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什麼,你把侯府給抵押了?
景染想了想:「以後每晚這個時辰,我都會過來給老侯爺施針,對了,你想讓老侯爺早點醒,那就多刺激刺激他。」
「好。」
秦拾月點頭。
接著景染便走了。
清冷的月色下,白衣勝雪。
景染翩然離去的背影,像極了天上的神仙。
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景染的出現就好像黑夜中的一輪清月,那淺淡的光澤讓她逐漸有了清晰的方向。
可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目前她是真的猜不透、看不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坐到秦鎮遠的床邊:「爹,剛你也聽到了,景醫師讓我多刺激刺激你,你說我是應該把子游抱過來打,還是把我娘喊過來哭?」
「……」
秦鎮遠剛剛經歷了十指連心的痛。
現在聽到秦拾月給的兩個選擇,明顯都不想要。
可偏偏眼皮和身子都宛若千斤重,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那種無力感真是讓他滿心的挫敗。
這時,顧清歡的聲音忽然傳來:「月兒,你果然在這裡。」說著他便走過來仔細端詳床上躺著的秦鎮遠:「我看岳父大人的氣色,好像是好一點了。」
「剛才我掐的。」
「……」
顧清歡愣了一下。
秦拾月為了不讓顧清歡懷疑,趕忙表演了一陣連掐帶揉。
等操作完之後秦鎮遠的臉色果然更加紅潤,她才解釋道:「我娘來就會哭,太醫都說了她這樣下去會傷了本源,我就只能想了這樣一個辦法,是不是挺不錯的?」
不錯?
不錯在哪?
秦鎮遠內心連連叫苦:這女兒是真坑爹啊!
旁邊的顧清歡看著雙眼緊閉卻面色紅潤的秦鎮遠,真怕他來個病中驚坐起,於是下意識與其拉開了一點距離:「我有事情要問你,你隨我出來一下吧?」
秦拾月卻不想走:「就在這裡問吧。」
「可……」
「可什麼,你有什麼要瞞著我爹?」
「當然沒有。」
顧清歡對自己人設的維護是很上心的,這種時候依舊沒有半點破綻:「既然這種事情,你想在岳父大人面前說,那我也沒什麼意見。」
秦拾月看向他。
真不懂他磨磨唧唧做什麼?
有話就趕快說,最好勁爆一點、氣人一點。
讓床上的秦鎮遠全部都聽到,可卻什麼都做不了,這樣對一向急脾氣的她爹來說,應該是能達到景染說的刺激了吧?
這時,顧清歡深吸了一口氣:「我直接問了,你到底和孟家公子是什麼關係?」
秦拾月一副不懂的樣子:「我?孟家公子?你是聽到了什麼?」
「你和孟公子之前在墨香閣見過不止一次,這個我就先不說了,今日有人告訴我你去了孟家見了孟家祖母,不知所謂何事?」顧清歡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充斥著試探與銳利,像極了一隻隨時會吃人的獵豹。
秦拾月被他逗笑了:「你這樣問我,難不成是懷疑我與孟家公子有染?」
顧清歡:「我是想要你的解釋。」
「我的解釋……」
秦拾月微微挑眉,眼神透著一股子蔑視:「從你的眼神和說話語氣來看,你心裡已經給我定了罪,所以我的解釋重要嗎?」
這神態……
這語氣……
真的是充滿了不屑啊。
顧清歡竟被激起了一陣莫名的挫敗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秦拾月,而且還是永遠的失去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竟被激發起了控制欲,於是一把將秦拾月給拉拽到了自己的身邊:「秦拾月,你已經嫁給我了,難道侯府沒教過你,什麼叫忠貞不二,什麼叫禮義廉恥?」
「你說呢!」
秦拾月直接將他禁錮的手給甩開,接著提高了幾分音調:「顧清歡,你別以為我爹躺在那不能動,你就可以隨意給我亂扣罪名,你別忘了這個侯府是秦家的!」說著她便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鎮遠。
誰都知道老侯爺護短。
以前不管誰欺負她,或者是她欺負誰。
反正只要讓她不高興的,那就她爹絕對會殺到對方家去興師問罪,只可惜這一次並沒有。
在她滿心失望的時候,顧清歡卻再次質問:「你的意思是你和孟公子沒有關係,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去孟家?」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救我爹的藥方,上面藥材全都價值連城,現在侯府的銀子僅僅夠支撐日常開銷,我當然要去孟家想辦法!」秦拾月早就料到顧清歡會來問,不但說辭準備好了,甚至她之前搶來的藥方也拿了出來。
這番說法毫無漏洞,讓顧清歡不自覺皺眉:「你是去孟家借銀子?」
秦拾月回答的非常坦蕩:「當然去了,畢竟孟家是富可敵國的首富,我原本也沒想空手套白狼,於是便拿著侯府抵押換銀子,這樣等我爹醒了再贖回來就是了。」
顧清歡被嚇了一跳:「什麼,你把侯府給抵押了?」他覺得侯府本質上已經是他的東西,若真給了孟家那簡直如同放他的血、割他的肉。
現在他不由有些後悔給那道藥方,本來是想多騙點銀子,誰知道卻無形中幫了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秦拾月掃了他一眼,微微皺眉:「你不是說,救我爹是最重要的,怎麼看你的樣子很心疼呢?」
「我有什麼心疼的,本來就是沒什麼比岳父大人更重要了,不過,孟家借了你多少銀子?」
這明顯才是顧清歡最關心的。
若是銀子足夠多,那他也就真的不心疼了,反而還要感謝這個大小姐又給自己增加一筆收入。
可沒想到秦拾月嘆了口氣:「並沒有,孟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老太君根本沒心情理我。」
「也對,孟公子他……」
「他怎麼樣?」
「沒什麼。」
顧清歡馬上擺手:「依我看你還是將藥方給我,我去想辦法幫你找藥材,這件事情就不用你費心了。」
「也好。」
反正是一張廢紙。
秦拾月給他也無所謂:「你信我了?」
「當然,這次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只是當顧清歡出了門,卻忍不住回頭望了望。
是他的錯覺嗎?
他現在每次和秦拾月談話,都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