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親

京市。

一道強烈的陽光直刺蘇菲菲的眼睛上，趕緊用被子遮蓋住。「媽。」

「都睡了兩天了，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眼睛腫得跟青蛙一樣。」母親把窗帘全部打開。「趕緊起來吃飯，今天你姨媽給你介紹了一個小夥子，銀行副行長，工資穩定，這次你在給我攪黃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相親，又是相親！

蘇菲菲聽了腦袋都大，自己才25歲，母親幹嘛這麼急把我嫁出去，自己這輩子都沒想過嫁人。

客廳又傳來媽媽嘮叨聲，「好歹是個專科生，幹什麼工作不好，非要去干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工作。」

「不管怎樣掙錢就行了，而且自由，不受約束。」蘇菲菲一身棕色的小熊睡衣，綠色熊掌拖鞋，凌亂的頭髮，走出房間。

母親看著她這身打扮就來氣，看看時間，「趕緊收拾一下，十點相親。」

「女兒就是來討債的。」一位滿頭銀髮老太太，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得出是經見過大世面，洞達世情又藐視世事的人，她的充分發胖挺前墜下的腹部，顯示著臃腫，也顯示著豁達態度，那雙眼皮下垂透出即使地震也會鎮定自若的神氣，緩緩走向陽台上的搖搖椅，坐下閉目養神。

蘇菲菲不緊不慢地走進衛生間，二十分鐘也沒出來。

母親敲門催促，「別拉了，就一個小時時間。」

蘇菲菲無奈走出來，收拾一下，一件長款駝色羽絨服，淡淡的妝容，精緻立體的五官，標誌的東方美女。

「不著急回來，一起吃個飯，多談談，多了解。」孟菊叮囑著。

蘇菲菲伸出手，做出要錢姿勢。

「你跟人家顯出你的誠意，人家自然會買單，你姨媽說了，這小夥子不錯，先成家后立業。」孟菊抱著去了就成目的。

蘇菲菲手還沒收回來。

孟菊剛想發火，看看時間快到了，無奈只好掏二百塊錢放她手裡。

「這是公事，我個人不掏腰包。」蘇菲菲開門出去。

按著地址來到一家咖啡廳。

上午十點咖啡廳的人並不多，幾位情侶在低聲說笑，一位年齡在五十多歲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並排一位二十多歲一身藏藍色衣服，精緻的五官，一張高冷的臉，顯得讓人不可靠近。

蘇菲菲有些心動，朝他走過去。

「你是蘇女士是嗎？」那位中年男子站起來。

蘇菲菲一愣，「您是？」

「免貴姓陳，單字軍。」

「我靠，你真不愧是我得親姨媽，居然給我介紹了一位大叔，不，大爺，甚至像爺爺。」蘇菲菲心裡咒罵姨媽，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有些謝頂男子。

「請坐。」陳軍對蘇菲菲很滿意，很紳士拉開椅子。

蘇菲菲有心轉什麼離開，想起媽媽的交代，也想看看姨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情願的坐下。

「喝點什麼？」

「一杯拿鐵。」

陳軍看著蘇菲菲精緻的臉蛋，眼睛露出好色之情，「菲菲，我可以這麼叫嗎？」

「初次見面還是叫女士好。我們直入主題吧。」

陸軍一副老成持重樣子，等待她問出問題。

「你多大了？」

陸軍臉色一變，瞬間及過，「我今年50歲，我是銀行副行長，市中心有兩套公寓樓，郊區有一套別墅，年收入50萬，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蘇菲菲覺得好笑，姨媽不靠譜，眼前這個男人自以為是。「你家孩子應該已經結婚了吧，看你這個歲數，你也當爺爺了吧？」

「一兒一女，他們都成家立業了，我現在也算無負擔，單身青年。」

蘇菲菲嘴角微微一歪，「我提出幾個條件你答應，不知你能不能接受？」想用彩金讓他知難而退。

陸軍一看油門，臉上露出急迫的樣子，「我答應。」

「先別著急答應。」蘇菲菲決定戲耍他一下，「三套房全部改到我得名下，你的存款全部給我，月工資全部打到我得卡上。」

陸軍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聽完變成死茄子色。「結婚後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奮鬥的，我相信蘇女士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

「呵呵。」蘇菲菲忍不住笑了一聲，「奮鬥？您老都五十了，還能奮鬥幾年？萬一哪天體力不止，嘎嘣……。」

「別看我年紀大，我每個月都做體檢，身體跟二十歲小夥子一樣。」陸軍遷起身子，湊近蘇菲菲低聲，「尤其那方面。」

並排那男子坐在蘇菲菲後面那張桌子，靠背椅隔開，也絲毫沒有擋住他聽二人對話。

陸軍沒有看到蘇菲菲陰沉快要下暴雨的臉色，繼續講，「你跟了我起碼少奮鬥30年。聽說你是動物醫學畢業，我可以給你開一家寵物店，反正寵物治死了也就是賠點錢。」

蘇菲菲這暴脾氣實在忍不住了，「動物和人是一樣的，都是生命！」端起咖啡潑向陸軍，「大叔，我見過不要臉，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不但變態，心還那麼冷血，禽獸，不，禽獸都不如。」

就在蘇菲菲說完動物和人是一樣的，都是生命那一刻，身後那位男士霍然站起，轉身驚訝地看著蘇菲菲。

蘇菲菲轉身要走正好和那人裝了一個滿身。

陸軍也一臉驚訝，「歷總。」

「對不起。」蘇菲菲側身很快走出咖啡廳。

歷景辰哈佛畢業，身高一米八二，精緻五官就像精雕細琢一般。華天集團未來繼承人。

歷景辰看著眼前這個不服老陸軍，用手指了指他，轉身離去。

陸軍想到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被歷總聽到了，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追出去時歷景辰車子已經遠去。

蘇菲菲沒回家，剛出門接到頭打來的電話，臨時救急，在一家喪禮上把今天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主人看到她「出色的表演」感動，多給了五百小費。

蘇菲菲看著一千塊，心裡多少有些安慰，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

回到家知道有一場暴風雨，沒想到父母異常平靜，奶奶還是那樣榮辱不驚坐在搖搖椅上。

「吃飯了。」孟菊進廚房端菜出來。

蘇揚也收拾碗筷。

蘇菲菲不想提白天發生的事情，「奶奶吃飯了。」

這頓飯異常平靜。

蘇菲菲吃完飯回自己房間。

母親收拾碗筷。

電話想起。

孟菊掏出手機一看大姐的，生氣扔到餐桌上，想起她給閨女介紹的什麼玩意，氣就不打一出來。

電話一遍一遍響起。

孟菊洗刷完碗筷，不耐煩地接通。

電話那邊急迫有待埋怨語氣，「小菊你怎麼不接電話，媽現在醫院。」

孟菊一驚。

蘇菲菲一家三口趕到醫院，大姐孟蘭，姐夫陳列，兒子陳亮都在。陳亮坐在凳子上打遊戲，看到蘇菲菲進來嚇得趕緊把手機放進兜里。

孟菊顧不得理會他們，跑到病床前，「媽，您怎麼了？」

「你把媽丟給我，還好意思問媽怎麼了？」孟蘭陰陽怪氣說著。

「你守著媽呢，我也隔三差五就過去。」孟菊本來對大姐就有氣。

孟老太太兩閨女，大姐招了上門女婿，孟菊嫁了出去。

孟蘭丈夫工地包工頭，別人欠他，他欠工人，日子過的緊緊巴巴。

兒子都24了，也沒正式工作，整日閑混，沒錢朝老子要，不給就尋死覓活威脅，整個一敗家子，啃老族。

一位護士走進來，「醫藥費還沒交呢，你們誰去交一下。」

蘇揚清楚大姐一家情況，忙跟著護士出去，「我來，我來。」

孟蘭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

孟母昏迷狀態，靠插著洋氣管呼吸。

「姥姥怎麼這麼嚴重？」蘇菲菲看著孟母臉上還有淤青。

「這不都怪你，相親不成，你好聚好散，你拿咖啡潑人家，我正給人家賠禮道歉呢，你姥姥不小心摔了一跤。」孟蘭把責任全部推給了蘇菲菲。

蘇菲菲聽完肺都要氣炸了，「大姨，你給我介紹的什麼啊，那人的歲數都比我姨夫大，我看你兩到挺般配，你咋不去？」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陳列不幹了。

「相親成功，你不就為了好貸款嗎，你們小把戲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啊，你們如意算盤打錯了。」蘇菲菲就是要他們生氣。

「你姥姥整天跟著我們，我們日子過得不好，你們也別想肅靜。」陳列嫌棄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孟母。

「是你跟著我姥姥，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蘇菲菲一針見血，對付他這種人就要用這種方法。

陳列氣的臉都黑了。

「夠了，菲菲你少說幾句。」孟菊不想鬧得厲害。

陳亮偷眼看看蘇菲菲臉色不對，「媽我餓了。」

「走兒子，我帶你吃飯去，他們家的這些破事，我們陳家不參合。」陳列討厭孟蘭，更討厭孟家的人。

陳亮跟著父親就走，「媽，一會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老太太蘇醒過來，小腿骨頭摔有裂痕，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一夜的折騰，大家都很疲憊。

醫院不準這麼多人呆在這裡，只能留下。

大姨吵著說頭疼得回家休息，姨夫說工地有事要處理，匆匆離去。

重擔又落在母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