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交戰（下）

輸了，毫無懸念輸了！

十九年前的場景再次出現，沈信做了這麼多年的努力，終究還是一場空。

曾經是那樣，如今還是束手無策。

面對實力堪稱恐怖的楚南天，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哪怕是一命換一命都做不到。

「噗！」

內心的屈辱，失敗帶來的傷痛。

沈信頓感身體里氣血翻湧，口中鮮血噴出，凝聚的氣息徹底散了。

「不自量力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往日楚沈兩家的關係，今天你難逃一死！」沈南天霸氣道。

什麼戰鬥在他眼裡，都只是小孩子的把戲，現在遊戲該結束了，轉身笑著看向身後的楚風。

「你還想再動手嗎？」

見識到了雙方實力上的差距，此刻楚風心裡明白，即便拿出所有的底牌，絕不是楚南天的對手，現實很殘酷也很絕望。

師父說的一點沒錯，修行越是到了後期，境界上的差距有著天壤之別，所有的努力和天賦都沒用。

他的生死無所謂，絕不能因為自己，牽連到了整個沈家，這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楚南天站在樹蔭下，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他冷峻的臉龐上，為他那堅毅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銀白。他的眼神在短暫的掙扎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彷彿湖面上的漣漪漸漸消散，只留下一片寧靜的深邃。

他深吸了一口夜風中的清冷，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你說得對，我此行，確實是為了你楚風而來，與沈家其他人並無瓜葛。我楚南天行事，向來恩怨分明，不會牽連無辜。」

他轉過身，望向遠處燈火闌珊的沈家莊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承認，在他眼中，沈家確實不算什麼，他所要針對的，只是那個敢於挑戰他權威的少年——楚風。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若是再為難沈家，豈不是顯得我楚南天心胸狹隘，不配做這一家之主！」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斷和霸氣，彷彿要將所有的紛爭都一併掃清。

有了這個保證，楚風相信他不會言而無信，再者沈家的存在對楚南天而言沒有任何威脅，如此一來也就放心了。

「我楚風，從死人堆中走來，歷經生死，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賺到了。」楚風喃喃自語，所謂的親情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條命，現在就還給你，楚南天。」他轉身，面對著那個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眼神中沒有任何畏懼。

楚南天，楚家的家主，一個權勢滔天，手段殘忍的男人。他並沒有因為楚風的話而動怒，反而露出一絲冷笑。在他看來，楚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塊，任人宰割。

「放心，我不會急於殺你。」楚南天淡淡地說道，「你畢竟也算是我楚家的人，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給你保留最後的尊嚴。」

楚風心中冷笑，他知道，所謂的規矩，不過是楚南天想要玩弄他的借口罷了。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楚南天的身後，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嶇，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搖曳，彷彿在為楚風的命運而嘆息。楚風知道，這一走，或許就是他的不歸路。但他沒有後悔，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儘力了。

「楚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楚南天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楚風抬起頭，迎上楚南天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

楚南天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繼續前行。他知道，楚風已經註定無法逃脫他的手掌心。

兩人一路無話，只有腳步聲在山中回蕩。楚風的心中充滿了決絕與坦然，他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而楚南天則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處置這個不聽話的家族成員。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山崖，雲霧繚繞山風咧咧，好一片大好的山河，人類在天地之間何等渺小。

楚南天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表情漠然看著楚風。「這裡就是你的終點。」

說著他抬起手掌對準楚風的腦門，只需要這一掌拍下去，全程感受不到任何痛苦，這便是他說的體面。

楚風緩緩閉上雙眼，迎接死亡的到來，既然討不成活，索性不如求死。

「等一下！」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喝住了楚南天。

只見沈信快速穿過叢林，飛速趕了過來，很識趣保持著距離，他絕不是楚南天的對手，這麼做也是為了表明自己並沒有敵意。

剛動了殺心，被這麼給打斷了，楚南天這會兒很不高興，眉宇之間透露著幾分怒意，此前放過沈信，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

「我已經放過了你和沈家，難不成你非要來找死，真以為我不敢滅你們沈家滿門！」

沈信連忙搖頭，在這人面前連想法都不能有，所有的心思都會被看穿，整個沈家的命運當做籌碼，這場賭局他不敢參與。

面對著氣勢上咄咄逼人的楚南天，沈信連忙表現出臣服的態度，斷然不敢跟他為敵。

「你千萬不要誤會，楚風他畢竟是我的外甥，我未能盡到作為一個長輩應盡的義務，這是我心中永遠的遺憾。如今，他即將踏上人生的最後一程，我想藉此機會送他最後一程，也算是對他娘有個交代。」

我懇切地望著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並答應我的請求。我知道，這個請求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然，但我相信，人之常情，你能夠理解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和愧疚。

楚南天心中思索片刻，他知道楚風落到他手裡絕不可能活著。然而，他也明白，眼前的沈信雖然有些實力，但在這個場合下，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畢竟，他楚南天的手段是見識過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沈信的請求。沈信見狀，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了楚風面前，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上話，心中好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都化為了一聲嘆息。

誒！

天意冥冥造化弄人，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這樣破滅，心中實在是萬分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

「楚風，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告訴你那些真相，你也不會跟著被卷了進來。」

楚風聞言笑了笑，不管什麼樣的磨難都經歷過，生死早已經看淡，也就不會去計較誰對誰錯。

「不怪你，人各有命，我……」

突然他感覺胸膛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什麼貫穿了身體，緊接著暖流順著痛楚流淌噴涌，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眼前沈信的表情變得猙獰，笑容中更是透露出幾分邪魅，他的一隻手沾滿了鮮血，毫不在意放在面前舔舐著，就像西方影視劇里的吸血魔鬼。

「我培養你是為了為我所用，既然沒了用處，乾脆讓我親手了結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