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靠近我你會不自覺的...
聖誕節已經過了,但學校里還是洋溢著濃濃的平安夜的味道。冰@火!中文那天晚上溫季晨情急下為我做人工呼吸的事兒也被學校傳開了,畢竟他是校草啊。有時連顧北城也忍不住拿這個來開玩笑,於是就被溫季晨一頓扁。
不同的是,白曼再也沒有找過我,我明白她是吃醋了,可是我們是兄妹她又不是不明白。最近在學校里對我使壞的人也變多了,比如把垃圾桶倒卡在我課桌上,書包無緣無故被人扔進了廁所,而且還是男廁所!一問他們全說不知道,我就只能腰板挺直,淡定走進男廁所在一個正在小解男生的目瞪口呆下平靜的拿走了書包,順便撇了一眼他的嗯哼~私密地方。王妍兮雖然為我感到不平,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揪出那個惡作劇的人。
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有時候過分點是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周圍所有的人彷彿約好了一同向我桌上丟小紙條。監考老師走到我面前,一張一張的理開紙條,全是答案。「你怎麼解釋?」他是中年男人,冷著臉捏著紙片問我。
「是他們自己丟過來的,我不知道。」我淡定的向他解釋。
監考官冷笑了一聲:「早就聽你劉相思的大名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公眾人物』就應該更老實點,你說的話,問問同學們他們信嗎?」他眼底儘是諷刺,面向其他人笑了笑。
我周圍的學生也跟著笑起來說不信。
監考官從口袋掏出了一支紅筆,在我的卷子上寫了零分。
「你憑什麼!」我冷冷的看著他問。
監考官又冷笑一聲:「就憑你作弊,你可以出去了。」說完,他抽走了我桌子上的試卷。
我氣得想哭,小時候再怎麼被人欺負,也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胆的栽贓而且一起嘲笑。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從桌肚裡拿出書包,收拾了一下拉鏈拉起來。
整個過程考官都譏笑的看著我。
「我沒作弊!你他媽愛信不信!」我再也忍不了了,手中的書包用力的摔在了我隔壁男生的頭上。
「啪」他的眼鏡掉落在地上,鏡片碎了。
「啊!」周圍的女生尖叫起來。
我冷冷的看著,被我摔書包的男生白凈的臉上被我的書包刮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那傷口張牙舞爪的滲出了血。
整個考場亂了,所有人都在用鄙視又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
考官氣急敗壞,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我強忍住眼淚,故作鎮定。可是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了,因為我很慌亂。
我立馬站起來,無所謂的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塵,大步流星的朝著考場門外走。
「你給我回來!」考官眼睛瞪的大大的,這麼多年他在這個學校大概沒見過我這樣叛逆的學生。可惜我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我從小沒像他們那樣受那麼好的教育,我從來都是在泥土裡打滾,和人罵髒話打架成長的。
我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路過其他考場,裡面的學生似乎也聽到了隔壁考場的騷動,紛紛轉頭朝窗外看。
我裝作沒有看見,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變成了跑。我特別想逃離這裡,我一直以為自己內心強大到足夠應付這些無聊的事,我還是很沒用。我跑的特別快,穿梭在校園裡,我用力的哭著。校園很安靜,所有學生都在考試,只有我一個人在不停的跑。
寒風刺骨,吹的我臉生疼。
尤其是流過了淚,更是刺入肌骨,彷彿快裂開了一樣。我拚命的跑著,看不見前面的方向。
「嘭」
我毫無徵兆的撞進了一個寬大溫暖的胸膛,抬頭一看。
楚沛然。
他臉在暗的天空下顯得很白,他看著我感到驚訝:「你怎麼了?哭了?」說著,雙手扶上我的臉,替我擦掉了臉上的淚。「你看你臉凍的,別哭了,髒兮兮的跟個貓似的。」他掏出了手帕替我擦臉。
我看著他黑玉般的頭髮,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清澈的眼睛折射出的光芒和溫季晨一樣的溫柔。想起了溫季晨,便想起來那天晚上他說的話「離他遠一點……」。我一想到這,便打個激靈似的看著他朝後退了一小步。
楚沛然對我的舉動有些不解,但他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輕輕的笑著問:「你們不是在考試嗎?怎麼出來了?」
我心裡一沉,眼皮垂下了,小聲說:「考官說我作弊……」
「了不起啊小學妹,學校監考那麼嚴,你都能有膽子作弊?」楚沛然顯然是想安慰我,逗我開心緩和氣氛說出這樣的話。
我皺著眉頭仰頭大聲說:「我沒有!」他足足比我高出一個頭來,凶他我都感覺自己的氣場不足。
楚沛然望著我氣呼呼的樣子又笑出來了,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心情不好嗎?」
「廢話!」
「那我帶你去找心情。」
「我不要!」
「哎……走嘛」
楚沛然拉起我的手,他的黑色大衣在寒風中吹起了一角。把我帶出了校門,他解下了自己的圍巾系在我的脖子上。我剛想拒絕,他又不經同意的牽起了我的手,我想掙脫。卻牢牢的被他抓住。
他帶著我去了全北京最大的小吃街,烤玉米的帥哥,烤羊肉串的新疆土肥圓,以及那家香的滿條街都瀰漫著他家味道的北京烤鴨。我當著楚沛然的面狂吃海吃,吃了玉米羊肉串和一整隻鴨,我們終於消停的坐下了那家有名的京韻麵館。「老闆!再來兩碗面!」我對著轟隆隆的廚房大聲說道。
楚沛然瞬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我。「我已經吃不下了,你別點我那碗。」楚沛然無可奈何的嘆著氣說。
我莫名其妙的問:「誰說我替你點了?兩碗都是我的!」
楚沛然終於崩潰了,他對著我做出抱拳的手勢以表佩服。
「少吃點,小心消化不良。」面端上來時,他還存心噎我一句。
我神情嚴肅的告訴他:「我這輩子就活這麼幾十年,今天我那麼不開心,多吃點這有錯嗎?我干點讓自己幸福的事兒,這有錯嗎?」我說完,不再理他大口大口的把那碗牛肉麵脹下了肚子。
沒錯,和你們想的一樣,楚沛然在極力的掩飾他認識我這個事實。
我就這樣跟著楚沛然混吃混喝,到最後,他拍了拍自己的錢包說:「劉相思你是我見過最有出息的女孩兒,不上頂級酒店,就下這種廉價餐館。不過你居然能吃到二百我也算佩服你了。跟我走,今晚發泄最後一站。」他非常自然的把我往他懷裡一摟,帶我去了夜間場所。
天黑的很早,清吧開門的也早。楚沛然似乎很熟悉這裡,才九點多,「烏托邦」也沒什麼人。
「喲,今天帶了美女來啊?」老闆在吧台裡邊擦杯子邊和楚沛然打招呼。
「喝什麼?」
「啤酒!」
楚沛然拿了骰子盒和六瓶放在我面前,他剛準備和我搖骰子,我表情沉重的拿過桌子上的啤酒仰頭就往自己嘴裡灌。楚沛然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看著我喝完一整瓶啤酒。
我將空了的啤酒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眼睛紅紅的。
「還喝嗎?」
「恩。」
楚沛然又將一瓶啤酒挪到我面前,我二話沒說又拿起仰頭灌。楚沛然自己不喝,也不攔著我喝,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我猜他是想讓我好好發泄一場,他也不問原因,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男人,乾脆利落不矯情。
他看著我連續灌了三瓶啤酒,拿出了一包香煙,點了火。我迷離的雙眼看著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虛迷又深沉。我緩緩皺起了眉頭,伸手拿走了他口中的煙,放進了自己口中,他還是不攔著我,就等著看我下面作何表情。
煙是可以咽下去的嗎?
我用力吸了一口,像吃東西一樣的想把煙咽下去。可我立馬就感到了喉嚨劇痛,火燒般的難受,「咳咳咳!」我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楚沛然仍然笑著拍拍我的背。我眼裡噙著淚花,看著他說不出話。「傻丫頭,煙不是這樣抽的。」他拿過我手中的煙將它湮滅在了煙灰缸里。
嗞。
手機震動了,我看著發亮的屏幕,是溫季晨打來的。楚沛然也看到了,深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不說話,我不假思索的按下了拒絕。
溫季晨連續打了三次,我都沒有接,於是手機就安靜了。
當我把六瓶啤酒喝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大腦很清醒,只是有點暈有點看不清路。楚沛然把我送回了提香草堂,笑說:「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下次等你知道該做什麼再來找我。」
下次等你知道該做什麼再來找我。
在以後不短的日子裡,我都在思考楚沛然說的這句話的含義。
溫季晨看見了是楚沛然把我送回來,我相信楚沛然是故意的,我幾乎貼在了他身上,他去敲門,溫季晨一開門就看見我臉紅紅的倒在楚沛然身上。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微微皺著眉。「她不用你費心了,你走吧。」溫季晨沒多說將我從楚沛然身上抱到自己身邊,我隱隱看見了楚沛然那一抹戲謔的笑,忽然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關上了門,溫季晨快速把我拎上了樓。房門一摔,用力的把我按在了牆上。他冷漠而又慍怒,眼中折射著危險的寒光,他的手緊緊的捏著我的肩膀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對你說過什麼你沒聽懂么?」他緊鎖著眉頭.
「誰允許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喝酒的?」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上一個問題,他又問了一句。
「他碰你了嗎?」第三個問題。
我感到昏昏沉沉,只能說:「我不記得……我也不知道。」
聽了我的話,他跟平時判若兩人,一向溫柔雲淡風輕的他此時就像只幾欲發狂的獅子。「你不準……」他靠近我的臉,呼吸直噴在了我的面頰上,我聞到了他口中淡淡的香氣。我迷迷糊糊,卻仍心跳加速,可是當我聽到「不準」兩個字時,我不淡定了。
我用力一把推開他,他怔了怔。想到被白曼無緣無故摑了一耳光,想到好好的我被人絆進了游泳池,想到這些日子別人對我做的各種各樣的惡作劇,想到在考場所有人對我那不懷好意的嘲笑……我漸漸紅了眼眶,不就是當了你一次妹妹,不就是離你近了一點,我還沒對你說出我的非分之想,所有人就已經這麼折磨我了。
溫季晨看著我不說話。
「你每次都這樣,你就是不說話!我被白曼打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話?我被人絆進游泳池你為什麼也不說話?我被人惡作劇開著各種各樣的玩笑,被人公開取笑的時候你在哪兒?你不是我哥么?不是讓你照顧我么?別人傷害我的時候你都去哪了!」我眼淚已經止不住了,流進了嘴裡感覺又咸又澀。
不等他回答,我已經歇斯底里了:「你憑什麼不准我和楚沛然一起?你憑什麼?你以為你算什麼?你……」沒等我說完,他覆上了我的唇,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捧著我的臉,他如櫻的唇色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鮮艷,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癱軟了,他抱住我,溫柔的挑逗,舌尖傳遞的溫度是那樣的真實。
這是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