
白棉沒有半點臉紅地說道:「我怕人家嫉妒你有完美的媳婦,會忍不住動手揍你。」
賀驍沉默片刻,面色深沉:「的確要提防。」
白棉:「……」
我說自己胖,你怎麼還喘上了?
第二天依然是工作日,秦守中天剛亮就出門了。
吃完早飯,秦安翊駕駛借來的車,帶一家四口遊覽首都。
賀驍在首都待過幾年,對這邊很熟悉,不過陪妻子兒女遊玩別有樂趣,全程給不停問這問那的大寶二寶耐心解說。
即便大寶二寶聽不懂幾句,賀驍也沒有敷衍,比白棉有耐心多了。
當媽的樂得輕鬆,掏出相機拍下許多照片,這些都是值得珍藏的回憶。
看著相處溫馨的一家四口,秦安翊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突然很羨慕大寶二寶。
白棉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低落,正好有個賣糖葫蘆的路過,她想也不想把剩下的三串全買下。
大寶二寶一人一串,最後一串遞給秦安翊:
「你也過去跟兩個孩子合個影,回去了他們找我要秦叔叔,也好拿照片糊弄他們。」
秦安翊怔了怔,回過神時手上就多了一串糖葫蘆。
紅彤彤的山楂果被晶瑩剔透的糖漿包裹住,在冬日的照射下十分漂亮。
秦安翊的回憶一下子把他拉回到八歲生日那天。
生日的前一天,他滿懷期待的告訴了父親,希望他能早點回家和母親一起陪他過生日。
父親答應的好好的,結果第二天食言了,到深夜都沒有回來。
當時他委屈的哭了,撲到母親懷裡問父親是不是不喜歡他,為什麼從來不記得給他過生日。
他已經記不清母親是如何安慰他的,只記得母親拿出一串糖葫蘆,說是父親讓人送來的,說父親還記得他的生日,只是工作太忙無法如約。
他沒有發現其中的漏洞,傻乎乎地以為糖葫蘆真是父親給他買的,那晚糖葫蘆的甜蜜被他牢牢記在心裡。
看著手拿糖葫蘆,踮起腳尖跟自己手裡的糖葫蘆比大小的大寶二寶,秦安翊驀地一笑,十分孩子氣地說道:
「別爭了,叔叔的最大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