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殭屍道長

nbsp;見到李大班時，他的模樣有點出乎武松想象。

印象中武松覺得一個55歲的人就算長得不強壯魁梧，至少還有點朝氣，可是眼前的李大班一點朝氣都沒。

身子有點單薄，背有點駝。額頭顴骨高聳，面黃肌瘦，看著像是營養不良。走路時一隻腳有點跛，不過沒有妨礙行動。雙手枯槁，偶爾痙攣，說話時帶著咳嗽，像是犯什麼病。

「這是老毛病，年輕時因為家裡窮，很小就跟別人翻山越嶺挑東西去賣，有一次東西過重，腳被石頭絆住肩上的東西往下壓。這一壓就把肺給壓壞了，就這樣咳了幾十年。」李大班解釋。

武松對這些沒問過多，看著李大班熟手熟腳的處理屍體，的確是老手。武松對李大班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差，除開臉上沒有一點人氣，還從他身上聞到一股腐蝕的味道。

武松對這股味道很熟悉，就像是屍氣。李大班說這是因為肺的緣故，這幾年吃過不少中藥，積贊太多的葯xing，再加上各種葯混在一起，味道就濃了。

武松的確在李大班身上聞到腐蝕味也有一股濃濃的藥味，長年與藥罐子為舞，這是不可避免的。

交待完工作，太平間的事情就與武松無關。當了四年看屍人，如今終於有機會見下陽光，不過這個是心裡奢侈的念頭，像他這種人只要沒被人收伏，無論過了多久的漫長歲月都只能與黑暗為伴。

「太平間的工作現在就交給你了，到時有什麼事情就跟平時送屍體下來那個胖子商量，不然就去找科長。」離開前武松再對李大班交待下。

「我知道了，周科長有吩咐過。」李大班咧著嘴，躬著身體扶在太平間的門。武松看了一眼，牙齒有點黑，李大班說話時經常會咳嗽，從嘴裡咳出一些混合著藥味的臭氣。

武松沉吟一會，搖搖頭離開。

望著武松離開，李大班躬著身體走進太平間把門關上。將裡面的冰櫃一個個拉開，從頭到尾點了數，然後在上面做著記號，按照武松交待他的那樣。

拉開王素娟的冰櫃時，上面的屍體依然沒有和以前那樣。李大班將塑料袋拉開，把王素娟的屍體抱出來。

望著那張冰凍的臉，即使死了這麼久，容本貌的美麗是不會改變。有冰櫃冰藏，肌膚還沒有冰到呈現縮水分的地步。

李大班望著眼前這具裸/屍，咧開黑sè牙齒的嘴，枯槁的雙手放到王素娟屍體的小腹下面，在她乾涸的yin/唇捅了幾下。裡面堅硬而冰凍，不過卻讓李大班感覺到無比興奮。脫掉身上的衣服坐上去，撫摸著屍體上面黑sè的絨毛，撩順一點，緩緩插進去。

武松從太平間出來，跟護士大媽道下別。

本來是道別的，最後有一名護士大媽淚腺淺哭了起來，最後搞得好幾個大媽跟著嚎哭大叫。武松被煽得動容，避免讓人認為又有哪個病人死了，家屬痛哭不已，趕快離開。

剛出門口武松接到一個電話，上面顯示著「殭屍道長」，這才記起今天是他到這邊的時間。原本沒打算見面的，道長的電話都打過來，不見都不行了。

如果說中午見到李大班讓武松覺得印象與想象不符合，眼前的殭屍道長更不符合他的想象容貌。男人確實是男人，不過這裝扮簡直像從jing神病院里出來的。

大熱天，眼前這傢伙穿著一件棕sè的睡袍，腳下是一堆拖鞋，頭髮篷起來像雞窩。人長得倒是不差，至少沒有影響市容，只是人不修邊幅，這已經不是影響市容那麼簡單，幾乎達到要打jing神病院電話的地步。

此刻他坐在帶過來一個棕sè的皮箱，像七八十年代那種老皮箱。外表破爛不堪，上麵灰塵沾滿。殭屍道長此刻坐在上面，一隻腳踏上前，兩隻眼睛sè眯眯的望著在機場裡面來往的女人，特別是穿著短袖的。如果有從他身邊走過，就會故意低下頭撿東西，像是偷窺對方內褲是什麼顏sè。

武松猶豫了很久才走出去。

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滿世界飛說要半國人的夫綱傳遍世界的人，居然是這種貨sè。

尼瑪，歸他曾經說過自己是個高富帥。

「你可是道長？」武松希望得到的回答不是，可惜願望落空。

道長在武松身上盯著幾秒，突然站起來抱住他興奮道：「靠，武二你的樣子與我想象不同呀。我以為你肯定是穿著邋遢，頭髮像鳥巢那樣，沒想到穿得還算人模狗樣。」

武松鄙視一眼，怎麼看這都像是在說他自己。勉強擠出個笑容道：「道長，此番過來是為了驅妖除魔抑或是與情人見面？」

道長打了個響指：「兩樣都有。不過最主要是後者，聽說我以前的青梅竹馬如今長得亭亭玉立，看能不能把她搞上床。媽蛋，以前她長得黑不溜秋的模樣，前不久在同學網看到她的近照，簡直是換了個樣，後悔當初沒動手，痛心疾首呀，不知這麼多年了有沒有被人捷足先登。」

武松悄悄抹下汗，如果可以他肯定立刻撇下這貨，當不認識。跟他在一起太引人注目，分分鐘會涉露殭屍的身份。

道長倒不覺得有什麼，從睡袍的口袋拿出一個水壺灌了個水說：「武二呀，老燕有沒有跟你說過，他過幾天也要到這邊來。」

武松搖搖頭，這兩個人是約好的吧，幾年沒見面，突然就全跑過來。

「沒跟你提過也不奇怪，畢竟你不是一行人。」再灌了一口水，就連水漬從腮幫流出來道長也沒管。

「幾年沒動這把骨頭了，不知這次是有命過來，還有沒有活著回去。」將水壺放回口袋，道長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最後落到三點的位置。

「大膽妖孽，見到你祖師爺在此光天化ri還敢現身！」

道長突然大喝一聲，一腳踢開旁邊的皮箱，從裡面掏出一把符和一把銅錢劍縱身一躍就往三點的方向衝過去。

這裡是機場，一大堆人來往，突然看到道長像一個瘋子一樣衝過來，頓時嚇得失魂落魄。

武松順著道長衝過去的方向看，那裡沒有什麼，都懷疑這貨是不是真的從jing神病院跑出來的。就這種裝束，怎麼可能週遊世界振夫綱。

低頭看了下道長帶過來的舊皮箱，裡面放著不少捉鬼驅魔的道具。八卦鏡、符篆、桃劍，除開這些中式的，西方的十字架、聖水這類都有。

不知是真假，武松看道長的行為也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突然武松在皮箱看到一個黃sè的東西，讓一堆符篆遮住，彎腰想看清一點。手一撥開符篆，一道強光shè出來，武松嚇得了一跳，連忙閃到一邊。

「妖孽，在本道長面前不束束現形，別怪我打到你魂飛魄散！」

耳邊傳來道長的聲音，武松後退幾步，看著他衝到前面服務台那邊。道長手中的符篆扔出去，半空中一道火焰湧出來，接著武松看到一個皮著散發的女鬼飄出來。

剛才還以為那貨是個神經病，沒想到真的有兩把刷子。

女鬼是藏身在服務台一名身著制服女孩子後面，看到道長舉著銅錢過來，yin森森的笑了下往前面飛走。而在服務台的那名女孩子這時臉sè蒼白，不知是被道長嚇到還是被女鬼嚇到，昏倒過去。

「武二，幫我看好家當，我把那妖孽捉到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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