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蛻變，嚙鐵食金
不知不覺間，時間飛逝。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過牆頭，落入了庭院之中。
「成功了！」
吳奇欣喜道。
但他很快就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抱著懷裡的布包走向院中石臼。
按照那嚙鐵魔牛法開始了操作……
這時候吳奇也不得不感謝他的老爹。
因為這嚙鐵魔牛法需要的東西都在廂房有著備份。
牛角、牛皮、鐵砂……
應有盡有！
想來應該是他爹生前多準備的。
很快，吳奇拿出了一張黑色牛皮披在身後，抬頭望向天空之月。
月色朦朧，照的樹影斑駁。
待到午夜月當空，打更人敲著鑼，鐺鐺聲響回蕩在這片黑夜之中。
吳奇拿出一柄匕首，在眉間劃出一條細長的傷口。
眉心滴血！
落在一碗黑紅血墨之中。
這濃墨之中黑紅交錯，混沌一片，裡面摻雜了不少血水，甚至還能看見碗底的鐵砂和一部分磨碎的白色骨渣。
「爹！娘！」
「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吧！」
吳奇一指點在這血墨之中。
隨後指尖一動，在胸前勾動起來。
他小心翼翼，動作很慢，也很認真。
一點點汗珠不斷在他額頭滑落，但是卻沒有絲毫停頓。
終於，一副望月老牛在他的胸口被勾勒而出。
呼~
吳奇鬆了口氣。
第一步完成了！
下一刻，吳奇緩緩起身。
他抬起頭望著天上的皎皎明月，披著牛皮按照嚙鐵魔牛法中的拳法，在月下緩緩動了起來。
這嚙鐵魔牛法記載了三招拳法。
分別是魔牛頂角，魔牛衝撞和魔牛望月。
施術者身披牛皮，胸畫老牛之像，月下施展此拳法，便可引動一絲月華變作嚙鐵魔牛之靈附體。
這法子便也初成了。
此時，吳奇弓步踏出，雙手虛握，背部繃緊如弦，雙拳如牛角般猛然打出。
腳步不停，雙腳變化，帶著一往無前之勢，俯衝向前。
隨後以腰為軸，雙拳翻轉如浪，望向夜空之月。
頂角！衝撞和望月！
這三招像是舞蹈般在月下緩緩展現。
吳奇打得很慢。
這三招他在下午練了不少次，已然能熟練打出，但是他並沒有貿然貪進，而是細細品味招數的變化。
在他看來，這《嚙鐵魔牛法》不像是一種修仙法，反而更像是一種跳大神的巫法。
上古時期，『巫』和『舞』兩字同源。
巫師用舞蹈溝通天地，藉以獲得不同尋常之力，『巫』字中間的兩個人便是在天地間舞蹈的巫師。
此時，這三招在吳奇手中越來越熟練。
隨著招式的進行，一股莫名的清涼感突然從他眉心的傷口處湧出，逐漸流向全身。
那披在身上的牛皮也讓他越發感到舒適，似要與他融為一體。
頂角！衝撞！望月！
隨著最後一招望月，吳奇轉身之下，雙眼望向天空。
下一刻，他眼眸一凝。
明月皎皎，如霧如紗。
清冷的月光在這夜空中凝氣聚形，化作一隻朦朧的魔牛。
嚙鐵魔牛之形肌肉虯結，狀若小山，紅著眼睛，四蹄踏空，從天而降，朝著吳奇直直撞來。
「卧槽！瘋牛！」
吳奇瞪大眼睛，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轟！！！
這頭嚙鐵之影瞬間撞在了吳奇胸口。
霎時間，一股勁透的寒氣從胸口炸開，如三九寒天冷霧，順勢而上，越過脊椎大龍，直入頭頂，瞬間鑽入那破開的眉心。
痛！
劇痛！
恐怖的劇痛瞬間從他的眉心湧出，如萬千小刀，正在他的皮肉上滑動。
這種感覺或許並沒有錯。
一道道細長的傷痕自吳奇眉心延伸，如蛛網般逐漸蔓延，遍布他的身軀。
而披在他身上的牛皮也好似有了生命，像巨大的螞蟥般貼著他的傷口鑽入其中，引得無數血液汨汨而流，匯聚如紅色小溪。
砰！
在這劇痛之下，吳奇卻也支撐不住。
『魔牛望月』之形隨之崩潰，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上。
這一刻，他體內的寒氣當即開始潰散，在他的身體中亂竄起來。
而那詭異的牛皮，動作似是沒了限制，瘋狂地朝他的身體中鑽去。
「啊，忍不了！！！」
吳奇痛吼一聲，雙手在自己身體上瘋狂抓撓。
猩紅的血液從他的傷口中不斷流出，浸透了他的全身，甚至胸口的那顆來自於末日世界的黑色石頭。
咔嚓！
這一刻，吳奇耳邊傳來一道脆響。
如清泉流響，似青石斷裂。
一股溫暖的氣息從他胸口湧出。
這股氣息迅速流過他的全身，和他血乳交融，帶來生命的氣息。
氣息所過之處，他渾身上的傷口當即開始癒合，肉芽如雨後春筍，瘋狂生長，拉扯著那張漆黑的牛皮和身軀融為一體。
「嗤！！！」
終於，一道低沉的響鼻聲陡然響起。
清冷月光灑下，落在這庭院之中，倒映出一道牛首人身的漆黑身影。
他雙蹄踏地，高達兩米六，渾身筋肉虯結，背後更是有著一條牛尾在輕輕甩動。
「身體發生了變化。」
吳奇已然感覺到了身體上的蛻變。
他踏著步子，適應著全新的身體，走向水缸。
隨後他低頭一望。
牛臉上布滿了漆黑短毛，毛髮如針，筆直而立，在這漆黑毛髮之中更有一雙猩紅的眼眸，如黑暗中的血月，引人注目。
當然最吸引人的是那近乎兩尺的牛角，如長劍聳立，寒光凌冽。
「我變強了！」
牛頭輕輕一晃，猩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喜色。
吳奇已然感覺到了身體上發生的強大變化。
不僅如此，他也覺醒了嚙鐵魔牛的天賦——嚙鐵食金！
嚙鐵食金：能夠通過吞噬金鐵，增強自身的皮毛、骨骼和尖角，讓身體更加堅硬強大。
他張開大手，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鐵砂，仰起頭一把拋入口中。
嘎吱！嘎吱！嘎吱！
森白的牙齒咀嚼不斷，隨後吞入腹中。
口感爽脆，味道類似棗子，卻更加清甜。
好吃！
吳奇那厚壯的牛舌舔過牙齒，猩紅的目光在漆黑毛髮下閃爍，不由緊緊盯向剩下的鐵砂。
他的腦子中好像出現了另外一個念頭，正在不斷催促他。
快去吃掉！快去吃掉！
快把所有的鐵器吃掉！
咕嘟！
吳奇咽了口唾沫。
「踏入修行，蛻變妖身，必生出惡癖！」
「看來我應該是暴食之癖！」
「只是好像和書里寫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