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多謝劉荊州再造之恩
「莫要走脫了劉表!殺!」
殺!~殺!~殺!~
兩邊兵馬相接,高下立判。
荊南水師人數雖眾,然戰力低下,又有張武拽船晃了心神,兩邊一觸之下,跪地而降者不在少數。
反觀曹洪那邊,岩羽衛人數雖少,各個驍勇。
其實劉表一直錯估了荊州集團的軍事實力。
以前荊北未丟時,他以為有蔡、蒯、黃三大世家扶持,便可高枕無憂。
他以為漢室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是老祖宗留下的精華。卻沒有領會那個『共』字中更深一層的含義。
他在政治上放權,導致荊州各郡八成以上官員安插上蒯氏的親信。
他在軍事上放權,則蔡瑁擁兵自重,動輒以勢迫他。黃祖更是窩在江夏口當起了土皇帝,任他在上張牙舞爪根本不理。
確實,最初時,他也確實風光過一段時間。
放權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一個富庶的荊州才符合蔡、蒯、黃三氏的利益。
與其說他們是在為劉表打工,倒不如說是為了自己生活的更加安逸。
他以為那時的荊州兵精糧足,身為北方霸主的曹操都不敢輕犯。
他不知道的是曹操不動他,只是因為他沒什麼進取心,便是將荊州放在背後,也鬧不出什麼亂子。
真當曹魏大舉進攻之時,放權的弊端展示的淋漓盡致。
世家之所以能夠成為漢末的毒瘤,很大一個原因便是他們並不依附特定的政權而生。
換個主君,他們依舊能生活的很好。
這也註定了他們牆頭草的政治屬性。
毫無例外,三家在第一時間投向了曹操。
到這個時候,劉表還天真的以為荊北的失利只是因為世家的叛離。
他從未真正思考過,一個脫離了軍隊,脫離了底層百姓的主君。如如何面對你死我活的戰爭。
大將黃忠常年在襄陽當門卒他看不到,大將文聘被他外甥揮來喝去他當作理所當然,魏延寧願捨近求遠遠赴并州投奔張武,只因不喜甘寧的為人,不思磨礪之,反而直接打發給黃祖。
如今兵敗如山倒,即無強兵,更無強將,何來力挽狂瀾者?
「魏天子只責劉表一人,旁人棄兵跪地者不問!」
隨著軍陣被撕開,曹洪一聲爆喝過後,
原先還護在劉表身邊逃亡的幾個親兵紛紛丟下兵刃,跪地乞降。
可憐劉表一把年紀,架著匹駿馬瘋狂逃竄,身上的骨頭架子都快顛得散架了,愣是不敢回頭。
然而在大魏徹底掃清北方胡虜之後,早已攬盡天下駿馬,就連最尋常的偏將所騎都是上等的汗血馬,他的馬再快還能跑過曹洪等人?
片刻后少年將軍橫槍攔路。
「老劉表,別跑了,沒有路了。」
馬超也不動手,只是阻了前路。
劉表想另覓逃命之徒時,發現四面八方皆被圍死。
呂布、趙雲、黃忠、許褚、典韋....
插翅難飛!
窮途末路下,這位曾經高高高在上的荊州牧終於想起了自己昔日的城門校尉,
痛哭流涕
道:「漢升,漢升,朕往日待你不薄,今日受圍於此,還望搭救。」
這樣一來就連曹洪也勒住了戰馬。
在場滿共七位將軍,除了呂布的前將軍與黃忠的左將軍平級,其餘人軍職皆在老黃忠之下。
出於同袍間的信任也好,出於對上將的尊重也好,並無人再進一步,只是將目光轉向黃忠。
黃忠沉默片刻后,大笑出列:
「確實,忠確感劉荊州昔日不薄之恩。」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呂布疑惑的將頭轉向馬超:「怎麼回事?照理說老黃忠蹉跎半生,遇著張蠻子後方才發跡,他謝劉表個什麼?」
「我哪知道,問我作甚?」
「廢話你在黃漢升麾下當了好幾年副將,不問你問誰?」
馬超簡直對這個腦子裡長肌肉的武夫無語至極。
他投曹還在黃忠之後,這種事是他該問的嗎?
若非對方是他大哥的眾多岳父之一,馬超還真想跟他整兩句。
什麼事都問副將,你老來得子小妾懷孕是不是得去問文丑!
不等眾人亂猜,黃忠繼續說道:
「多虧荊州牧縱容蔡家腌臢仗勢欺人,使老夫蹉跎半生任為校尉。」
「多謝荊州牧體恤下臣,每年發放的豐厚軍餉使老夫獨子生病時,連幾幅葯都抓不起。」
「多謝荊州牧這番仁義嘴臉,使老夫全家無一人對故土有絲毫留戀之情。」
「若是差了一項,老夫還真等不到晉王,更難堅定投魏之心。」
「此時老夫僅為脅從,劉
荊州有事可問主將曹洪,老夫愛莫能助。」
時隔多年,黃忠終於有機會親自當著劉表的面,讓他認清當初的他有多瞎。
順便讓他認識認識,他那自詡繁華富足的荊州內里,是多麼的破敗噁心。
劉表:「......」
眾將:「......」
沉默之際,曹洪忽的飛馬上前,錯過劉表時斜探一拽便將他掀落馬下。
「綁了!」
立馬有兵卒上前,將劉表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