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清醒
第232章清醒
「喂，這樣真的好嗎？」
利維興緻勃勃的看著的虛擬屏上，小棉花的直播舞台，隨口回道：「哈，有什麼不好？」
藍蒙托著從海里打撈出來的水晶球，幽幽的經過：「把他們兩個放在那裡不管的話，真的好嗎？」
兩個月前谷栗和賀十一出了一趟任務后同時失蹤，經過眾人探查，在十一區邊緣地帶有一隻造夢能力的異種出沒。
能夠將人帶進最期望的夢境當中，那隻異種從而吸取被狩獵者的能量最後再是變成殘骸的身體。
他們到的時候，那些被拉進夢境的學生們還只停留在第一階段，救出來很容易，。
只是谷栗和賀十一還不見蹤影。
埃里克判斷他們因為本身濃厚的污染，自然而然的進入了更加深層次的夢境當中，並且有極大概率是雙人。
如今那隻異種已經被關在十一軍大樓，消失的兩人卻還沒有找回來。
藍蒙問的就是這個。
「把他們就這樣放在裡面不管的話，等賀老大出來，我是不會替你們背鍋的。」
藍瑟不經意路過並且非常堅定的表明立場：「我的想法也是這樣，不如直接把那東西殺了，強行破壞夢境就行，塞西爾他們想要幹什麼？」
光明正大上班時間摸魚的利維嘆息一聲，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們一眼。
「孩子們，你們還小，不懂。」
藍瑟瞳孔驟然收縮，拳頭捏的梆硬，忍不住提高音量：「喂，你別逼我揍你啊！」
利維直起身靠在吧台上，倒了杯橙汁（上班時間不準飲酒），淺淺的抿了一口：「你們不知道，賀老大絕對是會感激我們的。」
「至於慄慄……」
塞西爾忽然出現在門邊，順便順走了利維的橙汁：「慄慄的話，一開始就玩的很開心的樣子。」
藍蒙眯了眯眼睛，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忽然說：「你們有事瞞著我。」
塞西爾眼神飄忽了一瞬：「沒……沒有啊。」
藍瑟從她背後冒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裹：「我剛才下樓順便幫你拿了個快遞。」
「讓我猜猜這是什麼？」
塞西爾：！
·
四人停在關押那隻異種的牢房前，那是一隻整體呈正方形的異種，被血肉包裹著的部分，像是一個……電視？
藍瑟蹲下來捏著下巴觀察著這東西，見他靠近，那隻異種瑟縮的向後退了退。
「這麼膽小，是怎麼敢對他們倆動手的啊？！」
塞西爾伸出一隻手指晃了晃：「你不懂，這種弱小的異種，當然要在和強大的敵人見面之前出陰招啊，不然見面之後不就徹底完蛋了嗎？」
藍瑟、藍蒙：有道理……
塞西爾朝他們挑了挑眉，伸手一拳錘在異種腦袋上：「喂，給我看看。」
那隻異種顫了顫，中間部分忽然出現一個畫面，上面赫然是谷栗和賀十一攜手同游的畫面。
自從進入異種之城沉澱五十年後，火山變冰山的賀十一居然朝谷栗笑得很好看，然後兩人一同進了摩天輪。
藍瑟、藍蒙、利維、塞西爾：！
藍蒙無語的看向塞西爾：「你為什麼也要這麼驚訝，我不信你之前沒少看。」
塞西爾顫抖著手指指向屏幕：「可是……他們是不是，是不是在看我們？！」
幾人同時向屏幕看了一眼，紛紛咳嗽一聲直起身。
藍蒙一臉正色：「忽然想起來，今天的報告還沒寫完，我先走了，就當我沒來過。」
藍瑟：「哎你等等我，任務報告借我抄抄。」
最後被塞西爾看著的利維，輕咳一聲起身，手指摸了摸鼻尖：「薇薇安下班了，我去接她。」
塞西爾眼前一黑：「你們這群沒意氣的混蛋！」
·
摩天輪上，谷栗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
「你也感覺到了吧，總覺得剛才有好幾雙視線在看著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塞西爾？」
說完后，谷栗捏了捏額角：「等等，塞西爾又是誰？」
賀十一同樣收回視線，輕飄飄的目光落在谷栗身上，恍惚了一瞬間后，逐漸恢復清明。
「嗯？都收回去了？不用我再陪著它們了嗎？」
坐在對面的男人雙眸低垂，幾不可查的抿唇：「謝謝你，現在已經好多了，我能控制。」
谷栗倒是沒什麼意見，只問了一句，視線就看向窗外：「這還是我第一次這個視角看這座城市呢。」
「生活在這裡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看來，還真是有夠老舊的。」
賀十一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你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吧，當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裡就會消失。」
谷栗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嚴肅。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我當然知道啊，如果是擁有全部記憶的我，應該也不會沉溺於過去吧。」
「我應該是那種會為了將來努力的人……大概。」
賀十一聲音清冷：「你是。」
她粲然一笑：「承你吉言啦。」
「我倒是覺得，那時候，我應該和你關係很好吧，」她沒注意到賀十一忽然閃過什麼的漆黑眼睛，接著道，「就連在記憶不對勁的時候，相性都很好誒？」
「我都開始期待出去之後的生活了，那個遊戲里的大家都是真實的嗎？」
谷栗托著下巴感嘆：「好想親眼見見啊。」
賀十一注視著滿臉嚮往的谷栗，心裡的某處開始崩塌，這個世界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他的聲音淹沒在開始震顫傾倒的摩天輪里。
「你已經見過了，所有人都很喜歡你。」
「我也是。」
鎮定的感受著摩天輪傾倒帶來的失重感，谷栗還是聽到了他的喃喃，在箱門打開的瞬間，一銀一黑兩雙翅膀同時展開。
他們在下方的驚叫中，身體懸停在半空中。
谷栗驚嘆的看著他身後的漆黑翅膀，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都閉合著，隱藏在羽毛之下，明明是扭曲墮落的形象。
她卻忍不住靠近，在賀十一驚愕的眼神中，握住他的手：「只是下意識試了試，沒想到是真的存在啊。」
賀十一僵硬著身體，任由她好奇的撫了撫他身後的翅膀，然後又好奇的看向自己身後。
興奮的聲音不絕於耳。
他也跟著放鬆下來，眼裡逐漸瀰漫上笑意，心裡的一角逐漸軟了下來。
谷栗臉上漾著笑意，淺金色的長發在身後狂舞，大聲喊道：「你現在還在害怕嗎？」
賀十一微微搖頭。
「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