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對峙
第209章分開
謝淮初心情沉重地跟著他們進了謝府,這一路上,他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很多想法,但是他又抓不到任何頭緒,腦袋裡亂糟糟的。
謝薇一改往日活潑歡快的性子,沉默寡言的跟在他身邊,她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觸及到謝禛那一閃而過的想要吃人的目光,又連忙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連柳眉娘也是一樣,她全然沒有往日溫柔舒良的模樣了,臉上隱隱透露出一些惶恐的神情。
謝淮初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自己的這幾位家人,只覺得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是眼下誰也沒有打破這個僵局,他也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跟著他們走進這個看似是溫馨的家庭,實際上已經暗中生出荊棘,想要束縛住他們的牢籠了。
謝淮初現在覺得自己每走的每一步路都在向著無盡的深淵踏去,但是他並不能停止,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就算他知道在前面等待的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他也要義無反顧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只因為他身邊的這些人是他完全不能割捨下去的親人。就算他的這些親人不再把他當做親人,而是把他當作仇敵,那麼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後悔,雖然他們會給自己帶來傷害,但是曾經的曾經,他們給自己帶來的溫暖溫情和善,這些東西都是無法抹去的,無法清除的,都是不可被別的東西所覆蓋的,更不可能被仇恨所覆蓋。
謝淮初並不想放棄他們之間的親情,但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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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薇的聲音很尖利,像一把尖刀一樣插進了謝淮初的心中,且這把劍刀好像還在不停的攪動,帶著血肉,帶著專心的疼痛,一直深入他的骨髓,令他頭皮發麻。
這是一張圓桌,往日的幾千個日日夜夜,他們一家四口人圍坐在這個桌子前,非常的溫馨和睦,這張圓桌也象徵他們之間團團圓圓和和美美是有著特別的象徵的意義的。如今,這張桌子仍然是往日的那張桌子圍坐在這裡的四口之家,也是之前的四口之家,什麼都沒有改變,但是好像又什麼都變了,冥冥之中那種歡快的和睦的氣氛,就像是昨日黃花一樣,也像是飛走的鳥兒一樣,一去不復反了,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這件殘酷的事情。
「我真的沒什麼,我很好,你不要擔心。」謝淮初並不能把自己這幾日的經歷和盤托出,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還牽扯著很多人,他擔心把這件事說出來,會牽扯到自己的家人,畢竟這可是皇后安排的任務,甚至涉及到皇后和官家的對抗,記得皇室秘心涉及到權利,涉及到許多他們這個小家碰都不敢碰的東西,他並不敢說,也不能說。
幾人一路默默無語的走到了飯廳,謝禛的主意是先用飯,有什麼事情吃過了再說。但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眾人才坐在桌子上就表現出了和往日不同的狀態。
見謝淮初無左右而言他,故意忽略自己問題的重點,謝薇的心中很是不滿,她忍不住抬高了聲音:「沒什麼,哥哥,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你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你這幾日沒什麼好的很,你看看你的身上還有傷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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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好像太過於理想主義了,他沒有注意到他心中十分看重的把他們視作自己生命的永遠無法割捨的這些親人,他們已經悄悄的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就說謝薇吧,這個往日里活潑歡快可愛的小妹妹,現在一反常態,不再依偎在自己的哥哥身邊,反而和他保持著很遠的距離,像是刻意又像是無意之間表現出這種令人心中發悶發疼的淡淡的疏離的感覺。
「哥哥。」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謝薇,他喊的這一聲哥哥情真意切,又帶著一點潮濕的感覺,但是他仍然低垂著頭,沒有去和謝淮初對視,這樣的態度讓所有人的心都顫抖了一下。
謝淮初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這麼細心,觀察如此入微,他已經把身上的傷口掩飾了起來,也把自己之前的易容給改掉了,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妹妹還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傷口。謝淮初惶恐,害怕無措的同時,還帶著排山倒海的感動。他想笑,但是只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想要解釋,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謝淮初意識到了,他話里的不同尋常,但是他並不敢太過於急切的,也不敢太早得知這個殘忍的事實,所以他壓著聲音,壓著自己心中的情感,顫抖著聲音,把這道疑問從丹田一直往上蔓延,最終在舌尖吐了出來。他吐出這麼一句壓抑著感情的像是普通尋常的疑問的話,就好像一隻老蚌吐出自己的珍珠一樣。
謝薇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哥哥,你這幾日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情,你只讓小四跟我們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出去一趟並沒有說你要出去這麼久呀,咱們一家人在家中等了你好幾日,一點消息都沒有,四處派人打聽,發現你也沒有去上大理寺。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可把我們給急壞了。哥呀,你這幾日到底去做了什麼事情呀?這麼神秘,難道就連你的嫡親妹妹我都不能知道你去做了什麼嗎?」
謝薇壓抑著情感的話傾瀉而出,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抖,帶著一點點的惶恐,但是隨著他說話越來越快,越來越流利,說的話越來越多,她心中壓抑著的關懷也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再也壓不住自己對謝淮初的關心了。
「我真的沒什麼事,這只是意外。」謝淮初乾巴巴的解釋道。
謝薇是一點都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她崩潰的大哭:「哥哥,我都把你的偽裝戳破了,你為什麼還不肯跟我們說實話呢?難道還有什麼比我們更重要的嗎?」
聽到她的話中意有所指,謝淮初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這個致命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